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告一段落
三人其乐融融的吃着晚膳，褚斫的情况在三言两语间已经被褚修文和吴宜嘉摸清楚了。
“你多大了？”吴宜嘉边给褚斫夹菜边不经意的问道。
“十二了。”
“！！！”褚砚猛得抬头，不敢置信，他一直默认褚斫才七八岁，根本没有问过褚斫的年龄。
“十二？”吴宜嘉打量着褚斫瘦小的身板，褚砚不属于身材高大的类型，他在七八岁的时候身高已经超过了现在的褚斫，这孩子是吃了多少苦啊，眼里的心疼快要溢出来。
吴宜嘉倾过身子，抱住褚斫，道：“好孩子，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日后可得给你好好补补。”
褚修文目瞪口呆，拦都没来得及拦，就看着自家爱妻叛变了立场。
“唔……”褚斫埋在吴宜嘉肩上的脸变得通红，好像记忆中母亲的怀抱，喃喃出声：“娘亲……”
“我在。”吴宜嘉离得近，赶忙应声。
气的褚修文眼睛都红了，小子，离开我媳妇！
褚修文离开座位，上前把褚斫从吴宜嘉怀里拉出来，在吴宜嘉杀人的眼神中，赶紧找补，拍拍褚斫的肩膀道：“好小子，给你找个武师父，好好练练，自然就强壮起来了。”
褚砚也在旁边点点头，附和道：“好好练练，以后还可以保护我。”
啪～褚修文用力拍了褚砚一巴掌。
“你就不能自己练？！”
“可以可以，我努力～”怂～
“我一定好好学，保护哥哥！”褚斫把褚砚的玩笑话当真了，认真许诺。
“噗～好啊，哥哥等着呢～”褚砚使劲揉揉褚斫的小脸蛋，又被吴宜嘉拍了手，这才哀怨道，“人家都说有了小的大的就不重要了，果然如此！”
“滚！”
“好嘞！”褚砚麻利的拉着褚斫溜了。
出了门褚砚才松了一口气，母亲直接松口了，父亲没反对，这事妥了～
“下次见到就要喊父亲母亲或者爹娘了知不知道。”褚砚弯着眉眼轻声道。
“嗯，知道。”
“乖～”褚砚牵着褚斫回房间，开始魔鬼教学生涯，“今天你还没有背书，先从头背一遍。”
“……好”
背书背的迷迷糊糊的褚斫，有一丝后悔，不想读书了怎么办～带着对背书的怨念沉沉睡去。
褚砚就不一样了，久违的一夜好眠，直到次日清晨吕双来喊他起床。
全家人的早起时间不同，所以早膳就在各自的院子里用了。
吃完早膳，褚砚给褚斫重新留了今日的学习任务，这才带着吕双溜溜哒哒往正院走去。
正院大堂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这不逢年不过节的，吴家掌柜怎么都来了？”吕双悄悄问褚砚道，好奇心爆棚。
“一会你就知道了。”褚砚卖了个关子，好奇心不会害死猫，但是可以另吕双难受。
吕双闭嘴，哀怨的看了一眼褚砚，又规规矩矩的跟在身后，悄悄看热闹。
褚砚上前走到褚修文身边，心不在焉的应和着来人对自己平安归来的祝贺。
很快，该来的人都来了，脸色难看的最爱现在最前面一言不发。
“人都到齐了，今天叫诸位过来是想请各位做个见证。”褚修文让出了主位，让吴宜嘉全权处理。
站在下面的各个掌柜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昨日突然收到消息，让今天清晨就过来，上次这么雷厉风行还是吴宜嘉刚接手吴家全面整改的时候，这是又要变天了吗？
吴宜嘉看了一眼下面沉默的众人，将视线转到吴海身上，不紧不慢的说道：“海儿也大了，去年及冠之礼已经举行，也能够撑到一家之主的责任了，我再插手吴家的生意就不太合适了，所以我今天决定将吴家方面留下的生意交到海儿手里，希望你日后能够撑起吴家的门面。”
“是。”吴海低头应答。
下面一片哗然，争执声不断，各个掌柜不明白吴宜嘉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他们服从的可不是毛头小子吴海！
喜形于色的是仅剩的几位吴家的族老，生意在吴宜嘉手里的时候他们不好染指，换成一个毛头小子掌舵，他们的机会来了！
“安静，我说了，是吴家曾经留下的生意，许莱，你下去将铺子整理一下，尽快交到吴海手里。”吴宜嘉有点诧异吴海的干脆应答，她不相信吴海没听出她们言外之意，点出跟随自己多年的许莱，让他去盯着，没人能够浑水摸鱼。
“吴宜嘉，你这是侵吞吴家财产！你不能这么做！”吴家族老傻眼了，他们当然知道当初的吴家的状况，怎么可能放过这块肥肉。
“各位叔伯，我这是尊重你们叫你们一声叔伯，你们这些年贪了多少财产你们自己清楚，我不计较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们要是想要胡搅蛮缠也得掂量掂量我手里有多少你们贪污的证据。”
吴家的族老没来的及发作，就仿佛被掐住嗓子的鸡，不敢吱声。脸色憋的通红，将矛头指向吴海：“你怎么能就这么答应了！你知不知道……”
吴海打断了族老的话，他对于这些狗皮膏药一样的族人也是烦的不行，也只能打肿脸，充胖子：“姑母把我养大已是大恩，我岂能再贪图姑母手中的财产！”
“你、你…”
“行了，既然没什么异议，就这样了，许莱你和吴海将此事尽快了结，其他人没什么事就先下去吧。”吴宜嘉摆摆手。
除了吴家族老，一水的掌柜都是吴宜嘉一手选出来的，这个安排又没有损害他们的利益，自然对吴宜嘉的安排没有异议，各有所思的退下。骂骂咧咧的吴家族老也被褚府的仆从连劝带赶的迎了出去。
“有些话不需要明说你心里也有数，以后少来褚府吧。”吴宜嘉看着面前低头沉默不语的吴海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狠话。
从小就把吴海当自己的儿子在养，可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没想到会被反咬一口，吴宜嘉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
“是。”吴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吴宜嘉磕了一个头，“是我没心没肺辜负了姑母多年以后养育之恩，我知错了，我知道姑父姑母和表弟不想再看到我，以后，以后请姑母自己多保重身体，恕海儿不能报养育之恩了。”
吴海始终没有得到三人的回应，只能磕完三个头，转身离开。
走出褚府的那一刻，没忍住回头看了一样褚府的大门，这个自己待了十几年的地方，只有在再也无法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这么舍不得。
“说吧，你做了什么。”吴宜嘉似笑非笑的望向褚砚。
“我能做什么呀？我什么都没做呀～”褚砚装无辜，失败，耸耸肩摊开双手道，“好吧，我只是把我跟你们说的提前和吴海说了一遍而已，他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怎么抉择。”
“擅作主张！”吴宜嘉笑着敲了敲褚砚的脑袋，这是就算翻篇了。
“娘，还有一件事，我回来的路上是搭了一个商队的便利，我，我和他签了一个契书，许诺他年末吴家商行瓷器的北销都给他来售卖……”褚砚越说声音越小，自己当时就是仗着褚父褚母绝对不会管他，才敢这么肆意妄为。
“唉，契书给我，这事交给我吧，你就别操心了，好好休养一段。”
果然，连一句责骂都没有。褚砚猜到了这样的结果，更难受了。
“娘亲，我有一个想法正在做准备，如果成功了，瓷器损失的利益很快就可以补上，如果失败了，我会想其他办法把损失补上的。”褚砚咬咬牙还是说了出来，本来他没想在成功之前暴露，事已至此，总得表明自己的态度。
“好，不急，你慢慢来。”吴宜嘉没有拒绝。
“那我这就去！”褚砚像打了鸡血一样，喜气洋洋的告别夫妇二人往自己院子走去。
“你就宠他吧。”褚修文扶着吴宜嘉的肩膀吃醋道。
自家儿子就是这么不靠谱，天天捅大篓子需要麻烦妻子，看来还是太闲了……
“说的和你不宠他一样。”
“我总觉得砚儿这次回来，又有了六岁前的那种调皮劲。”
“我也觉察到了，从他开始考取功名时他的性格就收敛了许多，总觉得很多东西在压着他，这次出门一趟，回到了小时候那种说风就是雨的性子，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总归有我们在。”褚修文安抚道。
东厢这边褚砚要的东西都已经放好了，就等着褚砚回来。
“少爷您看还需要什么吗？”褚砚刚迈进院子，徐庆就上前来示意褚砚检查用具。
“目前不用，辛苦了。”褚砚仔细看了一圈自己需要的都已经摆好了。
“目前金城城内上可以买到的蔗糖都已经在这了，大多是糖块，糖浆不太多……”
“无妨，那就麻烦徐师傅带人先把糖块熬成糖浆吧。”
“吕双，你去把门守好，无关人员一律不许进来，吕丹你带着这些仆从吧胶泥活成水，阿斫，你来和我一起把瓦溜放在缸上固定好。”
“是。”
没多久一切准备就绪，褚砚笑眯眯的站在缸前摩拳擦掌。
“那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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