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014
“哟~怎么这个时间醒了？优太。”
是的，偏偏对方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明明深夜带着女性回家还被自己学生撞破的人是他本人，不愧是五条老师。
但乙骨优太仔细想想居然觉得似乎是自己有点大惊小怪了。五条老师可是个成年人了，而且是正儿八经的钻石单身汉，又不是十几岁的小男生带个女生回家都还要偷偷摸摸深怕被家长老师发现的。
从这样的角度出发，似乎老师理直气壮的表现也是理所当然的。
想通了这一点，乙骨优太也从容了许多，他举了举手里已经满上了温水的杯子，“只是突然醒了就下来倒水。”
“这样啊，那你先回去睡吧。明天再介绍也来得及。”
五条悟还不至于把学生半夜巴拉起来只为了介绍一下双方的身份。瞌睡虫要是跑没了再入睡就比较困难了，而且这次见面他就挺疑惑的，好好的孩子怎么黑眼圈这么重了！
别看乙骨优太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实力很强的咒术师了，但在老师面前他一直都是很听话的，所以即便还有些疑惑但他还是点头上了楼。
等少年上了楼又听见了关门声，五条悟才回头笑了声，“优太是高专二年级生，是我的远亲，别看他还年轻现在都已经是特级咒术师了。”
霜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对刚才那位少年颇有些好感。
恩，当然不是因为对方坎坷的命运又或者是对那位青梅竹马的情谊以及两人天人永隔的唏嘘结局。单纯因为她知道即便故事里没有虎杖霜月的存在这个人也会因为老师的叮嘱认真照看着哥哥。
仅此而已。
霜月判断一个人的善恶标准值非常简单——就是对哥哥好不好，至于她自己本人对于外界事物或者人的感知已经在长久的轮回中被磨灭的极为淡薄了。
“就在刚才回学校的路上，有咒灵找上门来了。”她歪着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应该是特级咒灵。”
五条悟眉头微皱，“特级？是什么样的？”
“富士山……”她肯定的点点头强调，“是富士山，独眼，有独立思考能力会说话的咒灵，是特级吧？”
霜月本人自然是知道的，但卯之花烈不该知道太多，只能一点点放出来，包括关于鬼以及死神的信息。
“唔？那确实是特级了。”
最近出现的特级似乎有些多了，平日都不太能见到的等级这几天反而扎堆出现，果然是因为悠仁吞下的那根手指正在吸引那些咒灵么？
这种事情即便实锤了五条悟也不会说出来，徒增学生的负担罢了。
“既然你都来了，想必对方也没讨到什么好处。”
她没有多说关于刚才被袭击的事情，只是寥寥数语一笔带过，倒不是过于骄傲所以才会如此不屑一顾只是两个人此刻的思想同频。
双双都觉得特级咒灵而已，问题不大所以没必要说太多了。
霜月叹了口气，缓缓为五条悟解答关于鬼之一族的面纱。
“瀞灵廷尚未封闭前，现世的灵魂会因为执念而化为虚这种怪物。而鬼……则是生命体异变的另一种演化产物。最后那次大战之后瀞灵廷惨胜，但也同时和虚圈、无限城一同消失于人前。”
“这次重新归来，虚圈似乎已经不见，只是没想到当年的鬼王却有了死灰复燃的迹象。若非如此依存于鬼王之血而存在的十二鬼月绝不可能出现于世间。”
“咒灵对人类而言确实是一个大威胁。
但若是鬼王苏醒……咒灵所带来的危险相比之下不值一提。咒灵需要以诅咒蕴育而生，只是这过程极为漫长且数量始终很少。但鬼不一样，他们不会老不会死，鬼王之血人类沾之必会被同化。”
“曾经的鬼以人类为食，最大的弱点就是阳光。但若是如你所言，现在他们似乎不太一样了，居然有鬼能在白天出现，而且黑死牟还是十二鬼月上弦壹的顶层战力。”
霜月侧目对上了沉默的白发男子，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忧。
“即便在已知情报不足的情况下以你的聪慧必然也能明白，鬼这种生物对于人类来说是比咒灵更麻烦的东西。现在看来鬼王尚未苏醒，情况还不算太差，我在来之前就已经上报中央四十六室了。”
五条悟表现得非常冷静，毫不犹豫捅破了高层的小心思。
“高层那些人对死神以及尸魂界之类的事存疑，若不是我把你拉进高专恐怕早就有人来试探你了。”
“恩，我知道。”
她回答的轻描淡写，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被真正信任过。
霜月是清楚的，恐怕连眼前这个看似和她最亲近的五条悟都没有完全接受那些说辞。但那重要么？哪怕他们将信将疑但传说度却已经实实在在的到手了，随着她手上的筹码越来越多他们迟早会深信不疑。
“但若是只因为这种事就退缩，我做不到。五条君，从你我第二次相遇时我答应你三天后再见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考虑到最坏的结果了。”
“最坏的结果？不，还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五条悟不认为人类世界的律法能够约束到她。
其实不管怎么说都好，就他个人而言对眼前这个黑发女子是没有恶感的，甚至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姑且称之为好感亦或者感激的情绪。
她紫色的瞳孔中此刻收敛了笑意却也依然是眉目如画温婉动人，“高专里当老师的这些天我过的很开心，五条君。以及……再见。”
五条悟循声望去。
不知何时，庭院里却是多了一道身型高大的身影。
待来人从阴影中走出来终于在月光下露出了全貌，那毫无疑问是个极为英俊的男人，黑色长发上戴着极为特殊的发饰，同样是腰间挂着一柄长刀，身着白色羽织面容冷肃的站在那里。五条悟半眯着苍蓝色的眸子盯着这位不速之客，如若不是对方身上同样有着跟身边人一样的气息他早就第一时间动手了。
但现在他只是伸手拉住了身边的黑发女子，歪了歪头开口反问，“再见……是什么意思？”
“只是回去报告鬼的事情，所以会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她安抚般的笑了笑便回头对来人点了点头，“久等了，朽木队长，我们走吧。”
朽木白哉没有任何表示，只是转身打开了穿界门。
“你看上去……不像是暂时离开的样子。”
五条悟年轻时便是劳资天下无敌的脾气，现在的他着实是一副你不说清楚别想跑路的模样，看场合和气氛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是不存在的，他从来不掩饰自己恶劣的性格。
她紫罗兰色的眼底似乎有些无奈，“死神和鬼的渊源，我都告诉你了，五条君。你邀请我来到高专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不是么？对了，替我跟悠仁他们道个别吧。”
话音落下，她便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黑发女子秀美的脸上似乎也没什么责怪之类的情绪。
她从初遇开始就非常配合他，可以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甚至答应他去高专任职。五条悟的心里不是没有触动的，但有些疑问和目的又确实是以他的立场无法说出口的，他虽然一直在试探……但眼前这个人却始终如同天边看不清够不到的云雾般捉摸不透。
所以换做现在她终于不想也不愿意让他再往更深处探寻下去了。
所谓百果必有因，现在搞成这样……大概、也许、说不定是他自己作的？
五条悟挑了挑眉，现在也是有点逆反心理了。
向来不着调的轻浮男人都快忘记自己上一次疯批病发作是什么时候了。
是上次星浆体事件战斗因极致的战意放飞自我的时候？还是新宿事件手刃挚友之后心态蜕变明白了自己究竟想做什么的时候？啊，忘记了呢，他漫不经心的想。
但有一点是很明确的，男人仗着身高差低头直接一把搂住眼前人的腰，心里还有点诧异她身穿这套死霸装看不出来原来本人身材是这么好的么？感觉这腰一折就断的样子啊。
然后五条悟伸手把太阳镜丢到了不知哪个角落，“这位朽木队长，她不想跟你回去哦。准确的说，是我不想让她走。嗯，最后……你看上去很强，要不要打一架？”他舔了舔唇，苍蓝色的眸底诡异的兴奋了起来。
对于这个看上去好似是突发某种脑部疾病的男人，朽木白哉并不想搭理他。
他淡紫色的眼底有这么一瞬间有一丝异样思绪划过，但由于消失的太快以至于朽木白哉冷漠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他只是淡淡开口，“卯之花队长，不要耽误时间。”
“阿拉~我看上去就这么弱么？五条君。”
怀里的女子并没有因为五条悟十分霸（中）气（二）的动作而娇羞乖顺下来，反而浑身上下散发着不悦的气息并且露出了有点可怕的微笑，“不劳朽木队长动手，我也可以跟你打一架，要试试么？”
面对队友突如其来的‘背刺’，五条悟差点猝不及防的闪了腰，他满脸问号的低头看向怀中人。
这时候按照电视剧那倒不是该女主角泪汪汪的感动于他的舍身相护么？五条悟先生显然忘记了怀里的黑发女子压根不是人类，也不是个脆弱无助的可怜包。
以至于下一秒她抽身而出微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颊说出‘记住你说的话，还有…等我回来’这句话并无比从容的离开之后，五条悟眨了眨漂亮的眼睛摩挲着下巴以一种福尔摩斯发现了真相的语气笃定说道——也是够疯够狂的，嘿，但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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