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厚颜无耻
月光如练，倾泻下来，撒在慕颜的布裙上，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慕颜呆了呆，脸上带着讶然的神色，腿脚不由自主退后了几步。
眼前的男子有着好看的模样，一双墨黑的重瞳，一身似月色般的锦衣绸缎，手执一把骨扇不经意挡住了他似有笑意的面容。
“姑娘。”
“呃呃……啊？”慕颜大口大口喘着气，不敢抬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姑娘，我怎么见你有些面熟？”
“面熟？”慕颜猛然抬起头来，张了张嘴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得淡淡的说了一句“认错人了罢。”
那男子顿了顿：“大概是吧，看姑娘行色匆匆，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慕颜隐隐有些期许他的回答，但听到了这句话隐约有些失望，于是咬牙切齿地说：“是啊，给我未婚夫送两把鸡蛋补补身子去，明年我便及笄了，将来……”慕颜假装羞得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那么恭喜姑娘了。”
慕颜却气更大了，一句话不说挎着小篮子走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慕颜情不自禁地回头看了看黑乎乎的，一个人也没有，心里不禁失落但是也有点好奇，言华下凡来做什么，还来这个偏远的山村地方，莫不是这里有妖怪。
远远的瞧见了不少的亮光，莫绍住的地方到了，慕颜提溜着鸡蛋一路小跑过去，跑到门前刚要敲门，但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悄么的放下鸡蛋，然后瞧了两下门，一溜烟的跑到远处藏着去了。
慕颜藏在一棵茂盛的大树后，那边都是林子，即使有点亮光也难以看得出里面有人。
慕颜扒着树，探出一个脑袋，仔细观察着门口，很快，莫绍开了门，手里还拿着一卷书，慕颜心想：还真是孜孜不倦啊。
只见莫绍低头看见了篮子，弯腰提了起来，看了看四周无人便是进了屋。
慕颜舒了一口气，转身往林子里走去，却差点尖叫出声来。
“师……”慕颜急忙捂住嘴。
眼前的男子一脸笑意，似乎有些得意的样子。
慕颜稳住了心神，小声问道：“怎么是你。”
男子答非所问：“那屋子里可是你的未婚夫。你为何不与他见上一面，却偷偷放下东西就跑。”
慕颜也不理他，随后掰了一块拇指般粗的枝子探路。
慕颜在前面走，那男子就在后面跟着，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了有一个时辰，慕颜就在这老林子中停了下来。
“这样很好玩么？”慕颜头也不回，声音似乎带有恨意。
后面的男子没有做声。
“你想做什么？”慕颜继续问。
还是没有人回答。
“你这个混蛋，你都记得，你明明都记得！那天你出关为什么看都不看我一眼，我被那个什么魔尊混蛋扔下凡间十几天你现在才来！”
“小颜颜，对不起！”后面的男子拦腰抱住了她，顺手拿走她手里的木棍给扔了，随后将她转了身面对着自己。
“你也看得出来，少秦他一直想与我一决高下，凡是阻挡他的人便会想法子铲除，少秦他性子阴晴不定，天界他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没法保证你的安全，所以我只能让他以为你这个对于我最大的阻碍已经解决了，我对你无情无爱便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现在呢？”慕颜急切的问。
“天界天帝与我已经安排好了，我已经答应是不久后与他……”
“决一死战？”
“你想多了，我赢了他便不再骚扰三界。”
“若是输了呢？”
“你觉得我会输？”
慕颜气的拍了他一拳，“哼，你好歹一个帝君，能不能不要和我开玩笑！”
言华依旧平静的说：“不会，我不会骗你。”
慕颜心里莫名有些不安，紧紧抱着言华：“你发誓？”
言华苦笑：“我发誓。”
慕颜还是心神不宁，“你真没骗我？”
“没有。”
慕颜的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为什么我觉得很难受，言华你真的不要骗我，如果你……就只剩下我自己了，我只有你了。”
“傻瓜。”言华低头吻掉了慕颜的泪珠，入口咸咸的。
慕颜抬头望着言华，抿了抿嘴，突然踮起脚吻住了言华的唇。
言华被这个猝不及防的吻吓了一下，但很快反客为主，将慕颜这个毫无章法的吻变得深沉而温暖起来。
慕颜快喘不上气了，她左手使劲抓着言华的肩膀，右手则不停拍打他的肩膀示意他停下，然而还是过了好久好久，言华才放过慕颜。
“嚯……”慕颜大口大口喘着气，她一脸怒气的去看罪魁祸首，却见他一脸坏笑，自己却又羞得红了脸。
明明是他的错怎么反倒自己害羞了。
“小颜颜，我带你离开这里，待一个月一切安顿下来后自会有人来找你。”
“去哪，我不回天界么？为什么是别人来找我，为什么不是你？”
“经历了战乱，天界肯定需要重新整治，到时候我定会抽不出身来。”
果然慕颜不安的心情越来越深了，她总是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总觉得这一见便是永远了。慕颜没由来的慌了：“那你要送我去哪？”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那便是言华救慕颜的地方。
“你送我到那里就走么？”
言华点点头。
“你闭上眼睛吧。”
慕颜依依不舍闭上了眼睛，但手里却紧紧抓住他。
直到言华轻轻拍打她的背部，慕颜也不离开他的怀抱。她作赖皮的样子紧紧抱着言华：“我不放开，你就当我任性无理取闹好了。”
言华握住她的胳膊，语气满是宠溺：“别闹。我要回去。”
“天上一天，人间不过一年，你在这里呆一天又怎样，我在人间呆了十几年，我日日夜夜想了你十几年，师……言华……别丢下我可以吗，我真的害怕。”
言华的心突然很痛，十几年，凡界的十几年她是如何过得。
“小颜颜，对不起。我……”
慕颜觉得今晚的自己一定是疯了，她的内心狂躁不已，说什么也不要让言华离开，仿佛今晚的言华一旦离开就再也见不到一样，于是她再一次的迎上了言华的唇。
她不要分离，她一刻也不想离开言华。
慕颜吻完了言华的唇去吻他的眉毛，眼睛，她留恋他似深潭般的重瞳。她轻轻吻着，不管言华如何想的。
“慕颜……”
“言华，我害怕，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好害怕，我不想放开你，我觉得我现在放开你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你原谅我，原谅我。我今晚一定是疯了。”
“慕颜……”言华的声音低沉，似是压抑了许久，“你不要动了，我来。”
慕颜搂住言华的脖子突然停了下来，愣了片刻，下一刻便天旋地转被言华抱了起来，放在床上。
“言华……”慕颜的声音带着怯意和颤抖，她明白将要发生什么，既期许又害怕。
“慕颜，你懂么？”言华欺身上来，声音嘶哑，呼出的热气滚烫火热，让慕颜忍不住羞红了脸颊点点头。
言华轻轻抚摸慕颜的头发脸颊，嘴唇慢慢贴近。
慕颜紧张的闭上了眼睛。
言华滚烫的吻落了下来，慕颜莫名一颤，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声音异常的清晰。
言华笑而不语，而是在慕颜毫无察觉扯下了她的束腰，慕颜只觉得胸前一凉，顿时睁开了眼睛便瞄到了自己所乍泄出的无限春丨光，慕颜顿时羞得像什么没发现一样赶快闭上了眼睛。
慕颜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在言华的眼里，眸子里不禁含了笑意，恶作剧般吻了下去。
慕颜身体止不住一阵战栗，使劲憋住想要发出声的羞耻，言华安抚她：别忍。
慕颜忍不住发出声音来又气急败坏骂了言华一句混蛋。
言华嗤笑起来，不像方才那样温柔，直接狂风暴雨，慕颜的身体无处可逃。
窗外的月光异常皎洁明亮，洁白无瑕的银光穿过屋内的窗户投在小屋的床上，给一对紧紧相拥的恋人披上一束光芒。
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慕颜盖着言华的外套，本想坐起来，但支撑的胳膊不由自主的一软，差点磕到脑袋。慕颜拽了拽盖在身上的衣服，分布均匀的吻痕遍布胸前。慕颜条件反射的“嗖”地盖上衣服，过了一会又忍不住羞红着脸偷偷瞄了一眼，这就是传说中的吻痕啊。
“小颜颜……”
“啊！”慕颜吓得一激灵，连忙盖住了头，可惜这外套盖住了头就改不住脚和一部分腿了。慕颜觉得脚底凉嗖嗖的，然后在言华的注视下慢吞吞的将脚缩了回去。
言华慢悠悠掀开了外套，无意间瞥见了慕颜脖子上的几枚吻痕，也是有点尴尬。别来脸道：“我给你熬了点粥，你趁热喝。”
慕颜小声说话：“你能先扶我起来么，我自己没劲坐不起来。”
言华也是强装镇定，想到昨晚自己的兽性，一遍又一遍……
“好……”
“我不太方便，要不你给我变几件衣裳吧。”
言华倒是给变了衣服，可是慕颜没劲穿，言华给穿上了衣服，慕颜又没劲吃……到头来还是言华一口给一口喂饱的。
言华故意逗她：“早知道我直接喂你一口一口吃了，穿什么衣服，浪费时间。”
慕颜脸一红：“你厚颜无耻，不要脸。”
喂慕颜吃饱了，言华那不要脸的便又爬上了床，揽着慕颜说是陪陪她。
慕颜生气不理他，嗔怒道：“昨天晚上还一个劲的要走，怎么现在不着急走了……”
言华确实不要脸到极致，便放下了慕颜，委屈道：“那我便走罢。”
“你混蛋。”慕颜伸手去打他。却被言华一把抓住，好像在说你看看你根本不舍得我。
然后吻了吻慕颜委屈的泪水。
他的声音又似昨天晚上那般低沉喑哑，附在慕颜耳上说：“小颜颜，我忍不住了。”
在慕颜的惊呼声中，言华再次将慕颜扑倒在床，开始了昨晚的事情。
果然是个不要脸的帝君。
再醒来，静悄悄的屋里没有一丝声响，慕颜喊了几声言华，没人回应，看来人真的走了。
慕颜气的牙痒痒，“渣男，提起裤子不认人了。”
慕颜蒙着头心里将言华骂了个狗血淋头，骂着骂着便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慕颜有了些力气，挣扎着起了身，穿上了衣服。
推开屋门，外面阳光明媚，空气清新。慕颜拖了个板凳坐在门口抬头看着天空，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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