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大将霍澜(上)
魏国是中原四国中占地面积最小的国度,但却是除了秦国拥有最多将帅才干的国家,抛却魏林的选贤任能,少年英雄辈出也是魏国百年历史上少见的时代。
霍澜是魏国唯一能与秦国当年猛将孟洵并称于世的年少将帅,传说中出身于没落的文官世家的他自幼习武,耍的一手出色的长刀,魏国上下无处其右。十二岁初登战场,便与燕国老将燕驰战成平手,持续对战月余,凭借常山峡战役大破燕国引以为傲的蛇形阵,一战成名,被世人称为霍刀。
如今霍澜二十一岁,为国立下战功无数,魏林经常在朝堂中称赞“国有霍刀,孤安矣。”只是战场上的霍澜总是带着一块与铠甲同色的银色面具,除了近身侍卫,从没有人见过他的真正模样。
有人说是因为霍澜人如其名,生了一副娇媚的女人像,为了在战场上保持威严只能效仿高长恭戴面具示人。但传说只是传说,谁也不知道霍澜面具下长了一张什么样的脸。
此刻魏军的军营中,霍澜目光如炬的盯着羊皮地图上的一杆杆红色旗帜,微眯着眼睛,谨慎的整合着关于突然冒出来的起义军的各方信息,眉头越蹙越深,半晌,他索性直接扔了手中的木棍,瘫坐在太师椅上,闭目眼神。
刘富来信中的内容早已烂熟于心,若非此番驱赶回鹘蛮夷耗费了不少精力,再加上有更深的计划,他断不会在唇亡齿寒的危机下苟且月余。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椅子的扶手,喃喃着“秦同袍”三个字,这个名字他是熟悉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或许是八岁那年跟着祖父出使平江城时远远的那一眼便对那个不苟言笑的少年燃起了好奇,又或许是十年过去了,他突然横空出世,却带着灭四国的决心,竟是那般愚蠢。
“将军,城内探子来报,秦同袍带着援军已经进了颍州城。”侍从卓云双手举过头顶,捧着一封书信,继续道,“据说此次援军不会超过五千。”
“五千?秦少将军还真是小看我霍澜。”邪魅一笑,他眉眼间闪过狡黠,“兵贵神速,他还真是迫不及待要与我一决生死。”
“如此不识好歹之人,将军可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卓云眉眼间微微一笑,得意道,“咱们按计划行事吗?要不要再召诸位将军来商讨一番?”
“不急,拿我的铠甲来,我且先去会会这位秦少将军。看他可有传言中那般神武。”霍澜轻哼一声,眉眼一挑,轻佻道,“都说虎父无犬子,秦长玉将军的长子,我还真是期待。”
此时的颍州城内,同袍安顿好大军与千秋一,便与蔺桡便不辞劳苦的并肩直奔秦亮的书房议事。对于霍澜他是如雷贯耳的,魏国最利的一把刀,霍刀,绝对是不可小看的对手,相比于牛阳,年少的他更为令人忌惮。
“少将军来了,快坐,劳碌奔波,怎么不歇一会儿呢。”
满心满眼的都是心疼,秦亮的眼睛从门子打开的那一刻就没从秦同袍的脸上移开,同袍想,或许在他看到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年轻时候的父亲吧。
“战事要紧,对了,刚看到一辆马车离开……”
“哦,我把念君送回去了。这边眼看着要打仗了,没时间陪她。”秦亮说这番话的时候,有些不舍,“还是让她呆在副帅身边比较好,副帅放心,我也安心,大家都安心。”
同袍不太明白秦亮话语中的意思,但蔺桡却听懂了,秦亮把自己的女儿放在孟洵身边是主动送人质,既保护了女儿生命安全,又表达了自己的忠心,实乃一举两得的高明之举。
“若是猜的不错,这位就是蔺桡将军吧。”
“秦将军,正是在下。”
“两位上座。”
“秦将军不必如此客气。”环顾众人,视线落在一个白面书生身上,同袍淡淡道,“烦请刘将军,给我们介绍一下现在局势。”
“是。”
从队列中向前跨了一步,温文尔雅的刘富来对同袍拱拱手,又转过身对诸位将领施礼,嘴角挂着温婉的笑容,不徐不急的将局势娓娓道来。
“霍澜的大军于昨日夜里在城外扎营,他号称带来二十万大军,但我看着浩浩荡荡之姿,远不止二十万,而且将领中还有几位是连我也没见过的生面孔。他们驻扎在城外十里的地方,并没有急着进攻,我想若非在等什么人,就是在等什么信号。所以,眼下我们都在猜测他可能会与秦国联手。”
刘富来的声音温柔,清冽如泉水般的语调舒缓了营帐内紧张的氛围,他对同袍露出笑容,继续道:
“霍澜十二岁驰骋疆场,众人都称他为霍刀,号称是魏国最锋利的一把刀,此人为人虽然磊落却奉行兵法诡道,我与他曾在魏林的国宴上有过照面,只是他带着面具,看不到容颜。平心而论,霍刀是个难得的将帅之才,尤其他才二十一岁,又出身文官世家,比起两败俱伤,我个人更倾向于招安。”
“霍澜是与牛阳一样的死战派,我看就算死,他也不会投降的。”秦亮摇摇头,视线落在蔺桡身上,“蔺将军可曾与霍澜交过手?二位都是少年英才,应该惺惺相惜才是。”
“刘嘉裕之战交过一次手,此人神出鬼没,与我一般以长刀为武器,长刀耍的出神入化,是个人才。只是……”蔺桡顿了顿,昵了一眼秦亮,冷冷道,“我蔺某自幼受教,从不与敌人惺惺相惜,秦将军的赞誉,请恕在下担不起。”
营帐中瞬间燃气了硝烟的味道,同袍看着都不肯示弱的双方,心知秦亮是信不过陈人的,尤其当年逼死父母陈人也是尽了一份力的。只是,今非昔比,形势变化,蔺桡愿意归顺自己,重新选择阵营,就是自己的朋友。此刻,他开始庆幸,张玄觉当初让蔺桡改名换姓的举动是那般明智。原来,哪怕自己这个当局者可以放下仇恨,旁人的心,仍是谁都无法左右的。
“二位将军都是秦某的亲信,坐。”同袍对秦亮摇摇头,“诸位都别站着了,坐下来详谈。”
话音刚落,千秋一便撩起帘帐走了进来,同袍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嘴角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笑意。而她不顾众人的异样神色,径直走到案几前,站到同袍身边,耳语道:
“外面有个人叫嚣,自称霍澜。”
“知道了。”
温热的气息随着话语吹在耳畔,同袍眉眼间满是温柔,只是转过头来,目光仍旧清冷,面上的神色除了严谨别无其他。
“诸位将领,霍澜叫阵来了!”嘴角微微上扬,他瞥了一眼蔺桡,“蔺将军可有兴趣与我一同去会会这位对手?”
“全凭将军吩咐。”
笔直的脊背散发着孤傲的冷漠,蔺桡嘴角弯起一个细小的弧度,他昵了一眼众人,傲气十足的跟在同袍身后,高昂着脖子,不屑一顾的越过众人。
千秋一跟在蔺桡的身后,微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心中燃起了对他的赞誉。是的,他是陈国最年轻的副帅,即使没有父亲陈康的光环,他仍旧是不可被忽视的虎将,所以,就算世人都说他自负狂妄也无所谓,因为他有这个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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