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侍女
光绪皇帝命身边的太监送吴大佛去张之洞的那个宅院，结果在大门就碰到了张之洞派来迎接的人，于是吴大佛便坐上了轿子前往。
第一次坐轿子，一晃一晃地还好没晕，这应该说明了张之洞的轿夫薪俸不低。
轿子出了承天门往东没多远，就进入了一个宅院，吴大佛出来一看，是个不大不小的四合院，院中站着十几个人，那个接引的人说：“吴参谋，这位是您的管家张管家，这几位是您的随从，他们都通文墨，可以为您代笔。这几个丫鬟聪明伶俐会疼人，都是张总督亲自为您挑选的。这位是京城最有名的湘菜厨子，您想吃什么他都会做。这四个轿夫也是您府上的，想去哪随时可以去。”
吴大佛心中暗想，这张之洞果然厉害，自己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还是被他听出来了湘话尾音。
便说：“张大人果然想得周到，真是折煞我了。请代我向张大人致谢。”停了一下，吴大佛说：“还有件事请帮我转告张大人：我不太懂大清官场的规矩，所以若有什么怠慢了大人的，也请大人海涵了。不过有一条规矩我还是懂的，我不是任何人的人，也请将这句话告知张大人。”
接引的朱二说：“大人说的小人必将转告张大人。”
朱二走了之后，张管家说：“大人有什么吩咐？”
吴大佛挠挠脑袋说：“我要洗澡，天太热，洗冷水就行了。我还要吃不怎么辣的湘菜，吃大米饭。还有，我不喜欢用毛笔，你去街上的店铺看看，有没有自来水笔，帮我买几支。对了，帮我买几身衣服，不要太华贵，也不要太粗糙。我没有辫子，出门不方便，帮我买顶帽子，后面有根假辫子，但戴着又不会太热。暂时就先这些吧。“
张管家仔细听了，说：“大人，衣服和帽子屋内已经备下了，自来水笔小的这就去买。清风明月，伺候大人沐浴。刘师傅，做饭去吧。”
清风明月两个非常漂亮的丫鬟引着吴大佛来到卧房，只见衣架上挂着几套衣服，吴大佛取下一看，舒适而不张扬，帽架上有几顶瓜皮帽，后面都缀着一根不长的辫子。
清风说：“大人，浴桶已备好，是温水，不知大人可否中意。”
吴大佛转到屏风后一看，还真有个大浴桶，旁边还有几桶热水，吴大佛试试水温，说：“可以了。”
明月这便上手来解吴大佛的扣子，吴大佛吓了一跳，说：“你干什么？”
明月说：“奴婢伺候大人宽衣呀。”说完脸便红了起来。
吴大佛说：“不用，你们在外面等着吧。”
清风说：“大人恕罪，奴婢不敢。来之前张大人说了，一定要伺候好吴大人，若是吴大人不高兴，张大人可饶不了我们。”
吴大佛说：“我也没要你们怎么啊。哦，我洗澡不用你们伺候，你们在外面等着吧。”
清风说：“是。我们就在屏风后伺候大人。”
吴大佛见她们两人转到屏风后面，背对着自己，便知道她们是不敢离开这里的，于是便叹了口气，自己脱衣服泡到浴桶里去了。
吴大佛洗好身上，坐在浴桶里闭着眼睛想起这两天的遭遇来。
不管是梦还是幻，是真还是假，自己已经确确实实地到了晚清，成为了风雨飘摇的大清统治者的“参谋”。历史的长河已经改道，自己知道的历史终究有不应验的那一天，到了那一天，自己该如何自处呢？好在自己喜欢学习，在现代学了很多杂七杂八的学问，若是能抓住一个，应该可以过掉这下半辈子。实在不行，就去广西、云南或者贵州找个地方教书，那里的人虽不开化，对读书人还是挺需要的。
想到这里，吴大佛突然笑了起来，还没进取到顶，就考虑退路了，真是中国特色。
吴大佛站起身来，清风明月听到水声，立即拿着一大块浴巾进来，吓了吴大佛一跳，赶紧捂住。
两人视若无物地将浴巾披到吴大佛身上，轻柔地给他擦水。
吴大佛再怎么说也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小伙，怎么受得了这种挑逗，正当他心猿意马的时候，“大人，晚膳备好了。”张管家在门口喊道。
吴大佛吓了个激灵，赶紧拿过浴巾胡乱擦了几下，然后便去穿衣裤，偏偏这内衣裤与现代不同，几下没穿上去，还得清风过来才帮他穿戴整齐。
三个人红着脸，都不好意思互相看，“大人，晚膳备好了。”
“哦，知道了，走走走，一起吃饭去。”
饭堂正中是一张八仙桌，上面已经放了四菜一汤，刘师傅站在一旁说：“大人要吃不怎么辣的湘菜，小的就做了这几个，大人尝尝看是否合胃口，如果有什么需要变动的，小的这就重新去做。”
吴大佛说：“色香俱全，味道想必也不错。”
他坐下来把每个菜都尝了一下，说：“这个鱼咸了点，其他的都很好，来大家一起吃吧。”
张管家说：“大人客气了，这哪有小的坐的份。”
吴大佛一看，清风明月、张管家、刘师傅和另一个丫鬟翠竹都在一旁看着自己，便说：“那你们看着我，我也吃不下啊。这么多菜，不吃可惜了，来来来，一起吃，人多吃起来也有胃口，再说你们等下也要吃，这就一起吃吧。”
可饶是吴大佛这么说，他们死活也不肯上桌，最后还是张管家叫大家都下去，只留着翠竹在一旁伺候着。
吴大佛对翠竹说：“现在他们都走了，你坐着一块吃，我有话问你。”
翠竹说：“奴婢不敢，有什么话大人只管问就是了。”
吴大佛说：“你不坐下来我就不吃，看张总督怎么罚你们。”
翠竹这才坐了下来，吴大佛起身装了碗饭放她面前，说：“张大人府上，有很多人跟你一样吗？”
翠竹说：“我们不是张大人府上的，我和清风明月都是天香阁的丫鬟，张大人今日买了我们，就送我们来这里，说是伺候大人来的。”
“天香阁是什么地方？”
“就是买丫鬟的地方。”
“你们是从哪来的？”
“我们有规矩，不能说自己的来历。”
“如果说了会怎样？”
“说了主家就可以把我们退回去，天香阁不仅要把钱全部退掉，还要倒赔一个丫鬟。“
“那退回去的人呢？”
“退回去的人都会被打死。”
“啊？那我不问了。”
“大人请用膳，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你也吃饭吧，算我请你吃的。这个面子得给吧。”
“奴婢多谢大人。”
“以后在我面前不要自称奴婢，就叫自己的名字吧，也不要叫我大人，我还不是官呢，也不要叫我老爷，就叫我先生吧。”
“是，大。。先生。”
“这件事也跟其他人说一下。”
“是。”
饭后，吴大佛来到书房，张管家已将五支自来水笔放在了书桌上。吴大佛试了试，还可以用，便开始回忆中日甲午战争的经过来了。
写了半天，觉得光是说这个还不够，还应该提出一个彻底的改革方案，于是又起笔，就如何将中国由现在这样改革至百年之后的样子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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