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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爱情的誓言


  那晚的星光格外亮,衬得慕容的脸好妩媚,好清丽,杨正元用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凝视了她好久,温柔的说:“慕容,你真美,我想世界上没有人能比你更美,在我心目中,你就像那颗星星一样明亮。"

  说着,杨正元指了指天上最亮的一颗星慕容正要抬起头,杨正元轻轻揽过她,俯下脸吻她,吻得又温柔、又细致。慕容默默的承受着他的爱,她的心急促的跳着,身子微微的颤悚着,脑中一片混沌,似乎天地都旋转起来了。

  他们警着星星的指示、,走出树林。不过了已是深夜了。家里的人都睡了,慕容怕惊动别人脱下鞋子,蹑手蹑脚的进了大厅,刚爬上楼,摔了一跤,手一松那双要命的鞋惊天动地的氲滚而下,吓得慕容的心几乎从口腔跳出来。

  那件事,她永远忘不了,永远忘不了……

  “慕容。”宜芬喊了一声。

  慕容的回忆被打断她生气的转过脸不说话,只愣愣的看着宜芬。宜芬歉疚的说:“对不起慕容,我不是存心打扰你。”

  “那么,你来干什么?”慕容的样子和昨晚完全不一样,她没有下逐客令。可是她的表情分明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宜芬先做了心理准备,她不慌不忙的说:“老赵要我问你早餐想吃什么!

  “我爸爸一早就出去了吗?”慕容似乎没听见宜芬在问些什么,迳自发问了个问题。

  “嗯。慕容,你早餐想吃什么?”宜芬又问了一遍。

  “奇怪。他跑出去做什么?”

  “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

  “是吗?”慕容拢了拢她的长头发,“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闻题。”

  “什么问题?”

  “你从那里来的?你有家吗?”

  “我从台北来的,当然有家个很幸福的家。”

  “台北?”慕容迷惑的重复着“台北”这两个字,似乎都是个陌生的地方。“我记得那个地方,台北,一个很热闹的城市,我许久没有去了。”

  “哪天我陪你去台北玩玩好不好?”

  “我不喜欢那个地方。”慕容孩子气的摇头,“说说你的家吧。

  “我的父亲是外交官,母亲很贤慧,妹妹喜欢唱歌她希变成为一个声乐家。目前,他们都远在西班牙,住在马德里的郊外,妹妹寄过照片给我看,那地方就像怡园一样美。”宜芬向慕容描述了一番。

  “那么你喜欢什么呢?"

  “我喜欢勇往直前,永不回头。我也喜欢试试自己的能力。”宜芬意味深长的说。

  “勇往直前,永不回头。”慕容低声说:“这正是我该学习的。”

  “你能这样想就很好,慕容,你喜欢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这是很可悲的,是不是?”

  “你可以培养一些兴趣,譬如集邮、阅读、研究室内装潢什

  么的。”

  “我喜欢诗词,尤其是一些小诗小词。”慕容想了想说。

  “那很好,我也很喜欢诗词之类的,晚上,我拿几本诗集给你看。不过,慕容,你还没告诉我你早餐想吃什么?”

  “牛奶、煎蛋你可以替我煎蛋吗?要煎得又嫩又黄,好不好?”

  “好的。”宜芬愉快的答应了。虽然,慕容的要求有些近乎无理。宜芬发现多和慕容接近对她的精神是有益处的。

  她替慕容冲好牛奶,煎好蛋,两个人一起吃完早餐。慕容说她要回房去休息。宜芬看看上班时间快到了,就到厂里去了。

  一到办公室,宜芬就把厂长的信交给黄主任。信的内容可想而知,是关于张文道的事件。

  黄主任看完信,立刻作了个决定说:“今天上午十点钟?我们召开一次临时厂务会议。童小姐,请你帮忙通知各部门,还有,你担任会议的记录。”

  宜芬点头。这是她来到振华制药厂后第一次出席厂务会议并且担任记录,她感到责任的重大,决心把它做好。  ’

  李振华不在,由黄得时主任主持会议。

  会中提出了不少问题。陆苇的发言简明扼要,他的风度尤其好。

  坐在宜芬旁边的女同事资料组的叶小姐、外号叫弥勒佛操着四川口音,对宜芬说了好多遍:“你看陆先生风度多好

  哇!”

  宜芬忙着记录,只好对弥勒佛一个劲儿的点头,表示她听到了。

  散了会后宜芬把会议记录整理了一番才离开会议室。由于是周末,除了值日的职员外,差不多的人都赶着回家了,整“幢办公大楼骤然冷清了下来。

  宜芬穿上雨衣,顶着风和雨冲了出去,雨中的一切显得迷漾、凄清。她低着头急步往前走,只想早点回到怡园。

  突然,一把黑色大伞迎空罩了下来,宜芬怔了怔,她沿着伞柄往上瞧,看见了一双大手,一对黑眼睛,陆苇的,宜芬刚要叫出来,陆苇说:“没惊扰你吧!”

  宜芬想生气,又说不出生气的所以然来,他惊扰了她吗?至少,那双黑眼睛,曾使她不安。

  “我把颜料带给你,你今天是不是要到玉小姐那儿去?"陆苇大声的说,生怕宜芬听不到。

  “哦:我倒把这件事给忘了呢!”

  风声把宜芬的声音给压了下去。陆苇摇头,表示他没听清楚。宜芬指指怡园,意思是到了那里再说。

  总算到了怡园,宜芬脱下雨衣,用手帕拭去额头上的雨水。陆苇收好伞,吁口气说:“这雨真不小。”

  “噢,陆先生来了。”老赵正从楼上下来。

  “老赵你好。”陆苇含笑说。

  “老赵太太吃饭了吗?"宜芬问。

  “她的饭我给她送到房里去了,小姐,她——”老赵为难地。

  “她怎么了?”宜芬急急地问。

  “她不肯吃饭,我说不吃饭怎么行啦!她就叫我滚出来。唉!小姐的脾气——

  “她心情不好,你包涵着点。老赵,等会我替她送上去。”宜芬说。

  “对了,童小姐,你的饭菜都在餐桌上,还是热的呢!”老赵说。

  “那么,”宜芬看看陆苇说:“你要不要吃一点。”

  “方便吗?”陆苇问。

  “方便,方便。”老赵抢着回答:“我多摆双筷子就是。他们慢慢的吃着饭,陆苇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宜芬谈着这附近的情形。

  “这里的老百姓都很缉朴厚道。”陆苇放下筷子说:“有一次我把一件穿不上的毛衣送给洗衣的阿婆。第二天,阿婆送来一大碗汤圆给我吃,害我吃了三天才吃完啦!”

  “哦,”宜芬也放下筷子。

  “你不够吗?”陆苇说,把他面前的筷子叉开,看看不好,又把它们并存一起。

  “我吃饱了。”

  “我也饱了,到客厅坐坐吧!”

  老赵为他们沏上一壶茶。陆苇喝了几口茶,拿出香烟抽。

  “女孩子比较喜欢喝红茶还得加点糖。”陆苇说。

  “不见得。”宜芬端起她的茶杯,反驳说:“我就喜欢喝这种浓茶。喝起来别有滋味。”

  “以前我们系里有几个女孩子不大念书,成绩倒不错。"

  “她们的脑筋特别管用?”

  “倒也不是,她们会开夜车,有时连开三四天,读得眼皮都发肿,开夜车时,她们就猛喝浓茶。”

  “这方法倒不错。”宜芬笑了起来,“你们系里女孩子多不多?”

  “阳盛阴衰,女孩子少得可怜,这仅有的几个女孩偏偏都已名花有主。”

  “那你们一定很失望罗!”

  “有些人失望,有些人是无所谓的。”陆苇喷了口烟,

  “你那伙同学都抽烟吗?”宜芬望着陆苇问。

  “男孩不抽烟的几乎很少!”

  宜芬想起她系里的男孩子,刚进大学时,没有一个男孩子会抽烟,有一个抽上了,其余的人看他吞云吐雾时候的样子蛮潇洒,也跟着抽起来,不到半学期,系里的男孩子都变成了老烟民,弄到后来想戒都戒不掉。

  “怎么不说话?”陆苇看着宜芬,“你对抽烟有反感?”

  “不。”宜芬说:“抽烟跟喝茶一样有趣,你的烟瘾很大吗?”

  “正常的情况下是三天一包,不正常的情况下是一天三包”

  “一天三包?”宜芬叫了起来。“你不怕得肺癌?”

  “医生有时爱作惊人之论。”陆苇摆摆手,“好在一天三包的记录只是偶一为之。在我最苦闷、彷徨和最迷惘的时候,抽烟可以暂时让人忘掉许多烦恼,我不懂得你们女孩子?女孩子很少抽烟,更少喝酒当你们苦闷、彷徨、迷惘时,你们是怎么解决的?”

  宜芬不自觉的看着陆苇,他的宽额,他的浓眉,他那双深沉的眼睛,想象着他的苦闷、彷徨、迷惘地独坐在小木屋窗前,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时的情景,在袅袅的烟雾里,果真能忘却那些并不好忘却的苦闷、彷徨、迷惘吗?女孩子较男孩子有更多的彷徨、迷惘、伤感,忘记这些的唯一办法是哭泣,眼泪是最

  好的灵药。

  她要不要告诉陆苇这些呢?

  “迷失过的。”宜芬颔首,用极低的声音答,“但是,我会很快的找回自己。”

  “这是不易修得的工夫。"陆苇说。

  “是吗?"宜芬抬了抬眼帘。

  “嗯。”陆苇望望窗外,风雨似乎小了点,他站起来说:“雨小了点,我趁这个时候走。你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是不?”

  “等会我要上楼去看看慕容。”宜芬也站了起来。

  “代我问候她。”陆苇说,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东西,“这——麻烦你送给王小姐,等你有空再去,不急的。

  “好的。”

  “我,”陆苇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欲言又止,宜芬等着他说下去,过了一会陆苇才下定决心似的说:“我走了,再见。”

  “再见,好走啊!”

  陆苇撑开他那把大雨伞,看了一下天,然后,他冲进风雨里去。他走得很急,不一会工夫就变成了一个小点,那个小点在怒吼的风声和迷蒙的雨雾下,显得格外孤单。

  宜芬怔了好久,才回转身。陆苇交给她的那包东西还紧紧的握在她手中。她把它们放在桌子上预备先上楼去看看慕容。

  刚转身,一张小卡片从包装的纸缝里掉了下来,不像是说明卡之类的东西。她俯身拾起那张小卡片,几行劲挺的小字。

  我不知道你来自何方?

  亦不知你归向何处?

  你的笑颜似花,

  你的黑眸如梦,

  你是小精灵,是星,所以一片白云。

  我夜夜凭窗,仰望苍穹。

  知否?知否?

  我的心意乱,爱情令人迷失。

  宜芬缓缓的任由那张小卡片滑落,她不知道是陆苇有意放进去的?还是无意中夹进纸包里的?

  我心已乱,爱情令人迷失。宜芬重复这句诗。

  那个“你”指的是谁呢?

  宜芬回想着陆苇每次对自己讲话时的神情,他的眼光透露了什么?宜芬想起雨中的那把大黑伞,难道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她的心里涌过一阵热潮。脸孑有点发热,一时愣在客厅中间。

  “陆先生走了?”一个重浊的声音问。

  “噢。”宜芬吓了一大跳,见是老赵,方才掩饰的笑笑说他刚走一会儿。”

  “你和陆先生不太熟吧!”老赵望着她说:“这年头像陆先生这样的年轻人可真少啊!我从没听说过他交过女朋友,他是个有事业心的人。”

  “哦!”宜芬漫应着,“我上楼去看看。"

  在慕容的门上敲了好几下,慕容才说:“门没锁上,你自己进来吧!”

  宜芬进了房,闻到一阵清幽的花香,原来是慕容的梳妆台

  上摆着一瓶蓝色的小花。

  “这花很美。很清雅。”宜芬说。

  “我从树林里采来的。”慕容说。她仍穿着白睡袍,坐在床上用双膝抵住下。

  “你一个人去的?”

  “有何不可?我常一个人去。”慕容抬眼看看宜芬。

  “下雨路滑,你该小心。”

  “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句话?”

  “不。”宜芬摇头,“老赵说你没吃午饭,你不饿吗?”

  “早餐吃得很饱,我并不饿。你为什么关心我?”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关心你,你父亲、你母亲以及——”

  “老赵和阿珠是不是?”慕容接了下去。

  “他们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人倒是难得的好。”

  “这话不错。”慕容把双膝摆平了;换了个姿势,她的手捏着下巴,打量了宜芬好一会儿才说:“你此刻的眼睛特别亮、特别黑,为什么?”

  “噢,我倒没注意到。”

  “你可以照照镜子。”

  镜中,宜芬看见了自己那张泛着红晕的脸,以及一双醉意流转的眼睛。她从不知道她有这样一张好看的脸和动人的眸子,似乎,那上面掺和了某些新的东西才使得它们如此的。

  “你很美。”慕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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