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 章 凰裳
夜羽满心疑惑，眉头紧蹙，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实在超乎他的预料。
刚刚还一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怎一转眼，这凤凰虚影就换了副口吻？他还没来得及捋清头绪，那凤凰虚影便光芒流转，缓缓化作一道美妇人的身形。
只见她身姿曼妙，一袭红衣似火，裙袂飘飘，肌肤胜雪，眉眼间满是温婉与灵动，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她莲步轻移，欠身对着夜羽行了一礼，声若莺啼：“凰裳参见帝君。”
夜羽愈发摸不着头脑，下意识问道：“你认识我？”
凰裳轻轻一笑，那笑容恰似春日暖阳破冰而出，暖融融又带着几分俏皮，嘴角两个浅浅的梨涡更是添了几分娇俏，她朱唇轻启：“万千世界谁人不知您的威名。”
夜羽依旧一头雾水，又追问道：“你是谁？”
凰裳微微仰头，眼中闪过一丝追忆，轻声说道：“我原本是凤凰一脉之人，隶属于天庭。”
“灭世之战爆发，那一场混战，天崩地裂，诸神陨落，我也身受重伤，灵力溃散，机缘巧合之下，降临在了此方世界。”
“彼时我已油尽灯枯，只剩最后一点精元，便全部用来护住了身后的孩儿。”
说着，凰裳抬手，指了指她身后的蛋，眼神瞬间柔和下来，满是母性的慈爱。
夜羽听闻，心中震撼不已，天庭、灭世之战，这些遥远又神秘的词汇，背后藏着的是怎样波澜壮阔的过往？他盯着凰裳，试图从她的神色中探寻更多真相：“那这禁制……”
凰裳像是知晓他要问什么，轻轻摆手，解释道：“帝君莫怪，我当时重伤濒死，意识混沌，只留下本能的护犊之念，设置的禁制不分敌我，还望帝君恕罪。”
夜羽微微点头，目光又落回那颗凤凰蛋上：“既然如此，你现在这残魂……”
凰裳看向那蛋，眼神眷恋：“我撑不了太久，只盼帝君能庇佑这孩子，莫让它重蹈我的覆辙，于这世间孤苦飘零。”
夜羽神色郑重，朗声道：“我来此就是为了这个，你放心，朕自会庇佑于她，并且会给她一桩大机缘。”
凰裳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美目盼兮，轻声说道：“敢问帝君是什么机缘？”
在问出这句话以后，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唐突，凰裳又急忙补充道：
“帝君勿怪，妾身只是担心孩儿，并无其他意思。”
闻言，夜羽略作思忖，抬眸看向凰裳，开口道：“我准备将其册封为四象之神之一的朱雀，你可愿意？”
凰裳听闻，娇躯猛地一震，眼中满是震惊之色。
她本以为在这弥留之际，能将孩子托付给夜羽这般人物，已是天大的福分，哪曾想，还有这等超乎想象的机缘在等着。
当下，她毫不犹豫地屈膝跪地，感激涕零道：“多谢帝君，凤凰一脉定会记住帝君大恩，日后定会报答。”
夜羽微微抬手，示意凰裳起身，神色淡淡：“不用，我帮她成为朱雀，也有我的打算。”
他踱步至血池旁，凝视着那颗凤凰蛋，紫芒在眼眸中若隐若现，似在思量着后续的安排。
“我现在需要让其破壳而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看着身边的美妇人，夜羽神情平淡。
凰裳心急如焚，莲步匆匆抢到夜羽身前，伸出纤细玉手，虚拦在凤凰蛋之前，脸上满是凝重与焦急：
“帝君，千万不可啊！”
她微微仰头，直视着夜羽的双眸，眼中的担忧似要溢出来，“我这孩儿在蛋中孕育的时日还未足够，尚未到瓜熟蒂落之时，此刻若是强行破壳，无疑是揠苗助长，会狠狠折损孩子的先天之气。”
“先天若损，往后漫长的修行路，便如同根基不稳的楼阁，稍有风雨，便摇摇欲坠，艰难险阻数之不尽。”
说罢，她又缓缓转身，双手轻柔地搭在蛋上，像是在感受里头小生命的律动，满心满眼都是慈爱与怜惜。
夜羽神色未起波澜，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凰裳，语气平和又笃定：“不必忧心。”
紧接着，他缓缓抬起双臂，宽大的袍袖迎风鼓动。刹那间，熠熠金光自他袖口奔涌而出，起初只是几缕，眨眼间便汇聚成磅礴光流，绵绵不绝地朝着凤凰蛋倾泻而去。
那金光璀璨得近乎刺眼，每一丝光芒都好似有生命一般，灵动跳跃，所过之处，原本肆虐的高温瞬间驯顺，仿若臣民见到君王，乖乖让出一条通路，整个洞穴都被这堂皇的金色光辉填满，亮如白昼。
凰裳目睹这一幕，美眸瞬间瞪圆，眼中的震惊如汹涌浪潮，一波接着一波。
她身为天地间尊贵的神兽，曾在天庭有过漫长岁月的修行，见识过无数珍稀神妙之物，自然清楚这金光的来头。
那可是珍贵无比、能与天庭赫赫有名的功德相媲美的阴德之力！这阴德之力，积攒起来千难万难，消耗一点都足以让诸神肉疼万分，如今，夜羽却这般大手笔地挥洒，丝毫不吝啬。
她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望向夜羽，嘴唇哆哆嗦嗦，半晌才挤出一句：“帝君……您为何……”后面的话，终究是被澎湃的心潮给淹没，只剩下震撼、感激交织的复杂目光，久久黏在夜羽身上。
在那璀璨金光的持续灌注下，凤凰蛋轻轻颤动起来，起初只是细微的、不易察觉的律动，紧接着，频率越来越快，蛋壳表面的瑰丽纹路仿若被点燃，红金光芒大盛，交织成一张如梦似幻的光网。
伴随着一声高亢嘹亮、穿云裂石的凰鸣，这声鸣叫仿佛携带着来自远古的磅礴意志，刹那间响彻天地，震得须弥小世界的虚空都泛起层层涟漪，余音滚滚，传遍了世界的每个角落。
正于别处相互攀谈的元天子等人，闻声瞬间色变。
他们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与急切，当下二话不说，周身灵力鼓荡，齐刷刷化作一道道夺目的虹光，朝着落凤谷的方向疾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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