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摊牌
陆谨之想也不想，下意识握住牧沉沉的手。
这下，轮到牧沉沉说：“松开。”
陆谨之紧抿着好看的唇，握得更紧了。
牧沉沉轻描淡写：“只是普通的气流，放心，死不了。”
果然，没一会儿空姐就进来了，挨个安抚头等舱的乘客，说法和牧沉沉一样。
两人之间静默，都没有再说话，只是手还牵着。
陆谨之原本冰凉的掌心又渐渐地恢复了热度，牧沉沉感觉到了，脸上没什么表情，扭头：“让我坐里面，我要看外面。”
陆谨之便起身，和牧沉沉换了个座位。
整个过程他都是乖乖的，没有说任何话。
换了座位，轮到牧沉沉侧脸看窗，压根不搭理陆谨之。
陆谨之也只静静地坐在一旁。
等她有个什么动作，就侧过脸去关注她。
“要不要水？”
“累吗？”
“饿不饿？”
陆谨之轻声问。
牧沉沉索性戴上了耳机，耳不听为净。
绕是如此，她的这一行为还是落到了他们左边位置坐着的一个女生眼里。
女生名叫房雪，是个气质型的美女，年纪不大，和牧沉沉年龄相差无几，一头黑直发，大大的双眼，挺翘的鼻，是非常大气的长相。
刚进来的时候，她手里还提着一把装好的小提琴，显然是学音乐系的。
往日她走到哪里，都是人群关注的重心，哪怕不敢直接看她，也会偷偷地打量她，关注她，只是今天，直到现在，她都能感觉到。
这个头等舱里的人，关心的人竟然是那对长相漂亮的情侣。
房雪是非常擅长察言观色的人，多年来世界各地飞，打交道的人多到不枚胜举，以至于只扫一眼，就能猜出对方的身份。
例如她旁边坐了个穷漫画家，一路上不停地在赶分镜头，本子都快画烂了。
她的前座坐了一对肥胖的美国夫妻，家里有钱，但是没文化，从上飞机开始嘴就没停过，一直在吃。
她的后面坐了对死基佬，看起来是留学生。
至于这对情侣，那个男的，气质太好了，一看就是极少概率能遇到的低调家族的富豪，而他身边的那个女生，房雪有点微妙的妒忌。
除了稍微长得漂亮点外，还有什么？
能得到这么好的对象，还可以给对象脸色看，偏偏人家看了脸色，反而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
房雪忍不住想到自己那个总是对她淡淡若即若离的未婚夫，心里忍不住失衡。
再微微侧目过去的时候，就看到牧沉沉和陆谨之两个人刷刷地写起了纸条。
这又是什么操作？
……
陆谨之在纸上写下：“还有十几个小时，你先睡一下。”
纸条被推到牧沉沉的面前。
牧沉沉很快拿起笔，刷刷地写下一句：“多管闲事。”
“是我不好。”
陆谨之再次写下。
“我没说你不好。”
牧沉沉推过去。
陆谨之写下：“别生气。”
牧沉沉推过去：“没生气。”
陆谨之这次写得久一点：“我道歉。”
这句话推到牧沉沉面前，牧沉沉挑了挑眉。
这才扭过头，问陆谨之：“我说我没生气，你也道歉吗？”
陆谨之点头。
牧沉沉还是没忍住，嘴角微微上扬。
“算你聪明。”
棒球帽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身边被身边的人推了一下。
棒球帽揉着眼睛：“怎么？我们到了？”
眼睛男示意棒球帽向右看，棒球帽一扭头，顿时乐了。
“你还真是个预言家啊，刚才不是还冷战吗，这会又和好了。”
眼镜男听了，脸上略露出一股自豪感，随后，棒球帽突如其来地学着那两人一样，将手也塞到对方的手里，打着呵欠：“我睡了，到了叫我。”
……
在牧沉沉和陆谨之两人的飞机正在夜空中航行的时候。
牧楚楚回到了家。
“楚楚回来了。”
兰姨给她递拖鞋。
牧楚楚在玄关换了鞋，兰姨闻到她身上的酒气。
一时有些不好直接提醒，便说：“楚楚小姐今天回来得这么晚，也没赶上送送沉沉大小姐。”
牧楚楚往前走的步子一顿，“送沉沉？她去哪？”
原来牧楚楚并不知道牧沉沉去美国的事，兰姨吃了一惊，“是和陆少爷一起去美国。”
她如实告知，刚说完，就听到牧楚楚的一声嗤笑。
“她倒是好兴致。”
牧楚楚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去。
今天她心情好，不想计较。
兰姨看着她冷硬的背影，欲言又止。
总感觉牧楚楚和这个家，已经越离越远了。
牧楚楚上了楼，二楼已经关了灯了，她用手机开了灯照明，然后，就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二楼的楼梯口。
是在等她？
牧楚楚挑了挑眉，喊了声：“哥。”
牧楚楚边走近边问：“这么晚了，还没睡呢。”
牧楚楚语气听起来倒挺轻松，因为她今天心情是真的不错。
牧天阔没有回答她，反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牧楚楚的脚步迟了一下，然后轻松地回答：“去上辅导班了，马上就高考了，我得补习一下文化课嘛。”
刚说完，就感觉牧天阔那边传来的气场不对。
牧楚楚心里一个咯噔，心想，该不会是他看见了自己和谁出去了，所以才堵在这里吧？
牧楚楚只思索了一秒，便话锋一转，“然后辅导班下课之后，恰好遇见一个熟人，就陪他聊了聊。”
这话说完，果然，牧天阔似乎松了一口气。
“你说的熟人，是封燊？”
牧楚楚心里不小地感到了惊险，果然是看见了。
牧楚楚装作吃惊的样子，“哥你见到我了吗？在哪里看见的，怎么不过来一起聊天，今天晚上封燊跟我聊天的时候还提到好几次哥呢。”
牧楚楚在心里盘算着，也不知道牧天阔看到了多少，不过庆幸的是，今天封燊和她保持的肢体接触还挺少。
就算看见了，拿朋友之间的聊天也能搪塞过去。
牧天阔说：“是吗？你还和他提到我。”
这话的语气听起来不怎么好，仿佛带着一丝丝嘲讽。
牧楚楚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听清了，她带着委屈的口吻说：“哥，你怀疑我？他也是我之前剧组的投资方之一，他今天和我聊天，就是单纯地问我，为什么没签公司，就因为我是新人，明明演的女一号，但现在曝光度全在女二身上。”
牧楚楚越说越委屈：“也不知道烟羽姐姐签的是哪家公司，对她可真好，所有的宣发，热度和关键词都是带的她，我这个女一号，半点水花也没有……”
要是往日，牧楚楚说完这些，牧天阔的注意已经被转移了。
并且会主动提出帮她解决资源的难题。
但是今天，牧天阔却忽然打断她，问了句：“我们之间的事，你打算跟爸说吗？”
“我们？我们之间的什么事？”
牧楚楚被问懵了一般。
恰好此时，牧楚楚的手机灭屏了，两人同时陷入黑暗之中。
不等牧楚楚重新去打开手机，就听到黑暗中，牧天阔在深吸一口气。
她的动作顿时顿住了。
“啪嗒。”一声。
牧天阔开了回廊的灯，猝不及防，牧楚楚被突然的灯光照得晃眼。
等她适应了光亮，才终于看清了此时牧天阔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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