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她若成魔
“自然是她。”
“梅郎，你连骗骗我都不行么。”阿荷的与那粉衣男子说话时的软糯细语，与慕颜说话的蛮横完全像两个人一样。
“阿荷，别闹。”
慕颜此刻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电灯泡，无比耀眼。
“那个，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慕颜摆摆手，收起了玉绫波，要往回走，恰时一阵诡异的铃声从远处传来。
慕颜只见一直方才不曾现身的粉衣男子突然出现在阿荷跟前，揽腰将她带起，飞向湖心。
阿荷抱住粉衣男子的腰瞧着愣住的慕颜气不打一处来：“笨蛋，还仙子呢，还不快藏起来！”
慕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为何要躲藏起来。
“凡人捉妖的又来了，每次吵得我们烦，我把他们捉起来，梅郎又不许，所以我只好和梅郎藏起来了，等到他们消停了我们再出来。”
“捉妖，捉你们？”
“叮铃……叮铃。”铃铛的声音越来越近，慕颜小心翼翼的往湖心的方向跑了几步，然后模仿岸边的梅树幻化了一株。
“哼，真丑，没我家梅郎漂亮。”
“哼。”慕颜心想，你家梅郎还没有我家言华俊呢。
铃铛的声音越来越近，慕颜隐隐约约听到窃窃私语的声音以及看到微弱的亮光。
想到方才听阿荷说的捉妖的凡人，慕颜有些奇怪，宫中可是一向禁止此事的，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做这样的事情。
“快了快了，那妖怪就在前面的湖里。”
“果不其然。贫道闻到了一股妖气，不过……”
“不过什么，真人快说，那妖怪可差点吃了我家娘娘呢！你可要将他捉住。”
“罢了，贫道暂且施法看看。”
“樱兰？”慕颜心下疑惑，她怎么知道这里有妖怪。
“哼，一定是我今天拖下水的那个女人。看我不教训教训他们两个。”
“阿荷！”
“梅郎，我不管……啊！”
“梅郎，那臭道士好厉害！我的头好痛！”
慕颜也慌了，着急的变回原身，急忙向湖心飞去。
“啊，妖怪出现了！”樱兰吓得哇哇大叫，指着向湖心飞去的慕颜，“真人，妖怪，妖怪啊！”
“姑娘莫怕，她受不住我的镇妖咒，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那道士倒也厉害，使出浑身解数去追赶慕颜，慕颜并无察觉，她现在心里只想着那个阿荷别出了什么事情才好。
湖心有一处光秃秃的土地，慕颜将将落上脚想四处查看一下，便被吸了进去。
那道士到了那里却不见踪影不禁疑惑，他怀疑这里有结界却不见入口，拿出怀里抖动不停的罗盘一看，罗盘抢的指针飞速的旋转停不下来。
“好厉害的妖怪，看贫道今晚不把你给收了去。”
慕颜进了结界，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粉色梅林，仿佛置身花海，慕颜疾步过去，茂密的梅林仿佛通人性一般顿时让出一条道路。
慕颜不疑有他，不加思索的走了进去，身后的梅树顿时移动起来隐藏了来处。
也不知走了多久，慕颜终于见到出口，出口处的不远处零零星星长着几株长势喜人的梅花，朵朵粉嫩娇美，那里还有一处湖，湖面不大，却匪夷所思的布满了绿油油的一大团一大团的荷叶，甚至还有两三株开的正胜的白荷。
明明是两个不同季节的花呀，怎么就在一起了？
“慕颜仙子，阿荷比那道士道行浅，被他伤了，你可否帮忙照顾她一下。”
“没问题。”
慕颜话音刚落，她和阿荷便处在了一处木屋里，粉衣男子将阿荷抱上了床，细心的盖上了被子，看着她苍白的脸庞，粉衣男子的脸上露出了心疼的模样。
一粉一白，倒是美丽。
可惜一冬一夏，一仙一妖，终不合理，三界难容，结局又该如何安排。
慕颜望着远去的粉衣男子叹息一口，情爱这东西果然尝不得，师兄还说遇见了让她好好珍惜，她才不要尝呢，做一个无忧无虑长生不老的神仙多好。
床上的阿荷大口大口的喘气，奋力挣扎的想要坐起来，她努力对拉住慕颜对衣角，断断续续对说道：“拦住……拦住梅郎……不要……不可以去……阻止他……快阻止……他。”
慕颜看她着急的样子怕是有事。
“阻止？为何？他要去做什么？”
“杀道士，他不能杀人……不能……咳咳……快啊！”
慕颜快被弄糊涂了，一直想要害人对是她，一直阻止对是他，怎么如今又反过来了？
虽然不明白，但慕颜还是打算回去看一看，
外面的道士正施咒抖动湖面，湖面荡起来一圈又一圈硕大的波纹，连带岸边梅树上的梅花都簌簌的往下落。
远处对樱兰看了十分紧张，她小心翼翼对查看四周，见没有巡逻对侍卫才敢稍稍提高声音提醒道士：“真人，你轻点，别把侍卫招来了。”
那真人哪里理她，在他眼里，山崩地裂都比不上去捉这只妖怪。
正当道士全神贯注寻找湖面上是否有结界时，他对眼前陡然出现了一个身穿粉衣对绝色男子，只见那男子眼睛娇媚眼神却冰冷，嘴角微勾，仿佛眼前的人与他有深仇大恨一般。
“你不是妖，我不伤你。”
“道士，害我阿荷，我怎能放过你！”
“既是仙人，又怎能与妖孽同行，还不清醒过来。”道士丝毫不怕，他一掸拂尘，整理了衣角，丝毫不惧怕眼前的人一般。
“哼，我活了几万年，哪里轮得到你来给我说教。”
“不可以！”
慕颜赶到时，那个粉衣男子正聚集了地面上无数调落对梅瓣齐齐刺向道士，道士明显不是他的对手，铺天盖地而来的梅花躲藏不及，全都被刺中，身上无数的血窟窿，血流奔涌而至，尸体倒向湖水，红色对鲜血在水中蔓延开来，尸体转瞬间沉溺湖底。
“啊！妖怪杀人了！”目睹了一切对樱兰此刻吓得像是疯魔了一般，尖叫的离开，很快有巡卫听到声音赶过来见到孤身一人对樱兰将她捉起来盘问。
樱兰已经被吓得口齿不清，支支吾吾，满肚子要说的话只剩下“妖怪杀人了！”
有侍卫认识她是静嫔身边服侍对丫鬟，便差人将她送了回去，随后禀报了叶景将军。
慕颜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敢开口：“你……你可是仙人，怎么可以杀人呢！”
微风吹拂他的下摆，衣角微微拂动，他站在月光下洒了一身银辉，仿佛一个远离尘世的避世人一样。
“那又如何，我早已没了当神仙的欲望，又何必去遵守一个做神仙的规矩。从今后起，阿荷是妖我便是妖，她若成魔，我便是魔。”
“可是之前明明是你在一直阻止阿荷害人，如今你怎么……”
“她想害的人我便来帮她害好了。”粉衣男子说的云淡风轻，慕颜却听得惊心动魄。
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什么，为何如此心态。
“你……你回去看一看阿荷吧……我……我大概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粉衣男子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是言华帝君的师妹？”
慕颜警惕的退后了一步，说：“是。”
“帝君的那两个徒弟是合了他的心意故此收下，即便是师妹又如何，难道不应该将你放在清睿山上么？”
“不，不不，是师父说了，他早已退隐，已不传授，故此师兄才将我带了回去。”
“是么，那违合偏偏是帝君，天界上不是还有一位司端仙君么？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一位帝君将你带在身边，你，就不曾疑惑么？”
慕颜听到这句话，心猛然骤跳几分，她不是不曾疑惑过，而是不敢想，她很害怕。
她最高贵的身份是一个公主，但是却是亡国的公主。她有什么好，不过一个凡人，胆小如鼠，闯祸不断，甚至要让他堂堂一位九五至尊的帝君来为她解决。
不，不可以的，怎么能……怎么能毁了他。
“我……我不知道。”
“你早已经知道，却不敢面对，你可知帝君对你的心意？”
“他……师兄自然是……”慕颜手足无措，师兄对自己什么心意，言华对自己什么心意，她真的不敢想，更不敢说。
粉衣男子并不多呆，他心里担心阿荷，便留下她一人回去了。
静夜无声，芬芳扑鼻的梅香沁入口鼻，慕颜大口大口吸了进去，这才让自己的心情好受一些。
“小颜颜……”
“师……师兄？”
慕颜战战兢兢的回过头来，看到言华赫然现在自己身后。
“师兄，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莫非那个粉衣男子看到师兄在身后故意这么问自己的，所以师兄都听到了？
“小颜颜，过来。”
“师兄。”慕颜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乖巧的站在言华的面前，甜甜对叫了一声“师兄。”
言华勾起嘴角，抬起手来抚上她的发髻，，温声说道：“你说，那个人长得好看么？”
“啊？谁？”慕颜愣了片刻，一时没听懂他的话。
言华眨眨眼睛，睫毛轻轻的颤了颤。
“好……好看啊，比女人还好看。”
“那我与他呢？”
慕颜又愣了片刻，没想到师兄居然还这么在意自己对模样，于是慕颜兴奋的说道：“那还用说，当然是师兄了！”
“那小颜颜喜欢好看的男子么。”
慕颜被绕了进去，使劲的点点头，当然喜欢了，她可是个看颜值的人。
“既然师兄是个好看的男子，那小颜颜为何不喜欢师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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