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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大侄女儿,先给我们松了绑,让我们吃点东西吧。”一进到房中,大伯母就卖起了可怜来。

  苏卉瑶冷眼瞧着,不为所动。秋澜见了那夫妻俩,想起昨晚自己与赵嬷嬷所受的委屈,本就气不打一处来。听到大伯母的话,更是难以抑制心中的怒气:“姑娘关着你们也是好吃好喝地待着,你们自己作践自己,怨得了谁?做出这副样子又是要给谁看?难不成欺负了我与嬷嬷不算,还想败坏姑娘的名声?”

  秋澜的话字字犀利,那对夫妻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大伯父的两只眼珠滴溜溜一转,便是冲自己的妻子骂道:“没见识的疯婆子,一顿不吃哪里就饿死你了?”骂完,又是堆起了笑脸,对着苏卉瑶说起了好话:“大侄女儿,你大伯母不会说话,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这绑也绑了,关也关了,我们也都知道错了,这件事咱们就揭过去了吧?”

  “是啊是啊大侄女儿,我们都知道错了。”大伯母不敢再自作主张说些什么,只随声附和到。

  苏卉瑶仍是没有开口,慢悠悠地用杯盖散着杯中茶的热气,觉得可以入口了,浅浅地喝了一口,才是看向了那对夫妻:“既然大伯父大伯母都知道自己错了,那就请说说错在哪儿了吧。”

  夫妻两个互相看了看,挤眉弄眼地使了一些只有他们二人看得懂的眼色。尔后,大伯父回答道:“大侄女儿你出了意外,是我们没照顾好你。”

  “嘭!”听到大伯父如此避重就轻地耍滑头,苏卉瑶重重地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大伯父与大伯母被吓了一跳,身子明显一颤。大伯父赶紧加了一句:“大侄女儿你昏迷的时候,我应该让你大伯母守在房里照顾,而不是来大闹吵着你休息。”

  苏卉瑶心里连连冷笑:果然是两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到了这个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地步了,还是不肯松口说自己对不住赵嬷嬷与秋澜。苏卉瑶不知道该说他们愚蠢还是该佩服他们的倔劲了。

  “之前我说的很清楚,赵嬷嬷与秋澜在我心里是亲人。平时我一句重话轻易舍不得说,你们是问谁借的胆子,竟敢对她们动手?”苏卉瑶想着,那两人不肯说,就由她来说:“退一万步讲,即便我只把她们当下人,秋澜跟了我有十来年,嬷嬷更是乳母,她们都是我身边得力、为我所看重的,要打要骂也得我发了话才成,你们又是凭着什么处处与她们为难,动辄打骂教训?”

  苏卉瑶说这话时面无表情,声音中却是透着凛然的冷冽,大伯父大伯母不敢再看着她,更不敢再狡辩,一贯洒狗血式的求情戏码亦是无心上演了。因为他们很清楚,那么做根本没有任何用。

  那两人双双低下了头,苏卉瑶的话却是没有说完:“我在国公府给足了你们面子,你们多少也该顾念一些。出门在外咱们是一路的,不承望你们给我长脸,也万不该在我脸上抹黑。闹得那样不可开交,竟是惊动了一个外头的人来解决。往小了说,是我管不住你们;往大了说,旁人会质疑国公府缘何会有这样不知轻重、不识礼数的亲戚。你们置我于何地?又置国公府于何地?”

  听到在苏卉瑶的罗列之下,自己的罪名越来越严重,大伯父与大伯母原先只是无言以对,现在终于是紧张害怕起来——开罪了国公府,他们还能有活路?

  “不过……”看到大伯父与大伯母神情变幻,苏卉瑶又是说道:“咱们之间虽没什么切实的情分,到底还挂着亲戚的虚名儿,也不好做得太过了。”

  苏卉瑶的话使得大伯父与大伯母顿时看到了希望,双眼放光地盯着她。大伯父连忙讨好道:“大侄女儿实在是明事理。只要你肯原谅我们,要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苏卉瑶前头铺垫了那么多,等的就是这句话。她似笑非笑地反问道:“你们欺负的又不是我,我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继而对着赵嬷嬷与秋澜说道:“人就交与你们去处置,你们消了气儿,这事儿才算真正揭过去了。”

  大伯父大伯母一听这话不禁傻了眼——让赵嬷嬷与秋澜处置他们,活路倒是有了,可也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他们实在没有想到苏卉瑶真的会为了两个下人对他们发难。至此,他们心里才开始有那么一些后悔,昨晚不该做得那么绝。

  秋澜自是十分开心,毫不犹豫就要上前,准备好以牙还牙,却被赵嬷嬷一把拉住了。“你还真要跟大老爷大夫人动手不成?”

  秋澜一副当然了的神情:“他们算哪门子的老爷夫人?再说是姑娘发了话,将人交给咱们处置。”

  赵嬷嬷摇头道:“姑娘心疼咱们,帮着咱们出头,咱们得知晓进退。他们已经得了教训,咱们也见好就收吧,凡事不要做得太过了。”

  秋澜对赵嬷嬷的劝说并不以为然:“他们来闹的时候可想过什么进与退分与寸的?要不是顾先生及时赶到,他们非把咱们往死里整不可。我算是明白了,姑娘叫我凡事多留几份思虑固然是正理,但也得看面对的是什么人。要是那种明是非的,便也罢了。他们?”秋澜不屑地瞥了大伯父与大伯母一眼,继续说道:“咱们也不是没有忍过,结果还不是吃了大亏?我不过是要讨回我所受的,有何不可呢?”

  赵嬷嬷想不出话去反驳秋澜,她能做的就是自己不去报复什么。她们的对话苏卉瑶听在耳中,念在心中。她欣赏赵嬷嬷的仁慈,却更为赞同秋澜的观点:正所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善良应该是好人的护身符,而不该是恶者有恃无恐的盾牌。为人做事要本着一颗善心,但不可做一个没有原则的圣母,否则无异于姑息养奸,对那些真正的良善之人又何来的公平可言?无论是谁,身份地位如何,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起责任、付出代价。

  “秋澜姑娘……”

  “啪!”

  看着秋澜满怀愤意地朝自己走来,大伯父知道情况不妙,再是强撑不住,面上露出了怯意。大伯母一向将秋澜她们视作低下之人,这下因着生怕吃亏,竟是以姑娘来称呼起秋澜。只是才说出了四个字,秋澜的一个巴掌已经干脆地甩在了她脸上,让她尝到了昨天晚上秋澜所受的滋味儿了。

  “姑娘,奴婢不生气了。”

  大伯母被打得有点蒙,大伯父则是无望地闭上眼睛等着秋澜更重的报复,却是听得她对苏卉瑶如是说到,两个人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像是从未见过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秋澜。

  苏卉瑶没有丝毫的诧异之色,只平平淡淡地问了一句:“这样便够了?”

  秋澜点了点头,回答道:“我也只是挨了一巴掌,刚才已经还回去了。至于赵嬷嬷的那份儿,应当由她自个儿决定要不要讨回,奴婢没得替她做主。”

  闻言,苏卉瑶看向了赵嬷嬷,问道:“嬷嬷的意思呢?”

  赵嬷嬷本无心为难于谁,听苏卉瑶问起自己,即是回答道:“老奴并没受什么重伤,早无碍了。姑娘,大老爷跟大夫人是真的知道错了,请也饶过了他们吧。”

  “我之前说过了,只要你们不追究,这件事就揭过去了。”苏卉瑶没有异议:“给他们松绑吧。”

  “是。”赵嬷嬷与秋澜应了一声,上去解开了大伯父与大伯母身上的绳索。

  苏卉瑶没有再说什么,示意他们出去。重获自由的两个人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加上饥肠辘辘的,急着要去找吃食,便是红着脸退了出去。

  “去告诉其他人一声,明日出发,今天就都早些歇息吧。”再耽搁下去,不但会误了祭礼的日子,对沈娆的承诺也是要违背了。

  赵嬷嬷与秋澜依言伺候了苏卉瑶梳洗睡下,便也出了屋子。传了话之后,就回房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另一边,驿丞将自己刚才在苏卉瑶房外听到的动静悉数禀告给了顾含风。顾含风遣了他出去后,面上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当初看到那泼辣的妇人与秋澜吵得不可开交,苏卉瑶竟然默不作声的时候,顾含风不由感叹,到底是年纪小,镇不住身边的人,只能由着她们做那些出格的事情。没料到,自己这个念头刚一闪过,就听得苏卉瑶发了话,那样的气势连他也有些意外。从那时起,他便对她刮目相看了。

  今日,听闻苏卉瑶要提那对夫妻来问话,顾含风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居然不那么君子地派了驿丞去打探一番。由此,对她的用心良苦与周全的心思更是有了进一步的发现——

  在那群人里头,苏卉瑶是主子,哪怕没有理由,想要对谁发难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但那样,只会加深他们的怨气。尽管是做不出什么翻了天的乱子来,到底比不上化解怨恨来的好。那两夫妻要是还有一些为人的根本,自此以后便该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重新做人才是。而在顾含风看来,看到当初那个不分场合就与人大吵大闹的秋澜现下却能够拿捏得当忍让与报复的尺度,才是最叫苏卉瑶欣慰的。

  顾含风自顾自地想着从驿丞那得来的消息,笑容不自觉地渐渐放大了起来。瞧得真切的顾儒心里的疑惑也随之增加,终是忍不住问道:“爹爹,你在笑什么?”

  顾含风这才发觉自己失态,连忙收了笑容,干咳了几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没什么,小孩子不要总对大人的事情刨根问底。”

  “那爹爹,你为什么要让驿丞去听人家的墙角?”顾儒自动忽略了顾含风的话,紧接着丢出出了另一个问题。

  顾含风:“……”

  “其实……你就是看上人家了,对不对?”顾含风不说话,顾儒便是猜到:“我一开始就说了,你还不承认呢!”

  “零用钱不加了,还要减半。”虽然不厚道,可顾含风只能使出这一招来镇住眼前的小屁孩。

  顾儒立马不愿意了:“为什么?我又没有做错事!”

  “给你一个教训,以后我的话你要好好听明白了。”顾含风人父的威严十足:“等你什么时候表现好了,我会酌情给你加回来。”

  “就知道欺负小孩子,本来还打算告诉你那位姑娘愿意嫁给你的话呢,哼!”顾儒没有办法违拗顾含风,只能不满地小声嘀咕着。

  顾含风听不清顾儒嘟嘟囔囔的内容,眼看时候不早了也懒得深究,只说道:“明日要赶路了,早点睡吧。”说完,便是朝床边走去,顾儒只好乖乖地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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