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两章合并
周不凡的家是一个晋江郊区的小筑。
小筑名叫枫林小筑，名字里虽是个小筑，但地方占的大。慕颜下了车，看着倒像个山庄。
山庄隐藏在一片嫣红如火的枫林之中，耳边传来是狂风呜咽和树叶飒飒的声音。
要进大门时，慕颜明显看出守卫小筑的那几个侍卫要下跪行礼，却被周不凡身边一直跟随的人制止了，怕她有疑么。
周不凡将她带去了客厅，有丫鬟上来送茶，周不凡接着吩咐她给慕颜收拾出一间厢房入住。
丫鬟没有多问，得了吩咐恭恭敬敬的低头下去。
慕颜端起热茶吹了吹此刻装傻，装作没听见，既没说同意，也没说不行。至少她现在心中有了计量。
如果她记得没错，半年前见面的时候，她歪打正着的毁了他的姻缘线，导致师兄与他见了面，她装崴脚想将二人分开，却被师兄捉弄说他是她的未婚夫。若是周不凡当时就在意了她，这么重要的信息，他怎么会选择忽视。现在都过去半年，见了面这么久，他就不问一句自己是否嫁人了？还是当了皇帝后就专丨制丨独丨裁惯了，不在乎别人身份就想带回家？
“想不到周公子家里竟落得如此一处幽美舒心的佳地，现在是冬季，难免有些萧瑟，若是夏季，这里必然一片郁郁葱葱，肯定是一副风景秀美的图画。说起来，若是半年前的七夕节之前就认识周公子，说不定这枫林小筑我早就来了，这夏日盛景我便也就看到了。”
说完慕颜就一直偷偷打量他的神情，半年前，七夕节，暗示够明显了。她就不信他会憋住不会问他师兄的事情。
果然，听到慕颜说半年前，周不凡的眉头不可避免的皱了一下，终于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你那未婚夫……”
慕颜在心里偷笑，但脸上还是装作一脸懵懂疑惑的表情：“未婚夫？什么未婚夫？”接着又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惊诧的说，“周公子，你可不要乱说，那是我的师兄，可不是我的未婚夫。那日是师兄怕您是坏人，惹了麻烦，特意胡诌的。”
“胡……胡诌的！那……你的意思是还未嫁人了？”周不凡脸上兴奋激动的表情浮现出来，激动的情绪溢于言表。
慕颜装作一脸娇羞的模样低着头，声音娇滴滴的：“周公子，您可不要乱说。”
“那慕姑娘，敢问家中还有何人？”
慕颜听到这话，神情装作犹豫了一下，这才黯然道：“我从小没有见过我的父母，我小时候听师父说是被捡来的，从小和师父师兄三人相依为命，如今师父仙游了，师兄也去闯荡江湖去了，只留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唉，还好师父教过我丁点防身的本领，还能护个自个。”
“慕姑娘，若是不嫌弃，那现在在下这里住下吧，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厢房。”
“那怎么可以。”慕颜装作激动的站了起来，羞涩道，“我与你非亲非故，被传出去岂不是……岂不是……”
周不凡立即腾身起来安慰她，将她安抚坐下，声音温柔细腻：“不用担心，这枫林小筑我不常在住这里，你完全可以把这里当做你的家。”
“周公子，使不得。俗话说得好‘无功不受禄’，刚才在月老桥上您已经救过我的命，慕颜已经无以回报了，怎么还能要您的东西！”
“慕姑娘，其实……”周不凡话还未说完，刚刚吩咐下去的丫鬟回来了。
“主子，厢房已经收拾好了。”
周不凡看了眼慕颜，安静坐在那里的等待着自己的话，他仔细想了想却闭了口，不再继续说下去，于是说：“石榴，带慕小姐下去歇着吧，以后要好生伺候着。”
“是，主子。”
“那慕颜先告辞了。”
一路上，慕颜感叹做皇帝果然有钱，且不说眼前的丫鬟一身冬衣都穿的比她华丽好看，连途径路上的草草木木都给穿上了御寒的冬衣，当真是奢侈。
这个周不凡是不是个明君，慕颜不知道，但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诗这一刻还是在她的脑海冒了出来，她感觉实在是太罪恶了。
到了厢房，石榴说：“慕小姐，主子说这大冷天的，狂风吹得紧，让您先泡一个热水澡舒缓一下寒意，再换上御寒的衣服，午膳便安排了，请问小姐有什么忌口的么，奴婢好去安排。”
“倒没什么忌口的，饭菜不要太辣就行。”她笑得温柔，“麻烦你们了。”
石榴听了这话却诚惶诚恐，连忙更低了头不安道：“小姐折煞奴婢了，伺候小姐是奴婢的本分。”
慕颜见她这般惶恐的模样却愣住了。她倒是却忘了，古人么，尊卑有秩，从骨子里来的服从。她穿越来一个月与阿宝杏子关系亲近，平时没觉出这种疏离，与师兄相处更不用说了。如今让她突然面对个人，她按照一切尊卑有序的礼仪来和你说话，还真有些不适应。
只是她从此也突然得了信息，她更加清楚的认识到将来入了宫，她必须将现代那一堆懒散的毛病改掉，比如，动不动就大呼小叫，毫无古代女子弱柳扶风之态，还有要适应古人那些文绉绉的说话吐字。想到这里，慕颜觉得她应该多去买几本话折子瞧一瞧去，得此来学习古人说话的意境。
慕颜觉得可惜客栈那几本话折子了。
折腾了近一个时辰，慕颜才泡完了澡，任凭石榴给她描眉涂粉挽髻，虽不用她动手，但是一直坐在那里不动也是怪难受的，好歹拾掇完了，石榴提醒也该用膳了。
慕颜不知自己被石榴打扮成了什么样，她只看到穿在那身自己的衣服华美繁丽，当真是与自己在夏国的帝姬服有过之。
等待慕颜入席用膳的周不凡便远远瞧见拐角处有一佳人袅袅而来：上好的樱桃红色雨花锦，绣着大朵大朵盛开的并蒂莲，并蒂莲的叶子用豆青色暗纹显现，极尽华美。披着一件织锦镶毛斗篷，她乌发挽了凌云飞仙髻，周边珍珠点缀，剩下乌发垂落下来散在肩后，并戴了一支珠玉点翠的蝴蝶金钗，那蝴蝶随着她的走动，双翼颤颤，似在舞飞一般。
周不凡看的眼都直了，他想不到……想不到这慕颜一打扮竟是如此一个绝色美人。他从前喜欢她只因她娇俏可爱的性子让他见了念念不忘，藏在心里难割难舍，如今一见还又是一个这么曼妙的佳人，比起宫里现在纳的那几位，当真是捡到宝了。
慕颜老远就看出周不凡一直在紧紧地盯着自己瞧，现在走近了，看到他漆黑的眸子里的自己：黛眉朱唇，面若桃花，着实粉雕玉琢的一个大美人。
慕颜当下想黑脸，她觉得甚不自在，从没有哪个人的目光这般大胆热烈的扫视她。
“周公子！”慕颜特意喊的大声。
“啊，慕姑娘，请入席用膳吧。”虽然这样说着，但是目光依旧还热烈的放在慕颜身上。
慕颜看着满桌的佳肴，许多是她未吃过的珍馐。饶是她以前为公主，可那时国库空虚，静颜又苛刻于她，御膳房里也不敢送去太好的饭食。
“周公子有心了。”
“有幸能与佳人共食午膳，是周某的荣幸。”
“慕颜怕是要在此叨扰些时候了，还望周公子见谅。”
“不妨不妨。慕姑娘不用这么客气，喊我不凡即可。”周不凡说着，起身用筷子夹了个水晶丸子放进她的碗里，殷切的看着她说，“尝尝看。”
慕颜朝她嫣然一笑，道：“好，不凡以后也不要称呼我为慕姑娘吧，叫我名字便好了。”
周不凡听着欣喜若狂，高兴的心情涌上心头，连脸道了声：“好，好好好！”
一场饭吃得慕颜颇不自在，她想这古人就是束缚多，女子走路要莲步，吃饭要优雅，说话要温声，装了一上午，当真是累。
她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已经累的不想动了，屋子里暖和，她斗篷扔在桌子上，裙摆蹂丨躏的不像样，头上的青丝因她的翻滚掉了几缕。她难受的哀叹，午饭那么丰盛，她为了保持矜持的模样却只能吃个半饱，撤下剩下的那一堆饭菜像没动过一样，她看着真是心窝子疼。
“慕小姐……啊！”石榴推开门想进来服侍慕颜，没料得居然看到她这么豪放不雅的一面，想她也是服侍过许多贵人，但是像她这般能做出如此不雅的动作还是第一次，惊愕的她不由自主的便吓出了声。
“怎么了？”慕颜听到石榴的声音猛地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坐起来疑惑地看着眼前张着樱桃小口已经惊住了的她。
“慕……慕小姐，您……您这样不妥啊。”
“不妥？啊……”慕颜反应过来，她一拍脑袋，这记性，又忘了。
她笑嘻嘻的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裙，走近石榴，将她拉扯进了屋里坐在凳子上，然后去关了门，和颜悦色：“石榴石榴，我知道你也听说了我的身份，乡野姑娘一个，从小随意洒脱惯了，太严谨的礼仪我一时又学不来，你以后就当没看见吧。”
石榴一脸严肃，认真道：“慕小姐，这可不行，若是主子瞧见了可不好。”
“我知道啊，所以出去你得时时刻刻在我旁边提醒我，但是在屋里就算了。我也不是什么难侍候的，你也不用太拘束，平时你喜欢做什么便去，旁人看不见的活我自己便干了，这样好不好？”
“慕小姐，可是……”正说着，慕颜和石榴的肚子同时“咕~”地叫了一声，两个人抬头懵懂对看了一眼。
“小姐，您不是用了午膳了么？”
“啊，石榴，你还没吃饭啊！”
两个人异口同声，石榴忽而低下头羞红了脸。
“石榴，你带我去厨房，我们去吃好吃的去！”想起厨房还有那么多好吃的，她可不忍心放弃。
“小姐，这不大好吧。”石榴眼神犹豫，但心里明显倾向于去。
“不大好？”慕颜听她这话意思还是想去的，于是故意逗她，“石榴，去吧！”慕颜的声音挑逗，充满诱惑，羞的石榴又低下头，轻轻的点了下头，“那奴婢……带小姐去。”
慕颜换了石榴的一身粉嫩的丫鬟衣服，此时正拉着石榴的手悄悄半蹲在厨房的窗口下。
她让石榴给她望着风，自己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往里瞧，只看到一个婆子五大三粗的背影。
石榴来时告诉慕颜，后门平时没有什么人，白日里都开着，晚上烧火婆子从后门倒了泔水后才会锁上，现在中午，厨房里除了几个烧火婆子，不会有人了。
慕颜见她这般有经验，料想她也是这种事的常客吧，于是更加有自信了。
慕颜对她摆了个手势轻手轻脚的走去后门，然后缓缓贴近后门的墙壁悄悄探出一个头来，见厨房里隐约可见三个烧火婆子在择菜，她想了想对石榴示意让她去守着外面，她要进去。
石榴轻轻点头，慢吞吞的退了回去。慕颜的眼神越过石榴，往远处很快瞄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于是便蹑手蹑脚的进去了。
她并不怕几个婆子发现她，她虽然下凡说是历劫，可她记忆仙法全有，师兄并未收了去，她只当独自下凡一趟罢了。
三个婆子毫无防备，慕颜心中得意，伸手捏诀朝三人袭去，昏睡诀便立马发了功效，三人倚着锅沿呼呼大睡了去。
慕颜见成功了，兴奋的招呼石榴进来，待石榴心惊胆战的被领了进来，竟看到三个婆子睡了去好一阵惊讶，惊讶完很快就被慕颜拉着找吃的，她可是心里惦记着中午那些美味呢。
石榴果然是厨房的常客，慕颜观察着她轻车熟路的将放菜肴的橱子找了出来，什么地方放着什么菜她原来一清二楚。
很快，两个人饱餐一顿，然后趁没人发现之前溜走了。走之前，慕颜不慌不忙的给三个烧火婆子解开昏睡诀。
两人很快偷摸回了住处，石榴在外探风，慕颜麻利的换回自己的衣服才开门让石榴进来。
看着石榴那副毫无心机的兴奋的小脸和眼神，慕颜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罪过。
先不说她原本在殿前侍候贵宾来客侍候的好好的，现在却被周不凡派给了自己。她现在当了自己的近身丫鬟，等着入宫，她那个好大姐指不定怎么冒毒水祸害她和她身边人呢。
不过说起来，慕颜也看中了石榴的尽职尽责，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眼神也不四处乱瞟；侍候她时也不八卦，不会变着法子套话，打扮人的手艺也无可挑剔。更重要的是诓她去厨房找吃的，还真就被诓着去了。
她宁愿要那种蠢笨的后知后觉的，也不要那看主子眼神机灵行事的，况且石榴还算是个机灵的主。她智商不够，要那太聪明伶俐的最后把自己被骗得团团转恐怕还不自知。
慕颜看石榴对自己信任有加的眼神越发觉得对不起她，她已经开始利用她了。
石榴显然还未从和慕颜一起去厨房偷吃东西的刺激中回过神，依然处于兴奋高亢中。
枫林小筑是武帝的密处，平时很少有人来，因此这客厅也就她一人侍候，平日里虽说悠闲，但没有同伴的她常常落单，厨房里婆子放了饭常常没有她的份，所以她没办法，有时饿得实在不行才去厨房偷点吃的，但吃的东西也不敢碰贵重的，也不过是普通常见的吃食。
今天慕小姐让她碰的，可都是平时皇上吃的，平时皇上吃不上的佳肴都被和御厨关系亲近的人分了去，她连闻的份都没有，这是她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东西，这教她如何不激动。
她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皇上对慕小姐的情谊她是看的出来的，慕小姐封妃是早晚的事情，正好跟着她可以回宫里去了。宫里虽然人心凉薄，但是这个慕小姐看着心肠好，不像那些贵族小姐娇蛮，跟着她不至于受委屈吃不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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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一位气宇轩昂的男子负手背立于梨花桌前，桌上摆放文房四宝和一张港行画好的美人图。
墨迹还未干，美人的樱红色的石榴裙还在悠悠晕开，桌前的窗户开着，随着一阵疾风吹来，卷进来一片火红的枫叶恰时落入美人图上美人的莹白手中，一红一白，竟如此相得益彰。男子竟舍不得将枫叶拿了去，他看得痴迷，仿佛那女子正拿着那片叶子对她含笑。
“主子。”一个身着黑衣进来。
“嗯，怎么样，叶景，发现了什么。”男子换了个神情，一副严肃认真，与刚才目光温柔的男子判若两人。
“回禀主子，慕小姐刚刚换了一身丫鬟装和石榴去了一趟厨房，好像……好像是在……”
“是在什么？”男子听到来人支支吾吾脸色顿时暗沉了许多。
“偷吃……饭菜。”
“偷吃……”男子一脸惊诧，看了桌上的女子怔了片刻，那女子淡淡微笑，又似俏皮含羞望着他，他继而哈哈大笑，“好一个慕颜，这才是朕当初所见那个有趣的姑娘！”
“主子，属下已经派人去调查这位慕小姐的来历了，过几日就会有消息。”
男子心情大好：“嗯，不急。朕看上的，从来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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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云宫中，三个漂亮的大男人一齐抱着个昆仑镜坐在凉亭里看的仔细，尤其看到昆仑镜中慕颜拖着一身锦服入席时，三个男人中长得最为俊美的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的小颜颜不收拾还好，一收拾，能比得过的仙子没有几个。想当初他在飞舞大雪的梅苑中一眼就看到了那抹耀眼夺目的红衣的她，那抹惊艳的红衣身影，那抹惊艳的微笑以及那双澄澈的双眸已经偷偷的在他心里扎了根，发了芽，怎么拔也拔不掉。
阑羽看了没多久，倚着凉亭里的栏杆，环抱着胳膊懒懒道：“我说师父怎么让我跟织女要的小丫头的衣服都是颜色寡淡没个特色的，连头上就成天戴一支玉簪子，敢情是这样，师父当真小气。”
言华摩挲个脸，眼角笑眯眯的，那是慕颜从来没有见过的一副精明却又一本正经的模样：“到底还未脱去凡胎，凡事都需要低调。”
“低调？可真是低调，连我们这俩徒弟都瞒着了。”
泠溪还在昆仑镜里看她漂亮的小师叔看的津津有味，一听到阑羽这么说突然停了下来疑惑的看着眼前两个人，不解的问：“小师叔不过是民间的一粒蒙尘的公主，师父不告诉我们她的身份倒也没什么，阑羽你这是为何？”
“笨猪。”阑羽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我是说师父瞒我们这些了？”
“师父，改命格被反噬的滋味和逆天命被反噬的滋味哪个好受些？”阑羽的语气像是幸灾乐祸。
言华答的很坦然：“嗯，逆天命被反噬倒是难受些，命格不过是司命动动笔杆子写的，倒不怕什么。”
阑羽不依不饶，一双凤眼眯的狠：“师父还真是慷慨，哪天我和泠溪要历劫了，师父赏脸也送几成神力给我们用用。”
言华皱眉，认真道：“这恐怕不行，失了一成神力，我得需千年养回来，再输给你们几成，你们师父这帝君位子怕是要让位了。”
泠溪这个迟钝的也听出不对劲了，尤其是在听到师父的神力失了一成时吓到了。神力自古是神祇的人才能拥有神力，即便是那些上古后裔的神力也没有师父这般纯正，神力越纯正，力量就越强。但是失去了，恢复对就余额慢。如今，师父竟还失了一成？
“神力？师父，你丢了一成神力？”
阑羽盯着言华看了半晌，才幽幽的问了一句：“师父，值得吗？”
“我觉得值得便是值得了。”言华笑意淡淡，“不值得我也会让它值得。”
阑羽眼角笑意浓重：“也是，师父做过的事，有哪次是不值得的。哈哈！”
泠溪茫然听着两人对话，而他的内心愤慨：我宛如一个智障。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上次遇见她那时也是冬天，现在想着也该下去看一看了。”
“师父放心，天界的事有我和司端师伯。”说话间看了一眼泠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便负责帮我得罪人吧。”
泠溪眨眨眼睛，表示很无辜，他明明是师兄啊，怎么被师弟欺负了，还是小师叔好，对他比较温柔，还帮着自己与师弟对骂，泠溪看了眼昆仑镜，小师叔什么时候历劫归来啊？
昆仑镜中已出现一轮半月，幽深静谧的夜空中点缀晶晶闪闪的繁星，晚上的风弱了些，慕颜听不到呜咽哭泣的风声了，使她心中的烦躁减消了不少。
慕颜的烦躁不为别的，只为自己早早入宫。
入宫说难不难，但说简单也不简单。
看得出周不凡对自己有意，若是有意，他便不会让自己一直呆在这个小小枫林小筑，那入宫便是迟早的事情。
可是，她现在想将这个入宫的时间提前了些，但是他不承认自己是皇帝，入宫一说又从何谈起。
想到这里，慕颜顿时茅塞顿开，让他承认自己是皇帝不就行了。既然他对自己上心，承认了自己是皇帝，她再借机向他表明心意，这不是很好？
但仔细一想，不对，如果等他表明身份后再向他表明心意，岂不是会让他误会自己是个趋炎附势贪图荣华的姑娘？
要不自己先向他暗示暗示自己对他有意再看看他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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