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背黑锅的第二天
这一切原本应该结束了吧。
她没有得到一句质问——
“是你?”
而是默认将她当作犯人一样粗暴地对待。
赵景云从天台的边缘滑落回到里侧的水泥地,自然是封寰的手笔:“我没时间和你解释我有无嫉妒之心,或许等你妹妹醒来一切都了然清楚。”
“你可以不相信我。”
尽管赵景云吉利压制——
“但你难道有理由这样对待我?”
霍以铎见到相熟的两人原本不喜,对封寰没有好颜色,却又对他那位遭难的妹妹感到不幸,他从不有认真思考过,不幸的根源就是在他的不负责任上。
可他无论要说什么都不会打断封寰的节奏。
赵景云走的时候不情愿里甚至对霍以铎加以轻蔑。
但她的质问是多余的,就像初次见面赠送的大礼,他又一次把她扔进了他的车子,只不过这一次她在副驾。
“赵景云,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封寰:“我凭什么相信你?”
他整个人发了疯似的,眼里残留的血丝不断提醒他失而复得的妹妹有多重要——
赵景云知道这个世界的bug,好像做尽恶事的女配多被冤枉一次只会让观众老爷觉得更爽,她深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道:
“封寰,你听我说,你妹妹告诉我怀孕这一件事,我也很吃惊,但作为一个女人,我不可能去伤害另一个女人和她腹中的胎儿。”
“我们去警察局,我们去调监控。”
封寰猛打方向盘,不容她有半点喘气的机会,阴郁的眉头像是从自己被束缚中得到巨大的舒展,强压之下的焦急迫使他目光失去焦距,有一瞬间几乎呆滞地停留在自己身上。
“你这个女人怎么会不知道天台避开了所有监控呢?”
“况且,你不都以实际行动承认了吗?”
“不然,你这幅随时可以去死的样子又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掩盖你内心的愧疚吗?”
赵景云快要被逼疯,她看着失控的封寰,阴冷的惨淡的面容压迫着她,驱使她束手无策,可就算是这样——
“我的生死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赵景云执着解释,怎么和这个世界的人介绍脱离这个世界,摆脱身份的限制,她力不从心。
他冷笑。
车子在极速飞驰。
开往的方向竟然不是医院,系统2b重复着所有计划被推翻,她随时可能要用永远留下的警告,但要回到事发地点,一切还有转机。
赵景云没有好气,对着死气沉沉的脸:“封寰,你冷静一点。”
“可赵景云,想逃避的人是你。”
是她,她有些不想扮演赵景云了,疲倦感充斥着她整个身心,她想要逃走,不想和任何人尤其是封寰有任何的牵扯。
封寰还没来得及处理好他对赵景云的复杂心绪,就见着不知道是意外还是人为的事件直接的冲击——
他好像管控不了她,她随时可以消失。
下车,她直接被关进了前一晚还有冒着热气腾腾的火锅的别墅,巨大的阴森的氛围笼罩在这里。
她直接被锁在了他的房间。
“封寰!你疯了!”
“私发什么时候可以凌驾公法之上?”
“你这叫qiujin我!”
可无论赵景云如何踹开这扇门,封寰不为所动,他镇定神色,然后起身离开,他听着门板的哐哐声,确认赵景云没有自寻短见,他收拾了家里所有的尖锐玩意。
-
这门踢得人脚疼。
2b系统时不时来了个播报,告诉她有关许亦浼何时苏醒的消息,很快,赵景云同样冷静下来,赵景云寄希望于此,许亦浼终将会醒来,她的清白一定会让世人所知,包括那个封寰。
但系统也暗示,她极有可能要作为赵景云而一直活下去。
黑红女明星的标签,多少令人头疼,赵景云想要为她洗白,却没想过要让镜头和灯光一直捆绑自己。
譬如说现在,警方对于这个案件分明是正常的报道,而不实的有关情感纠纷的帖子层出不穷,而一旦出现与她有关的,皆是她不择手段的新闻。
如果继续要以赵景云的身份存活,那她势必要维护自己的名誉。
赵景云心累,在闭塞的房间里躺了半天,封寰人不行,床挺舒服,她将账户里仅有的钱来回倒腾了几遍,又与小助理协商好一些日程的安排——
她总不可能一直躺在这里。
封寰回来的太晚了,晚到她以为死在外面了。
“封寰,你开门!”
赵景云从未有这么迫不及待见到这个男人,透过门缝,人一进门自动感应的冷色灯光在这个high-tech的屋子里亮起。
虽然到点就有人送饭过来,但赵景云感觉自己和牢狱之中的犯人没有本质的区别。
伙食再好,也能随时将她“送走”。
封寰像是失去意识般无法自控,好像白日惊魂,那一瞥刻在骨子里难以忘怀,挥之不散,从他踏入这家门开始,他无形望向赵景云的方向——
这个女人做什么事都不受控制,ok,他可以不在乎,不去与她计较,可是生死之事,岂能如此随意,看赵景云的表情怕是早知道许亦浼伤势并不严重了。
可是,他为什么非要这幅跟随许亦浼的模样,她到底在赌什么?
-
门被打开。
打开得却不彻底。
“封寰,你到底什么意思?”
不等他回答,赵景云催促般追问:“你妹妹醒了吗?”
封寰:“你这是关心她还是关心自己的命运?”
赵景云当即反问他,“那在你眼里,不也就你妹妹算是个人,我又算什么?”
“罪魁祸首吗?”
她冷艳的眸子已经藏不住敌意。
赵景云不屑于去收敛她的咄咄逼人。
封寰:“定论会出来的,我只是希望赵小姐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保留理智。”
赵景云深吸一口气,她当然没有失去理智,她只是需要在这样的场景下表现得足够愤怒,而不是沦为一个随时被人欺辱的nobody。
“霍以铎呢?”
“他守在你妹妹那里吗?”
封寰讥笑,“到这个时刻了,对你的前男友还念念不忘?”
赵景云当即反驳:“当然不是,我只觉得他但凡是个人,就应该守着亦浼和他们的孩子。”
“你都知道了?”封寰笑容愈发惨淡。
就好像他抓住了她的“犯罪动机”。
赵景云不得不陪同他继续扯皮。
她厌恶这重复的辩解,“我与霍以铎分得干净,不存在经济往来,我更不可能为了一个虚妄的霍太太的名头,不择手段到这种地步……”
他揉着眉心,就像疲惫到了极致,一整天的奔波不得不应付这该死的剧情,赵景云停止了她的辩解。
“随你,我要休息了。”
“明早你要去见你妹妹的时候,带我。”
拉上这扇门的不是别人,而是赵景云,逃走的日子有很多,很明显,她知道不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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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赵景云陪同封寰上车,路过花店时,她买下一朵鸢尾花,色泽光鲜,而封寰则是一路紧跟其后,唯恐她这一位犯罪嫌疑人跑调似的。
“我不走,你怕什么?”
“我可还等着和封先生与您妹妹当面对峙呢。”她分明就是对女性伸出援手的人,凭什么要纵容剧情这般扭曲。
“拭目以待了。”
他们两人来到许亦浼病房门外。
医院里的人都不敢跟这两位浑身散发着“别惹我”的光芒的人多说一句,想起他们即将探望的小姐,反而显得相处起来轻松得多。
只是很不幸,那位小姐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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