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人死了，嘴都得是硬的
漆黑的岩洞中，那道绿光似乎终于变得更大更亮了。
几分钟后，小船轻轻地撞在一个什么东西上，停住了。
这座湖中心的小岛，跟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差不多大，上面空荡荡的，中间只有发出莹莹绿光的光源。
不祥的绿色光芒，是从一个类似冥想盆的石盆里发出来的，石盆下面有个底座。
白头鹰从邓布利多肩膀上飞起，在石盆上方盘旋一圈后，落在了石盆边缘。
邓布利多也走近石盆，望向石盆里面。
满满一盆翠绿色的液体，发出闪闪的磷光。
抢在他伸出手去，试图触碰不明液体之前，白头鹰就用翅膀划过石盆中绿莹莹液体的表面。
可那只翅膀遇到了一股无形的阻力，根本无法接近液体。
不管白头鹰改用坚硬的鸟喙，去往下啄了两下，结果碰到的也似乎都是坚硬无比、牢不可摧的空气。
白头鹰歪了歪头，锐利的鹰眸中闪过思索之色，下一瞬，就飞离石盆，变回了本体。
盖勒特举起魔杖，在液体表面做出一些复杂的动作，嘴里无声地念叨着什么。
但那之后，盆里什么动静也没有，只是液体发出的光似乎更明亮了一些。
他看向跟伏地魔之间有着更多斗争经验的邓布利多，邓布利多见状，也上前操作了一番。
得到了同样的结果。
“这种液体，手伸不进去，不能使它分开、把它舀干或者抽光，也不能用消失咒使它消失，用魔法使它变形，或用其他方式改变它的性质……”
“只能喝光，对吧？”
盖勒特随手一挥魔杖，变出了一支水晶高脚杯，抓在手里。
他舀起了满满一杯荧光绿的不明液体，向邓布利多举杯致意：“万一我要是被毒死了的话……”
“你知道的，伏地魔不会愿意立即害死来到这座小岛上的人，”邓布利多有些急促地打断道，“他必须弄清楚，是什么人、出于什么原因，要清空这个石盆。”
“当然，我知道。”
盖勒特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仰头饮尽了杯中的液体。
邓布利多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魔杖，半月眼镜后的蓝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观察他喝下不明液体后的反应。
盖勒特的脸色没什么明显的变化，只是闭着眼睛，再一次把杯子伸进了石盆，舀起满满的一杯，又喝了下去。
他就这样默默地喝了三杯，喝到第四杯时，才难以维持平静的表象，身形不稳，往前扑倒在石盆上。
“盖勒特！”邓布利多伸手扶了他一把。
但盖勒特依然闭着眼睛，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他的脸在抽搐，呼吸粗重，似乎陷入了可怕的噩梦。
邓布利多想要接过那个水晶杯，却发现盖勒特紧紧攥着杯子，手背绷起了虬结的青筋。
“盖勒特……”邓布利多重新抬眸，看着他苍白的面孔，还有额上的冷汗，那个久未提起的亲昵称呼脱口而出：“盖尔？”
下一瞬，盖勒特突然有所动作。
邓布利多不确定，他是不是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因为盖勒特只是继续机械性地往舀了石盆中的液体，往自己嘴里灌。
除此之外，不管表情再痛苦狰狞，他都把嘴紧闭着，像是一只最结实的蚌壳。
谁也说不好，盖勒特是怕一张嘴就把那些液体呕出来，还是怕有什么不该说的话，一个不小心就溜出口。
……
当然是后者。
作为对石盆中液体的效用有所了解的知情人士，爱丽丝锐评道：“不愧是盖勒特·格林德沃哈，人死了，嘴都得是硬的。”
“如果原世界线中，邓布利多没有在冈特老宅被复活石戒指暗算的话，他也未必会在喝下那个后，变得那么虚弱。”
“那倒也是。”
爱丽丝想了想，觉得丝西娜说的有道理，但其实，盖勒特的状态也说不上有多好，他毕竟是在被“禁魔”的状态下，关了那么多年。
她还是倾向于，这些当魔王（或类似存在）的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比如一生鳏寡孤独、不断失去，偏偏以“爱”教化他人，最终更是用自己的性命为局中一子，再次拯救魔法界的邓布利多。
比如明明能逃脱，却“自闭”了那么多年，跟邓布利多“在猫头鹰的翅膀上结婚”了的盖勒特。
又比如，疯起来把自己都切片乱丢的伏地魔。
看着影像中，全身都开始无法自控的颤抖，改由邓布利多拿着水晶杯给他“灌药”的大郎（划掉）盖勒特，爱丽丝稍稍心虚了一小下。
本来，她还以为这两位会像影视剧中常见的桥段那样，争着去面对未知的危险，煽煽情之类的，没想到都这么“人狠话不多”。
搞得她这个“幕后黑手”，还真有点怕怕的。
“不用担心，”丝西娜一看她表情变化，就大概猜到她在想什么，轻声安抚道，“他们找不到东西，也没办法就断定又有一个魂器落到了咱们手里。”
是啊，毕竟岩洞里会藏有一个魂器，也只是邓布利多的推测。
伏地魔也有可能压根没把魂器放在岩洞里，或者已经转移过了。
话是这么说，但爱丽丝出于直觉，还是认为邓不利多会把她当做提前拿走魂器的首要嫌疑人。
“退一万步讲，他们也没告诉过咱们两个，说近期要去岩洞拿魂器，不是吗？”
丝西娜对她眨了眨眼睛，语气狡黠道。
爱丽丝点点头，认同道：“也对，大家都守着自己的秘密，那就彼此彼此，看谁更技高一筹喽~”
说话间，影像中的盖勒特已经克制不住地发出了一声惨叫，紧接着就是含糊不清的呻吟。
通过因为湖心岛的黑魔法“机关”被触动，而从水下聚拢到四周的阴尸，甚至能够觑见盖勒特眼角溢出的泪痕。
但在邓布利多发现石盆中并没有他以为的魂器后，要带盖勒特闯过阴尸的包围，强行离开小岛的时候，自控力越来越弱的盖勒特，当机立断，用最后一点理智，重新变成了白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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