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听戏

人间。

        长街。

        白浅和凤九化作一般女子，行步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姑姑，你以后嫁到九重天还会不会回青丘啊？”凤九和白浅站在一个摊子前，都是一些小孩子的玩具之类的，凤九随手拿起了一双虎头鞋把玩起来。

        “要是我想回来别人也拦不住啊，只是以后我的身份不同了，哪里还能像从前那样随随便便。”白浅拿着一把拨浪鼓放在手中把玩。

        “也是啊……哎,姑姑你看这虎头鞋好可爱啊！”凤九忽然对虎头鞋起了兴趣，便想：虽然凡人只有短短几十载，却过的快快乐乐，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一直到白头，倒也幸福，只是……唉，凤九啊凤九，你又在乱想什么。

        “凤九，凤九？你再发什么呆啊？心不在焉的。”白浅放下手中的拨浪鼓。

        “啊，没…没什么，这双虎头鞋挺可爱的,我把它买下来，到时候送给阿离，阿离肯定很高兴！”凤九笑嘻嘻的说。

        “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阿离如今已不是小娃娃了，哪儿还穿得下这虎头鞋啊”白浅用手中的玉清昆仑扇轻轻的敲了敲凤九的头

        “哎呀，你瞧我这脑子，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唉，可惜了这好看的虎头鞋送不出去了”凤九一脸惋惜的放下了手里的虎头鞋。

        白浅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凤九，“不如……”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敲锣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许多百姓都往那边涌去，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老板，那里在做什么啊？怎么那么热闹？”凤九好奇地问老板。

        “哦，那里的茶楼里来了一位新的说书人，讲的那叫一个好啊，二位姑娘若无事可以去听听！”

        “是这样啊，谢谢你老伯。”凤九道了谢，“姑姑，你刚刚要说什么啊？”

        “哦，没什么，看来又有新的戏本子了，走吧，我们去看看，许久没来这人间了，也不知道有些什么样的新戏本子了”白浅带着凤九往茶楼走去。

        来客茶楼。

        茶楼里挤满了人，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阵阵叫好声。

        “姑姑，这人怎么这么多啊”

        “也不知这是什么戏，竟引来这么多听客，这倒勾了我的兴趣，我今日非得听上一听了。”白浅微微勾唇。

        “可是姑姑，这人这么多，我们挤不进去啊。”正当凤九想着怎么挤进去的时候，白浅拉着她就往巷子里走去，“跟我来……”

        “……看那时，陈贵人受宠万千，风光无限啊，绫罗绸缎，金珠碧玉，这也让其他娘娘红了眼，一位娘娘不甘心看着陈贵人受尽恩宠，心生恨意，竟想出了恶招……”说书人故作停顿，台下净是些唏嘘声，抚须起声，又接着说了起来，“话说当时王上有一位及其器重的皇子，欲封起为太子……”说书人说的绘声绘色，台下人都静听其言。

        “看来不过是帝王与妃子的情爱之事，也不知为何会引得这么多人前来。”楼顶的白浅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转头看见凤九一脸沉浸的样子又不仅笑出声来，“你这丫头，怎么看的这么入迷啊。”

        “姑姑，若当初太子夜华是个凡人，你还会和他在一起吗……”凤九发呆似的问出一句话来。

        白浅顿了顿，“怎么突然想问这个了。”

        “凡人虽不过几十载的光阴，却能同相爱之人相守一生……”凤九低头，绞着裙襟。

        白浅料定她又想起了与帝君当初历劫之事，于是便想带她走，突然，惊堂木一敲，只听那说书人滔滔不绝讲道“……君王一怒为红颜，当即赐死了那位妃子，陈贵人也自此失踪，这王上啊，动情入骨，朝晚泣语，宫中太医皆无药可医，人人只道是，相思成疾，没过多久王上就驾崩了，人人皆传这王上将去之时口中仍呢喃陈贵人的名号，众人皆泣啊……”凤九听到这儿，猛地反应过来，这故事就是当初她与帝君来凡间历劫的事，霎时凤九便伤心起来，“他……他至死之时都在为我想……我竟不知道……”

        白浅看着白凤九那不争气的样子，是既心疼又无奈，心里不由得多了对东华帝君的几分恨意，“姑姑带你离开这儿，免得又想起些什么不该想的。”

        只见那说书人还未说完，“情起情灭，不由天管，不由地控，所为何来，所为何去，皆有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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