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大婚在即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基本都是李成霄一个人在滔滔不绝，侃侃而谈……
有的时候说得有些乏了，口都干了，就慢慢品茶，然后静静看着对面四人的一脸痴呆相，笑而不语……
婚姻大事
拜堂成亲
这些对于她们四人而言，虽然整日挂在嘴边，但也就是过过嘴瘾，随便说说，谁也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这么得突然……
毕竟，要是按照古代的规矩，从提亲，到下聘，再到订婚和拜堂，至少也要折腾上一年……
但今天看李老头这意思，他只愿意等……一天……
虽然正妻的位置，雪葵和文淼早已在心中达成了共识，非灵月不可……
可真当这一天到来时，她俩的心情却还是难免有些低落，只是各自饮着茶，低头不语，而灵月虽然自己也是全程懵逼的状态，却还是隐约察觉到了两人的心情……
因为按照礼仪，侧室，是不能大办婚宴的……
只需小轿一抬，酒席几桌，这就算进门了……
这其中的差异与滋味，灵月设身处地的想了一想，便已经皱起了眉头，一时间，竟有些不忍了……
于是，思来想去，衡量再三，灵月终于鼓起了勇气，在爷爷饮茶的空挡，缓缓站起身，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爷爷……能不能再多买两幅凤冠，喜服，明日我们四人，一同完礼啊……毕竟，错过这一次，她俩此生……都不得办了……”
灵月这番话说完，再看李成霄的脸色，“唰”的一下就黑了……
而雪葵和文淼，却瞪大了眼睛，看向了灵月，眼中挂满了“晶莹”……
只有言冰一人，脸色丝毫未变，依旧默默地品茶，不敢多言……
这种话，也就灵月能说得，完全没有言冰插嘴的余地，更没有她发言的立场，默不作声，静观其变，就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大支持了。
李成霄捋着胡子，长叹了一口气，最后只能讪笑着对众人说道：“老夫想同月儿单独说点家事，三位……”
“奥！我们去外面转转，一会再回来！”言冰赶忙站起身，看向了灵月，而灵月看到言冰的眼神，也是轻轻地颔首，并未有其他的举动。
等到三人关上房门，缓缓走下楼梯后，雪葵才犹如从梦中惊醒一般，大声喊道：“灵月也太仗义了吧！？？老娘彻底服了！！我跟你们说，以后不管谁跟灵月起争执，老娘都站灵月这头，别怪我没提前跟你俩打招呼啊！！”
“雪葵姐……好像平日里……就数你跟灵月起的争执最多吧……”文淼捂着嘴，直接笑出了声。
“那，那是以前！！以后就不一样了！！以后灵月指东，我就往东，灵月指西，我就往西，绝无二话！”雪葵红着脸，连说带比划的，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笑得文淼花枝乱颤，连连地点头。
“好，好，那这句话我就代灵月记下来，还望雪葵姐切莫食言。”
“记下就记下！以后我要是忘了，你就直接抽我一个大嘴巴子提醒我！”雪葵双手插在胸前，扭头看向低头不语的言冰，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你想啥呢？半天一直不说话？刚才灵月都说出那话了，你却一声不吭，你还算不算夫君了？要不我来做夫君得了？”
“你？呵呵……你倒是想呢……你问问她俩答应么？”一直默不作声的言冰微微一笑，指向了一旁的文淼，而文淼一听这话，直接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好悬没把头上的发钗都甩飞出去……
“有你什么事啊！？？你跟这瞎掺和……”雪葵斜了文淼一眼，随即抬起手臂，搭在了言冰的肩膀上，轻声说道：“姐说的是咱俩之前，我当夫君……你看，我岁数比你大吧？身高也比你高，武义比你强吧？懂的……也比你多不是么……”
“那你要是这么想的话，那一会喜服，我就让灵月少置办一套吧，还请阁下另寻高明，在下恭谢不敏……”言冰说完，一脸嫌弃地捏起雪葵的衣袖，往外一甩，顺便还掸了掸自己的肩膀……
“你！！你始乱终弃你！！姐的守宫砂都被你破了，你现在却说这话！！你信不信师姐现在就死给你看！！？？”
“我不信……”言冰理都没理这茬，直接背着手走向了凉亭，文淼一边笑，一边追了过去，把雪葵一个人晾在了原地……
雪葵看着言冰头也不回的样子，气得直跺脚，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厚着脸皮跟了上去，在凉亭里跟言冰继续斗嘴……
而灵月这边，却是完全另一个气氛……
爷孙俩各自饮茶，沉默不语……
一直到茶碗里的茶都被喝净了，灵月起身倒茶的时候，李成霄才缓缓开口。
“月儿啊……婚姻大事，这还关系着你的正妻之位，当真玩笑不得……这已经是爷爷最后的底线了……”
灵月听着爷爷苦口婆心的话语，心中也是一阵暖意，她分得清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她知道，这一切的坚持，都是出自爷爷对她的关爱，于是，她也不急着答复，而是将茶酙好，双手捧了过去。
看到爷爷把茶接过去，抿了一口，她才一脸微笑地问道：“爷爷，您说正妻之位到底是什么啊……？”
“是什么？是什么你都这个岁数了还能不知么？？”李成霄把茶杯往桌上一放，轻抚着灵月的后脑勺，一脸急切的说道：“所谓正妻，既是尊位，更是尊严！妾者，形同买卖！其贱形同物件！即可转送，亦可售卖！那……那就不是人当得！！！”
“可是……您觉得启华，会将雪葵和文淼视作物件，甚至转送他人么……？”灵月眨了眨眼，不急不慢地说道。
“这………”李成霄闻言，沉默了一会，随即咬牙说道：“现在不会，将来……犹未可知！”
灵月一听老头都开始说气话了，直接笑出了声，站起身，走到爷爷身后，一边揉肩，一边轻声说道：“若她真是此等人性，那正妻与否，又有何异？若她用情至深，那侍妾也罢，又有何妨？爷爷你可知，这世间，有无数男子迎娶了正妻，却又因新纳的宠妾，最后寻个理由便将正妻休掉，又有多少的正妻，虽在其位，却要日日独守空房，以泪洗面？这世间，本就有许多的说不准，唯一可靠的，便只剩下对方的秉性……”
“所以……”灵月放下手，缓缓走回爷爷跟前，跪地而视……
“爷爷……您觉得启华的秉性……如何……”
“这……时日太短，老夫不好推断！你先起来，地上凉！”李成霄想要将灵月扶到了面前的座位上，再聊其他，可是灵月却摇了摇头，抓着老头的手，一脸诚恳地说道：“爷爷，还记得月儿刚刚与您讲出征北真的事么……”
见到老头点了点头，灵月便微笑着继续说道：“启华，会为自己的士卒枉丢性命而痛不欲生，亦会为了保护月儿和她的师兄，孤身犯险，引走追兵……从那时起，月儿便确信她是一个至诚至信之人……虽然，最后这份情感，变成了这般……但月儿却从不曾后悔，反而越发的庆幸，能够有此重情置信之人相伴一生，所以，正妻与否，对月儿来说真的不重要……何况是婚嫁的礼数呢……真的都不重要……只要我与启华相知，相爱，便已足够了。”
…………
………………
“吱呀……”
竹楼的大门缓缓打开，灵月跳着脚跑了出来，又将两扇大门轻轻一关，然后环视一圈，确定了言冰她们的所在，便朝着凉亭的方向飞奔而去，隔着老远便飞身一跃，直接跳到了石桌上，吓了众人一跳。
“嘿嘿嘿……”灵月背着手，弯着腰，冲着三人不停地坏笑，然后轻飘飘地说出五个字：“走！选凤冠去！”
雪葵和文淼微微一愣，两人随即展眉而笑，三个人手牵着手，朝着院门走去，把言冰一个人丢在了凉亭……
“这……这……都不叫我一起的么！？？？”言冰瞪大了眼睛，看着三个美女越走越远的背影，愣住了一会，然后赶忙撩裙摆，追了上去……
想夹在灵月和文淼之间，可是她俩谁都肯不松手，于是又转到雪葵这边，还是没人搭理……
最后只得识趣地跟在了最后，眼看着她们仨在自己面前又蹦又跳，格外的开心，一种浓浓的孤立感油然而生……
唉……
女人啊……
言冰苦笑着摇了摇头，最后一咬牙，一跺脚，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挑武功最差的文淼下手，愣是成功地夹了进去，彻底无视掉灵月和雪葵鄙夷的目光，然后左手牵着灵月，右手牵起一脸委屈的文淼，四个人继续跳着脚，哼着歌，朝着徐州城的集市走去……
“哎！不是说你四叔和你爹他们去买凤冠么？那咱们也买，万一买重了怎么办？”
“没事，那才几个钱，大不了让启华再去赚！”
“那……不就余下两副了么……多浪费啊……”
“通顺城里还有两副呢，也不可能再回去拿吧？没事，留着下次的！”
“啥！？？啥下次！？？灵月你给我说清楚！！”
“某人要是不疼我们了，我们好留着改嫁啊！”
“你！！这还没成亲呢！怎么能开这种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了？？对吧雪葵？文淼？？”
“对！”
“都听大姐头的！！大姐头说得对！”
“你们……你们这是要造反啊……！！”
“哈哈哈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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