第122章 第 122 章
中原中也一个晃神, 就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难以形容的虚空之中。
这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就只是一团灰色的雾，但是, 他眼睛微眯, 觉得自己透过雾似乎看到了——
“好了，这里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萨特叹了口气, 对中原中也说：“抱歉，这件事似乎最后还是把你也牵扯进来了。”
中原中也摇了摇头：“没什么。”
萨特用一种关切地看着他：“可能你还需要点时间，不过现在正是在争分夺秒的时候, 你必须立刻前往奥地利，罗兰会在那边接应你。”
中原中也有点惊讶：“奥地利？为什么？”
“因为法国政府不会轻易罢休, 都德不会轻易罢休，但是, 都德并不是无法说服的。”
萨特告诉他：“你会见到斯蒂芬, 斯蒂芬·茨威格，他会说服都德, 也会告诉你接下来应该往什么方向走。”
他一路将中原中也和纪德送到国界附近，然后就此告别。
于是中原中也和纪德又同行了一段时间，总算抵达了维也纳。
中原中也简单地讲述了这个过程：“……我们在维也纳见到了茨威格, 他是个预知类异能者，他让我去东京, 找异能特务科, 说这里可以找到我想要的答案。”
这一路上当然没有他说的这么轻松, 但这些不是重点, 真正的重点是——
他一拳捶在太宰治面前的桌子上, 硬木的办公桌被他一拳捶出了一个坑。
他咬牙切齿地说：“你杀死了n。”
太宰治依旧是一副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的神色, 他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 承认了这件事。
“没错，是我杀了他。”
中原中也咬着牙：“为什么？！”
n，那张照片上的青年，也是研究所的研究员，很可能是……他的制造者。
太宰治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他，然后他突然笑了。
“哎呀！”
他语气轻快地说：“当然是为了找到控制小矮子的方法啦！拿到那个什么指示式之类的东西，小矮子就只能乖乖当我的狗狗……”
那张办公桌终究没撑过今天，被中原中也愤怒的一拳捶成了碎片。
他明白了，中原中也心想，他的这个搭档还真是一点都不坦诚，别扭的要死。
虽然但是，小兔宰治真的很精通如何在他雷点上蹦迪。
太宰治一点都不怕，他眸子一沉，故作深沉地问：“这就是中原准干部对待首领的态度吗？”
中原中也愤怒又冷静地捏着拳头，闻言发出一声冷笑。
“这是我对待我搭档的态度。”
他说：“我的搭档不是个好人，心眼也坏，还一心想死，看上去总是想给别人造成很多麻烦。”
“不过，”他话锋一转，眼神也变得有些复杂，“他其实给我解决了不少麻烦。”
太宰治表情一僵，心说这怎么跟原计划还有出入呢？
小矮子难道不应该愤怒地把他办公室砸了，然后他就能愉快地从他薪水里扣掉一大笔钱，让小矮子没钱去买红酒、买机车、买帽子吗？
那样多好啊！小矮子生气但又不能打他的样子，他能看一天。
这种快乐怎么突然就没了？
中原中也难得看到太宰治表情僵硬的时候，原本略微沉重的心情居然得到了解脱，整个人也畅快了不少。
他语气轻快地说：“谢了，太宰。”
太宰治已经开始怀疑中原中也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欧洲异能者夺舍了。
“你，”太宰治谨慎地问道，“你还记得我曾经送你你最想要的
显微镜，你欣喜若狂的事情吗？”
他不提这事，中原中也还有些感动，他一说到这个，中原中也立马就来气了。
他刚刚怎么觉得太宰治还像个人呢，这人明明一点拟人的事都不干！
送他显微镜是龙头抗争时候的事，这人把小纸条塞在了显微镜里，说他的身高只有在显微镜下面才能看到，把中原中也气得要命。
他当即冷笑一声：“你知道吗？我之前帮你拿过一次快递，你想让兰波先生和魏尔伦知道你偷偷订了什么东西吗？”
因为找到了制衡太宰治的关键点，中原中也的语气十分平静。
太宰治：“！”
小矮子不讲武德，告家长算什么英雄！
中原中也一般没耐心跟太宰治掰扯，除非他占上风。
他得意地瞥了一眼因为不想去横滨港游泳而老实了很多的小兔宰治，做出自己的判断。
“幼稚鬼。死傲娇。”
他说这个，太宰治可不爱听。
“明明是中也更幼稚！”他少见地活泼，冲自己搭档翻了个白眼，“跑了那么多地方也是笨蛋中也活该！”
中原中也快要炸了：“……明明是你在搞鬼！遛着我很好玩是吧！”
太宰治理直气壮地反驳：“我没有！不过确实挺好玩的，看着小矮子一脸迷惑地跑来跑去……”
中原中也早已经看透了事情的真相，他将事实摆到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小兔宰治面前。
“难道不是你让我去意大利对付mimic的？难道你不知道我会得到那份资料？”
“你知道我会去找n，然后我就会发现，早在4年前，他就死在了你的手上。”
太宰治下意识地想要开嘲讽：“对呀，小矮子难道想要替他报仇吗？”
中原中也却看着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的语气沉了下来，表情也不是很高兴。
“也许他确实是我的制造者……或者其他什么别的身份吧，但是他想要威胁我现在的家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太宰，你刚刚也说了，n的手中有控制我的东西，我在他收集的东西里发现了‘温柔森林的秘密’，他还提到了一种彩虹色的异能金属，这意味着什么，不需要我说你也明白。你是想要清除这个隐患才杀了他，谢了，但是下一次，你给我把事情说清楚！不要自己偷偷摸摸地就决定了什么跟我有关的事情！”
他一把揪住太宰治的领子，一字一顿地说：“现在，把事情的原委给我说清楚。”
“我是你的搭档，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我当然会站在你这边。”
太宰治沉默了一会儿。
“笨蛋中也是不是被自己打傻了……”
“混蛋太宰！”
中原中也都要抓狂了：“给我说句人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拗不过中原中也，主要是因为他掰不开中原中也拎着他领子的手，因为身高缘故，他们现在的姿势有点古怪，太宰治不得不举手投降。
“好吧好吧，既然中也都这么求我了，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至于告不告诉中也——”
他吐了吐舌头：“看我心情喽！”
中原中也已经学会了自动过滤太宰治的垃圾话，既然他这么说，他就当太宰治已经答应了。
他顿了一下，从回国之前开始讲述。
“茨威格给我一个大概的范围，第二天，我准备离开的时候，白濑出现了，他带来了更确切的情报，还跟我一起去了东京，纪德也跟我们一起。”
到东京之后，情况比在欧洲时有所好转，茨威格和罗兰拦住了一路追击他们到奥地利的都德，中原中也不太清楚后续会怎么样，但是罗兰信誓旦旦地保证绝对没
有问题。
深金色头发的男人用一种不紧不慢的语调安抚他，听上去就很有说服力。
他甚至还给了中原中也一个祝福：“愿你找寻到真相。”
中原中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有点神神叨叨，但是他确实很友好，于是他只能尴尬地回道：“呃，谢谢，但是你们真的没问题吗？纪德说都德的异能很厉害。”
罗曼·罗兰气定神闲地说：“是的，都德的异能的确杀伤力很大，而我和斯蒂芬并不擅长武力。”
中原中也闻言，顿时就不太放心：“那你们……”
罗曼·罗兰：“但是萨特也不擅长武力，都德也拿他没办法，不是吗？”
中原中也：“……是这样。”
因为萨特的异能刚好克制都德，这种巧合真的会有第二次吗？
答案是——会的。
罗曼·罗兰笑了：“抱歉，我突然想起来，你好像还不太清楚我的异能力是什么。”
面对中原中也有些好奇的目光，罗兰语气平缓地说：“我的异能力名为【英雄主义】，简单地来说，我所属的阵营、我的同伴，不管过程如何，最后总会取得胜利。”
简单理解一下，罗兰的异能就是给集体上buff，加血又加蓝，相当于游戏里的牧师。
“我的祝福也是有效力的，不必担心，最后一定会有好结果的。”
中原中也就这么被催促着去了东京。
“回到东京后，有一个叫做村濑的警官想要让我说出港口黑手党的情报，后来他自己坦白，他其实是n的弟弟，他带我们去了一个研究所。”
进入研究所并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村濑不知怎么弄来了3张通行证，因为少了一张证件，白濑选择留在外面接应，其余几个人就一起进了研究所。
在研究所里见到的东西，震惊了中原中也。
在那里，他见到了另一个自己，可以被称作是‘本体’的自己。
那个少年躺在罐子里，就像他曾经那样，以为世界就只有这么大——出生于温泉街的少年，唯一的特殊之处在于他是个异能者，而且是能够增强异能类的异能者。
“村濑从n那里得到了很多秘密日记，知道了一切，他确定自己的哥哥是被人杀害的，而且还把凶手的范围确定在了港口黑手党内部，换而言之，他一直以为是我杀了n。”
于是，在把他们引入研究所内部之后，村濑放出了那个‘本体’，本体在离开罐子之后迅速死亡，死在了中原中也的怀里，化作一具白骨，然后开始攻击他。
很难形容亲眼看到另一个‘自己’死在怀里的感受，中原中也一直注视着那双温柔的蓝色眸子失去神采，然后在下一刻，他怀中的男孩就变成了可怖的白骨。
以为中原中也杀死了n的村濑已经完全疯狂，他根据哥哥n留下的记载，一直想要杀死中原中也，可是却没有机会。
直到他得到了一些意外的帮助。
“村濑还说，‘他说的果然没有错，你会主动来找我的。’”
中原中也瞪了一眼太宰治：“我一开始以为这个‘他’是你，但是仔细想想，你没有陷害我的理由，这个玩笑未免开得太过了。”
“所以，这个‘他’到底指的是谁呢？我感到很疑惑，但是当时似乎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想这种事。”
“纪德掩护我离开，”他顿了一下，“但是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很多军警异能者，他们就在研究所外面等着我，然后……”
然后是一场巨大无比的爆炸，那个研究所最终消失在了爆炸中。
村濑和纪德没有离开研究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也……死了。
这场爆炸没有荒霸吐搞出来的动静
大，但是也相当强力，震撼的力量冲击着中原中也的身体，将他震晕了过去。
“我被抓了。”
他语气平静地叙述：“你知道我后来遇见了谁吗？”
太宰治笑了起来：“我猜，大概是个熟人吧？”
比如某森姓老狐狸。
中原中也心平气和地看了他一眼：“没错，森先生告诉我，让我回来之后务必揍你一顿，他会给你送花的。”
太宰治：“……”
这是嫉妒！这一定是单身还秃头的老男人的怨念！
“以此为条件，他帮我逃了出来。”
“所以，”他狰狞地扯了扯嘴角，“您愿意为了属下去病房躺上几天吗，首领？”
太宰治：“！”
完了完了，小矮子这次看上去真的下定决心了，不要吧，他打人太痛了，太宰治不想痛。
他得赶紧动动自己聪明的小脑袋瓜，把自己救出去，他才不要收到森先生的慰问花篮呢！
达咩！坚决达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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