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江湖不再
“这件事情不可能说就这么结束了,瞎子的问题,我知道,但是不是说说而已,这个公子爷,现在真的是让我觉得非杀不可了。”酒鬼灌下一口酒,低声道。
“别冲动行不行,安州咱们早晚是要去的,但是为瞎子报仇也不可能是今天就实现。”赶车师傅有些无奈,他比酒鬼想得更加深远,知道朝廷的威严一旦挑衅,是什么后果。
明里说什么庙堂不问江湖之远,但是实际上呢,侠以武犯禁,历朝历代,对于江湖的掌控力度何时弱过?酒鬼如果说真的宰了那个杀人凶手,他们二人的日子也绝对不会好过了。
现在的二人只是在江湖上被人追杀而已,朝廷并未掺和,如果真的让朝廷也加入到追杀他们二人的范畴之内,天下之大,真的是没有二人的容身之所了。
“我知道,但是这口气,难道你能忍下去?”酒鬼昏昏沉沉,自从知道了一些事情之后,酒鬼就有点不正常了,赶车师傅很害怕酒鬼会出来什么大事情,一直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幸好酒鬼还算是节制,知道他们现在的处境,暂时还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
“我忍不下去,但是我需要忍耐,你我二人修行武学多年,难道就没有这么一点耐心?还是说这几年的时间,你的武功又一次的退步了?”赶车师傅的眼睛盯着酒鬼,似乎是想要看穿酒鬼的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
他们一路上行藏不断被暴露,越发的艰难,可以想象出来,未来的旅程,并不是一帆风顺,而且,叶家似乎也有意参与进这一次的追杀,不管是因为形势所逼,还是因为什么原因,他们都需要上叶家好好地问一下原因才行。
只是没有想到啊。
酒鬼心中无奈,他想要报仇,世上旧友如凤毛麟角,少了一位,都会让他感到伤感不已。
“这座江湖,快要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酒鬼低声,趴在桌子上,看着酒杯被赶车师傅满上,神色惨淡,“这个江湖,已经不是我们十年前初入的那座江湖了。”
江山代有人才出,这是不可改变,赶车师傅有时候也会感叹这件事,但是没有想到酒鬼是会如此的伤感。
“别想那么多了,咱们等明天就动身去河北道,将小铁匠送到龙兴观之后,我们就已经要去一趟安州了。这一路上还有很多的事情。”赶车师傅说了一句,随后起身结账,顺手就把小铁匠的那份饭带上。
从阳河城出发到河北道,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到的,途经安州,蜀州,随后北下才是河北道,这也是为什么季道长在河北道的名声如此之大,但是在外面却鲜少有人知道的原因。因为消息的传递实在是太慢了,唯有一些一流的高手,或者是一些大人物才能有能力,又手段,知道天下间的各种事情。
小铁匠在旅舍静养两天时间,才算是缓过内伤,再加上季道长临行前教授小铁匠一篇口诀,主养生,小铁匠不识字,所以这是季道长口述给小铁匠听,然后让酒鬼和赶车师傅代为传授的口诀,于武学并无多少的关联,但是能够让人身体康健,算是一篇不错的道家养生诀窍。
近几日的功夫,小铁匠一直在参悟,只不过进境缓慢,不如别人来的快速,如果放在一些武学世家的高手眼中,这不值一提,只不过是入门级别的内功罢了,学起来并不费力,但是对小铁匠这种初出茅庐,丝毫没有武学根底的人来说,还是有很大的麻烦。
赶车师傅回来之后,先是看着小铁匠吃完饭,然后又指点了一下内功的进展以及人体穴位之类的基本功,才算是休息。至于酒鬼,早就适合的酩酊大醉,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以酒鬼的酒量,这点酒并不算多,但是在有心事的人心中,即便是一丁点的酒,也足够将人醉倒了。酒鬼现在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不知道自己的前面的路到底是如何,赶车师傅也回答不上来,他们二人知根知底,倒是最后,反倒是这一点,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唯有酒鬼自己能够恢复过来。
小铁匠继续修行。
他的修行武学之路还很长远,按照一般武林之中的说法,三年之内,小铁匠是别想看到有什么显著的成效了。
不过,一般的事情不可能发生在他们的身上,小铁匠跟着的是两个有名的恶人,不能以寻常的说法来说的。
“你现在的状态还没有保持在真正的武学修行上面,心猿意马,这是佛门的说法,除非你能够降服心中的杂念才行,这一点我们不能做什么,只有在龙兴观那边,由你的未来师傅才能够教出来。”赶车师傅这么对小铁匠说道,这是一个很难说明的问题,因为牵扯到了心境,需要有专门的人为他解释才行。他们二人武学根基和别人不同,所以,跟着赶车师傅和酒鬼,对小铁匠而言,有害无益罢了。
小铁匠懵懵懂懂,不知道什么叫做心灵的修行,只是觉得赶车师傅说的挺对的,因为他在修行这们内功的时候,心中浮想联翩,全然没有修行的样子。
他生活在凡尘之中,沾染到了太多的东西了,而且在小时候并未修习武功,导致了在现在修习,困难重重,这些都是为什么小铁匠迟迟不能入门的关键。
其实对赶车师傅来说,想要让小铁匠入门并不是一件难事,因为世上有很多的天材地宝,随便找到一点,就能够真正的让小铁匠入门了。
但是,小铁匠能够掌控突然到来的力量吗?这是一个十分关键性的问题,灌顶并不是一个罕见的事情,甚至是有许多的武学传承,都是由灌顶产生的,但是经过灌顶最后达到一流高手境界的人太少了,简直是少得可怜,唯有自身心境达到了真正的一流程度,才算是摸到了门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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