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久别重逢
无言望着赵蔻瑾的背影目送她离去，不知怎的，丞相府嫡出的大小姐的背影竟显得无比的落寞……
赵蔻瑾走后，无言自己在院子里想了许久……
最后她做了一个决定，去了澜霞阁……
澜霞阁
“夫人。”
“无言来了，快，快坐！”冯媛一改往日的威风，到是殷勤起来，以为无言想清楚了，事实上确是是如此。
“夫人，我来是想跟你说件事。”
“你说你说”
“我同意嫁进宫中！”
“什么，你再说一遍，你真的同意了？”冯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无言，上午她还说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的，难不成是自己想通了？白亏了我还准备了迷药……
“对，我同意了。”无言十分平静的说道，仿佛说的婚事不是她自己的一样，没有高兴也没有难过。
冯媛很高兴，因为有了一个送上门来的替死鬼，她的女儿就不用嫁了。
真是可笑的很，不是自己生的就可以随随便便的推出去，也不会伤心……
“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吩咐下人去张罗起来……对了我挑几个丫头陪你去首饰阁买点首饰，你去挑挑，需要什么就买什么……”
朱雀街
无言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问采芝：“采芝咱们还有多久才到啊！”
采芝望向无言回道：“小姐，咱们也就还有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
“好。”无言放下帘子没在说什么。
一盏茶的时间到了
马车在道旁停下，“小姐下车吧，咱们到了。”
无言掀开帘子下了马车，赫赫然三个大字，凤阳搂。
上京最大的首饰阁，首饰应有尽有，而且做工也是一等一的好，决不会出现瑕疵……
无言进去挑了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也只挑了两个简单大方也不失优雅的发夹还有一根寒冰簪。
出了凤阳楼，本想到别处逛逛，碰巧听到……
“哎哎，听说了吗？陛下又要娶妻了！”
“可不是，前些日子圣旨都下来了！”
“哪家小姐这么倒霉啊！”
“你没听说啊！就丞相府的赵小姐。”
“赵小姐？她母亲可是个厉害的角色，那赵夫人也肯？”
“再厉害她也不能抗旨不是。”
“再说还不见得是不是赵大小姐，不还有个赵二小姐吗？”
“依赵夫人的性子还不指定是谁嫁给陛下呢！”
“你这说的到有可能，自从十五年前那妖狐死了之后，陛下身边是娶一个死一个，到现在后宫也没个人呢，都说是那妖狐不死心，回来报复来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真的是她！”
她们的对话刚好背无言听的一清二楚，看来这冯媛在贵妇圈中名声也不怎么样啊。
无言拦住了两位，“敢问两位，刚才说的那妖狐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啊，就十五年前，那妖狐害人无数，要不是陛下当年将她斩杀，现在虞国怕是要变天了！”
“别说了……别说了。”旁边的妇人捅咕一下那妇人示意她别再往下说了，毕竟这段陛下曾明令禁止上京城内不允许有人谈论此事。
“走吧……”
“……”还没等无言问完，那妇人便拉着另一个走了。
无言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自己明明从来都没有害过人，为什么要把脏水往我身上泼，只是因为我不是人吗？狐妖就该被人人喊打吗？到底不过是人类自私冷漠，一人发声，所有的人都跟着发声讨伐，尽管他们并不知道是什么事，万里深海终有底，人心五寸摸不着啊！”
这世间的人心到底是不能直视的……
三天后
柳菽派人来接无言来了……
没有热闹，没有祝福，有的只是无声的叹息和同情……
赵蔻瑾被冯媛关在了房间，她心想前几日可能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想到这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止也止不住……
她一直小心谨慎的呵护着她的妹妹，尽管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可她心里始终是惦记的，如果不是怕母亲对无言下毒手，就像当年椿小娘一样，她也不用在外装出一副不能兼容姊妹的假象，可一切最终还是晚了……
无言上了花轿，红盖头一盖，盖住了她的回忆，很轻的盖头在她看来却有千斤重，兜兜转转，却也还是你……
这不争的事实，而无言却无法改变，她不能看着自己的姐姐白白送了命，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柳菽会突然想娶赵家的女儿，是冲着姐姐来的，还是我……
以往都是各个大臣千方百计的往柳菽那塞闺女，没听说过他上赶着去娶的啊……
无言坐在轿子里百思不得其解……
一炷香过后，无言被抬进了宫中。
礼官说的什么无言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是觉得心情复杂的很，听着那礼官说的那一段话，无言只感觉头疼，而且是那种要爆炸的感觉，心里祈祷着他能快点念完。
这礼官也着实不好当啊，费这么多唾沫，任谁看了都想递杯水……
无言耐着性子听完了那些她以为花里胡哨的说辞，等着柳菽带着无言入住永川宫。
礼成！
无言在婢女的搀扶下来到了后宫，虽然看不见，但脚下的每一块砖，每一寸土无言都记得清清楚楚，这里承载着她跟柳菽的回忆，只有他们二人的回忆，……
很快，无言来到了永川宫，这里虽是豪华却十分冷清……
傍晚，无言在门外听到了柳菽的脚步声。
此时柳菽在想：她长着跟无言一样的脸，尽管她不是她，也能代替朕一解相思苦……
无言进到宫中之前，柳菽就已经派人打探到了今日坐在轿子中的会是无言，一切不过是他的手段罢了。
如今的无言只是个替代品，只是当年那个无言的影子，注定是见不了光的，可他不知道，她回来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他，走了进来，离无言越来越近，他会看到和当年的无言一样的脸，就好像她还活着，而他没有办法去原谅自己……
柳菽坐在床边，侧过身来，掀起无言的盖头，那张极为相似的脸就近在咫尺，他不知怎的，竟退缩了……
“你叫赵无言是吗？”柳菽开口询问道。
“是！”无言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你……”柳菽话到嘴边却有咽了回去。
“陛下想说什么，不妨直说便是，何必遮遮掩掩的呢！”十五年前的纠葛十五年后继续……注定是得不到结果的……
“我能抱抱你吗？”不等无言说话柳菽就径直抱住了她。
突然，柳菽瞳孔一震，一把尖刀直挺挺的插在柳菽的肩膀上。
“你……是你……你回来了……无言……”
“对，是我，我回来了，你没有想到吧！你没有想到我会回来吧！”十五年前的账就是一笔烂账，十五年后还是算不清……
“无言……我一直都盼着你能回来……”
“你盼着我回来，你是盼着我死吧，我死了就不会阻挡你的君王路了……”无言此时已经忍不住了……
“无言……是我对不起你，这条命如果你想要，你就拿去，我不会有半句怨言……”说罢，忍着疼痛把插在肩膀上的尖刀拔了下来，连着血交到无言手里……
无言强忍着眼泪，手里拿着的尖刀应声掉落……柳菽错愕的看着她。
“为什么？”
“柳菽，你知道吗？我曾经幻想过和你见面的一百种方式，都没想过会是这样，我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我们又在布啼谷，就像刚认识那样，该多好……”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切都在十五年前……”
“你只是误入布啼谷的那个少年我也只是那个在你怀里的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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