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人数太多，在办公室里实在是太过于吵闹。
桑野带着几个人到了附近的公园，办公室里就留下了刘队长、苏云灵、姬闻潜和白蔹。
“桑野好像是带着小朋友去春游的老师。”
苏云灵看着几人蹦蹦跳跳走远的背影说。
“越来越像送孩子去上学的爹妈了，对吧苏老板？”
苏云灵看了姬闻潜一眼，也没有接话。她看向了刘队长，“刘队长，麻烦把dna接过给我们看看吧。”
“稍等。”
刘队长拿来了一份档案，递给了苏云灵，“但我觉得不是这个。”
姬闻潜见自己被无视了也不感到尴尬，只是凑到苏云灵身边一起看这份档案。
“为什么？”苏云灵接过刘队长递过来的档案，照片是一张标准不过的证件照，一个微笑着的女孩，头发梳到了耳后，“秦兰？”
“你说死后的一切操作都不会反应到灵魂上。而她的尸体被损坏成那样，我一点也想不到凶手有为什么必要再把她的五官给毁了。”
苏云灵点点头：“确实，她的尸体都被打碎混入墙体了，毁容没有意义了。”
“有没有可能，她一出生就是就没有脸呢？”白蔹开口道。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他，他在天界也习惯了被人注视，倒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的。他继续开口：“我不太知道这个事件的经过，但既你们提到了半妖，人、妖的混血有一定概率会有残疾发生，这并不稀奇。”
“不管怎么样，去问问吧。”苏云灵起身，她看向姬闻潜，“一起吗？”
“乐意至极。”
白蔹也跟着起身，“我也一起去。”
姬闻潜心不在焉地玩着手上的手链，轻飘飘地开口：“神仙们不都是很忙的吗，没有必要跟我们在这里玩过家家吧？”
“你什么意思？”白蔹从刚进到房间起就感受到这个男人的敌意。
“也没什么意思，就觉得神仙们真是日理万机。”
“那当然了，那可是神仙。”刘队长重重地点头，他忽然又想起什么，看向了苏云灵，“你难道真的也是神仙？”
“她……”
“我不是。”苏云灵打断了白蔹，她看向了姬闻潜，“你走不走？”
“走。”姬闻潜朝白蔹露出了挑衅的笑容，“大神仙，拜拜。”
白蔹：“……”
苏云灵和姬闻潜刚走出办公室门口，绿莹就顶着一脸颓废的表情向他们走来。
可她一见到姬闻潜，就立马转身抹了一下自己的脸，再转回来时已经是一副精美的妆容，她的表情也已经调整成原先的自信，“主人，早上好。”
“嗯。”姬闻潜随意地回了一句。
绿莹刚想迎上去，就发现姬闻潜的旁边依旧跟着一个苏云灵。她不禁小声地啧了一下。但可惜在场的除了刘队长，其他的都不是普通人，她的这声啧自然也躲不过他们的耳中。
苏云灵轻声笑了一下，接着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看着姬闻潜。
察觉到了身边的视线，姬闻潜也大方地回看了她，笑着问，“怎么了吗，苏老板？”
“没什么。”苏云灵笑着说，“觉得不愧是姬老板。”
“虽然不知道苏老板指的是什么，但我先收下这份夸奖了。”
“不客气。”
绿莹见到姬闻潜又和苏云灵开始眉来眼去，她干脆走上前去把苏云灵挤开，并打算挽上姬闻潜，顺便还对苏云灵挤了一下眼睛，“主人，你是特意来接我的吗？”
姬闻潜在绿莹挽上他手臂之前，就往前挎了一步，导致绿莹扑空。
“我为什么要来接你，你自己没有脚回去吗？”
绿莹：“我……”
怕绿莹又做出什么举动，姬闻潜干脆拉起了苏云灵的手，“赶紧走吧苏老板，不然天色晚了。”
苏云灵也没有挥开姬闻潜的手，也任他拉着，“嗯。”
发现苏云灵没有甩开他的手，姬闻潜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好，苏云灵发现他的尾音都有些欢快地拉长，“那快走吧。”
苏云灵被姬闻潜拉着走出了警察局，她走在旁边看着姬闻潜的侧脸，她竟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
在哪里见过呢？
白蔹最终还是跟来了。
他觉得姬闻潜这个人十分地可疑，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个普通人类，但就连白蔹也无法感受到姬闻潜的真身是什么。
他看着姬闻潜和苏云灵相握着的手，他想知道苏云灵是否知道姬闻潜的真实身份，不然和这种不知真身的妖怪相处，实在是太危险了。
刘队长和白蔹走在一起，他想和白蔹套近乎，但白蔹长得实在是和他想象中的神仙一模一样，导致他十分地拘谨。
即便刚才说了苏云灵似乎也是在天上住过的什么神仙，但他和苏云灵打过了太多年交道，虽然他也惊叹于苏云灵的神通广大和多年不变容颜，但他从未把苏云灵想成是什么不可亲近的神仙。
他只把苏云灵当成是一个邻居家的朋友。
虽然她比他大多了，但她的外表实在太具有欺骗性了。
四人来到了秦兰的家里，刘队长走上前按响了门铃。
一个柔弱的女声从传话器中传了出来，“您好，请问您是？”
“你好，我是市警察局的，想来询问关于秦兰的事。”
话筒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刘队长打算再按一次门铃的时候，门缓缓地被打开，一个和秦兰的面容近乎一致的女子打开了门，探出头问，“你们……找到我姐姐了吗？”
单看秦家的房间布局，和一般的家庭别无二致。暖色调的家具、墙面，墙上还摆着许多家庭合照，但每张照片都缺了父亲。
秦兰和面前的这个女孩子也都在照片上，两人的脸庞摆在一起显得更加地相像。
“双胞胎？”苏云灵问。
“是的。”妹妹点头，“我的姐姐叫秦兰，我叫秦花。”
白蔹看了眼秦花，“兰花妖？”
“你怎么知道？”秦花震惊地看着白蔹，“我和姐姐都是半妖，我们的父亲是兰花妖，母亲是人类。我们认识的妖怪都说我们身上的妖味太淡了，都不像妖怪。”
“我看你们的合照上好像都没有父亲？”苏云灵指着照片墙问。
秦花沉默了一会，开口说：“我的父亲在我们出生前就不见了，我和姐姐都没见过他。”
“倒是你们，是找到我姐姐了吗？她已经消失二十年了，我的母亲……”秦花看了一眼房间，“她找了我姐姐二十年了。”
“她相信我姐姐是半妖，比一般人类强，所以她相信我姐姐一定还活在哪里。”
苏云灵和姬闻潜对视了一眼，她站起身，去把窗帘拉了过去。
房间一下子变得昏暗，秦花有些紧张地站了起来。她刚想开口，苏云灵就从口袋里掏出了锁灵瓶，把秦花放了出来。
秦兰许久没获得自由，她差点没站稳。等她站稳，看向了四周，她一脸疑惑地打量现在所处的这间客厅，好像每一个细节，她都非常地熟悉。
秦花看见面前突然凭空出现了一个女鬼，差点吓得大叫，但当她看见那张面容时，嘴里的尖叫就堵在了口中。她有些不敢置信地走上前，想摸一摸那个鬼魂，但她的手穿过了那个女鬼身体。
她看向自己摸不到女鬼的手，颤抖地开了口，“……姐姐？”
秦兰对姐姐二字有所反应，但她还是想不太起来面前这人是谁，只是微微歪头看了对方，“……你是？”
“我是秦花啊……”秦花的眼眶中忍不住流出了眼泪，她哭着看着秦兰，“你不记得我了吗，姐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谁把你害了……”
“你为什么知道是被人害的？”
秦花擦了擦眼泪，看向了刘队长，“虽然我们半妖不像妖怪那么强大，但我们生活在人类世界，并没有那么多的天敌，没有什么能危害到我们的生命。”
“没有可能自杀吗？”
“不可能。”秦花斩钉截铁地说，“我的姐姐不是会自杀的人。”
“她的脸长成这样了，你怎么认得出是你姐姐的？”苏云灵问。
“因为我姐姐一出生就长这样。”秦花走到客厅的电视桌下，拿出了一张全家福，“我们一出生，姐姐就没有脸。我妈妈说，她开始也吓了一跳。可是就算这样，她还是很开朗，从没有自卑过。不过她顶着这样的脸出门还是会吓到人，所以她就按照我的样子，用妖术幻化了一张脸。”
“所以她这张脸是生前带的？”姬闻潜问。
“是的，姐姐从一出生开始就这样的脸。”
“那你姐姐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失踪之前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秦花摇摇头，“我和妈妈不相信姐姐死了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在二十年前也找过人帮我们招魂，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办法招到姐姐的魂魄，所以我们不认为姐姐死了。”
刚想继续问秦花，几人就听到里面的卧室发出了响声。
卧室里的人似乎动作不太利索，走得磕磕撞撞的，在外面都能听得见里面的磕碰声。
秦花赶忙跑去房间内，打算去扶房间内的人，“妈，你怎么出来了？”
房间里的人被扶了出来，苏云灵发现被扶出来的妇人似乎眼睛已经失明，她的眼睛定不到一个焦点。
“我刚才……听见你叫兰儿的名字了？”
秦兰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她向来人处看去，她虽然依旧失忆，但她却止不住地想要流泪。
但她现在只是一个鬼魂，并没有眼泪可以流出。她用手托住了脸庞，低下了头，轻声地啜泣了起来。
“我好像听见声音了，兰儿，你在那儿吗？”
秦母的手往前摸了摸，但一直都没有摸到，“兰儿，你在哪里？可以回一下妈妈吗？”
秦兰的身体被秦母的手穿过，她也想伸手握住秦母，但不论她怎么努力，却只能不断地穿过她的手心。
“……妈妈……”
秦兰不知怎么地，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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