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安然简直是要崩溃了。三少带着慕容姑娘去莫月山庄也不知道带上他,还让他留在门内陪着那只该死的赤精银猿。天知道他有多么厌恶那只该死的死猴子。
呜呜——,难道三少是觉得他办事不利打算不要他了吗?那么他该要怎么办?他可是门内好多人羡慕的随身侍卫耶?若是三少打算不要他了的话,那么他也不要呆在暗影门了。光是想,安然就知道他一定会让那些多嘴舌的口水给淹死的。
该死,一切都是那只死猴子害的。
他要宰了它!一定要。
不过他也不过是干想而已。他若敢动赤精?那基本也就是他不想活了的时候。
唉!他是造了什么孽啊!
什么叫做说曹操曹操到。安然现下是深有体会。
这不,不远处小白正兴奋的挥舞这它那毛茸茸的猿臂朝着安然急匆匆的跑来。
“嘎嘎嘎——”它很是高兴的喊叫着。
不过它的高兴在安然看来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的,所以安然自然是不懂它了。
“嘎嘎嘎——”小白跑到安然面前又蹦又跳的。很是兴奋。
安然眉头深锁,这只死猴子又在搞什么?干嘛那么高兴,该不会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吧!
说到这,安然就更加郁闷了。赤精现在是门内的红人。举凡只要是暗影门者莫不将它疼入心扉的——除了他安然。但是这并不代表它闯了祸他们便不会与之计较。其实他们对它是不计较的,但是一回头便会来找他这个监护人的麻烦。想他安然呆在暗影门也有数个念头了,所说不是人见人爱,但也算人缘不错啦。可如今因为这只死猴子他只差没成为过街老鼠了。
“又怎么了小祖宗?”安然只差没向它跪地求饶了。
“嘎嘎嘎嘎——”安然怎么了?小白是一脸的纳闷,它不过是想和他玩玩嘛!他干嘛老是摆着一张苦瓜脸啊!人类真是麻烦!
安然看着它手舞足蹈的滑稽样,很是无力啊!难道他安然这辈子真要败在这只猴子的手上吗?
“嘎嘎——”小白想他大概是不高兴还是什么的。他可是它在暗影门唯一的朋友哎。虽然其他人对它都很好是不错,但是小白却单单喜欢安然。小白是个单纯的猿猴,在它看来喜欢的人不开心那就是它的责任。所以它一定要让他开心。
只见小白大步向前在安然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便一把将他拉起。
“嘎嘎嘎——”我们去玩。小白是这么说的。
不过安然只是一介凡胎自是听不懂了。于是只能是任它牵着走。
暗影门虽说没有什么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但也是九曲八弯的。安然就这么任由它牵着乱走。
不过,等等这里是?安然回神才发现自己似乎闯入了不该进的禁地。顿时心下警铃大作。
反手一握,打算在某人未发现之前逃离此地。
要知道这个家伙是连三少都敬若三分的。要是被他发现的话,小命难保是小,怕是他一气之下一走了之的话,他安然有何脸面再去见三少。
都是这只死猴子害的。
“嘎嘎嘎——?”还没到呢?怎么就走?小白可是不知安然现下心底的恼恨,一味挣扎着不愿走。
这只猴子是非得与他作对吗?现下安然是真的恨不得杀了它。
“嘎嘎嘎——?”它要带安然去看好玩的,还没到它才不要走。不要。
“你走不走?”特意压低了声音就怕某人一不小心听见。
“嘎嘎嘎——”不走。小白这回倒是出奇的坚持。不过在安然看来它哪次又是不坚持的。
“你不走我走。”安然知道自己现在未免有点幼稚,但是他也是莫可奈何的。
“嘎嘎嘎——”你不可以走的。小白忙上前拉住打算要走的他。开玩笑,它可是为了安然开心才来这儿的,安然要是走了它呆着干嘛?
“嘎嘎嘎——”小白开始撒娇。它很是可怜的摇晃着安然的衣袖好不凄凉的样子。
这只死猴子!
安然头大。为什么他会觉得这只死猴子现在好像很可怜?难道他的脑袋也坏了?
“回去。”他要坚定意志,不能再让这只猴子牵着走了。
“嘎嘎嘎--?”小白撒了手。安然是坏蛋都不了解它的心意。
这还是一只猴子该有的表情吗?为什么他会觉得站在他面前的是个活生生的小孩呢?安然想他肯定是脑袋坏掉了。
算了,不理它便是了,反正某人也不会和一只猴子计较吧。安然想想也对便打算先回了。至于小白它若是愿意一起走当然是好,不愿走也就随它。他不打算勉强它。
就这么走了。望着安然渐行渐远的背影。小白顿时傻眼。
它的哀兵政策居然失灵了。这个安然真的很像幽谷的那些家伙。真的是气死它了,也真的是好玩了。它小白就不信会征服不了他。
若是要安然知道现下这只猴子在想的事的话,定是会气死的。
不过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安然那么坚决不让它进呢?
小白一下子便开始好奇起来了。要知道,自夜舞将它交托给暗影门后,这安然对它几乎是有求必应的。除了上回坚决不准他进那苏洛的院落外其他一律好说,这是第二个不准它进的地方。那这里到底有什么呢?小白真的是好奇极了。
他要进去,无论如何都要。
他这样是不是很不义气?放那只死猴子独自留在那个危险的地方?算了。反正又不是他不够义气是那只死猴子自找的。
心底那很小的不忍硬是让安然压了回去。
他要快快的走,不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小白就如同是一颗定时炸弹一般让人不安啊!
“安然!”那是一个很是高兴的喊叫声。
高兴到安然听了之后不觉的打了冷颤。不好的预感啊!
就算是这样安然还是迎了上去。来人是暗影门内一个小人物,平时大家也不过是点头之交,没什么交集。也不知今日他找上他是有什么事?眉角深处隐隐泛疼啊!
“有什么事吗?”点头之交啊!他甚至喊不出对方的名。
“洛公子请你去会客楼。”他的声音带着微微轻颤。
安然皱眉。洛公子?那不就是洛意?他会找他?还在会客楼?莫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吧?
头痛啊!
“嗯。”调转方向,安然还是很认命的朝着会客楼走去。
这是?一进会客楼安然就楞住了。现在他终于明白那小人物为何会颤音了。害怕啊!
“怎么回事?”他是三少留下来看顾暗影门的绝不能丢了三少事脸!
“安然。”洛意因伤重声音显得很是虚弱。“幽谷。”
幽谷?蜀地幽谷?暗影门与他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的,今日他上门重伤是何用意?
“你就是安然?”说话的是一名样貌平凡的女子。声音清清冷冷的。
声音是从身后响起的,安然心下一惊,回头看去。
她真的是幽谷之人?他跟随三少多年所说没有见过幽谷之人,但是也知道眼前这位绝计不会是的。依她的穿着来看倒像是?
“姑娘是月神岛上什么人?”安然直接问道。
那女子到是一愣,没想到暗影门内还真是藏龙卧虎啊!一名小随从就能看出她是月神岛之人。不简单啊!
“为何要冒幽谷之名前来暗影门?”安然再问。
若真是月神岛上的倒也还好说,毕竟三少与那岛主倒也相熟,若不是就可麻烦了。
“苏洛将你教的不错嘛?”依旧是清冷的声音但却少了一丝敌意。
“你是?”知道三少?这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女子慢慢悠悠的走向他,明明是平凡不过的脸却给安然一种失神的错觉。
“月神雪。”在安然面前站定,她慢慢悠悠的开口说道。
安然听闻此名,悬着的心倒是稍稍放下。不过她不是与三少熟识吗?为何又来门中闹事?
“岛主此次为何事?为何伤人?”暗影门并不是人人都能欺上的,此次若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答复,就算倾尽门内之力他也要讨个说法的。不然暗影门何以再在江湖立足。
月神雪倒是没有想到这小子会反过来兴师问罪,不过心里倒也是蛮喜这个小子的不畏不惧的。
“你将赤精交予我。”
为了赤精银猿而来?
“月神岛主该是知道,赤精银猿乃是幽谷大神祭之物,我暗影门不过暂为照顾。”意思很简单那赤精不是月神岛之物,不交。
月神雪一愣,略带笑意的看向眼前这个人,说道:“你将小白叫来,看它愿不愿意到时再说也不迟。”
看着安然满脸的狐疑,不免好笑。“你家三少没有告诉你,月神雪已于年前下嫁于幽谷大神祭亦云吗?”
安然一愣,他是记得当时三少在说什么可惜可惜的,但是没想到却是如此。世事果真是难料。
安然不疑有他便要人去找那只死猴子了。
莫原有些讶然,这四人竟然同时出现在他的困室。
风若言很是识相的找了个借口溜了。独留下他一人面对。
“莫原长老?”夜舞见他还在神游,不禁开口唤道。
没反应。
“莫原。”君无言也开了口。
还是没有反应。
“莫伯伯。”这回换成慕容雅了。
依旧没有反应。
“莫前辈。”苏洛低声吼道。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他回神了。
终于,莫原动了。
“你们?”不祥的预感太过强烈。他可以不要面对他们吗?
“我都知道了。”说话的是夜舞。声音还是以往的柔柔淡淡。
“对不起。”是他无能救不了她,还要将娃娃拖下水。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夜舞说道:“若非为了我的病,你们——”要她如何去说。一切皆是命吗?
苏洛可不想他们再在这件事上纠结了,现在最为重要的是她们身上的毒才对。
“莫前辈说实在的您对墨空叶的把握有多大?”
莫原更加的沉默了。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墨空叶比他想象中的更难提炼,至今他与风小子不知失败了几回了。
“先救慕容姑娘吧。”夜舞紧握住与君无言相牵的手,柔柔笑道。
“不可以。”苏洛反对。
“不可以。”慕容雅也反对。
说完之后,两人相视一笑。“舞,若是你有个好歹,那雅的苦不是白受了吗?”
“可是?”若是慕容姑娘再因为她而有个好歹,要她以后为何再去面前苏洛。洛是好不容易才明白自己对雅姑娘的心意的。
“舞?”一直没有说话的君无言开口了:“你就随他们吧。”
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他无声的对夜舞说道。
对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医治好慕容姑娘身上的毒。
“莫原长老。”夜舞转向莫原说道:“若解药已经提炼好了我可以先试药。”绝对不能再让慕容姑娘为自己冒险了。
“不可以。”苏洛与慕容雅又同时反对。
“夜舞姑娘,还是要我来试药吧。”慕容雅朝她笑道:“不要内疚,那是合该是我该赎的罪。”
夜舞看向苏洛,略显责难。
“雅。”苏洛也没想到慕容雅竟然是那么在意自己当初说的那些胡话。
“慕容姑娘。”君无言沉思许久还是决定要说:“苏洛那些胡话你又何须那般介意,舞所受的苦又与你何干。你若还是那般的坚持的话反而事让我与夜舞更觉亏欠于你而已。”
“我。”慕容雅还想再说些什么的但是却让苏洛给阻止了。她看着苏洛,满眼的不解。
“就随着她吧。”本想是对夜舞说的话此刻他却说给慕容雅听了。
“可是,洛。”那怎么可以呢?万一夜舞有个万一,要她有何颜面再见苏洛。
“万一你有个好歹该是如何是好?”苏洛反问道。
“可是?”慕容雅本想说夜舞若有个万一你不会痛苦吗?但是当她在看到苏洛那满满的自责时却是开不了口了。
“夜舞,娃娃。”莫原很是懊恼的说道:“我没有把握。”其实莫原是不愿承认自己是失败的,但是当他看到这一幕时,他觉得自己若还在隐瞒的话,道最后连他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我以为我可以,但是却是一次又一次的不断失败,到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成功了。而且娃娃的身体又····。”未尽的话含在嘴里,他是不敢也是不愿。
“雅的身体怎么了?”苏洛一反平日的冷静自持。
“我没事。”对于苏洛对自己的在乎,慕容雅真的很感动。但是有些事是不能让他知晓的,不然后果真的不是她可以控制的。
“怎么回事?”夜舞也很担心。但是她细心的发现慕容雅似乎不愿让苏洛知晓。
“还是问娃娃吧。”不是他胆怯,而是这件事纯属娃娃的私事,他确实不该再插手。“我去看看炼丹炉的炉火。”说完便迫不及待的走了。
一室寂静。大家全都看向低头不语的慕容雅。等待她的回答。
就这样走掉好吗?苏洛刚才的脸色那么难看不会再做出什么伤害慕容姑娘的事吧?
一步一回头,夜舞是满心的忧虑。
“苏洛不会伤害她的。”君无言岂会看不出她的忧虑,也许她还不知道慕容雅在苏洛心中的位置才会如此吧。
“可是?”她还是担心。
“相信我。”现在不是担心别人的时候。
夜舞还想说些什么,但当她不经意瞧见君无言眼底那无尽担忧后便作罢了。
“你的身体到底怎么了?”苏洛近乎咆哮着问慕容雅。
她想说没什么事不过是些老毛病罢了,不过苏洛哪会是那么好糊弄的。但是事实要她如何说出口。
“雅。”苏洛将她掰向自己,与她面对面。说道:“难道你还在怨我吗?”怨他,所以还想瞒着他。
“不是的。”慕容雅急忙否认。
“那你说你到底怎么了?”不要让他猜,因为他猜不到!
要她如何说,难道还要让他更加的自责吗?那不是她的本意啊!
“莫伯伯说我的身体已经被“血泣”的毒完全腐蚀了,就算有机会痊愈还是会落下病根的。”迫于无奈,慕容雅还是将事实的一小部分说与苏洛知道。免得他有开始胡思乱想的。
“只有这些?”若只是这样莫原又何必那么为难。对于慕容雅的说辞苏洛还是不信。
“嗯。”无论如何她是不会说的,就算洛再怎么逼她也不会。
“雅?”苏洛看着她,一眨不眨的看向她眼底深处。
“不要逼我,洛。”慕容雅别过头不去看苏洛,低声喃喃道:“我会告诉你但绝对不是现在。”
苏洛楞住了。当年,他记得那年她也这么向他说过,但是他却没有听,还是一意孤行。最后伤害最深的还是自己最爱的人。如今,她又这么说了,难道还要让当年的事重演吗?难道他还要再一意孤行吗?难道他还要再伤害她一次吗?做不到,他再也做不到了。
“好吧。”第一次,苏洛学会在慕容雅面前妥协。
“但是,雅。”苏洛开口请求道:“不要让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我不能失去你。”
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是慕容雅却强忍着不让它滴落。
“好。”她哑着声承诺。
他该是要为雅姑娘高兴才对的,但是为什么当他看到她与苏洛深情相拥的瞬间却是满心的酸涩呢?天啊!他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啊!
一直隐于暗处的风若言难以理解自己此时的心境。
也许等这些都告一段落之后,他也该去找一个人来陪自己了。免得自己成天胡思乱想。
“你为什么要把婚礼延迟?”慕容雅很是不解的问夜舞。
夜舞看着慕容雅淡淡笑道:“我只是想不要那么自私。如果我只有几天的寿命了的话,我不该拖累无言。”也许夜舞已经忘了她自己曾经是那么信誓坦坦的说无论何都会是无言的妻子的。可如今还是无法自私。
“但是。”慕容雅还想说什么的,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如果今天换成是她的话也许也会这么做的。
“会没事的。”安慰的话她是不会说的。
“但愿吧。”夜舞并没有慕容雅的乐观。不过有件事她倒是很想知道。“你的身体?”
“没事。”慕容雅还是那句话。
“雅姑娘?”夜舞略带不快的看向她说道:“难道连我也不能说吗?”
慕容雅低头不语。有些事不能说就是不能说。与其以后大家痛苦不如她自己承受。
“洛曾经为你走火入魔你知道吗?”这件她曾答应过苏洛不说的,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她是不得不说。
“什么!”慕容雅惊呼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不久前。”夜舞回道。
“怎么会?”慕容雅喃喃自语。在她看来苏洛或是真的爱上自己了但是感情该不是很深才对。就算哪天她不幸离去他也会过的很好的。毕竟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追着他跑的。
“洛是很认真的。”夜舞自然是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于是说道:“或许你认为在洛的内心深处也许他最爱的那个人还是我,但是慕容姑娘你知道吗,洛对于我就像是一个兄长一般,他只是在悔恨当年没有做到照顾我的责任而已。不是爱情。”这些话,她对她说过很多变了,明明是事实夜舞就是不懂为什么她就不相信呢?
“可是?”她还在迟疑。
“慕容姑娘——”夜舞觉得无力啊!
慕容雅稍稍抬起头来看向夜舞那显得无奈的容颜,表面虽是平静无波但是内心却是无比挣扎。
夜舞自是看出了她的挣扎,现在的她也只能是等了。
良久良久。
“两年前,我曾经——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泪就这么无声的滑落。那是她心中不能言的沉痛啊!
夜舞闻言一愣。没想到会是这样。那个孩子是谁的?为什么会失去了?一瞬间所有的问题全都扑面而来,但是她能再问吗?虽然她是受苏洛之托但这毕竟是慕容雅的隐私。
“我很努力的想要留下他但是最后他还是离开我了。”说道最后慕容雅已哭的不能自己了。
“对不起雅姑娘我不知道——”夜舞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对于女人来说这是很痛苦的事情。
“虽然大夫说孩子因我身中“血泣”之毒的缘故,九成九会是一个死婴,但是我还是想要留下他,那是上天给我的礼物啊!”慕容雅边哭边说,边说边哭。
一直以来夜舞都以为慕容雅是个很坚强的女子。外表虽然柔弱但内心却是坚强无比的,但是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错了,纵然她是多么坚强的女子,但她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而已。
夜舞走到她的身旁将她轻揽到自己的怀中。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陪着她落泪。
是她欠她的。一切皆因她而起。
“对不起。”如今她能给的只有这三个字而已。
哭了许久许久之后的慕容雅终于稍稍平复了情绪。才发觉方才自己的失态已经伤到了夜舞。
“夜舞我——”
“对不起。”其余的话消失在夜舞的道歉里。
“不是的。”慕容雅急了。急着向夜舞解释。天啊!她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真的。我不过是压抑太久了,一时之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而已,请你相信我好吗?”
“我知道。”她这么可能是在怨怼她呢?
那就好。慕容雅稍稍松了口气。但是还有一个更加严重的难题却摆在她的眼前。
“请你不要将这件是告诉洛好吗?”若是苏洛知道了这件事的话,不自责才怪。
夜舞想拒绝她的请求的,可在她接触到慕容雅那满含期盼的眼神时还是决定作罢了。
就算苏洛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多一个人知道不过是多一个人再自责而已,还不如就这样好了。至少能让慕容雅稍稍安心一点吧!
“好。”
时间就像流沙一般飞快的流逝。眼看十日的期限就要到了。莫原的解药却还是毫无头绪。说不急那是骗人的,但是他们还能再做什么呢?除了听天由命外他们还能如何。
“无言,若我走后你不要做傻事。”夜舞不得不旧事重提。她怕啊!
君无言不语,只是失神的望着夜舞似在思考着什么。
“无言——”
“不要要求我做不到的事。”久久之后,君无言看向夜舞眼底深处,缓缓说道:“若换成是我不久于人世,你会如何?”
这回换成夜舞沉默了。一样的,她如何能舍下他独活于世。
“十二年的生不如死已经够了,舞。”他不想再过那种行尸走肉的生活了。
“对不起。”夜舞眼中早已蓄满了泪水。
她不能再那么自私了。这一生她注定是要亏欠于他了。
“下辈子不要再爱上我了。”这一世,他已经够苦的了。
“下辈子你不可以再抛下我了。”君无言轻轻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笑道:“我不想再等你又一个十年了。”
“不会了。”若真有下辈子的话,她会求上苍不要再为难他们了。若相爱就让他们白首到头好了,不要再加这些磨难了。这一世他们已经够累了。
“你们就放弃了吗?”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轻易的打破他们之间的哀戚。
“谁?”君无言心中警铃大作。
现今江湖能不动声色的靠近他而不被他有所觉察的,几乎是屈指可数。而那个声音分明是属于年轻少女的。她是谁?来这小榭又是所为何事?
“嘎嘎嘎——”回答君无言的是小白哀嚎。
“是小白。”但是那个女子又是谁呢?
“来者何人何不现身。”君无言将夜舞护于身后,冷声说道:“何必藏头露尾。”
“江湖传言莫月先生君无言天生话少?原来是误传啊!”说话间,只见一个绝色女子缓步走来,身后还跟着一跛一跛的赤精银猿——小白。
“姑娘是?”君无言可以肯定自己与这位姑娘是素未平生。
“月神雪。”来者不急不慢的报上姓名。
月神雪?那不是月神岛的现任岛主吗?
月神雪?那不是大哥的未婚妻吗?
“我是受亦云之托而来的。”这话至是对着夜舞说的。
“大哥还好吗?”夜舞知道自己这么问很是多余,但是还是问了。
“他还是那个样子。”一副冷死人的鬼样子。
“你体内的毒还有多久会发作?”月神雪也不寒暄,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三日。”回答她的是君无言。
他想也许她是他们的希望。
“哦。”月神雪凝眉陷入沉思。
“嘎嘎嘎——”一旁的小白是怕极了月神雪的。趁着她发呆的瞬间不断的朝夜舞使眼色,希望她能救自己脱离苦海。
“闭嘴,死猴子。”月神雪最讨厌思考的时候被打扰了。何况打扰她的还是她最为厌恶的赤精银猿。
“嘎嘎嘎——”小白还委屈的低声抗议。主人怎么会喜欢这个坏女人的。
“再叫!”厉眼一扫。小白立即消音。“别忘了夜舞之所以会这样都是被你害的。”
“我的毒与小白无关。”夜舞怕月神雪会为了自己的毒而迁怒小白。于是向她解释道。
“若不是它自作聪明的话,你会落的如此?”月神雪反问道:“赤精属于你大哥,若是它真能医治好你的毒,你认为亦云为何不为你解毒?它少个几十年寿命又会如何?”
原来大哥早就知道自己体内的毒是无解的了。
“命运如此,月神你就不要责怪小白了。”夜舞淡淡说道。她虽不管事但也知道小白与月神雪向来不对盘。若是因为她的事让小白的处境更加艰难的话,她会过意不去的。
月神雪没有说什么。她不会怪那只死猴子才怪。若不是因为它事情会这般棘手吗?若不是看在亦云的份上她早将它碎尸万段了。
“月神姑娘可有办法为夜舞解毒?“一直沉默的君无言冒然问道。就她刚才所说的话,已经算走投无路的君无言不得不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办法是有。”只是不知道夜舞会不会答应而已。
“真的?”君无言告诉自己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因为他承受不起那之后的失望。
“看夜舞的意思。”月神雪淡漠开口。若她不同意一切都是白费。
“什么意思?”若能活下去谁会想死。除非——君无言心底的不安渐渐扩大。
“若想解毒除非过毒。”月神雪直直地的看向夜舞,说道。
“过毒?”夜舞重复她说过的话。天,不要是她想的那般。顿时,夜舞面若死灰。
“就是你想的那般。”月神雪完全看穿了她的想法。世上万事皆逃不开“舍得”二字。要舍才有得不是吗?
“不可以。”夜舞断然拒绝道。要她如何能够。若是她的生命是另一个无辜人牺牲性命换来的那她宁愿不要。
“除了那样你完全别无选择。”月神雪很是无情的提醒她那不争的事实。
“我宁愿死。”夜舞回的坚定。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无言就在身旁,他会作何感受?一瞬间夜舞的心开始乱了。
“亦云说的没错。”到现在,月神雪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彻底输了。
看到他们眼中的疑惑,月神雪不得不开口解释道:“出谷前,亦云便说过若要夜舞选择过毒,她会宁愿死的。果然没错。”
“如果将毒过到我身上呢?”君无言突然开口问道。
还真和亦云预料的一般,君无言果真开口了。不过——
“若是夜舞没有服下赤精血泪的话,那是肯定可以的。鸳鸯泪的毒只要过到你的身上不消半月就会自动消失。但是现在留在夜舞体内的是赤精血泪强悍无比的寒毒。就算过到你的身上我也没有把握能够为你解毒。”她不得不实话实说。
“至少那样夜舞能够活下去。”而他只要夜舞活着就好了。
“不可以。”夜舞急切的反对。
“对。”
“你有把握?”事关夜舞,他不得不谨慎再谨慎。至于夜舞的反对他则是仿若未闻。
“对。”
“什么时候可以?”夜舞的毒已经拖不得了。他希望越早越好。
“随时。”
“我说不可以。”夜舞大声喊叫道。
“夜舞?”君无言终于听进了她的反对。“为什么?”他问她。
“若是你死了。我活着做什么?”夜舞边哭边说道:“你怎么可以拿你的生命换我的。就算我真的活下去了那又如何?你已经不在了。”而她又怎么会独活于世呢?
“谁说我会死的?”君无言很是温柔的为她拭去不断掉落的眼泪,很是冷静地反问道。
“可是——?”是没人说,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不是吗?
“寒毒留在你体内是致命的,但是如果过到君无言体内的话,却不一定。”月神雪认为自己是有那个必要跟她解释解释。看在她是亦云妹妹的份上。
“为什么?”
“你认为一个拥有一甲子以上功力的人会那么容易死吗?”月神雪不答反问。
“你是说——”
“没错。虽然毒不会自动消失,但是以君无言的武功来说要将寒毒先压制住根本是不成问题的。到时候你们就有时间等墨空叶提炼成功了不是吗?何况赤精的寒毒经过这一进一出,毒性也会大打折扣的。”
“可是,莫原长老根本无法提炼出等量的墨空叶?”这才是重点。若是墨空叶无法成功的话那么无言该怎么办?
“莫原不行难道就没有别人了吗?”月神雪再问。不见丝毫的担忧之色。
是啊!莫原没有办法不代表别人也不行,但是要他们如何去找那个有办法的人呢?毕竟时间紧迫不是吗?
月神雪自是看出她的忧扰。开口说道:“难道你忘了韩四小姐吗?”
小四?对哦。夜舞这时才想起,韩飞自小就离家跟在传说中的药王身旁学习药理。但是她真的有办法吗?若有?苏洛为何不让小四为慕容雅解毒呢?
“相信我,如果连她都无能为力的话那么这世上就没人能解赤精寒毒了。”月神雪信誓坦坦地保证。
“那就开始吧。”君无言见夜舞不再反对,便对月神雪说道。
“还不行。”月神雪笑道。
“为什么?”她刚才不是说随时可以吗?为什么现在有变卦了。君无言的眉头不觉打皱,瞪着她问道。
“等一个人。”是随时可以,但是若要万无一失还是等那个关键人物到了再说了。
“谁?”
“韩六。”
“小六?”说话的是夜舞。只见满心疑惑的看向月神雪问道:“这和小六有什么关系?”
“要想成功过毒的话,没有她的梅络神针可不行。”
“还要等多久?”君无言最在意的还是夜舞能否捱到那个时候而已。
“快了。”如果那个难缠的家伙愿意放行的话,那么不出一天韩可应该也会到了的。
“快了是多久?”
“不知道。”没把握的事她是拒绝回答的。
月神雪的话无疑是将君无言再次推入到无尽的绝望中。
现在他也只能期盼韩六能在夜舞毒发前赶到了。
“月神?”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好友,苏洛很是讶异。
“不欢迎?”月神雪挑眉。
“怎会。”
“雅,苏洛对你好吗?”可以说是明知故问了。苏洛与慕容雅的事她早就从夜舞那得知了。
“嗯。”虽然是好朋友但是慕容雅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害羞了。”对于调侃,月神雪可是真的很在行的。
“月神。”苏洛早就知道她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不得不出声警告她。
“呵呵,心疼了哦。”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调侃我们的吗?”
“呵呵,不耐烦了?”
“月神雪。”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何况现在他正烦着呢。没心情跟她玩。
“好了。”适可而止的道理她还是懂得的。
“韩飞有找你吗?”
“小四?你要找她?”月神找小四能有什么事,何况现在她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了,该是用不到他们小四帮忙的地方吧!
“你难道就没想过找飞来帮雅解毒吗?”
要小四帮忙?这点苏洛还真是没有想过。
“看来你是完全忘了小四的专长了。”身边有个神医放着不用非要来求那个疯子,月神雪是不懂他在想些什么了。
“你的意思是小四可以为雅解毒?”苏洛还是不敢确定的问道。
“是。”
天,他到底在干嘛?竟然让雅受了那么多的苦。
“洛。”他的自责他的懊恼完全落入慕容雅的眼中。这让她很是不舍。
“我怎么那么糊涂。”
“洛。”
“好了。”月神雪可受不了他们的肉麻兮兮。
“小四没有和你联络吗?”
“没有。”小四每次出门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虽说不是完全没音信但也不好找。
“呃——”那该怎么办?事情怎么越来越偏离轨迹了。不祥的预感突然大增。
“你们找我。”就在月神雪暗自懊恼时,门口却响起了一个极其清脆的女声。
小四!苏洛一愣。
韩飞!月神雪也愣住了。
“三哥?”怎么呆住了?她是晒黑了点但还不至于面目全非吧!
“小四?”苏洛还是不敢相信她真的出现了。
“怎么了,不是你飞鸽传书说有要事要我帮忙的吗?”怎么她来了三哥有事一脸的不敢置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连月神雪也在?
飞鸽传书?苏洛想都为想就看向月神雪,不用说这一定又是她的杰作了。
“呵呵。”月神雪略显心虚的打哈哈:“如果不用你的名义的话,我怕小四不愿来嘛。”理由很充足,但是还是给人不安好心的感觉。
“是吗?”苏洛可不会那么容易相信她的片面之词。
“当然。”底气不足。
“怎么了?”三哥看上去不像是需要她帮忙的样子的。难道这又是月神搞得恶作剧。
“要你来虽然是我,但是你要救得可是你未来的三嫂哦。”
未来三嫂?韩飞闻言这才看到一直站在苏洛身旁的慕容雅。三哥终于肯面对自己的感情接受雅了。在心底韩飞是由衷的为他们感到高兴。
“雅怎么了吗?”她是完全不知道慕容雅身中剧毒的事的。
“你不知道。”月神雪难以置信的瞪向一旁的苏洛。这个家伙居然连自己的妹妹都瞒着。亏得雅是那么死心塌地的爱着他。真为慕容雅不值。
“我该知道什么?”韩飞反问道。是错觉吗?总觉得气氛怪怪的。
“雅身中剧毒的事。”
韩飞摇头,表示不知道。不过她心底到是有小小的不高兴。三哥居然想都没有想到要她帮忙。这个事实有点让她接受不了。
“现在重点不是这个好吧!”苏洛终于回过神了,一听到月神与小四的对话,深感无力。
韩家的女人本就难缠,再加上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月神雪,有都令人头疼是可想而知了的。
“那好,你们可以告诉我雅身中何毒吗?”要她解毒起码也要知道是什么毒吧。
“血泣。”月神雪凉凉说道:“也就是传说中的鸳鸯泪。”
“怎么会?”那种毒不是已经绝迹了吗?
“那就要问你三哥干了什么好事了。”对于这件事,月神雪可说是一直耿耿于怀。也就慕容雅能傻傻的为他着想,这件若是换成任何一个正常的人谁会理他啊。
“三哥?”韩飞转头看向苏洛。
“这不是重点好不好!”无力啊!
“月神你是来搅局的吗?”苏洛知道若想要办正事一定要先搞定月神雪。
“当然不是。”就算是他也不会承认的。
“那请你先让小四为雅解毒吧。”只要雅没事她爱怎么嘲弄都无所谓。
苏洛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自己再不识相一点的话那就真的说不过去了。所以月神雪还是好心的决定先放过苏洛好了。
“对了,三哥你要小六来这里做什么?”韩飞为慕容雅把过脉后才想起在门口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妹妹还有她那个极其霸道的未婚夫——战王。据小六说也是接到了苏洛的飞鸽传书才来到莫月山庄的。那不成这也是月神雪所为。不过她要小六来这干嘛?
“小六?”苏洛更是一头雾水了。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月神雪。除了她不做第二人想了。
“难道你有了雅之后就打算放着夜舞不管了吗?”月神雪理由可是很充足的。
“夜舞的毒与小六有什么关系?“问话的是韩飞。她倒要看看月神还有什么借口。
“夜舞中的可是赤精寒毒,这世间怕是没有根治的解药了。何况也没有时间了。”说到这里月神雪不经顿住了。
“所以你打算要小六用梅络神针为夜舞过毒。”韩飞接下她为说完的话。
“没错。”
“不过你打算将那毒过到谁的身上?”就赤精寒毒,韩飞虽没有真正接触过但也在师父留下的手札中看到过,那可是被师父归类为“三大无解奇毒”之一的。若真的要过毒的话,一定要找一个功底深厚的才行。不然无疑是一命易名而已。“而且就算是过滤过的赤精寒毒也是世间少见的奇毒,我没有把握。”
“这我知道。”她月神雪是何许人,她会打没有把握的仗吗?“如果我说我有墨空叶呢?你有把握吗?”月神雪想就算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也相去不远了。
“墨空叶。”韩飞惊呼。饶是药王传人也只是听过这名字,难道这种传说中的神药真的存在于世。
“对。”就知道他们一个个学医的听到这个名字就会发狂。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值得他们这般的。
“九成九吧。”没敢说满不是因为没把握而是人要懂得谦虚。师父教的。
“那不就得了。”
“你还没说会过到谁的身上呢?”
“自然是君无言还会有谁。”用脚趾想都知道了。
君无言啊!那是最好不过的。不过还有的问题?小六会出手吗?就她对战王的了解很难。
看来一切还是要由老天来决定了。
但愿结局是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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