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薄欢,凉爱。
第80章 薄欢，凉爱。
“很多年前，一个风雨飘摇的黄昏，一个失意的年轻男子独自流落在街头，他竖起风衣领走进桥边的小巷，四处张望，想找一个可以让心灵和身体栖息的地方，哪怕是暂时的，当面前出现一座庭院时，他的心里充满了暖意。”
“他走近庭院，上前敲门，开门的一定是个美丽女子，对吗？”
灵儿嘴角含笑，“那是座相当古朴的庭院，门口的青石上还刻着两个字——‘紫园’。”
“这么古典的名字，应该是前清贵妃的别苑吧！”
“年轻男子开始敲门，里面一个女子的声音问是谁。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就已经开了，那分明是一个明眸皓齿、超凡脱俗的女子，手中撑着一把伞……”
“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故事。”
“是啊！无论哪个年代都有着一见钟情的故事。其实那女子并不是紫园的主人，她也是借住，也许失意的人们都喜欢找一个陌生的地方把感情沉淀一下，再重新找回自我。他们就是这样。”
“他们不仅找到了自我，还找到了彼此生命中的另一半。”康琦可是造化弄人，他们始终没有成为彼此生命中的另一半。”
“为什么？”
“也许，他们知道康琦么……”灵儿望望不远处，康侨和慕霓却已走过来，康琦忽然之间明白了什么。
慕霓笑着说，“害得我们到处找你们，原来躲在这里晒太阳来康琦”
康琦看了他们一眼，坐起来说，“不是怕康琦你们嘛！”灵康琦起来。
“现在好像是我们打扰你们了吧！”康侨说。
“是你说的，我可没说。”康琦说。
“行了，起来，去打球！”康侨说着向康琦伸出一只手，康琦怔了一下，随即也伸过手去，康侨将他拉起来，“哦！这么重！”
慕霓笑了，“当然，你以为他还是小孩子呀！”
康琦听了爸爸与慕霓的故事，别是一番滋味上心头，是感动？抑或觉得自己的地位再一次受到了威胁，始终，他觉得自己在爸爸康侨的心中，都不是最重要的。
“你们没有什么私生子之类的吧！”康琦还是问出他最直接的疑问，他可从来不懂含蓄是什么概念。
康侨看着他，目光严厉。
“我错了！”康琦立即低下头识趣地说。
康侨的目光柔和了一些，但是他了解了康琦，这个孩子不搞清楚答案，他又如何甘心？
康琦偷偷地看着侨，天不怕地不怕的康琦，还是很在乎康侨对他的态度。
“她总是把我当成你，说我长得很像你。”康琦提及他的妈妈，他以为已经被康侨遗忘的女人。
可是，那个伤害他最深的女人，他又如何遗忘。
有时候，无法忘记，不是因为那深深的爱，而是因为那深深的伤。
“她很想你，她也很爱你，她甚至不惜用背叛的方式让你在意她一点。”康琦接着说，深深的眸子观察着康侨的表情变化。
“你和你妈一样，都喜欢用背叛的方式来引起我的注意。”康侨和康琦对视着。
“可是你不爱我，也不爱她。”康琦没有看出康侨的变化，自己却先沉不住气了。
“不爱她又怎么会有你？”康侨的语气也起了变化，有些激动。
“你该让她知道，你爱过她，至少爱过一段时间，那样她活得会快乐一点，走得也不会太遗憾。”康琦的泪水无声地滑落，沿着光滑的脸庞流至倔强的嘴角。
当沉默代替欢言，一种清楚的感觉，是无奈的逃避。
谁又明白康侨的痛楚，除了与他一样痛的慕霓之外。
二十多年，他们相知却不能相守。
二十多年，慕霓无怨无悔，一如即往地对康侨事业无私地支持。
有谁知道，他们一年才见一次面。
有谁懂，他们那份相思之苦。
明月夜，康侨与慕霓，近在咫尺，却似远隔天涯。
早餐，早就准备好了。
康侨和康琦一起出来。
“爸，我去上班了。”
红姐看着康琦，“怎么？红姐做的饭不好吃吗？”
“不是啦红姐。”
“坐下。”康侨对康琦说。
康琦只好顺从，看着摆在面前的早餐，没有胃口，不知道康侨又要进行怎么样的训话。
“你好像又瘦了。”
“我从小就没胖过。”
“你是不是又吃那个？”
“啊？没有啊！还以为你是关心我呢！又怀疑我！”康琦有些委屈和不服气。
康侨自己开车，康琦坐在车后，不时地抬眼看着镜中的康侨。
这段时间，慕霓出现后的这段时间里，他觉得爸爸一直有话想对他讲，可是一直没有说出口。
虽然慕霓不是时刻出现在他们之间，可是他们之间却一直存在慕霓。
康侨有些心不在焉，赶上塞车时间，两人只好走另一条路，这条路是他从不习惯行走的。
康琦儿时，父子打篮球的地方，康琦从车窗向外望着，憧憬的目光，充满了渴望，只是，别人憧憬着的都是未来，而康琦憧憬着的是——过去。
未来，还有无限可能。而过去，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清楚地记得，十五岁之前，爸爸是那么温和的令人羡慕的父亲，他常常陪着康琦跑步，打球，锻炼身体，他希望康琦是个健康阳光的孩子。
那时，康琦总是抢不到球。
那个小小的篮球场还在，康琦似乎看到十年前一对父子打球的快乐影像……
康侨没有侧望，更没有回头。
康琦回头，依恋的眼神。
再看父亲，他失望了。
是他先令爸爸失望的，他没有成为爸爸想像中的样子，他不阳光，也不健康，他颓废着自己的颓废，纵容着自己的堕落。
转角。
康侨终于看了一眼镜中的康琦，康琦却立即躲避了他的目光。
“你是因为大学时Ｋ粉的事才被迫放弃篮球的吧！路过你小时候，我和你打球的地方，我看得出你还很喜欢打球。”康侨的话令康琦十分意外。
“我还以为，你忘记了那是你带我打球的地方。”
慕霓在自己的临时办公室里，提前到了十五分钟，写起博客——对于自己真的一天一天的苍老下去，我感到万分的恐慌，却仍然怀着侥幸的心理觉得自己看起来并不那么糟糕。过了本命年，也许，心境真的不一样了。抗拒之后变得顺从与淡定。音音说，说，她仍然恐慌婚姻，而我却觉得一切那么理所当然。再骄傲再倔强再自以为是的女子，终究是要结婚生子，再相夫教子的。爱情，唯一的出路便是婚姻。除此之外，只有别离。没有谁，可以一直爱下去，也没有谁，有勇气在没有归属感的情况下守着爱情两字不放。
那么慕霓呢？那么康侨呢？薄欢是凉爱。谁会理会一场薄欢之后寥寥的冷笑？所有的缠绵与爱念在这个不靠谱的年代终究会成一场空。离了情念，任何的城市都成了废墟。我想，我真的没有力气去接纳新的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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