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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半夜。

  麦可喜欢将自身置于一团黑暗中,便于睡眠。但也不知为了何事又是何心情,导致她紧闭着眼在床上瘫了一个小时也无法入眠。

  她也没有乱想什么,只是思绪总是飘到了庭易身上。想到他身上淡淡的香皂味道,想到他深邃的眼睛,想到他高挺的鼻梁,想到他时常紧抿的嘴唇。

  或许是因为以前都是短住他家,而这次恐怕要长住,所以难免有些兴奋,接着一些不明不白的想法便出来了。

  甩了甩头,觉得自己这样十分像意(YIN)邻居家的(妙)龄少女的(猥)(琐)大叔。脸微微有些发烫,心不知蠢蠢欲动些什么,只好用被子将整个脸捂住。

  几分钟后,她泄气地一脚蹬开被子,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呼吸。既然如此这般都无法安心睡眠,那么就做些损人利己的事情吧。

  她偷笑着,脑海里勾勒出他睡觉时俊美的模样。

  兴奋地拿起拖鞋,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生怕发出一点儿声音。好不容易成功走了出来,又面临要开庭易房间的门这个难题。

  她蹲下来,将拖鞋轻轻地放在地方上。站起来摩擦拳脚,抹了抹手心的汗,握住房把一点儿一点儿地慢慢扭动。然后拉开房间,留一条缝。

  他确实睡着了,呼吸很平稳。

  她有些窃喜,因为刺激而心跳加速。

  把拖鞋捡起来拿在手中,如同进来时那般小心地关了门。把拖鞋放在了门后,接着蹑手蹑脚地走到他卧室的中心地带。这个中心地带既可以将房间一览无遗,又能细细打量他的睡颜。

  庭易从不将窗帘管得严严实实的。这样一来,如泻了一地的水银般的月光便温柔地撒在他的脸上,令他极像神秘的阿拉非王子。

  这不是她第一次看见庭易熟睡中的模样了,与平时的他大相径庭。平日里的他总是摆着一张苦脸,虽然脸部线条流畅完美,但总是缺少了那么点温柔。而此时的他,少了冷漠和疏远,像婴儿般毫无防备的样子,感觉连睫毛都泛滥着温柔。

  她蹑手蹑脚地爬上了他的床(这句话怎么看怎么H),用手掐了掐他的脸。平日里他是不喜欢别人掐他的脸的,甚至说是厌恶的。庭易的皮肤很好,又白又嫩,以前很多男生开他玩笑,说他的脸白白嫩嫩一看就是做那什么的料。他不会生气,可以说是不会在意。可能他是觉着,这并不关自己的事吧,因为那是别人的看法。

  真的显得非常冷漠。

  虽然他看起来那么儒雅绅士,对着谁都是温柔体贴的模样,但是他骨子里的那份冷漠却是一点儿也没有掩饰的挥发出来。人人都说她高傲,其实在庭易谦卑的表情下,才是真正的高傲。

  或许他们俩为何如此姣好,便是因为两人性格互补。她呢,是用高傲掩饰自卑,他呢,是用谦卑掩饰高傲。

  不得不说,有异曲同工之妙。

  她觉着自己掐得差不多了,准备离开案发现场,转身正准备走,一双冰冷的手拽住了她的手腕。

  她回头,迎上的是一双漆黑的眼睛,深邃不见底,仿若那遥远的黑洞,带着莫名的磁力。

  她先是一惊,然后顺势起怀里的枕头,砸在他身上,气势汹汹地说,“吓鬼啊你!”

  他松了松手,仍不放开,看着她因心虚而闪躲的瞳孔,也不作追究,倒是问道:“睡不着?”

  “我认床。”麦可生怕他生气,只好扮可爱相。虽然这并非她的长项。

  “你说吧,怎么办?”他蹭起身来坐着,松开了手。

  “抱着我睡吧。”眨巴眨巴眼睛,努力把平时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眼睛显得水灵灵的我见尤怜。

  他皱了皱眉,心中忽地一软,又似无可奈何又似宠溺地开口,“好吧。”

  那夜她躺在他的胸口,睡得尤其安稳。以至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身边的人早已起床了。她从行李里拿了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到浴室里冲了个澡,刷了牙,才开始找人。

  失望的是,并没有看到他。

  可能是去医院了吧。她闷闷地想,然后打开了冰箱,准备给自己做一顿丰盛的早餐,然后去公司上班。虽然可能迟到了太久了,不管了,她从来没有打算好好上班过,更别说那神马全勤奖了。反正公司是爸的,不偷懒白不偷,偷了还想偷呀。

  准备好了需要的材料,便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曲庭易听到厨房的响动,提着早餐走向厨房。

  “喏,钥匙和早餐,自己拿吧。”

  麦可看着庭易,今天的他和昨天一样,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简单清爽得像个大学生,但是浑身散发出来的贵族气质使他看起来十分特别。加上完美的五官,一看就知不是普通的人。

  而明白货的人都知道,他这一身价格不菲,都是意大利纯手工制作。

  麦可很早前就提议过“要不要穿下西装”,无奈被坚决否决了。他并不喜欢一板一眼的西装,他崇尚自由,生性散漫,即使是因为家庭的缘故参加聚会也是这样一副打扮,固执得令人伤脑经。

  所幸的是,他的衣服不仅仅止于白衬衫和牛仔裤,那些潮人必备的针织衫之类的衣服,他也有不少。当然,这都是麦可她的功劳。

  麦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手拿着鸡蛋痴痴的笑了起来。

  曲庭易挑眉示意她说明缘由。

  “我记得有次你上手术台前,病人家属看见你穿这一身,就立即打电话给院长说是不是搞错了。哈哈。”

  看着她毫无形象可言的大笑,他抿了抿嘴,勾起了一个淡淡笑容,“我的糗事你倒是记得很清楚。”

  她放下鸡蛋,直言,“那是那是。你这辈子最缺的就是糗事。”

  他坐下吃了口新鲜出炉的蛋糕,喝了口果汁才慢悠悠地开口,“哦?我想你应该是不缺的吧?”

  “你成心找茬?”她双手叉着腰,挑衅地看着他,十足的泼妇样。

  不知为何,这样他想起了昨夜她可怜兮兮地模样,虽然明明知道她这是装的,但是心中还是不可抑制地一软,然后顺应下来。

  轻笑着,他招呼她坐下,俨然如同一对新婚夫妻。

  但是聪明的两位当事人却丝毫未察觉,依旧你侬我侬般的吃着香喷喷的早餐,聊着对方的糗事。笑声不断。

  “今天有空没?”席间他开口。

  “怎么了?”

  “陪我去挑点东西,过几天梓柔生日。”

  麦可心中忽地凉了下,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浇了过来让她瞬间清醒。她突然明白了,一切的温柔仅仅因为她是他的兄弟,仅此而已。

  “明天吧,今天没空。”不愿继续绕着这个话题,生怕心中浓浓的醋意被察觉,“我吃饱了,去上班了。”

  “走吧,我送你。”他绅士地收好桌上的早餐,然后拿起钥匙催促她出门。

  完全不认为这有丝毫的不妥。

  到了她的公司,临走的时候,他把车上的外套给她,“忘了给你说了,等会儿要降温,穿我的吧。”

  麦可含笑说,“公司有,不必了。你快走,别碍眼。”说罢头也不回往前走,也不管后面的那位仁兄的臭脸。

  刚到公司,就看见母亲大人的脸,麦可连忙小跑过去。

  “刚送你来的那位是”

  她亲昵地搂住母亲,笑眯眯地说,“庭易啊。今个儿怎么有空来啦,妈。”

  母亲笑着轻轻拍了下她的头,说:“还不是因为你不让人省心啊。你爸爸也真是,这么多年了脾气还是没有改啊。昨晚你就睡那孩子家吗?”

  她皱皱鼻头,委屈地说,“妈,都是爸啦,我和楚驹没什么啊,只是一般的朋友而已。媒体新闻说的能信吗?爸也真是,非说我丢他脸了,把我给赶出来了。我又一次明白了为何你和他要离婚了,他老古板一个,跟妈哪比得上,妈可是与时俱进。”

  “行行,小嘴太贫了,我也就是来看看你好不好。我订了飞机票,等会儿就回澳大利亚。有空给我打电话,你去上班吧。”

  “什么呀,妈,坐那么久的飞机只是为了看一眼吗?肯定是叔叔他有事回国吧。哼哼。”

  “也算是吧,不过你叔叔已经来了,看见你很好我也就放心了,不多作逗留了,回去了。你呀,快去上班,别逗留了。”

  她也不勉强母亲留下,笑眯眯地亲了下母亲大人的脸颊,施施然地走上楼。

  大抵,她这叫做仓皇而逃吧。继父这人,实在是太陌生了,她不知见面了以后如何客套几番,也不愿客套几番。索性直接上楼,眼不见为净。

  午饭的时候,楚驹发来短信,问她是否一起吃饭。她想了想,答应了下来。

  虽说楚驹是如今的天王,但是年纪依旧很小同其他天王比较而言。麦可交往过的男人不计其数,楚驹并非现任的唯一,所以突发了这些情况,也是该做了断了。

  与楚驹相约在一家私人川菜馆。

  说到底,楚驹还是在迁就着麦可。他知麦可喜欢吃厚味十足的川菜,早早的就订好了位子,花足了心思。

  这些麦可并非不知情,也并非不感动,只是心里的神经早已固定了人选,只为一个人牵动。那人,也就姑且不提了。

  麦可抵达的时候,楚驹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她笑着同楚驹打招呼,道了声毫无诚意的谦,“路上塞车,。”敷衍意太重,重到无须动脑便能知其含义。

  楚驹也不在意,更不多问,只是绅士地帮她搬开椅子,让她就坐,接着让服务员上菜。

  这里上菜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菜和饮品便统统到齐了。麦可看到这片片辣椒就来劲了,也不顾形象,直接开始辛苦“劳动”。

  麦可吃东西的时候非常讨厌别人的打扰,所以楚驹只是一个劲儿地帮她夹菜。麦可吃东西的时候非常可爱,眼睛里流露吃对食物非一般喜爱令她看起来十分纯真。

  这是在别的时候看不到的。

  吃罢,麦可喝了口红酒,语言之间的疏远意味不言而喻。她说,“楚驹,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都没有料到。我并不想影响你的星途,你知道的,你这个阶段十分重要。所以”

  楚驹适宜地打断,“不吃了吗?”

  麦可看着他充满期待的眼神,心中有些于心不忍,微笑着点了点头,挑了一些菜给他,自己也象征性地吃了些。

  这顿饭不得不说气氛沉闷,总体诡异。楚驹仿佛是故意在逃避“分手”这个话题,毕竟是娱乐圈的人,四两拨千斤可是好手。麦可见缓和方式不成,准备直接挑明了说。

  “楚驹,我们是朋友。”她停下“劳动”(其实就是吃),死死盯着楚驹,强调道,“只、是、朋、友。”

  话已说到了明处,再打太极毫无意义了。

  楚驹风度不变,依旧笑容翩翩地说,“当然,不然我也不会请你吃饭了。”不卑不亢,依旧器宇不凡。

  麦可松了口气,点了点头,“我们走吧?”

  “我送你回家。”

  楚驹一个人回到了家,浑身都是疲惫感。

  他还记得第一次看见麦可的样子,强势、自信、骄傲。同现代都市女性可谓同,又可谓不同,她多了一份豪爽,多了一份神秘。就像咖啡一样。或许仅此一面,便注定了他的大败。

  今日的分手,他并非没有想到过,只是不曾想到她如此干脆利落,干脆得近乎绝情。这一刻他才意识到,麦可从未爱过他。

  其实他不是没有责任,一席好友都曾对他说过麦可的风流史对男人从来都是干净利落,甚至超过了大多数的男人。他太自信,自以为可以做那终结者,没想到,他依旧是这出戏的配角。或许连配角也不是,仅仅是跑龙套的过客,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亦不在她生命留下一丝浮云。

  想到这,他不禁苦笑,有再多的追求者、粉丝又如何,如今不还是沦落到了被人抛弃的窘境吗?

  或许爱就如同一个天平,怎么也不会平衡的天平。战局的一开始,他就被一招毙命,所以后面的故事,岂会有胜利之言?

  他像似悟出了什么,翻开手机给麦可发了条短信。发完,便沉沉的睡去,像似大战后的人,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疲惫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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