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真龙恶龙
芽儿在房间休息了五天。
这五天来，夏离都是细心地照顾着这个丧亲之痛的年幼孩子,好吃的东西层出不穷。
为了芽儿，夏离还学了不少手艺，专门做了些好吃的糕点让芽儿稍微能够开心些。
“夏小子，我是不是很没用。”
坐在床边，芽儿脸色苍白，几天来的撕心裂肺哭喊几乎让他身体都落下了病根，但也是多亏了夏离的照顾，芽儿才能稳住身子。
夏离脸色心疼，摇了摇头，喂了一口淡粥。
芽儿轻轻张嘴，热粥流入咽喉，热气腾腾，双眼模糊，泪水又是从脸颊滑落，芽儿很用力地用手背擦了擦泪水，小声道：“对不起。”
夏离轻轻把热粥放在床边，把芽儿放在自己的双腿上，揉了揉他的头发，轻声道：“怎么要说对不起呢，芽儿并没有做错什么。”
“我给你们添麻烦了，本来爷爷让我出来就是要帮助你们的，我却什么都做不了还拖了你们的后腿。”
“对不起。”
芽儿强忍着哭声，干涩的眼眶流出本就不多的泪水，缩在夏离怀中，小心翼翼地不敢乱动。
夏离脸色悲戚，这种切身体会的丧亲之痛更是让他明白芽儿究竟有多么难过。
夏离轻轻地抱住了芽儿，小声道：“芽儿已经很坚强了，但是芽儿可以更加坚强，等到芽儿力量更大了，可能爷爷也会出现了。”
“我相信这位一代神算不会这么容易就结束自己的生命，假假真真蒙骗众人，芽儿，你要相信你爷爷的能力，一代神算又怎么会如此简单就毁灭？”
“乖乖地照顾好自己，等我们都厉害了就一起回小村找你爷爷留下的线索，好不？”
夏离轻轻地拍着芽儿颤抖的后背，芽儿埋在夏离的胸膛轻轻点头。
夏离不忍心告诉芽儿，他们要走的路比起这位以极端方式结束自己的司马家主还要难上许多。
两年之内，必须在这片天地寻得一条明路，踏入圣境。
若不能成圣，天下甚至身边再至自己的结局注定只是春秋棋盘的定式，没有任何的改变。
要用我这个小虾米来颠覆这局棋盘，何其艰难啊。
夏离叹息，咬唇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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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僻的司马小村便已经快到达了襄州的交界边处，再往前走，已经算是脱离了襄州，变作另外一个天地。
休整几天之后，芽儿的情绪虽说还是有些失落，但比起之前已经好上许多，一路上和夏离也算能聊天解闷，白发刀客在一路陪着，偶尔睁睁眼。
“夏小子，我们要去哪里？”，芽儿走在路上，一路张望。
没有出过小村二十里的芽儿对于外面的世界有些好奇，双目打量着四周陌生的环境，虽说已经脱离了襄州一带，但一路朝前走去的三人已经出现在了人口密集的城池之外。
襄州之地外，有一座人口较为密集的城池，虽说人口密集，但城池的规模相较襄州之地中的几座城都来讲，小上了不少。
早已将那一幅天下版图烂熟于心的夏离对这座城池有些印象。
这座被司马家主标记为绿色的城池临近襄州一带，但附近却是人烟稀少，周边都是大山环绕。
这座唯一的城池坐落在襄州边境远处，四周也是荒野一片，夏离三人一路沿着襄州边境走道这座城池，足足花了六个时辰，从晌午再至暮色渐近，三人才望到了这座破旧的城池。
但入城池之时，却是遇见他们从未碰见的一幕。
一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摇摇欲坠地朝他们走来。
本来夏离没有太过在意，乞丐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极其常见的。
但这位疯言疯语的乞丐却是拦着了夏离三人的去路，而且那疯魔的样子让芽儿有些害怕，人都缩在了夏离的后面。
这位蓬头垢面的乞丐站在他们身前，样子疯魔，笑起来只露出一只阴森的瞳孔，不寒而栗。
老乞丐笑嘻嘻地看着这三人，暮色将近，刺耳的声音更是渗人：“白发刀客，推演后代，还有一位不知是哪来的野路子，你们这三人想去哪里？”
夏离眯眼，手按刀鞘之上。
这位疯魔一样的乞丐却是手舞足蹈，拍了拍手，大笑道：“还真被我说中了。”
白发刀客睁开双眼，扫了一眼这位疯魔般的乞丐，没有言语。
夏离却是开声道：“你是谁？”
“我是谁？”
这位乞丐又是大笑一声，没有理会夏离，手舞足蹈跳来跳去。
“装神弄鬼。”
夏离手指一挑，刀气汹涌滚落荒地直奔乞丐而去。
这位入魔的乞丐依旧还是在跳舞，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扭开了身形，让夏离出刀斩了个空。
这位入魔的乞丐咧嘴一笑，满地都是留下的口水，他笑道：“野路子却有跨境的实力，看来是有资格去那里。”
他再笑道：“我要送你一份天大的机缘，你敢不敢要？”
夏离眯了眯眼，不知这位疯癫的乞丐想要做些什么。这位疯魔的乞丐又说：“天大的福缘也只有你这个野路子有资格获得，连你身边的这位白发刀客也没有资格，所以还不赶快和我走？”
白发刀客睁开双眸，脸色平淡地看着这位自娱自乐的疯乞丐，再问一声：“你是何人？”
“你没有资格知道。”
疯癫乞丐拍了拍手，手指逐一点过三人，大笑道：“你们都没有资格知道。”
一道刀气裂地十丈。白发刀客右手出刀，冷月出鞘，紫芒闪烁在天地中。
疯魔乞丐站在原地手舞足蹈，刀气斩在褴褛的布衣上，胸前的布衣都瞬间裂成无数碎片，露出黝黑满是伤痕的胸膛。
刀气斩落在胸膛上，夏离脸色沉重，白发刀客脸色依旧平淡，只是脸上有些起伏。
白发刀客斩出的一刀竟然没有任何作用，连刺穿表皮都不能做到。即便是轻描淡写，但以白发刀客圆满巅峰的实力，配上他的霸道，再加上他的魔刀，一刀重伤一个夜游之人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这也是白发刀客自信能够以手中刀斩尽天下所有，即便真仙降临，他也有能力与之一战。
这种霸气是白发刀客天然生来的，只要握刀，天下山河尽在我手中刀的宏伟气魄，这就是白发刀客的风流。
能与天下第一的白发魔帝全力一战的白发刀客竟然没有斩伤这位疯魔一样的乞丐，这位疯魔一样的乞丐却没有任何的意外，只是用他那肮脏的手掌摸了摸裸露的胸膛，笑嘻嘻道：“不痛不痒。”
白发刀客默不作声，冷月换至左手。
这个动作这位疯魔般的乞丐察觉到了，浑浊的眼球中有一丝精细的光芒，白发刀客没有任何留力，左臂抬起，直接朝前斩出一刀。
一刀劈出，天地都没任何改变，连风向也是继续朝前流动。
但只有作用在那一位身上才明白，这返璞归真的一刀有多强。
疯魔的乞丐拍拍手，觉得好像是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拍掌的双手拉开，又轻轻一按，做了一个极其普通的动作。
但这一个极其普通的动作却是让白发刀客瞳孔一缩，他劈出的那一刀力量瞬间凭空消失，或是说像是被无形的力量驱散了那般。
从那位疯魔乞丐拉开双掌，再次合起时，力量便是瞬间湮灭。
白发刀客双眸完全睁开，左手握刀的他朝前站出一步，脸色肃然，如临大敌。
像是走火入魔的乞丐还在原地蹦蹦跳跳，但夏离已经知道师傅出刀了，而且还是左手握刀。
师傅曾经说过，世间人都知道白发刀客刀法天下无双，但几乎没有人知道白发刀客是左手刀。
白发刀客最强的是左手刀，左手握刀的他是最强境界。
如今白发刀客已然左手握刀，而且斩出了一刀，看似轻描淡写，但绝对不会是普通一刀。
左手，出刀。
天地没有动静，便是说这一刀已然融入了天地，圆满之境的一刀，已经不能再说借用天地之力，悟道直至圆满，一刀便是归于本源，返璞归真，以最直接简单却有最大杀伤力的方式来了解对手。
这位如疯魔一样的疯癫乞丐轻轻地拍了拍手掌，没有理会如临大敌的白发刀客，咧嘴朝着夏离说道：“你这野路子的小子去不去？我要赠你福缘，天下人没有人敢不收的，你去就去，不去也要去。”
说罢，双手虚空握拳。夏离瞳孔一缩，身体像是被无形束缚那般，连天下最为强大的金刚体魄都在颤抖，体内五叶青莲轻轻绽放，金刚之力流转全身。但夏离发现这根本没有丝毫用处，自己的身体像是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中被一寸一寸地挤压，任凭自己万般力量都全然使不出来。
白发刀客抬起握刀的左手，侧向出刀，一刀斩向了夏离与乞丐的中间。
夏离如蒙大赦，长吁一口气，这肉眼望不清的虚空中有些波动，像是被什么东西斩开了那般，夏离身上受到的压力瞬间便是减少了。
瞬间，白发刀客已经出现在了疯癫乞丐的身前，左手提刀朝着胸膛斩了过去。
疯癫乞丐嘻嘻哈哈，但眼眸中有一丝光芒，他伸出满是泥垢的右手拍在冷月刀身上，但依旧没有止住斩来的短刀，手中粘着短刀，乞丐整个人向后倒滑五步才顿住了身形。
疯癫乞丐咧嘴傻笑，轻轻一拍，白发刀客猝不及防下倒退一丈有余。
五步，一丈，高下立判。
握刀的白发刀客收刀入鞘，紫芒一闪而瞬便再次无影无踪，白发刀客站在夏离身旁闭目不语。
疯癫乞丐嘻嘻哈哈，咧嘴笑道：“猜到了？”
白发刀客点头，不再说话，连睁开的双眸也是轻轻闭上。
百余年西州之地出了一位惊才艳艳的剑仙。
三十余岁便是悟道飞升，成为一代剑仙。他在的时候，没有武评榜，但世人皆知这位西北剑宗的宗主是天下最强之人，布下了护宗剑阵之后，便是飞升成为一代剑仙。这位天下第一飞升之后，百余年前的江湖并没有因为剑仙的离去而变得人才凋零，相反更是有许多惊艳之辈纷纷涌了出来。或是说，这位一代剑仙给人的负面影响远比正面要打得多。
这位剑仙实在太强了，三十岁就能飞升。
寻常武夫三十岁入天地之境已经是极其了不得的事情。
这样的人一步跨越了万里，站在彼岸那头冷冷地望着这些在后面追赶的人。
剑仙给予后辈的压力太大，或是说同一座江湖的人，都被这座大山压地喘不过气。
直至三十岁后，剑仙飞升，不再是这片天地江湖之人，这些被压了许久的人才纷纷绽放出自己的光彩。
南先生。
这一位大器晚成的修道之人在剑仙飞升两年后，如雨后春笋冒了出来，越过一代又一代的强者，登顶在百余年前的风流江湖之中。
说起这位南先生，除了形容他极为强大，已经再也找不到任何形容的词汇了。
这位南先生修道驳杂，但凡是他觉得有用的东西他便会拿来钻研学习，可以说是集百家之长，修杂之中的代表人物了。
虽说南先生修道驳杂，许多东西对于武道来说并不可取，只会徒增烦扰，但只要是这位南先生接触道的百家学术，都是触类旁通，举一反三，是他将百家学术中的共同点发掘出来。
南先生是大器晚成之人，年少时并没有什么名气，如寻常练武读书人，读着经文诗书修习武道，直到他三十后，剑仙飞升之后，他才如千里良马奋起直追，有剑仙之下第一人的美誉。
虽说他以百家学术渊博而闻名，但他的武道实力实打实的剑仙之下第一人，那个江湖，无论舞刀或是舞枪，都敌不过这位南先生。
但却不知因为何事，这位风头正盛的南先生又如那位飞升剑仙那般，消失在江湖之中，从此之后，再也无人见踪影。
白发刀客也没有想到在这里会再见百余年前的这位剑侠之下第一人。
而且观他容颜，根本不像是一位迟暮老者那般。
天地果然还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尚在数十年后，圆满巅峰的白发刀客左手刀竟然敌不过这位数十年前的南先生。
恐怕，这个天下本就固定的走势又要因为这些无名之人而改变了。
夏离脸色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位嘻嘻哈哈的乞丐，白发刀客沙声问道：“怎么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这位神色疯癫的南先生眼眸中闪出一丝痛苦，但极好地被他掩饰下来，他嘻嘻哈哈地摇头不语，随后再看向夏离，咧嘴笑道：“小子，我的大机缘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的，除了我看对眼的人，其他人就算跪下求爷爷我还嫌他们脏了我的草鞋。”
神色疯癫的乞丐脸色骄傲，夏离转头看向白发刀客，白发刀客微微点头，沙声道：“他说地不错。”
只是白发刀客心中疑惑为何这人会出现在这里，一代宗师又为何沦落如今这般模样，更想不到为什么他会将所谓的机缘赠给夏离。
夏离这小子的运气是他见过最好的人了，总是会有些实力极其强大的人在夏离最需要帮助的时刻出现助他成长，但对于这位百余年前剑仙之下的第一人，白发刀客没有太多的印象，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些什么。
百余年前的江湖，和他所在的江湖完全便是两个时代，即便再如何了解，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
这位修道驳杂却又是每一门都能修得大成的南先生是敌是友，他还不清楚，所以白发刀客只能做一个观望态度。
是机缘或是绝境，最终的选择权还是在夏离手中。
“你要给我的究竟是什么？”，夏离眯了眯眼。
神色疯癫的乞丐没有理会夏离，低头看着那位脸色稚嫩的小子，咧嘴问道：“娃娃，你这个推演后代应该知道龙脉是什么吧。”
芽儿脸色害怕地点点头，他当然知道龙脉是为何物。
风水一说中将连绵起伏的山脉视作匍匐的巨龙，所以亦称作龙脉。推演一脉都喜欢将龙脉和帝王联系在一起，龙脉向来都是风水宝地，每一位帝王选取陵墓时都会寻得一处风水富贵之地，将自己葬在此处，润泽大地，保自己的皇朝和子孙千秋万代。
潜龙望穴。
旧时代的风水推演大师都喜欢勘察地势，将有龙气的地脉作为皇都，为保皇城繁盛。但一统天下开辟盛世长河的春秋大帝却没有这般做，临死前的春秋暴-政让这位春秋大帝吊死在太安大殿前。这也间接地影响到后世君王并没有寻龙脉作为自己陵墓的想法，因为春秋之后的君王，并不得善终。
这一份天地留下来的福缘便是嫁接转赠到了大能手中。
修炼之人到达夜游之后，可与天地共鸣，借得天地之力，对于这片天地，夜游境界的强者会更为敏感。所以天下灵气充足的修炼福地他们或多或少都能寻到些许供他们修炼提升境界。
这种以感悟来寻得福地的方法和用推演一脉根据地势走向风水堪舆之术有异曲同工之妙。
如今天下的洞天福地，再也不是三教中人的专属之物。
但凡你有些许本事，都能找到一个好的地方供自己修炼，一个福地，比起一个寻常之地，修炼的速度会快上许多，而龙脉更是如此。
之所以称作龙脉，司马一脉并不是如其他风水之说那般以地势判定的，龙脉便是真龙栖息之处，但凡天地寻得龙脉者，必定是真龙之人，或是说是身怀大福缘之人。
芽儿不知道这位奇怪的乞丐说的龙脉是指哪个层面，他拉了拉夏离的衣角，轻轻地摇了摇头。
芽儿的意思很明确，既然这位乞丐来路不明，那他说的话也不能够相信。
当今天地又怎么会有真龙栖息之地？
所谓真龙，必定是远古甚至太古之时最为强大的生物，曾经便是传闻真龙统治了整个天地，直至春秋之后，春秋大帝应运而生，一统山河。但春秋大帝也是真龙之血脉，所以若天地有真龙之脉，必定会出一位当世最为强大的强者。
如果这位乞丐能够知道有潜龙之地，那第一个接受馈赠必定是这位神色疯癫的乞丐，而不是将要得到机缘的夏离。
芽儿不相信这个神色疯癫的乞丐。
神色疯癫的乞丐看穿芽儿目光之中的猜疑，他依旧咧嘴笑道，布衣勒紧的腰间掏出一块残破的画卷，左手一扔便是抛了出去。
夏离双目微凝，心神有些颤动，芽儿同样是脸色惊疑至极。
白发刀客睁眼，皱眉不语。
黑龙。
残缺半角的画卷上一条目泛凶光的黑龙，阴冷凶煞地匍匐在画卷之上。
即便龙身只有一半，但这幅破旧的羊皮卷上的恶龙让夏离心神不宁。
恶龙，以黑龙为首。
恶龙出世，必定搅动风云，让天地陷入一片荒乱。
绵延至今，真龙被视作天地圣兽，以祥瑞福泽闻名天下。真龙出现，便是意味着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但这种恶龙却是另一极端，残暴嗜血，阴冷凶戾。
春秋之初，身怀真龙血脉的春秋大帝被视作真龙帝王，开辟了天下盛世，百姓安居乐业。但春秋之末时，人们重新评定这位残暴的春秋大帝，斥责他为恶龙之人，为祸天下苍生。
所以以一身黑袍吊死在太安殿前的春秋大帝更被后世画作一条残暴凶残的黑龙，龙珠一红一黑，赤黑的鳞片上泛起阴森的冷意。
如今画卷上的这条恶龙却是让芽儿想起了春秋大帝，芽儿仔细地看了几眼好似被赋予生命的恶龙，再看了一眼夏离，脸色有些纠结。
画龙点睛。
这条在画卷上的恶龙实在是太生动了，尤其是龙眼，凝目望去时，彷佛陷入了无尽黑暗之中，一条蜿蜒巨大的黑龙目泛凶光在深渊游动，而你更像是深渊之中的猎物，随时都会被这条黑龙吞噬。
芽儿摇了摇头，清醒下头脑。
这位疯癫和尚咧嘴笑道：“天地真龙只有一人那就是春秋大帝，真龙是他，恶龙也是他。如今寻得龙脉，你这野路子出生的小子还不快些出手，等下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了。”
夏离凝眉，画中的黑龙似乎在呼唤着他，他的心神更是不得安宁。
夏离转头看了一眼白发刀客，白发刀客沙声道：“选择权在你手中。”
“夏小子，我听你的。”，芽儿小声说道。
夏离叹息一声，张手一抓，悬在半空的画卷便是落在手中。
这位神色疯癫的南先生再一次手舞足蹈，拍手傻笑，哼唱道：
“真龙者，天地至尊，恶龙者，天地不容，真龙恶龙当于一世，两龙相碰，天崩地灭，天崩地灭咯。”
南先生神色疯癫，摇摇晃晃地消失在天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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