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由省军区警备司令部选定的四十名种子选手被派往大军区进行军事大比武。临飞作为代理队长率四十名精选队员打着“钢一连”的旗号按时到达大军区训练场,他们还需要在大军区选拔赛正式开赛前进行最后一个月的强化训练。这一次训练的人多了,有近三千余人,他们的总教官徐志海把参赛队员的训练科目都强化到吃喝拉撒上了。但队员们现在一个个都是钢筋铁骨,只要能坚持下来的都不服输地在训练场上**着。
这天,训练场上出现了几个穿便装的陌生人,其中一位中年男人特别惹人注目。他几乎每天都会在不同的时间段里坐在训练场上的高地上观看队员们的训练情况。他身边还有一个着夹克衫穿黑裤的年青人陪同。好象是个跟班,一手举着一把摭光挡雨的伞,一手端着个茶杯,中年人不动,他也一动不动。此外队员们还偶尔会发现有位穿着小西装身段苗条的女青年出现在他的旁边。她每次都只是匆匆走来,站在那同中年人说着什么,没一会儿就又转身走了。
他们是谁?没人知道,也没地问去!队员们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训练场。他们只有在那才能找到感觉,一上场就往死里去整自个儿的肉身,你说谁还有功夫去打听这几个人是打哪来的!但是有一点他们是清楚的,能进到这种绝密的训练场上来的人决不是泛泛之辈!
时间对于队员们来说已经不多了,训练进入到了白热化的胶着状态。每天的训练就象是在进行一场真正的战争,他们都在和教官舍生忘死地争夺他手中的记分。连教官手里的那支笔在队员们眼中,都被看作是一支能够起死回生的神笔,而教官就是驾驭这支神笔的马良。只要教官面色如铁地当着大家伙的面在训练表上加加减减,那都象是在用钢丝挠队员们脑子里那根最疼的神经。就好比孙猴子的紧箍圈,唐僧只要一念经,孙猴子就会难受。故队员们已把徐教官当成了他们假想的天敌!今天如果哪个队员稍有闪失失去了几分,那么在明天的训练场上就一定会有人因打破训练记录,而被加分的。他们已经连思考自己到底是人还是机器的时间都没有!不把自己最后的一点精力拼完,他们是不会从训练的项目中退下来的。大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架势!
这一个月下来,临飞也感到自己的每一根神经都麻木不仁了。有时他心想,这种比死还难过的残酷训练都能坚持下来,大概可以跟人不吹牛地说:我连活着都不怕,还会怕死?
可见特种兵的训练是多么的残酷!但战士们那种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的坚强意志和果敢精神也每时每刻都在感动着训练他们的教官们。他们时时都在一边加强他们的训练难度和强度,一边也在为队员们的饮食进行着合理的营养搭配,以补充他们每天过多消耗的能量。特训队员们在这种超极限超常规训练中,已有不少队员分别患上了皮肤病、胃病、风湿病及其它疾患,为了让队员们及早得到康复,教官和基训领导们都精心安排,特别护理,丝毫不敢有丁点的懈怠!
队员们很晚才能回来休息,休息前不是政治学习就是晚点名,偶尔安排看一场带有教育性质的电影,有时会放一段国外特战队训练情景的录相。
这是给队员们唯一的精神奖励。
队员们回来休息时常经过的营房,有一处便是教官与作训参谋们办公的特训室。特训室每天从早到晚都是灯火通明,教官们总是会和其他的干部们猫在青烟缭绕的灯下谈论着什么,而队员们每每只能急速通过,怕在这个危险的地方踩着雷。但这次队员们回来路过时,发现里面那个穿西装的中年人和他的跟班都坐里面。特别扎眼的还是那个女的,屋里只有她是靠在桌沿立着,环臂抱胸正专注地听干部们讲着话。在屋外的队员们不由得停住脚步,都悄悄地凑了过去,从窗子外头往里张望。
临飞这时也注意到在里面站着的女孩,不由得看得仔细起来:白衫绿裤身材高挑,秀发披肩,椭圆脸形,巧鼻上的一双杏核眼透出一股灵巧和睿智,弯弯的嘴角略带着一丝高傲!漂亮娇媚又沉着干练,队员们从没见过这么成熟漂亮的美女,一时都忘了他们还有比看美女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睡觉!队员们成天撕杀在训练场上,已忘了这世间还有女性的存在。平日他们都是训练场上能翻江倒海的横空蛟龙,又或是出奇制胜的下山猛虎!他们把对异性的热切向往当成了一种奢耻地期望,现在里面就有这样一位美女,他们哪能不多看几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女孩觉察到窗外的动静,脸稍微一红便背转过身子。徐志海教官似乎也感觉到什么,回头看了一眼外面,便重重一声咳嗽,外面顿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临飞也象是做了件亏心事,急忙回到营舍,洗完澡便在床上躺下。他正打算今天先倾听一段德文版的诗词时,外面风一般地窜进一大群队友纷纷找着自个儿的床位,有队员嘴里还念叨:“快快快,快点,那女的往咱们这来了!”一个个慌得连澡都不洗了就跃到床上假睡起来,有的家伙甚至连鞋都来不及脱。
临飞也赶忙摘下耳机,往枕头下一塞装起睡来。
队员们的耳边听到鞋跟有节奏地敲打着地面的声音,步伐显得不徐不急。咯噔咯噔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了,同时队员们发现陪着她一起来的还有教官徐志海。
看来这女的是陪教官一起来查铺的,队员们顿时都紧张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
女人似乎并不在意这房间内充斥的脚臭和汗馊气味,正饶有兴味地跟着教官在宽大的营房内转了几圈,鞋跟的声音充斥着房内的各个脚落,最后在临飞的床边停住了。
怎么回事?临飞感到心跳在急剧地加速,他感到从未有过的难过与局促。
女人好象也感到临飞的不安,她却诡异地点点头,弯腰凑进临飞的床头,把手伸进了他的忱头下摸出一个CD机,看了看便又放回去。这时,临飞如同进入梦幻般地听见了女性特有的并充满柔性的轻声细语缠绵于自己耳边:“睡着了还出这么多汗啊?”
那是标准的京腔,毫无疑问她是北京来的。
徐志海轻声掩饰着说:“都是这样的,训练嘛,哪能不出汗。”说完他们就往外走了。
临飞脑子真得就“嗡”的一声,他想他不能再这么干躺着了,这太折磨人了,真得是要流鼻血了!等确定她已经走远了,便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脑子里是一片空白,他心里想:这女人是怎么了?她好象就是冲自己来的?正想着忽闻到一股咸鱼的沤臭,他猛地一睁眼,一双臭袜子正在鼻前晃动,队友毛阿奇重重地坐在他的床边,并学着女人扭妮地神态送上一句娘娘腔:“天气又不热!你怎么就出这么多汗?来,我给你擦擦……妈耶……”话没说完临飞伸手把他推下床,同时出脚就把他给踹翻了,全场顿时暴笑如雷。
“干什么!不想睡的到外面做500个俯卧撑!”不知啥时又进来的教官徐志海出现在门口。营舍里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接着就风平浪静,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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