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惊蛰计划和织网之人
惊蛰计划便是除蔡计划。
二月二龙抬头，二月节，万物出乎震，震为雷，故曰惊蛰。
因此为了保密，故命名为惊蛰计划。
也有迷惑他人的意思。
因为惊蛰之日不一定在二月几号。
这是陈元想出来的，完美。
在场的诸位都是刘备集团的核心了, 自然知道什么是惊蛰计划。
刘备点点头：“时机已到，那就发动吧，不过切记一定要小心行事，做到无形无迹，不可让蔡家提前发现。”
陈元闻言笑着指着在场的诸位：“有诸位先生谋划，大哥高枕无忧便是。”
开玩笑, 有戏志才、顾雍、田丰和沮授谋划对付一个蔡家, 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阵容别说蔡家了，就算是谋划一场打的军事战役都十拿九稳。
顾雍政务大才，戏志才、田丰和沮授都是顶尖的军事。
四人合力，天底下基本没有人可以瞒的过他们的眼睛了。
除非对面有贾诩、郭嘉、诸葛亮和周瑜附体。
即便如此，胜负如何还要做过才能知道。
更何况，蔡家连一个庞统都没有呢。
蔡家上下，也就蔡瑁和蔡讽有些能力，其中蔡讽比蔡瑁要强。
但是他们俩个想要对垒这四个人，那就是痴人说梦了。
刘备闻言也是一笑：“子初所言甚是，有四位先生相助，备的确可以高枕无忧了。”
四人连连谦虚称不敢。
此次晚宴大家已经尽兴，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接下来的日子，每个人都各司其职。
顾雍主要负责调动与蔡家有关联的豪强的官职，这种调动是非常巧妙的。
这也是陈元建议的，谓之荆州官吏进步计划。
就是调动一大批官员来襄阳进行学习, 顺便参加襄阳书院的开院仪式。
这次调动, 并非是只调动了与蔡家有关系的豪强官员, 其他人官员一并调动了。
而且刘备做出承诺, 经过此次学习合格者便可晋升。
因此，没有人拒绝，高兴还来不及呢。
而趁着这些人去襄阳学习的机会，派发出去的那些太学生趁机开始掌权。
等这些人三个月的培训时间回去，肯定是面目全非了。
而且还能培养一批能够跟得上州牧府政策的官员。
一举三得。
实际上陈元这是借鉴的后世我党的政策。
晋升学习。
懂得都懂。
荆州官场如此大的行动，自然瞒不过蔡家父子。
蔡州之上，虚怀院中，蔡家父子对坐而弈。
蔡瑁执黑，蔡讽执白。
蔡瑁在腹心处下了一子，夺去了蔡讽四子。
“父亲，刘备此举是何意图？”
蔡讽对于自己腹心处被夺去的四子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仍然在边角处布局。
“德珪，你可知鸠占鹊巢？”
蔡瑁闻言，眼中精光闪动。
“父亲的意思是，刘备在夺郡县之权？”
蔡讽点点头：“这刘玄德是个人物，此举不露痕迹，不仅可以让荆州官吏钦服，更能使自己的人占据荆州郡县要位, 彻底掌控荆州，不可谓不厉害啊。”
蔡瑁又下了一子，似有不服道：“不过是寻常的官场手段而已。”
蔡讽看了一眼蔡瑁, 在右上边角处突然填上一子。
顿时整个右上边角，蔡瑁被夺取了五六子之多。
于此一来，蔡讽几乎占据了整个四角，蔡瑁的黑子近乎都在腹心之处，已被蔡讽包围了。
蔡瑁脸色一变，直接投子认输。
“父亲棋艺高超，瑁自愧不如。”
蔡讽没有什么喜色，一边把玩手中棋子一边说道：“德珪啊，汝之为人与下棋相似，喜占主动且多用力腹心之处，如此固然可以稳固核心，以此行事治家倒无大碍，但与人政争就会有一个非常大的破绽。”
“破绽在哪里？”
蔡瑁没有回答反而说到：“弈棋之道，素有金角银边草肚皮之说，你可知道？”
蔡瑁点点头：“此乃入门之言，瑁自然知道。”
“可惜，你知道却不能遵而行之。”
蔡瑁闻言顿时勉然。
他知道父亲说的没错，他自己就是喜欢占据核心之位，以彰显自己的威势。
所以，弈棋之时，开局便是天心一点。
第一子喜欢落在天心之上。
天心便是整个棋盘的最中心处。
下棋如此，家族布局也是如此，蔡瑁当家主一来，大部分的精力都花在了巩固蔡州之上，最多也就是扩大到襄阳附近。
对于荆州其他地方的关注就少了很多。
“这几年，除了襄阳左近，其他地方的豪强你联系的很少了吧。”
虽然蔡讽说的有道理，但是蔡瑁自有其想法。
“父亲，荆州豪强以我蔡家为尊，只要我蔡家能够保持足够的强大，就算我们不去联系他们，他们也不敢背叛我们，何必去费心费力的维持呢。”
蔡讽长叹一声，自己这个儿子才智倒也算可以，就是这个性子不行啊。
自视甚高，不屑于其他豪强往来，这是在动摇蔡家在荆州布下的大网啊。
一张网不仅核心要强，各个节点都要强，这才能网住整个荆州。
不然的话，一旦某一个节点崩溃，这张网也就废了，荆州便会从蔡家的网中飞出去。
现在已经有这种趋势了。
刘备现在已经狠狠的动摇了这张网了，而且还准备拿剪刀把这张网给撕烂。
而作为渔人的蔡瑁竟然丝毫没有察觉，这是危在旦夕了啊。
“瑁儿啊，你觉得我蔡家强还是袁家强？”
蔡瑁闻言一愣。
“父亲怎么会这么问，我蔡家虽然称雄南州，可是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我蔡家怎敢与袁家相比？”
蔡讽闻言神情一整：“既然你也知道袁家门生故吏遍天下，为何仍然独重襄阳而轻荆州其他郡县呢？我蔡家编织的网已经快破了！”
蔡瑁闻言，顿时一个激灵。
是啊，人家袁家这么牛逼，还广结善缘，门生故吏遍天下。
自己蔡家不过是南州冠冕而已，有什么资格圈地自盟呢？
蔡瑁现在突然醒悟了。
醒悟过来的蔡瑁面露惭愧之色：“父亲教训的是，瑁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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