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诊脉治疗

第二日苏凝便跟贺寻说起了皇帝的病症，这段时间他们已经推断出了皇帝所患的隐疾究竟是什么病，贺寻也一直都在辅佐苏凝为皇帝做治疗的流程，写药方，眼下既然情势有变，这进度自然也要加快了。

        “其实，我能教你的医理都已经教得差不多了，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剩下的，还需要你实际自己去做去尝试才能行。”贺寻看着苏凝整理出来的，给皇帝治疗的法子，忍不住说了这样的话。

        “嗯？可是，不是你说的，行医救人须得毫无差错么，若是把活人用来当作尝试的工具，那岂非是对人命不负责任？”

        这话惹得贺寻止不住笑，“你不用这么紧张，我自然不可能说放手就完全放手让你一个人去做了，我是想告诉你，给皇帝治病这个事情就是一个很好的实践机会，你写的法子和方子我都看过了，如果只是以我们对皇帝病情的判断来看的话，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等我再次入宫为皇帝诊脉，就可以先开始给他治疗了？那你会给我兜底么？”

        “这是自然。”贺寻手中的折扇缓缓摇着，微风带起他的头发，“你给皇帝治病，我有一个要求，你需要将皇帝每日的症状记录在册，然后拿给我看，要是有不妥，我们再商量着改变救治的对策。”

        贺寻“啪”一下收起折扇，神色变得异常严肃，“这样一来你会很累，但是毕竟是给天子治病，半点都马虎不得，不然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我明白了，有你从旁协助，我心里安心了许多，到时候就按照你说的办。”事情谈定，两人又将方子和治疗流程细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以后苏凝便先回了镇国公府，为明日进宫做准备。

        第二日一大早，苏凝便收拾妥当进了宫，到贵妃宫里时皇帝还没有下朝，她陪贵妃闲聊了一会儿，大概询问了一下皇帝最近的情况，然后记录在册。

        “您别在意，毕竟是给陛下治疗，妾身也得细心对待才行。”

        苏凝眼见着贵妃在看她写病历本子，下意识就解释了一句，没想到贵妃反倒笑起来，“本宫也没有别的意思，世子妃这样负责任，本宫非常放心。”

        终于等到了皇帝下朝，看看时间竟快到用午膳的时辰了，苏凝跟着贵妃去了皇帝的寝宫，由人带进去，就见皇帝还穿着朝服，一脸疲惫地坐在椅子上，正低头揉着眉心。

        “妾身给陛下请安，陛下，世子妃进宫来了。”

        皇帝这才抬起头，亲自上前把贵妃扶起来，然后才看向苏凝，“世子妃也起来吧。”有内侍搬凳子过来，皇帝指了让苏凝落座，“本来不用这么着急，也确实是朕近来身子是在不大爽快，所以你递帖子进宫，朕就让贵妃第一时间同意了。”

        “妾身自从答应帮陛下治疗以后，就一直在跟着贺神医潜心学医，根据陛下的身体情况去做治疗的法子，开出相应的方子，今日进宫便是想要亲自为陛下把一次脉，问一些问题，若是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开始治疗了。”

        苏凝学医也还不到半年，怕皇帝和贵妃信不过她，她微微低头再添一句：“当然，贺神医虽然没有答应要为陛下治疗，却是许诺了妾身，整个治疗的过程，他都会帮着妾身，所以还请陛下和贵妃放心。”

        “既是如此，那便先诊脉吧。”皇帝说着伸出了手，苏凝微微躬身上前，将手搭在皇帝的脉上，诊脉时又问了不少的问题，再查看皇帝的眼睛，舌苔等部位，然后才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陛下的病症跟妾身与师父所判断的相差无几，只是……”苏凝正想说自己的猜想，但她左右看看，殿中还有不少的人，她又看向皇帝，皇帝会意，让殿中伺候的人尽数退下，只余下皇帝，贵妃还有苏凝。

        “世子妃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苏凝这才放开了心，微微直起身子，“只是师父说过，您虽然沉疴多年，如今年纪大了些，会有发病的风险，却也不该发病这么早，发病早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您自身身子亏空厉害，另一个就是有人催化了您发病的时间和速度。”

        苏凝这话一说完，皇帝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甚至有些阴沉，而贵妃的脸上则满是不可置信，她下意识抓住皇帝的手，“陛下，妾身，妾身这么些年一直无所出……”

        “朕知道不是你。”皇帝反握住贵妃的手，然后看向苏凝，“那依世子妃看，朕是属于哪一种情况？”

        “方才妾身为您诊脉，您虽然有气血两亏的情况，但那是病情导致的，并非是因身体亏空而致病症加剧。”苏凝一拱手，“所以妾身断定是后一种情况，敢问陛下，近来可有吃过或服用过从前少用甚至是不用的食物或者药物？”

        皇帝和贵妃都开始回忆，过了一会儿不约而同地摇摇头，贵妃开口说到：“陛下近来的饮食用药都跟往常没什么区别，也没吃过什么你说过的东西。”

        饮食用药都没有，那就是从别的途径下手的了，那就是朝堂和后宫的事情了，苏凝无权也无心过问，便只是点头，“妾身知道了，剩下的事情妾身就不便过问了，那是陛下的家事，妾身只负责给陛下治病。”

        苏凝这样的态度倒是让皇帝挺喜欢，当下便同意了，还说会让内务府为她赶制一块腰牌，方便她在为自己治疗期间自由出入宫闱，不用再递拜帖。

        中午贵妃留苏凝用了午膳，午后再和贵妃一起前往皇帝的寝宫，正式开始治疗，因是初期，苏凝配了药浴用的药粉，辅以针灸，药浴结束后再喝一碗汤药巩固，日常以药膳滋补身体。

        第一日的治疗还算是顺利，等到苏凝忙完一切从宫里出来时，外面都已经是夕阳西下了，她从小轿下来，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等候的沈议，连忙走上前去。

        “你怎么来了？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你清早便进宫，一直没回去，父亲母亲都很担心你，特意让我来这里等你，先上车吧，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两人坐上了马车，苏凝这才跟沈议说了今天的情况，“这药浴前三天都需要我亲力亲为，所以回去会比较晚，等过几天就可以让别人代劳了。”

        “嗯，那我每天都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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