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鞭挞
第103章 鞭挞
不管是谁,在晚上美美的睡觉时被人从梦中惊醒,心情都不会太好。
作为一位武者,当自己仆人打扰到自己的睡眠时,韩旗的表现可谓是已经十分平和收敛。他从床上爬起,稍微闭目修养了一下,在得知了深夜打扰自己的是卫家兄弟时,干脆是寝衣都没换便接客去了。
韩旗知道,不是重要之事,卫家兄弟不可能这么晚了还来打扰自己。
“韩校尉,出事了。”
此时前厅中,卫家兄弟已经是一身劲装,携带了肃武堂令牌和各自兵器,见韩旗出来连忙是出声道。
“出什么事了?城隍庙?还是武馆?”韩旗打了一个哈欠。
“额……”
卫恒和卫溯两人面面相觑,似乎是在考虑怎么说这事,最终还是哥哥卫恒硬着头皮道。
“是武大人那边出了事。”
“武心卓,他能出什么事情?”
“城隍庙异动,今夜执勤的是曲校尉,正好撞上了武校尉,两人言语不和,据说曲校尉和他的部下,差点被砍死了……”
韩旗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曲校尉唤曲谋,是玉山豪强曲家二房的长子,虽然名字里有个谋字,但为人和谋断基本没有什么关系,属于是比上不足的二世祖,一个人生一直以来顺风顺水的武者,也是世家安插在玉山肃武堂来恶心韩旗的次等校尉之一。
其修为虽然是启藏,但实际上几乎没有对战过同级别的武道强者。
他这么晚正好和武悼起了冲突,并且还有城隍庙异动,在玉山这个地方站稳的韩旗,当即意识到这里面有猫腻。
于是他继续询问。
“他们是怎么起的冲突?”
“曲校尉说武校尉不配合工作,身份不明,目无法纪,应下狱。武校尉说曲校尉想缴了他的兵刃,便想和曲校尉讲道理。然后武校尉就上去讲道理,好像是差点挨了一巴掌,就起冲突了。”
“讲道理?他?武心卓?”
韩旗闻言哑然失笑,他觉得武悼讲道理的方式,可能就是上去就给人脸上开水陆道场,然后把对方打的服服帖帖,拳头大就是硬道理。
“算了,待我换身衣服吧,过去看看再处理。”
另外一边。
当武悼走到曲谋面前时,他声音压成线,对着眼前这个启藏武者传了一句人身攻击的粗鄙之语,登时让曲谋脸色涨红,神情暴怒,抬手就是一巴掌抽脸而来。
武悼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这耳光。
这骤变旁人不明所以,以为曲谋心情突然变差,救抽了武悼一耳光。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打了脸那事情就麻烦了。
武悼接着对着这队人马露出了和蔼可亲,宛若是老父亲的微笑,他的笑容让众人顿时恶寒无比,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父亲手持家法站在面前,有着不可置疑的气势!
然后曲谋这个花架子就被武悼放翻了。
没有见过血生死搏杀的启藏,被一拳砸在小腹上,很丢脸的直接跪下吐了个稀里哗啦,起都起不来。
而当武某人凶光毕露的眼睛扫向其他人时。
这些个跟班的武者顿时一个个嗷嗷叫的冲了上来,然后在距武悼大约两三米的位置,仿佛受到了什么弹指神通类的无形攻击,一个接着一个哎哟惨叫的倒在了地上,打滚呻吟了起来,搞得武悼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们这演技实在是有点浮夸啊。
“你,唔!给小爷等着……我非揍死……揍死你!”
曲谋大吐特吐后,颤抖着抬起手对着武悼。
然后武悼随手抄起一根棍棒在手上掂量着,面无表情的走到了他面前。
“你伱,你想干嘛……!你别过来,你不要过来啊!”曲谋惊恐的看着武悼的棍子,忽然间脸色煞白,意识到了武悼想干嘛。
“我想干嘛,当然是想咯。”
伴随着啪啪啪的激烈碰撞声,曲谋高亢的尖叫远远荡漾,那声音着实是让人听了,不禁深思这惨叫者是在承受何等痛苦的惩罚。
当韩旗等人赶到惩罚现场的时候,脸皮都抽搐起来了。
“哦哦哦啊啊……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唔!不要……武心卓,你给我等着,小爷不会放过你的噢噢噢噢!”
此刻武悼正坐在曲谋的背上,给这个家伙压在地上,抄着棍子啪啪啪的抽个不停!
曲谋还在嘴硬,却是羞愤欲绝,嘴里发出可耻的声音。
当韩旗他们出现的时候,这个豪强之子居然是老泪纵横,直接哭了出来。想他的人生一帆风顺,哪曾受过这样的委屈,被人压在地上打屁股。他爹都没有这么打过他!
“韩校尉救我啊!”
“见过韩校尉。”
武悼见韩旗来了也不抽这个家伙了,起身拱手打招呼。
被抽的屁股火辣辣疼,利索从地上爬起来的曲谋,草草拱手就掩着脸羞愤的狂奔着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话都不愿再多说一句。
这家伙别的不说。
虽然被压着打屁股,但骨头还是有些硬,从头到尾一句求饶都没有,这让武悼倒是有些欣赏这个家伙了。自己抽他屁股的时候可没有留手,气血劲力镇压,神门劲抽到屁股上,绝对是酸爽无比。
一场风波就这样消弭于无形。
赶来的韩旗无语凝噎。
回忆着曲谋跑路前瞪着武悼的奇特眼神,韩校尉心里不禁犯嘀咕,难道说那嚣张跋扈的曲谋就好这口?还是他其实就是欠揍呢?
“去车上细说吧。”
韩旗忍不住笑出声,招呼着武悼上车去。
借着轿车内的昏黄灯光,武悼这边上车后一五一十的把自己今晚被拽入阴间,然后手撕了煞神,被文判轰出阴间的事情说了出来。
自己刚成为巡查校尉的这一晚,城隍庙就来搞自己。
武悼这番描述,让韩旗等人有一种看聊斋志异的既视感,虽然中间明显省略了武某人怎么爆杀煞神的过程,但肯定是精彩而刺激。
而武悼这边也回过味来了。
先是城隍庙,后面正好是有人来为难,他可是知道城隍和世家是有联系的。很难不让人联想,这是不是给他武悼的下马威,或者是干脆就是想干掉他。
韩旗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你和城隍庙还真是……一言难尽啊。”
“韩校尉,我们什么时候去把城隍庙拆了。我弄死了两煞神,那城隍老鬼,屁都没放一个。”武悼兴致勃勃,他可是知道玉山肃武堂早就不满当地城隍了。
既然要搞拆迁,武悼觉得能喊上得力帮手就喊上。
能群殴最好。
给那城隍老鬼打死在庙里!
“左城隍这两天不在城隍庙中,它去浦海城隍庙叙职了。”韩旗给了武悼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城隍,叙职。
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
难怪之前自己只是弄死了个判官和无常,城隍庙都有那么大动静,自己今晚爆杀了两只鸡脚神,结果到现在城隍庙屁都没放一个。如果城隍在的话,就自己在阴间的舌绽春雷,城隍老鬼肯定是不能当王八,直接冲出来和自己一决死战了。
“左城隍是成了气候的老鬼篡名而成,虽然修为来说只相当于武者的启藏五重,但本事可不少。”
韩旗慢慢说道。
车里就他和武悼、卫家兄弟四人,他说这话的潜台词其实就是,可以干。如果不打算干,就是委婉拒绝,而不是摆开实力来说了。
“先砸了它的泥塑雕像不行么?”
武悼这方面的业务还不熟练,不懂就问。
“不行,把城隍庙拆了,阴司一干鬼神就变回凶厉野鬼,玉山百姓怕是要因此遭殃。”韩旗摇头,要是砸神像就能解决问题,他早过去偷偷摸摸给城隍庙的神像都毁了。
岂容这些鬼神暗地里龌蹉?
“那城隍什么时候回来,能不能在它回来前,我们先把牛头马面,文判武判那些都给宰了。”
武悼在了解到韩旗的实力在启藏四重,城隍在启藏五重,自己开启神门态,短时间大概也能在力量上媲美一般的启藏中期,心中杀意就愈发浓郁。
他可以说自从觉醒宿慧。
就和妖魔鬼怪对上了。
况且自己若是能吞下整个城隍庙的劫种,绝对是真正的暴富!
“这个可行,不过部分鬼神那城隍必然是有所感应,只能先将其击伤控制住,再在它回来时联手诛之。”
城隍庙中,阴鬼众多。
相当于启藏境的鬼物就有,牛头马面,文判武判,阴兵鬼帅,其数量加起来,应该大约在五个,就算黑白无常那边有变数,最多也就是多出两个。这是地方城隍的极限了,再多就容纳不下了,鬼神们也不会允许太多变数来争夺自己的位置。
至于启藏之下,那数量不少,不过一般可以忽略不计,因为那些小鬼被启藏的气血一烧,都是嗷嗷叫重创。
而武者这边呢?
“若是铲除失格鬼神,我和连师自然义不容辞。”
武悼直接表态,大义凛然!
劫种什么的都是次要的,为了这玉山百姓不再受鬼神祸害,他武悼便是要替天行道,砸了他的破庙!给它神像泼大粪!
“算上你们师徒二人,我,还有汪泉兄,以及附近城镇一位可招来的潜修启藏,还有必须请回的正阳子道长,人数上来说是够了。”
韩旗掐着手指仔细算了算。
要刨去地方派的世家力量,这种精锐斩首的调动,运作得当的话是完全可以打一个时间差,让对手猝不及防。
轿车内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默。
能够拍案招人的韩旗正在衡量思索,武悼师徒的出现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良机,给了他更多能够博弈的筹码。
很快韩旗就下定了决心。
主要是今晚的事情让他意识到,玉山的豪强地方派系,可能已经和失格的城隍阴司暗中勾结,幸亏是有了变数让武者方面,才不至于说各个方面都成了地方的势力。你拱一卒,就别怪我吃一兵了。
玉山城隍阴司,必须铲除!
“此事不能急于一时,切勿走漏了风声,心卓你这两天莫要打草惊蛇。”
韩旗不太放心的叮嘱了一下武悼。
武悼的性格实属暴躁,就算没有人帮助,估摸他也会趁着城隍不在,砸神像泼大粪,这凶人就没他不敢做的事情。事实上也是如此,韩旗要是没动作,武悼也会偷偷摸摸去干死那些鬼神,留着个城隍最后搏杀。
“韩校尉放心,为了玉山百姓能安居乐业,我武悼受点委屈不算什么。”
卫家兄弟一边听着忍不住心中吐槽。
你这算什么委屈。
有仇怕是当场就抱了,给曲谋打的屁股开花,丢脸的至少一个星期不能出门。
“那我就先送心卓你回武馆吧,你和连馆主等我消息。”
“好!”
武悼按捺下了躁动的杀意,正好短暂的休整可以给他琢磨加点的时间,自己受的那点委屈不算什么,毕竟是后面拿鬼神的庙宇来换的,肯定是他赚了。
况且自己灰色劫种那么多,也该提一下武功的数量了,看看武馆功夫中有哪些是适合自己的。不然劫种留着也是浪费,不如有效的转化成战斗力。
武悼已经在期待了。
等到弄死那城隍鬼,自己这波实力能够有多少提升。
…………
…………
次日武悼难得是睡了一个懒觉,日上三竿才有起床的意思,毕竟是第一次去阴间逛了逛,还和鬼神激情搏杀了一场,武悼却是是想好好休息一番。
还是小师姐给武悼提溜了出来。
在去搞早点时。
武悼听见了炉灶火焰今个旺盛呼啸的声响,下意识的想到了一句谚语,炉火笑,客人到。看来他今天是有客人来访?
结果还真是。
而且一来就是两!
当好友卢巩和白司鱼两人带着礼物出现的时候,武悼确实是欢喜的,没想到是他们两个。而且这两人还是认识的,或者说他们的父辈是好友。
白司鱼今天的打扮特别清丽柔美。
着实是让武悼惊艳了一下。
毕竟之前看的时候,她是脸上抹灰,毫无打扮,身穿粗布的村姑。
今天却是鹅黄襦裙随风而动,胸口挺拔,腰肢纤细,一双修长玉腿和隐蔽衔接藏在裙摆内,只是隐约有几分轮廓随走动浮现。不加粉饰,头簪珠花,容貌可谓是清丽若清水,一双明眸瞅向武悼不加掩饰自己的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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