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五分钟一到，庞大如海的灵力瞬间全被压缩回神魂中，赤司清身体一晃，跌坐在地上。
一手捂着嘴，一手按着胸口，赤司清蜷缩身子躺在地上，咳得撕心裂肺。
冷白细嫩的皮肤上裂开一道道血痕，体内脆弱的经脉近乎破裂。冬日的冰冷的空气吸入鼻腔，即使穿过气管，抵达肺部，都没能感受到几分暖意。鲜血从嘴角蜿蜒而下，止不住的咳嗽让手心都占满了血。
来自本源的极致寒意蔓延全身，昔日最锋利的刀锋终究是对准了自己。
“小清，小清！”
剧烈的疼痛让意识都模糊起来，半昏半醒间，赤司清仿佛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想仔细辨别，可还是在痛苦中陷入昏迷。
看着那个有六个眼睛的怪物掳走了赤司清，赤司夫妇在短暂的震惊和慌乱后，立刻让保镖把赤司征十郎和迹部一家护送回去，然后联系与赤司家有关系的特殊人士。
作为御曹司的赤司家一直都知道，在这个世界的背面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妖怪、阴阳师、咒灵、咒术师、异能者……
就连赤司家的族人本身都身负灵力，而现任家主夫人赤司诗织更是阴阳师后裔。但这么久以来，赤司家都未曾参与到那些光怪陆离的世界，只是作为旁观者与其中的一些人或家族保持往来。
眼看长女被掳走，在送走幼子后，赤司征臣立即联系产屋敷的现任家主，简短的交流后，产屋敷家主让正巧在京都出差的水柱前去帮忙。
赤司诗织则联系了花开院家主，而花开院也派遣了本家的阴阳师。
京都郊外，四人从花开院的式神上下来，赤司夫妇和鬼杀队水柱都看着他们中的黑发阴阳师。
花开院雅彦单手掐了个诀，把灵力注入小纸人中。单薄的纸片抖擞了几下，却没有像花开院雅彦想的那样给他们带路。不得已，阴阳师只好加大了灵力的注入，在耗费近三分之一的灵力后，小纸人才哆嗦着往前走。
赤司清的手表和手机里都装有定位系统，赤司夫妇在看到她出现在京都郊外后，就没了信号，所以只能依靠花开院的阴阳术。
四人跟在纸人后面，抵达了荒山深处。
七八岁的小女孩蜷缩在地上，身上满是骇人的伤痕，一边流血一边咳嗽。
赤司夫妇看到这一幕时，大脑“唰”的一下只剩空白，回过神时已经围在自己女儿身边。花开院雅彦和水柱也是面露不忍。
赤司征臣把女儿抱起，诗织把手虚放在伤口上方，用灵力给她愈合身上的伤痕，嘴里不断呼唤着女儿的名字。
花开院雅彦和水柱也不敢放松，虽然现在看起来这只有赤司清一人，但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东西在暗地里藏着。
五人都上了花开院雅彦的式神，迅速离开了这里，而花开院不忘留下个小纸人做标记，以便回来探查。
“小清！”
“姐姐！”
赤司清睁开眼睛，对上了两双相似的红眸。初晨的阳光正好，洒在面前的两人身上，像泛着金光。
是母亲和弟弟啊……
撑着床坐起身，赤司清惊讶得看着自己的手。她记得清楚，自己的手臂上应该有因承受不住灵力而裂开的血痕，可现在却一片光滑，仿佛那时的疼痛都只是幻觉。
不，不是幻觉。赤司清能感受到自己身体内部依旧是一团糟。所以，是……
“母亲？”
赤司清能感应到自己家人体内都含有一种特殊力量，在从鬼灭世界回来后，身体好了不少，被禁锢的神识也终于感知到他们身体里的力量是灵力。
这是一个综合了很多不同力量体系的世界，虽然父母都未曾和她说过这方面的事，但以赤司家的地位，不可能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而且还很有可能与一些特殊组织有往来。
“是妈妈用灵力治愈的，小清应该知道灵力是什么吧？”赤司诗织意会，摸了摸女儿的头微笑道。
他们在一开始认为赤司清身上的伤是那个怪物造成的，但花开院雅彦在用灵力探查后，却说这些伤其实是赤司清力量失控导致的。
按花开院雅彦的说法，赤司清体内有一股极为庞大的灵力，但她本身却因身体孱弱而不能随意使用这股力量。花开院认为赤司清是知道自己力量的存在的，并且还懂得运用。
虽然现场看不出什么，但作为一个精通结界术的阴阳师，他能感知到那里曾被人布下结界，而布置结界的力量与赤司清昏迷时溢出的灵力是一样的。
由此可推测出，赤司清不仅知道还曾系统的学习过灵力的使用。
“……嗯。”赤司清僵住了，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承认，“谢谢母亲。”
赤司诗织看出了女儿的僵硬，体贴的没有多问，“是妈妈没有保护好小清，才让小清吃了这么多苦。”
“这不是您的错。”赤司清抿了抿唇，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了，这次能找到小清还得多亏了两位先生的帮忙，小清待会要好好谢谢他们哦！”手机震动，赤司诗织拿起来看了一下，然后对赤司清说。
“这是自然。”赤司清点了点头。
“两位先生，失礼了，以这种形式与你们相见。”赤司清靠在床上，脸上带着歉意的微笑。外部经过诗织的治愈已经看不出曾经受伤过了，可内里还是一团糟。所以即使在床上待客不符合赤司家一向的礼仪，但考虑到现状，还是以身体为重。
“赤司小姐言重了，还是你的身体重要。”回话的是阴阳师花开院雅彦，“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名花开院雅彦，阴阳师，略通结界术。”
赤司清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鬼杀队水柱，富冈哲义。”另一个黑发男人紧接上花开院的话，看上去像是不爱说话的类型。
“家母与我说过了，多谢两位先生昨夜相救。”听到这两个熟悉的姓氏，赤司清脸色不变地道谢。
“嘛，倒也不必，毕竟昨晚我们也没做什么。”花开院雅彦笑眯眯道，“只是帮带了个路而已，就算没有我们，在结界撤去后信号也能很快恢复正常。”
赤司清看向花开院雅彦，四目相对，“即便花开院先生这么说，两位对我的帮助依旧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客套话还是少说吧。”富冈哲义打断了两人的互相套话，“赤司小姐，你可以给我们描述一下昨晚抓走你的那个怪物吗？”
富冈也知道让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再次回忆被怪物掳走的场景可能会对她的精神造成二次伤害，但这个情报对鬼杀队实在是太重要了。
京都几百年来就一直流传着吃人鬼的传闻，而鬼杀队也多次派人前往，全都折戟沉沙。鬼杀队派往的队员不乏柱级，却依旧不能从对方手下逃生，可见其之强大。
在近百年间，京都的杀人鬼似乎收敛了许多，它的存在也渐渐变成了故事传说，鬼杀队再也找不到它的踪迹。赤司清碰见的或许不是鬼，但作为鬼杀队的一员，富冈不会放过一丝线索。
“他长着六只眼睛，中间的那双里面写着上弦壹。”赤司清表情平淡，半垂的眼睫叫人看不清情绪，“黑死牟，他的名字。”
“上弦壹？！”富冈哲弥皱眉，“那不是继国严胜吗？你怎么从他手上活下来的？”
继国严胜？
赤司清第一时间捕捉到了这个名字，他怎么会知道黑死牟作为人类的名字？一时有些头疼，在她和新秩序的插手下，原先的世界线简直乱得一团糟。
没有再纠结世界线的问题，赤司清回道：“他把我掳走后，经过那片荒山时我体内的灵力爆发了。黑死牟在我爆发的灵力下重伤，然后就逃走了。”
“那可是上弦壹……”富冈哲义眉头紧皱。
不是他不愿相信，只是那可是上弦壹，在鬼杀队的柱的围攻下都能顺利逃走的上弦壹！如今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告诉他是她重伤了上弦壹，并且逼得对方逃走，这放谁身上都不会信的好吗！
“是可能的哦！”花开院雅彦插入了他们的交流，笑眯眯地看着赤司清的样子像只狐狸，
“赤司小姐体内的灵力可是非常强大的，如果说全部爆发出来，夷平一座岛都是做得到的。”
不，还不止。赤司清在心里默默吐槽到。
“这么强的吗？”富冈哲义认真观察面前漂亮得像个瓷娃娃的女孩，怎么都看不出来对方有重伤上弦壹的实力。
“哎呀，富冈先生体内没有灵力所以看不出来，但在我们这种人的眼睛里，赤司小姐身上的灵力就如同大海一般磅礴。”花开院雅彦微笑道，“如果用光来比喻，那我这种普通阴阳师是萤火之光，而赤司小姐就是曜日当空。”
“既然确定是上弦壹，那我就不多打扰了，还请赤司小姐注意身体。”富冈哲义想着专业人士都这么说了，而且现场也没探查到第三方的力量，就干脆信了赤司清的话，打算立刻回鬼杀队总部向主公汇报，争取在上弦壹重伤期间把他斩杀。
至于怎么和主公解释，只能说江山代有才人出，人不可貌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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