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生活仍在继续，大都会的多灾多难也不会停止，如果你愿意花时间去了解一个人的话，那么或许你会看到一个活生生的地狱。
女人在楼顶呆了很长时间，超人就在她身边陪着，他什么也没做，就在那里飘着，红披风在空中展开，像是一面旗帜。
女人在狭小的天台蜷缩着腿，不去注意底下和身边的任何动静，金发就那样披散在身上，像是落日的余晖一样。
超人依旧什么都没说，他在这里许久了，从上午十二点到天黑，女人不曾跳下去也不曾和他搭话，她只是那样待在天台，一个离死神只有一步之隔的地方。
天黑了，大都会的警方打开了探照灯，照耀着那个女人所在的位置，民众围在那里，叽叽喳喳的劝解着她。
“难道这世界上没什么是你需要去做的吗？这个世界不曾有一声哀嚎是在向你求救？”
女人终于开了口，可是她的语气却是咄咄逼人的。
“有。”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
超人依旧沉静的飘在空中，披风飘扬，女人触手可及的地方。
“因为你在这里。”
金发女终于换了个位置，她抬起了头，两双蓝眼睛正面相对。
“那么那些哀嚎呢，那些需要你去拯救的人呢？”
“难道你不是这其中的一员吗？”
超人面色依旧肃穆，在下面强烈的灯光下有些失真，模糊中就有了些异样的温柔，低沉磁性的继续响起。
“我无法拯救所有人，小姐。”
女人听到他这句话，脸庞蓦然间紧绷了起来，可是超人没有管这一瞬间的变化。
“我曾陷入绝望，那时候我曾希望有人在我身旁，有人能拉我一把，小姐，如今我想做这只手，在你需要的时候。”
女人却顾左右而言他，她直勾勾的看着超人。
“我不想看到那束光，不想被别人看到。”
热视线在她话音刚落就烧毁了探照灯的电线，灯光熄灭了，警察耸了耸肩，对身边的人说。
“随他吧，反正超人在这里呢！”
女人却忽然间低下了头，将自己蜷缩成团。
“生活中的坏事似乎总是扎堆来，所有人都在同情你，不，也不是所有人，你有这种感觉吗？旁人的关心令你窒息，他们的情感像是海水一样包裹着你，你无处可逃，然后突然有一天，世界咀嚼完了你的伤痛，你所说的一切都不过是旁人口中食之无味的残渣，可是连你自己都厌恶自己······”
女人说话颠三倒四的，可是超人依旧在倾听，他的面色不曾动容，可是他确确实实的在听。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小姐。”
“你骗人！”
女人突然间崩溃了，她又抬起头来，眼中含着泪水的看着超人。
“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你肯定会接住我，就像你曾做过的一样！”
“不，我不会，除非你允许。”
“真的吗？”
女人站了起来，然后向前一步，高楼的风吹起她的头发，女人看起来过于单薄了。
“是的。”
超人就在那里，他没有动，甚至没有阻止她。
“你拥有选择的权力，如果一个人过于痛苦，人们或许不该阻止她了结自己的生命，即使这并不符合他们的价值观。”
“为什么生命会像流逝的水一样逝去？我曾不止一次的发出疑问，我也曾不止一次的思考过如果身边的人随着时间渐渐远去，我想我会接受，那种注定的失去。”
“但是生活就是这样，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下一刻面对的会是什么？未知就是我们所面对的最大的恐惧吗？还是突如其来的失去？”
超人眉眼低垂，神色带着些许无奈的看着下方的一切？
“那么你降落了吗？”
“我不知道，小姐，或许你在这里，你们在这里，对我而言就是那个救生垫，或许我已经被托举抓住，也或许我还在下降。”
“你也会有烦恼吗？会有痛苦吗？所有人都以为你无所不能，是人间真实存在的神明呢，他们也会要求你做的更好，面对悲伤更加体面吗？”
“会。”
“如今我要求你抓住我，你会接住我吗？”
超人终于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扬，柔和了整个眉目，看上去就异常的温柔了起来。
“我会的。”
然后女人不顾一切的冲入了超人的怀抱，在他脖颈边放声大哭，像是要哭出所有的委屈一样，超人只是抱紧了她。
“哭吧，哭吧。”
将所有的委屈和伤痕都化成泪水，哭够了就擦干净脸，继续人间的行程，荆棘的尽头或许是另一簇荆棘，也或许是鲜花，也可能什么都没有，但起码你还在路上，还在路上就有无限的可能。
炽热的泪水浸透了超人的衣，打湿了超人心头的湖泊。
等到超人终于回家时，他看到了一个爆炸的微波炉，克拉克关上了大门，可这并不能阻止烧焦的味道传递到他的鼻子里，凭借着强大的心理素质，克拉克再一次打开了大门，除了房子里多了个哥谭王子和爆炸的微波炉之外，一切都很好。
许是这副场景过于震撼，连外星人都被震惊了，克拉克默默地关上了大门，然后脱了外套开始收拾家里，瓷砖上的黑色很轻易地就被擦掉了，天花板上的黑色被超人轻而易举的处理掉，除了一个微波炉，没有更多的损失。
蝙蝠侠看上去很是愧疚，在一旁给他搭把手，连脸上的灰都顾不得擦。
将这一切收拾完的超人看着乖巧的站在那里的蝙蝠侠，觉得这一切很有既视感，对了，就像不小心打破玛莎最喜欢的瓷瓶的自己一样。
他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说了一句。
“你做了些什么，才能使微波炉爆炸？”
布鲁斯眨巴眨巴了那双漂亮的眼睛，他身上的围裙都没取掉。
“我想做苹果派，但是超市没苹果，空运苹果很浪费时间，我就买了葡萄，结果微波炉就爆炸了。”
克拉克沉默了片刻，到底是没忍住。
“你不会是把葡萄整颗放进去了吧。”
那个破坏厨房的小混蛋还点了点头，一副你怎么知道的样子。
“两颗及以上的葡萄不能放进微波炉或是烤箱里的。”
他打开了冰箱，取出了两颗鸡蛋，一盒意大利面和几种蔬菜，将蛋打在平底锅里。
“不要用热视线煎鸡蛋！”
“破坏厨房的人没资格提意见！”
热视线很快就煎好了蛋，完美的圆形，克拉克往上面撒了些黑胡椒和食盐，用铲子把煎好的蛋放进盘子里，然后洗干净蔬菜做了个蔬菜沙拉，又做了一份意大利面，还用冰箱里剩下来的奶油做了个奶油汤。
布鲁斯帮忙端到了餐桌上，两个人边吃边说话。
“别告诉我你过来就是为了炸掉我的厨房？”
“阿福说要我邀请你们一起过年。”
“们？还有谁？”
“提姆说要邀请康纳，杰森说要和法外者一起，但如果有时间的话，会和比扎罗一起来，迪克说杰森同意了。”
“可以。”
两人至此再也没说些什么，小小的屋子里只有刀叉摩擦金属的声音，吃完饭后，克拉克突然挑了挑眉。
“你刷碗，做饭的人不刷碗这是规矩。”
布鲁斯不易察觉的撅了一下嘴，然后乖乖的跑去了刚被自己炸了一遍的厨房，然后打开了水龙头，在厨具那里抹了洗洁精，然后拿出海绵布擦洗着，最后拿厨房纸擦干净厨具表面的水渍，把他们各归其位。
在他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回到客厅，看到克拉克歪在沙发上睡着了，眼镜也歪了，布鲁斯就干脆取下了眼镜，看着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再度完整的出现在空气中，布鲁斯跑去屋里给他找了张毛毯，然后盖在了克拉克身上，给人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
“晚安”
然后他就离开了，临走前检查了一遍窗户，带上了门，他要奔赴属于自己的战场了，月亮已经升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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