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雪音，你看到了吗？”夜斗十指交叉合拢，眼睛仿佛幻化成了猫瞳死盯着面前的食物，“这就是豪门啊!”

        赤司诗织的卧室作为主卧是极为奢华大气的，但当时注意力都在时鬼上，夜斗对这些也没怎么在意。

        直到刚才赤司姐弟领着他们穿过回廊，一路上看遍了各种名画古董和雕甍绣槛，直到抵达餐厅才回忆起之前赤司清的自我介绍——赤司。

        作为一个在凡间讨生活的无名神，夜斗对那些顶尖财阀的名字还是记得的。

        尤其是赤司，自己最喜欢买他们旗下公司的颜料喷雾了，拿来在墙上写广告可是一绝的！就是价格让他难受了点。

        “诸位不必约束，还请尽情享用。”赤司清笑道，在家中长辈不在的情况下，率先拿起了筷子示意可以开动了。

        在回家的车上，她就让司机去提醒厨师今天多做几个人的分量，现在看来是刚刚好。而赤司家又是分餐制，实在不够了再单独加。

        “秩序殿下……”夜斗吃得差不多了，打算抱好面前金主的大腿。刚好赤司清就坐他对面，这个距离非常适合他自我推销。

        “这是在凡间，夜斗神，叫我赤司清就好。”赤司清打断他的话。

        “好的，清君。”这桌上可是有两个赤司的，夜斗私心挑了个较为亲密的叫法，“清君要是以后还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委托我。我价格优惠，多快好省，绝对保您满意！”

        “倒也不用以后，我现在就有事情想委托您。”赤司清笑眯眯地说，“杀人鬼，知道的吧？这东西的数量太多，我又不方便去找，希望夜斗神可以帮忙寻找。若是你能直接斩杀自然是最好，但如果不行，还请将它们的情报给我。”

        “作为报答……”赤司清手指微动，一张银行卡落在夜斗面前，“卡里有十万美元，就当是我的委托费了。”

        赤司清用的不是自家爸妈给的零花钱，而是她自己的私库。

        她好歹活了这么多年，在各个世界里走南闯北的，积累下来的宝物只多不少，随便在黑市里倒卖几件这十万都回来了。

        银行户头是花开院雅彦给她开的，用的是“晏清”这个假身份，至于这个身份是怎么来的，感谢万能的超能力者。

        “十、十万、美元！”夜斗把筷子一撂，颤抖着将那张卡放在手心，半天没能说出话。

        赤司征十郎瞥了眼他手上的卡也没有说什么，收回目光，把筷子伸向不久前上桌的糖醋鲫鱼，然后偏头对身旁的齐木楠子道：“这道菜或许会合你口味。”他发现女孩面前的菜都没怎么动。

        赤司清偏爱中餐，所以为了女儿，赤司诗织专门请了华国的大厨，赤司家的餐桌上经常出现华国的菜肴。

        齐木楠子正在心里换算十万美金能买多少咖啡果冻，就听见赤司征十郎的声音，顺着他的筷子看去，男孩的心声格外清晰。

        [是都不合胃口吗？她都没怎么吃饭。这道糖醋鱼是甜的，齐木桑应该会喜欢的吧？]

        【倒也不是不合胃口，只是刚刚合并空间消耗太多没什么食欲而已。】

        【而且喜欢吃甜食不代表菜也要吃甜的啊。】

        齐木楠子从自己的盘子里夹了一块鱼肉，第一次见这道菜让她摸不准味道，只是谨慎地咬了了一小口。

        【……还行。】

        快吃完了，赤司征十郎眼神无意间扫过粉发女孩面前的餐盆，嘴角微勾，红眸中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看来是挺喜欢的啊！]

        齐木楠子把最后一块鱼肉塞嘴里的动作一顿，然后继续面无表情地吃饭。嚼嚼嚼jpg

        那边的夜斗拿着卡抖了会，还是左手捂着眼把头扭向一边，右手把卡推了回去，声音充满了不舍：“我只要五元就好，这给的太多了，我不能要。”

        “没关系的，你就当我提前给的委托费好了。”赤司清道，“你找到一只鬼就算一次，如果能斩杀就又算一次，把情报传递给我算一次。以后我找你委托的费用都算在里面了。”

        “可是……”夜斗穷了几百年，对数字还是很有概念的，自然明白十万美元是个什么样的价格。自己估计要干上两百多万件委托才能抵上这一千多万日元，而赤司清显然是没有这么多活给他干的。

        “收下吧。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现在不花，以后也会花出去的。”赤司清发出有钱人的暴言。

        “而且，你接受的委托将会挽救很多人的性命，只给五元，我还是会心虚的。”赤司清打出直球攻击，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对于神明来说，钱财不过是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既然五元能够象征缘分，那你可以把这十万美元拆成很多个五元，就当是我与你之间缘分深厚好了。”

        “好吧。”夜斗还是屈服了，将卡小心翼翼地放入运动服的口袋里，“如果以后有需要的话，请务必找我！”

        “往后还请多多指教了。”赤司清喝了口茶，茶水淡淡的涩意冲淡了嘴里的味道。看着正和糖醋鱼奋斗的夜斗问，“还需要再来点吗？”先前已经发信息给厨师让他往夜斗的餐盘里多装点，但赤司清不清楚夜斗的饭量，也不知道他饱没饱。

        夜斗咽下鱼肉，拿起一旁的茶杯猛灌了一大口，若是让爱茶人士见了，怕是要大呼“牛嚼牡丹”。

        “不用了，已经饱了！”夜斗满脸幸福地摸了摸微鼓的肚子，不愧是财阀家的厨师，煮的晚饭超棒的！

        挨个看了看，确认都已经吃好了，赤司清动了动手撤去结界，而身旁的四人都无动于衷，显然早就知道了结界的存在。

        毕竟这一桌坐着的都不是什么简单的存在，虽然遣散了旁边守着的佣人，但四周也有监控，赤司清就布了个可自由出入的结界，只是会给结界外的人造成他们在安静吃饭的幻象罢了。

        结界一撤，赤司清摇了摇手旁的铃铛，很快，四个佣人进入餐厅将餐具收拾走，又有一人端着五个咖啡果冻分别摆在他们面前。

        赤司清对咖啡果冻没什么偏爱，三两下就解决了自己面前这个。

        虽然身上的伤已经被治愈，但灵魂和神格却损害得严重，这一餐饭吃下来都没什么胃口。

        事情都已经解决了，继续留下来也没什么意义。

        齐木楠子在吃完咖啡果冻后就先行离开，夜斗在接到委托电话后，匆忙地说了声“再见”，就和雪音一起消失。偌大的餐厅只剩赤司姐弟。

        “姐姐……”赤司征十郎张了张嘴，想要问些什么，但目光在触及那苍白的脸色时又更改了即将说出口的话，“早点休息吧。”

        对弟弟温和地勾起嘴角，赤司清摸摸那柔软的红发，道：“别担心，我很快就能好的。等到明天吧，明天我将告诉你我隐瞒的一切。”

        “如果不能说，就不要勉强。”赤司征十郎注视着姐姐棕色的眸子，他年纪还小，但多年来的教育和几个月来对神秘侧的学习让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说。

        “既然姐姐选择隐瞒，那就一定有隐瞒的理由，没必要为了我把它说出来，我不是一定要知道的。”或许是生长的环境和继承人的身份，赤司征十郎的掌控欲早早就展现了出来。

        他习惯把所有事情都把握在手中，就算不参与也要对过程有着足够的了解。但唯独赤司清这件事，如果得到真相的结果是姐姐会受伤，他宁可不知道。

        “没关系的，没什么不能说的。”赤司清知道弟弟在担心什么，“只是我需要一些时间捋顺思路。”

        像这种涉及世界支柱的事情放平时确实不能往外说，但特殊时期特殊对待，世界线的混乱导致当初定下束缚对支柱的制约大大削弱，所以让其他人知道也没什么。

        赤司清只是需要些时间想想该怎么和弟弟把自己的来历说清楚，毕竟之前和花开院雅彦摊牌也只不过是告诉他自己是“秩序”，但要完整的故事还是挺长的，至少要做到把时间线理清楚。

        有点麻烦啊……赤司清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不大喜欢做解说。

        要不还是长话短说吧。她这么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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