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大修上半章）
鹿归因为天灵网的原因耽误了时间, 比约好的时间晚了一天半回清虚剑宗。
等到他回去，得知妹妹和那二狗子下山去处理山下村民求助一事, 不管师父阻拦，马不停蹄又赶下山，并且根据多年经验循着妹妹和二狗子的踪迹很快就寻到了凡界一处山谷。
这山谷外有结界布着，鹿归直接一剑劈开，看到了立在谷中的一处宫殿。
宫殿也不过是障眼法，这不过是一处简陋的石屋而已。
鹿归拔出了布抱着的好剑，英俊的脸上是危险的神色, 同样杀气腾腾地冲了进去。
林清月已经趁着这会儿功夫将之前一起关着的少女们都带到了大殿这里看着, 乌鸡精死后，她们便恢复神智了, 她此时正在安抚她们，然后就感觉一阵风过，抬眼就看到鹿雁的剑修大魔头哥哥鹿归，当时吓得直哆嗦。
林清月不等鹿归问, 就双手投降, 老实交代：“鹿雁和厌西楼下去查了！”
鹿归刚跳进去, 便察觉到一股凛冽的剑气, 他俊脸上杀气腾腾, 直接一路杀到了密室, 略过了正叫唤自己阿姐什么都感觉不到的的叶九安，直接冲进了散发着妹妹香气的小密室里。
密室门帘一打开，他就看见——
里面墙壁倒塌, 碎石块丢了一地, 妹妹被一只八尾大妖狐抱在怀里, 此刻她正闭上眼, 神情严肃，嘴里喊着：“恩人，好多灰，我看不见了，你在哪？”
“小器灵，我在呢！”
那八尾大狐妖着急就喊。
然后下一秒，鹿雁的手就这么巧就刚好捏到了那对火红火红的毛茸茸的耳朵。
鹿归：“？？？？”
诛心了，怎么的，我火急火燎回来就为了看这一幕？
老子的剑呢？？？？
鹿归气得当场就要发作，但盯着那长了八条红艳艳大尾巴和耳朵的厌西楼看了好几眼，为了阿妹，他先忍忍！！
厌西楼是狐妖一事，妹妹看起来八成是早就知道了。
鹿归深呼吸一口气，就看自己阿妹什么时候发现自己。
但显然妹心不在哥身——
鹿雁表情认真严肃地捏了捏那对漂亮又软乎乎毛茸茸的耳朵，实在是喜欢，忍不住就多捏一下，再多捏一下。
但她嘴里还在表面她什么都不会看到：“恩人，我会不会又要看不见了？”
此时厌西楼的注意力都在鹿雁的眼睛上，心里真的担心她又会瞎了看不见，完全没心思注意鹿雁揪着他耳朵一事。
他只磨了磨牙，道：“那我就再为你寻来九幽草！”
鹿雁：“嗯嗯！还好我有恩人，我的恩人最厉害了！”
厌西楼这会儿的大尾巴真的就不自觉摇了两下，脱口而出道：“我是你的……我是你的恩人，当然厉害！”
他是堂堂八尾天狐，且等以后，他会更厉害！
鹿雁还想捏两把耳朵，结果又被厌西楼一下抱紧了。
她的脸被迫埋在厌西楼怀里，什么都看不到，一下也紧张起来，“恩人怎么了？”
厌西楼这会儿整张脸涨红了，极为紧张——完了，他的灵力在迅速收拢，他要变回八尾小狐了。
不行，现在不行！绝对不行！大狐妖可以，小狐不行！
厌西楼闭上眼极力在灵力瞬间抽空的时候，咬牙稳住了人形。
短短一瞬间，他憋出了一身汗，狐耳和狐尾安全退去，人形依旧。
厌西楼长长呼出一口气，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他恢复自信，神采飞扬：“我能有什么事，我好着呢！”
鹿归见两人到现在都没注意到他，终于忍无可忍，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幽怨：“妹啊，哥很不好！哥心如刀割啊！”
鹿雁听到鹿归的声音，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她看向鹿归：“哥！你回来了!”
鹿归很忧郁，看着鹿雁的眼神里写满了‘阿妹你现在才发现哥的存在令哥很伤心！’
他拿着剑就冲过来，直接挤进了鹿雁和厌西楼中间，坚决将两人分开！
一旁的厌西楼发现盲点，疑惑出声：“小器灵你的眼睛又看得见了？”
鹿雁：“……”
鹿雁认真揉了揉眼睛，转头老实巴交地告诉厌西楼：“好像好了，就是看起来有些模糊，但揉一揉就好了！”
他弯腰绕开鹿归，凑近了看鹿雁的眼睛，认真问：“真好了？”
怎么小器灵的眼睛到现在还时好时坏呢，那九幽草行不行了？
厌西楼的眼睛是很漂亮的淡琉璃色，这会儿凑近了，清澈得要命。
鹿雁的眼睛是乌溜溜的黑色，像是两颗透着光泽的黑珍珠，她心跳快了一些，有些心虚，道：“嗯嗯，都好了！”
厌西楼抬手揉了揉鹿雁额前的碎发，道：“那就好。”
他也没多问，就那么信了。
鹿雁就更心虚了，特地绕过鹿归，抓紧了厌西楼的手。
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又温暖，握住了便想一直握住。
鹿归：我怎么总感觉自己那么多余呢？
他真是气得牙酸！！！！却又对阿妹无从下手！！
此时鹿雁已经小脸认真地开始说这里的壁画和那道古怪剑气的事了。
弄得鹿归真是满肚子的酸溜溜都没处发泄，闷得慌！
但鹿归听完壁画的事，也是不解，蹲下身仔细查看了地上的碎石块，那些碎石之上已经没有半点壁画痕迹了。
又听完剑气一事，他就斩钉截铁：“既然你说这里的事和无涯谷脱不了干系，那人说的话又显然认识你，那道剑气不是宁风免，就是澹青枫，不是澹青枫就是萧焕云，横竖这几个人！”
鹿雁也这么认为：“嗯嗯！肯定是他们！”
厌西楼真是烦透了这无涯谷了，竟然敢窥觊小器灵，想到这，他浑身便杀气腾腾，他挑眉看鹿归，道：“杀回去？！”
鹿归瞥了一眼他拉着阿妹的手，笑呵呵地拍了拍厌西楼的肩膀，道：“回去商议！”
厌西楼：本大爷差点肩膀又脱臼了！！！！
鹿雁丝毫没察觉到她的大冤种哥哥此时幽怨的心情，又顶着一张玉白小脸忧心忡忡问鹿归：“哥，刚刚你说因为天灵网耽误了时间回来，是发生什么意外了吗？”
说起这个，鹿归脑壳就更加突突突地疼，说道：“千甲宗对天灵网设下了限制，若要在上面发布消息，就要去登记名讳，不仅如此，如今这天灵网只有各大宗门弟子可用，如无涯谷，千甲宗，合欢宗，圣医谷，丹心宗，天御城那块天灵网直接就损毁了，且我们一家四口加厌西楼包括犬西楼的名字已经成了天灵网不可提及的字，哥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把消息传上去。”
厌西楼：“可恶！犬西楼关我厌西楼什么事？！”
鹿雁：“可恶！这是针对我们！”
鹿归：“……”
鹿雁：“哥哥，我们往北行去找娘，找到娘亲，再去找爹！”
鹿归听后，却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发，道：“不，现在最重要的，是阿妹要先筑基，如此，行走在外，若是哥不在身边，也能稍稍心安，否则，修仙界此时外面祸乱众多，哥不放心。”
鹿雁想了想，觉得哥哥说得对，她认真点头。
富贵也表示赞同：“目前兰霜的线索未定，在宗门修炼出门更重要，以主人的魔心体质，破镜极快！”
鹿归和妹妹说完话，这才朝着旁边看去。
一边的叶九安好不容易等到大佬们看向自己和阿姐几人感动得热泪盈眶。
三人加上一个叶九安，鹿雁三人一起将地下密室里没有神智的三名少女带走。
密室上方，林清月正焦灼不安地等着，见到下方鹿归两手各提一个少女上来，而那厌西楼则抱着鹿雁直接跳了上来，显然完全没想过对背着自己阿姐的书生叶九安搭一把手。
林清月蹲在地洞上方，搭了一把手，将人拉了上来。
加上这三名少女，以及之前被关在厢房里还未来得及‘验查’的少女，一共有十四名。
鹿雁终于听到了富贵飞扬的声音：“恭喜主人！【少女灵体】任务完成，奖励一枚麒麟石！同时激活任务第一大任务分支之【筑基之境】，任务时间一个月。”
富贵感受到了鹿雁因为奖励不是灵石而失落的心情，可任务奖励品也不是它能决定的。
它立刻就安慰说：“这是能令半妖彻底化成全妖的东西，修仙界价格很高的，主人可以等到了大城把它卖掉！”
鹿雁瞬间心情大好。
广漠镇杜鹃村离这里大约有三十里地，带着这十几个浑浑噩噩的少女靠腿走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到。
凡界如今浊气重，靠鹿归一个人御剑带这么多人飞也不行。
若是鹿归出去凡界村镇雇牛车，一来一回也要费起码两个时辰。
一行人陷入沉默，一旁的林清月是完全不敢说话。
然后，鹿雁再次展现智商高地的绝对统治力，她看向鹿归，沉吟道：“哥哥，你回去请黎姐姐下山吧！”
鹿归立刻悟了：确实，此情此景，只有富婆可解！只有富婆才有用不完的灵石！
他立刻上山，毫不耽误。
很快，黎素素仿若九天神女下山，众人齐齐上了飞星舟。
凡界的浊气很重。
鹿雁原本从无定九幽出来后便一直在修仙界，并无特别的感觉，可今天从清虚剑宗下山到了凡界，随着往村子越来越近，她的胸口就越来越闷。
很不舒服。
鹿雁站在飞星舟上晃晃悠悠的，忍不住就往身边的厌西楼身上靠。
厌西楼向来晕舟不适，见到鹿雁也有点不适，便斜靠了身体，让她靠得更舒服一些。
一旁刚要和鹿雁说话的鹿归看到这场景，立刻挤开了两人。
鹿雁小脸蔫蔫的，被鹿归揽着靠在怀里。
厌西楼看着鹿归像是防狼一样防着自己很是迷惑。
他不理解，有他揽着小器灵，抱着小器灵不是一样的吗？
来回几次后，厌西楼心中郁闷，浓眉紧紧皱着。
黎素素瞥见了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但她的笑容在瞥到无涯谷的那位叫林清月的弟子上时，表情瞬间就冷了下来。
她用挑剔的目光上上下下冷冷打量林清月。
来自对家无涯谷的林清月快昏厥过去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上这辆飞星舟，她的脸上露出微笑，刚想斟酌着开口，却见黎素素冷笑一声，转过了头。
以飞星舟的速度，三十里地不过须臾之间。
杜鹃村很快映入众人眼帘。
村子里很是安静祥和。
鹿雁等人的到来却让静寂的村子一下沸腾起来。
修仙界向来远离凡尘界，即便凡界有撞仙缘拜入宗门修仙的，但却是凤毛麟角。
紧闭门户的村民听到村子里失踪的少女们都回来了，还是被仙长们送回来，纷纷从家中出来，将众人围住。
那些还活着的少女们的家人抱着她们就哭，还有人围着叶九安问自己女儿怎么没跟他们一起回来。
“多谢仙子救我闺女！仙子，这是我家中所种果子，很是酸甜可口！”
“仙长，这是我家里养的鸡下的蛋！”
“仙子，这是咱们杜鹃村的杜鹃花做的胭脂！”
鹿雁一行人被围得严严实实，受到了无比的热情与拥护。
等到离开的时候，每个人手里都抱着一堆东西。
修仙界的存在不是秘密，但修仙界是不能插手凡尘界太多事宜的，所以将人都送回去后，鹿雁等人就要回清虚剑宗了。
黎素素见民风淳朴，又听说了鹿雁和厌西楼下山后遇到的事，忍不住留下了一些丹药。
但修士所用丹药，凡人之体不能承受，所以黎素素给的都是芥子囊里一些最基本的固本培元的丹药，是给那几个被浸泡了药液的少女所用。
即便杜鹃村的村民再三挽留道谢，大家也都没有在凡界耽误太久，凡界的浊气浓重到甚至影响修士的身体。
回清虚剑宗时，飞星舟上多了一个人，是背着大包小包，安顿好姐姐，和家人道别后满脸激动的书生叶九安。
他对自己未来的修仙途充满了畅想，甚至想在飞星舟上赋诗一首。
黎素素内心充满怜惜，情不自禁想起了天御城初遇鹿雁和厌西楼时的场景，忍不住感慨——瞧瞧，又是一个被骗去穷山僻壤的傻孩子。
而林清月自知师尊对鹿雁一家所作之事，自然不敢要求乘上飞星舟回修仙界，她暂时留在了杜鹃村帮忙。
鹿雁站在飞星舟上往下看时，见到林清月正帮着村里人砍柴，她偏头就对厌西楼说：“恩人，我觉得无涯谷也不是每个人都那么讨厌。”
厌西楼哼了一声，不予置评，往嘴里塞了一个村民刚刚硬要往他怀里塞的蜜饯。
他嘴里哼哼道：“好酸，真难吃。”
鹿雁一听，忙把自己手里的果子递给厌西楼，道：“恩人吃这个，我这个很甜！”
厌西楼低头咬了一口，又往嘴里塞了一大把蜜饯，道：“都不好吃！”
鹿雁看着他往嘴里塞的动作：“……”
……
此时，无涯谷，东林峰。
幽静竹林深处，是平日澹青枫与萧焕云所居深处，自他们拜入无涯谷，便一直居于此地。
澹青枫穿着一身青袍立于竹林之下，他的额间染着一滴血，令他整张脸变得妖异起来。
他眯了眯眼，看向无涯谷往北方向，手里捏着的一片翠竹叶瞬间成了青灰，从他指缝间落下。
他又望了一眼紫极峰方向，眼中的阴沉与疯狂再不隐藏。
萧焕云从紫极峰回来看到的就是澹青枫这一身妖异阴沉的模样，与往日的温润大不相同。
他想起见到的师妹，想到师妹埋在他胸口大哭的模样，心里如翻搅着江水浪潮一般。
“看来你也私下去见过师妹了。”萧焕云依旧傲着一张脸，身上熏香袭人，瞥过澹青枫后，冷嗤一声，“看来师兄有办法解救师妹如今困境了？但看师兄现在的神色，呵，失败了？”
澹青枫忽然发动，腰间长剑直取萧焕云面门。
萧焕云立刻后退，拔剑对上，东林峰风忽静止又大作，元婴巅峰境的剑气扫荡整片竹林。
只一招，两人纷纷后退到相隔二十米远。
澹青枫的温润消失不见，身上的青袍像是翠竹林里的竹叶青，带着危险的暗芒，他冷冷看了一眼萧焕云，什么都没说，拂袖御剑离开。
等他走后，萧焕云吐出一口血，单膝跪在地上，心里竟是隐隐有些惧怕。
他一直以为他与大师兄的实力不相上下，刚才那一剑，他才知道，他们之间差得何止一星半点！
……
当飞星舟重新在清虚剑宗的秃头山停下来时，笑了一路的叶九安脸上的神色凝固住了，他背着自己的包袱，动作僵硬地环视了一圈四周。
他从未见过如此贫瘠的山头，竟是连一根草都没有！
叶九安自我安慰，这或许是障眼法，实则一定在这秃头山下藏着青山翠林，雕梁画栋，神仙之地！
呃，雕梁画栋好像是有的，但与这贫瘠山头格格不入！
龙渊原本是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看着乖徒们这么快就从山下回来，很是欣慰，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张呆滞的面孔跟在鹿雁和厌西楼身后。
清虚剑宗宗主龙渊看到叶九安的脸时，整个人都从躺椅上摔了下来。
鹿雁忙小跑上前过去扶，“师父您老人家当心点！”
被喊老人家的龙渊挺着一张俊逸潇洒的脸，感动地反握住鹿雁的手：“乖徒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敢问这位是？”
他转头就看向叶九安。
叶九安见这漂亮的仙屋里只有那么一个俊逸男子，又听鹿雁喊对方师父，立刻跪了下来，以撼天震地的声音喊道：“师父！徒儿叶九安见过师父！”
龙渊被这一声响彻云霄的‘师父’给惊到了，他盯着叶九安，脸上的神色莫测。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了久违的叶长老的声音——
“我的天爷，师兄你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么一座庭院？”
龙渊擦了擦眼角被震撼出的两滴眼泪，朝着从门口走来如今足有三百斤的叶长老说道：“师弟啊，你的第一百三十八代子孙上山了！”
鹿雁、厌西楼、鹿归还有黎素素齐刷刷转头朝着后面挺着大肚皮的叶长老看过去。
龙渊继续抹眼角：“我真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见到你年轻时候的模样，那孩子，真是与你从前生得一模一样。”
鹿雁：“……”
厌西楼：“……”
鹿归：“……”
黎素素：“……”
叶长老的目光瞬间对上了背着大包小包跪在地上的叶九安。
两个人的目光相撞，一个眼神里写着‘天哪我的子孙竟然与我长得一样！’
另一个眼神里的意味就有点绝望了，叶九安内心惶恐，为自己未来的体重充满了担忧，甚至觉得离家前吃的五个大肉包令他很是不安。
龙渊表情沉重：“你的第一百三十八代子孙喊我师父让我有点承受不住，这徒儿，还是你收吧！”
师父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他要是叶九安的老父了，叶九安又是师弟的子孙，那他可不就降辈了？！
叶长老朝前走去，伴随着肚子抖三抖，他仔细端详着自己曾经的脸，忆起自己曾经美好的青春，点了点头，十分感动，潸然泪下：“好，我们清虚剑宗越发人丁兴旺了，竟然已经有四名弟子了！快，这是你大师兄，二师兄，大师姐！咱们这清虚剑宗如今就你智长老还在外未归了。”
叶九安想到自己未来悲惨体型，脸色凝重，也快要潸然泪下，但他想到仙山只有四名弟子，安慰自己，先来的起码以后是师兄！
他张嘴就喊：“大师兄，二师兄，大师姐好！”
才来清虚剑宗没两天的鹿雁和厌西楼心里有一种极大的满足。
等到第二天早上，作为十几年来一直读书为考状元做准备所以不用补习文化课的叶九安，刚学如何练气化精，就被叶长老的剑揍到怀疑人生，偷偷在角落里哭，甚至考虑连夜下山。
鹿雁和厌西楼也和之前一样，早晨天未亮起来练剑，等到了下午再学其他。
下山一趟，鹿雁知道要找娘亲，现在的自己肯定还不行。
龙渊发现下山一趟，两个人的清虚剑宗入门剑法都有所领悟，很是满意。
剑修自然是要在实战中领悟剑感，领会真正的剑道对战轨迹，形成一个最适合自己的基础，接着才是日复一日的苦修，并在不断的历练中顿悟。
他笑眯眯地就对鹿雁说：“乖徒啊，接下来一个月闭关修入门剑法，哪里也不去，直到筑基成功。”
说完这话，他转头又对厌西楼道：“至于你，从今天开始，每天和乖徒对剑一万下。”
鹿雁很乖巧地接受了师父的提议。
厌西楼却眉头皱得紧紧的：“一万下会不会太多了？”
万一他把小器灵打伤了怎么办？
龙渊就笑着拍了拍厌西楼的肩膀，道：“要是每天对不够一万下，为师只能让乖徒每天再另外挥剑一万下了，，你们大师兄会盯着他们。”
厌西楼：“……”
练剑这事，鹿归也帮不了妹妹，他决定从今天开始把阿妹练剑的英姿全部画下来，等以后见到爹娘，给他们看。
黎素素看着清虚剑宗蓬勃的晨景，又想起昨日用飞星舟带人下山受到的村民拥护，心中有什么东西活了过来，她正想拔刀也练上两刀，转眼就看到鹿归蹲在一边用炭笔画画，实在忍不住好奇凑了过去。
黎素素一看，额头的青筋在跳：“我给你灵石，答应我，不要再画画好吗？”
鹿归抹了两把泪：“我怎么能错过我妹的英姿，你看她……”
“小器灵你的剑真的好轻盈竟然能一下化解我的剑，真的很厉害！普天之下，你剑最绝！”
鹿归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厌西楼忽然铿锵有力地说道。
鹿归：“……”
黎素素：“……”
鹿雁的剑是龙渊给的那把轻盈无比的剑，而厌西楼的剑是一把厚重的重剑。
两剑相碰的时候，确实乍看之下，气势非凡，但也不至于……
鹿雁刺出一剑，大声喊道：“恩人你的剑势好强，我的刘海都被剑风吹起来了！”
厌西楼又对了一剑，道：“这一剑横空出世，好强！”
鹿雁挑开厌西楼的剑：“哇，恩人的剑真的好快，世间少有！”
鹿归在旁边听得眉头直跳，忍不住对厌西楼咆哮：“你给我把嘴闭上！！！！”
他又转头对鹿雁柔和如春风道：“阿妹专心练剑！”
鹿归收起了画，表情严肃地看向黎素素：“黎大小姐，你刚才的话还作数吗？”
黎素素额头的青筋都在跳，忍不住喷他：“你也不看看你这画，鸡爪扒拉的都要好点，还敢要钱？！”
鹿归忧伤地收了纸笔，为自己的绘画天赋被轻视感到悲伤。
鹿雁是真的很专心练剑，富贵给的任务完成时间是一个月，她不能一个月才筑基成功的！
她得快点，再快点。
等筑基了，就能往北行了！
鸡崽富贵都忍不住要落泪了，遇到这么勤奋的主人，是他的幸运！
秃头山上热闹非凡，第三天早晨，黎素素却忽然道了别，她说要回一趟天御城。
临行前，龙渊笑眯眯地对她说道：“黎姑娘想清楚了，刀境必然能更上一层楼，破镜，指日可待！”
黎素素明艳的脸上有些迷茫，又有些清明，她点头，挥手与龙渊道了别，却没与专心练剑的鹿雁等人说。
她不喜与人说分别，只等来日再相见。
等鹿雁傍晚收剑时才知道黎素素带着国强回了天御城，她十分不舍，就更努力练剑修炼。
可就这样到了第十天的晚上，鹿雁忽然发烧了，厌西楼第一个察觉出来，冲向鹿雁的房间。
“小器灵？！”
她这烧来得极为蹊跷，毫无征兆，令人不解，把宗门上下其他在场的五口人都吓坏了！
秃头山上医术最高明的就是鹿归，毕竟妇科圣手叶长老治不了发烧，而鹿归多少也是在兰霜身边耳濡目染多年的，算半个医修。
他探查过妹妹的灵脉，毫无异样，也检查过妹妹的五脏六腑，均是正常，甚至这十日的勤修让她体内经脉强铸不少，隐隐有要筑基之势。
可也没听过谁家筑基会发烧的。
虽然身体难受的是厌西楼，但鹿雁一直浑浑噩噩的，有些神志不清。
鹿归炼制了一些丹药喂给鹿雁吃，每次厌西楼都满怀希望地看着鹿雁吃下去，最后剩下的只有失落和生气。
鹿雁烧第二天的时候，鹿归甚至去捉来了一个附近游历的圣医谷的医修，但那医修什么用都没有。
鹿雁烧到第三天，整个清虚剑宗都很凝重，鹿归甚至决定往北行找娘亲了。
身体发软了三天的厌西楼下了山，决定亲自给小器灵‘捉’药去，他再也不相信鹿归了。
鹿归想到那一日看到的大妖天狐的风姿——起码看着还是挺牛的，他想，或许厌西楼有一些妖族的特制秘法。
厌西楼是早晨天未亮下山的，一直到晚上天黑了才回来，回来时，手里提着一只竹篓。
鹿归实在是好奇厌西楼神神秘秘的弄回来什么，就偷偷去了厨房。
小师弟叶九安关心大师姐，也跟着去看了。
连带着龙渊和叶长老也凑到了厨房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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