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清穿第二天
如月没有反应,该干嘛干嘛。
偏偏这样,一屋子的下人更为战战兢兢。
眼看梳头丫鬟手抖得弄掉她几根头发,如月不禁轻轻嘶了声。
“奴婢该死!”
梳头丫鬟立马磕头请罪。
如月忍不住叹气。
“本福晋是老虎吗?让你们如此害怕。”
“主子宽宏,奴婢们有罪。”
哗啦啦又跪一地。
如月被搞得不耐烦,“行了,别跪啊罪啊的,摆膳吧。”
丫鬟太监们齐声应是,自有专人麻溜地跑去传膳。
趁此期间,珍珠翡翠上前帮她整理两把头和衣裳首饰,赶在早膳传来之前收拾好了。
早饭一如昨晚的丰盛,如月挑着吃了百合粥和虾饺水晶包,余下没动的全赏了院里人。
珍珠和翡翠得了两道爱吃的点心,这才相信她们家主子是真的没有动怒,高兴的同时不免心生狐疑。
按说以福晋的性子,不应该啊。
这疑惑将将升起,就听用完饭后香茗的福晋吩咐去花园子转转。
如月的本意是吃得有点撑,想来个饭后消食,但珍珠她们成功误会了。
翡翠张了张嘴,想提醒主子等下涟漪院那边会过来请安敬茶,贝勒爷八成也会一起,到时她们若是不在说不过去。
珍珠及时扯了扯她的衣袖,微微摇头示意,别给主子添堵。
谁知道这是不是主子另一种向贝勒爷表达不满的方式呢,她们做下人的没被迁怒就是主子心善,哪还能拦着不让她疏解心中苦闷。
趁着早上秋高气爽,如月被丫鬟簇拥着出门逛园子,留下总管全福带着一群小太监看家守门。
她们才走,几乎是前后脚的功夫,八爷领着昨晚侍寝的张氏施施然过来了。
守门的小太监远远张望到,连忙跑回院。
待到八爷和张氏两人走到正院门前,全福已经等在那里,恭敬见礼道:“奴才见过贝勒爷,见过格格。”
八爷挥手让他起身,“你家主子叫你出来迎的?”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不太相信,毕竟他了解自家福晋,有昨晚那事,她不跟他闹就不错了,哪还会首先低头退让。
但他又忍不住心生期待。
“妾的福气,姐姐果然是个能容人的。”张氏柔柔插话。
全福半撩起眼皮子暼她一下,只当没听见。
八爷也像是没听到一样,两人都没给什么反应,将人忽视个彻底。
找存在感失败的张氏轻咬唇,面上羞窘,暗恨福晋的门前狗不识抬举。
张氏的心理活动无人知,全福那边已经告知八爷福晋去了花园子,不在院中。
张氏听了生出不满,眼波流转地望向八爷,委曲求全道:“爷,不怪福晋,是妾忘了派人提前知会一声。”
全福暗唾:这是拐弯抹角在爷跟前给他们福晋主子上眼药呢,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玩意儿,当他是死的么。
“贝勒爷恕罪,主子并不知晓爷昨晚回来宿在涟漪院。”
八爷想到昨晚的一时意气用事,表情微讪。
刚想说什么,翡翠领着小丫鬟们急匆匆回来,看到他顿时跪了一地,请安声不绝于耳。
八爷抛开那点微妙的小情绪,扬手叫起,问她们这般形迹是做什么。
翡翠恭声回答:“贝勒爷见谅,不是奴婢们忘了规矩,是宫里来人召见主子,主子让我们回来取大妆。”
即便是皇子福晋,入宫的行头和在家的穿戴也是不一样的,不然就是失礼、藐视罔上。
如月临时接到入宫通知后,不想再回来折腾,干脆派翡翠带人回院拿。
八爷心知是惠妃召见,让开路看着翡翠她们进院拿了东西匆匆离去,自己也想抬步跟上,被张氏扯住袖摆。
“爷,姐姐进宫去了,那妾的敬茶怎么办?”张氏柔声撒娇,小女儿姿态拿捏得很到位。
全福肉眼可见地看到八爷神情一缓,温言安抚道:“不急,早晚的事,等她回来再敬也不迟。”
张氏满意了,还欲待说。
八爷已经耗光那点怜惜,摆摆手:“行了,你回去歇着,爷走了。”转身朝翡翠等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张氏:“…………”
全福看得差点笑出来,深深垂下头遮掩。
张氏不甘地将帕子扭成麻花,愤愤回涟漪院。
那里还有一个没侍寝没资格露面的,好歹她先高一头。
只希望八爷以后能多疼惜她几分。
被惦记着的八爷此刻紧赶慢赶追到花园亭子,却还是没赶上。
得益于如月的行动干脆利落,他到的时候,她已经换好大妆跟着宫里来人进宫了,两人根本没碰上。
八爷不知是庆幸还是遗憾,长吁短叹一番后被王昌顺提醒上职的时间到了。
该说得亏今天没有大朝会,不然八爷还没时间陪新人敬什么茶。
紫禁城,延禧宫主殿。
如月被引路宫女领进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高高端坐的那位主儿,八爷养母惠妃。
“儿媳郭络罗氏给惠额娘请安,惠额娘吉祥。”
如月甩着帕子福身行礼,半道便被惠妃叫人托起,给足了面子。
可要如果说她们关系好,也就不会有惠妃给八爷后院指人的事情发生了。
左右不过是面子情,打一棒子给颗甜枣。
惠妃好人做到底,叫起后还给赐了座,偏偏等如月坐下,她开头的话就是:“听说你昨儿个晕了,可是身体不适?”
“多谢惠额娘惦记,并无大碍。”如月应对自如。
惠妃仔细观察她,发现竟然真的看不出丝毫怨怼,不禁心中纳罕,难道这老八家的突然变了性不成。
虽然略感奇怪,但该说的话还是得说。
“本宫知道你心里苦,可谁让咱们是在皇家,子嗣问题不容疏忽,以后你就明白,本宫这也是为你好。”
以往听到这样的话,八福晋早忍不住反唇相讥了,如月此时却顺势如流地点头:“惠额娘放心,贝勒爷昨晚已经进了新人屋子。”
惠妃想过她会暴跳如雷,会哀怨诉苦,就是没想过她会讲得这么直白,脸上不禁泄露出一丝诧异。
她是真的惊讶,以为会很久才有信儿,没想到一晚上就成了。
男人果然都是一样的货色。
惠妃反应过来,神色微嘲,难得与眼前这便宜儿媳有了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不过如此一来,倒也表明老八对她和老大是真的敬重听话,别无二心。
于是惠妃放心了,闲话一场后结束这次召见,给了不少赏赐,打发如月走人。
如月起身告退,小腹突然绞痛,人踉跄倒地。
惠妃被吓住,回过神连忙喊人。
“快扶起来,叫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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