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
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十点半,昨天预约的那几位模特已经在工作室等我。我的美女助手丹也早已把机器摆放调试完毕,化妆师、造型师、服装师各个环节都已准备就绪。
我对丹的准备工作便是满意。其实工作室大事小事琐事杂事一律都是助手接管,不论事大事小,她都处理的井井有条,不用我操一星半点的心。我只需在关键时刻掌控一下公司发展的大方向,剩下的时间,几乎都用在专心搞我的创作上。正因为有了助手的得力配合,才让工作室这几年发展规模迅速壮大。当初工作室刚成立时,化妆师造型师都得高薪从外面临时聘请,公司没有一定名气,就很难留住养得起这些紧俏人员。有时,别说要看他们的脸色,习惯于他们一意孤行,甚至出高薪,都不一定能把大爷们请来。反正,这世上钱有的是,但有真正有本事赚到钱的人,却总是不多。
但现在不一样了,经过几年的操练和打磨,我的摄影作品在国内一些大赛上频频获奖,同时,也获得业内专家的一致肯定,逐渐,我在专业技术上也称得上是半个权威。尤其是这两年,几个大单做下来,让我在圈内声望着实提高了很多,一些造型师,化妆师开始毛遂自荐,自己主动找上门来,这其中也包括曾经连高薪都没聘来的大腕级化妆师。总之,公司现在有了自己的队伍,从化妆到服装的整体造型,不谦虚地讲,我的这个团队也算得上是精英团队了。
从前外出拍摄基本都是我一个人,现在倒好,浩浩荡荡,整个一个大部队,且被这么一群阳光靓丽的时尚中人簇拥着,还真让我找到了一种做皇帝的感觉。
我接过丹递过来的一杯冰茶,挥挥手,暗示玉秀在她旁边站着别动,我没有介绍她。丹连看她一眼都没看,更没问是谁。转身示意那几个人体模特走到我面前来。
她们都是在校学生,年龄相仿,二十岁左右,是刚从几天前的一个形象小姐大赛中脱颖而出的。
我慢悠悠地喝了几大口茶水,仔细审视了一番,脑子里也有了一个初步的拍摄轮廓。当然用不着去洗手。放下杯子,我对助手点了点头。
她把那些女孩引到另一间工作室,去让她们把衣服脱掉为拍摄做准备。
我让玉秀随便找个位置先坐下等我。不知为什么,我不想让这孩子看到我的工作现场。当然不至于因为有她在我会尴尬,尽管在别人眼里,我是一个不责不扣的老流氓,但我还是不愿意破坏她的那份天真。
其中的一个女孩,还带着学生那种特有的腼腆,有些紧张的走到我面前,略带羞涩地望着我。我知道她是第一次拍人体,无疑对她心理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我走上前去,给那姑娘递了一杯水,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你很美!”我轻声说了句。转身我专注地调试了几次反光板。少女的皮肤本身就有光泽,反光感应也好,打在她们身上的光是和在那些熟透的老女人完全不一样。
化妆师不放心地又问了我一遍:“还用补妆吗?”
我摆了摆手。
其实,每一个模特走出影棚,也和街上的普通人没有太大区别,她们的美,更多地是靠摄影师和化妆师高超专业技术打造出来的,而并非真正属于她们自己。有人说,摄影师比一般人悲惨,因为他们洞悉了美丽的真相,不会轻易被假象所蒙蔽欺骗,但因此而活得很累。他们把作品中的每个细微末节都放大到了极致,绝不允许自己的作品有一丁点瑕疵,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将每一个哪怕最细小的时尚元素,最细微的思想感情表达出来。
通过这些年对人体拍摄经验的积累,慢慢让我悟出了这么一点:女性的美丽与否,主要靠个人的内在修养。精神层面的内容越丰富,心灵的积淀越深厚,女人也就越有味道,越值得慢慢和细细地去品位。而且,如果变换角度去看她,又会有一种不同于从前,新的理解和认识。这些,岂是单靠一副完美的状容和华丽的服饰修饰出的假象能比得上的。
当然,对于一个创作态度端正的摄影师来讲,拍摄美女并不激动,激动的是发现美的元素,从而拍出真正具有表现力和视觉震撼力的片子。
我对刚才那个拘谨的女孩产生了好感,她让我看到了一种最原始潜在清新的美感。我把所有模特都叫了出来,严肃地跟她们讲解着各项拍摄要求和预想达到的效果。好在那些模特素质都不错,领悟性也强,听我这么一说也都放松了,很快进入拍摄状态,在我面前摆了几个POSE出来,我很满意。
助手一直前前后后地忙个不停,那些女孩木偶般,任凭丹摆布。我的创作状态还算不错,一刻没停,连拍了两个多小时。
最后的几组动作是从高空跳下侧飞的,这可让那些年轻娇惯的模特没少吃苦头,一个个摔得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眼泪汪汪的。我看着有点心疼,毕竟她们也都是和玉秀差不多大的年纪,便松了口,没再刻意要求什么。
拍摄完毕。有个叫软儿的女孩,似乎还意犹未尽,仍沉浸在第一次拍摄的兴奋之中。在别人休息的时候,她提出,想让我给她加拍一组特写。
尽管那女孩的举动,在当今的文艺圈儿里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更何况有的同行和模特就靠这个吃饭。但艺术就是我的生命,我的生命,决不容许任何人以任何方式作践。
女孩被我因激动而突发粗鲁的举动吓坏了,紧贴着墙,一脸紧张地看着我。
我缓和了一下刚才太过激动的情绪,掏出ZIPPO点上一支烟,轻轻地把一股烟雾吐在了她漂亮的脸蛋上。那女孩痛苦地闭上眼睛,捂起嘴巴,没敢说一句话。
一直等我把那根烟抽完,她才犹豫着吞吞吐吐地对我说道:“丰老师,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是处女。”
我心放软了,但还是紧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是流氓,你也是?”
这让我想起一次一位新演员进剧组,当时我负责跟踪拍摄。她也向我提出过同样的要求,那一次,当着很多人的面,我用最尖刻的语言把她好生臭损了一顿。
从那以后,没人敢再对我提出同样的要求。我的尖刻在摄影界也是出了名的,我的那句“我是流氓,你也是?”也和我的尖刻一样在圈里广为流传,无人不晓。
就这样,一直盯到那女孩流下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后悔的眼泪,我才转身走开。
一个女孩颤巍巍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丰老师,您干嘛去?”
我头也不回地边走边大声说:“来例假了,买卫生巾去。”
这时,我才发现玉秀还在,小脸红的像熟透的柿子,第一次在我面前显出了不耐烦的神情,也是第一次主动向我提出请求:
“哥,我想回家。”
我醒了过来,掏出一百块钱,让助理送她回去。下午还有外景要拍,中午肯定是回不去了。
这时东子不合适宜地打来电话,问我有时间吗?
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老子大出血,刚被送进了疯人院抢救,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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