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贵自知
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至少大家是明白了，设在瑞士的那家中医院，对于爱滋病这种顽固疾病，的确是有两把刷子的，去了二十个美国爱滋病患者，回来后一检查，居然有四个已经痊愈了，实在叫人摸不透这瑞士中医院到底还有多少能耐。
虽说总体的痊愈率低了点，却比现在的百分百死翘翘要好多了，再说人家也声明了，这只不过是一种辅助药物，不是真正的治疗药物。
退一万步说，就算只有百分之二十的痊愈率，但是对那些挣扎在痛苦边缘等死的患者来说，却不缔是一种希望了。最后，经过专家的核实确认后，连世界卫生组织也开始插手了，他们强烈要求美国政府不得找借口干预这项造福全世界的研究工作。
之前，因为有了免费提供药材也就是偷药方这一说法后，美国政府就算再怎么狡辩，这个黑锅亦是背定了，尽管他们这么说，的确是出于真正的好意，可谁信呢？阿豆和林刚到是挺相信的，可他们会出来说吗？这乱子本来就是他们一手炮制出来的，这个时候，也就只有傻瓜才会站出来帮他们说话。
接下来，美国政府很快就否决了对来自中国药材原料的惩罚性提案，于此对应的，却是林刚的无端强硬，他再次宣布短期内拒绝美国患者的治疗请求，理由还是原来那个，“受到严重影响后，一时间药物不够用”，并且林刚还说了，你美国政府今天提议这个，明天提议那个，让患者跑来跑去的看着都麻烦，干脆，咱替你省点工夫得了。
林刚语气庆幸的说道：“幸亏这个提案没有通过，这万一要是通过了的话，对世界药业尤其是对我们这样的中医院来说，后果将是破坏性的，为了避免以后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本人代表中医院邀请美国政府派人前来洽谈合作事宜。”
此消息传到美国国内，犹如火上浇油似的，直接引爆了他们国内爱滋病患者的大规模游行，集体抗议政府做事不经大脑。
原本以为这项提案被国会否决后，瑞士中医院将会重新对美国患者开放，却想不到人家并没有这个打算，“短期内拒绝”，这个短期究竟是多少时间，怎么个短法？一概不知。
奶奶的，这家瑞士中医院还不是一般的难缠，说的、玩的，全是政治上的手段，如今什么先机都被他们占据了，又主动邀请自己前去洽谈，说的好听点，那是去洽谈，说得难听点，估计就是要自己去求饶了。
谈是一定要谈的，不谈的话，光是民意这关就过不去，问题是该怎么谈？总不能答应人家以后再也不会通过任何关于药材的提案——或者提案出来前先让这家中医院审核吧？
其实说到底，不是林刚的强硬，而是美国政府依然在对中国施加压力，要求阿豆在杭州的诊所对美国人开放，阿豆也懒得解释，你怎么施加压力，我就怎么还在你身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你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那就好好的教你们一下，也省得以后忘记。
……
话说阿豆在诊所治疗病人的时候，不但他的医术能震撼到别人，同时震撼的，却是他的超级“坏脾气”，有事没事的，他逮着个人就能教训一通，然而那些个病人以及家属还不能不服他，这小子的脾气虽然不咋的，偏偏他说的话却是句句在刀口上，让你听了他的教训后还得陪着笑脸。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每个病人出院前，都必须到院长也就是阿豆那里签一份文件，文件的内容咱暂且不去讨论，就说阿豆这个时候说的话吧。
“奶奶的，以后注意点，要合理安排自己的生活细节，这次算是保住你的命了，下次别让我在这里见到你，否则见一次我整你一次，整不死你才怪。”
临到出院了，原本是很开心的事情，阿豆却张嘴就是一句“整不死你才怪”，你说说，这样的话病人听了能有什么反应？
估计……也就只能苦笑了，谁叫这小子确实有两手呢？
在外人眼里，随着杭州诊所的名气逐渐增大，阿豆院长的火暴脾气似乎也在迅速加码，要不是偶尔的还能看见阿豆对那些护士们笑着说话聊天，那些个病人几乎就要以为阿豆小子从来不会笑呢？尤其是他治病时的那张脸，怎么臭就怎么摆，看着就叫人害怕。
诊所刚开始收治病人的时候，因为没什么名气，所以有些个病人仗着自己要么有钱要么有权，反正就一句话，胆子够大，居然敢跟阿豆对着干，当场惹得阿豆院长是火冒三丈高，直接开口叫人滚蛋，“奶奶的，找我看病还这么拽，没病的话不得尾巴翘天上了？”
等到医院名气出来的时候，这些人才后悔莫及，顶什么嘴啊？挨骂又不会死，看不好病才会死人呢！
有道是出去容易进来难，想再来诊所找阿豆看病？可就不是挨骂那么简单了，阿豆也不怎么难为他们，直接开出所谓的罚款，也就是传说中的诊所高价“补药”，补完了，再办理入住手续，否则一切免谈。
阿豆这种独特的强硬手段，直叫病人们既爱又恼，爱的是他的医术，这个没得说了，治疗绝症就跟个小病似的，随手拈来，要多轻松就有多轻松；恼得却是他的臭脾气，仿佛和他的医术成正比似的，亦是古怪到了绝顶。
要是以为阿豆这样的态度已经算是恶劣的话，那么在倾销议案发生之后，所有的人包括病人包括诊所里的医护士才算真正知道了什么才叫做真正的臭脾气。
诊所楼下，阿豆竟然敢直接指着负责此事的中国官员大骂：“你他妈的什么意思？叫收美国病人我就得收，叫出口药物我就得出口，不收还威胁我这诊所不许再开？好啊，老子就看你怎么关我诊所的，一帮SB加猪头的超级笨蛋，美国人给你点压力你就软了？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个男人？”
原因很简单，随着美国方面的不断施加压力，这些官员前后找了阿豆足足十几次，全被这小子给回绝了，连一点让步的余地都没给，甚至提出给钱补偿诊所由此遭受的损失，阿豆也是不干。
气急兼无奈之下，有个年纪较轻的官员干脆放出狠话，要么妥协要么关门，结果惹得阿豆勃然大怒后，这小子照样是当场开骂，场面之震撼，当场就惊得诊所所有病人以及医护士掉落一地眼睛，心说这小子不但脾气够臭，胆子还不是一般的大啊！
都说人贵自知，不过现在的阿豆却似乎没考虑到这个，而是在千方百计的找麻烦，找别人麻烦的同时，也在找自己的麻烦，在别人看来，作为一个民营企业，竟敢这样和政府对抗，简直就是不想开企业的打算，跟自己找抽没什么俩样。
自己找抽的话，估计是没人理会的，不过，随后的某一天里，卫生局的人找上门来到是事实。
……
这天上午，诊所门前来了几辆小车，全是政府牌照的，要说你来就来吧，偏生把那喇叭按的，连小区的居民都给吵到了，更别说诊所里的病人了。
正在四楼办公的阿豆听到声音后，眉头微皱了下，他起身看了看，顿时有点不悦了，心说门口那几个老兵怎么放岗的？轻易把外面的车给放进来了？后面那几辆车子的模样，似乎是属于卫生系统的，阿豆看着下来几个人，就知道他们又是来找麻烦的。
要说这小子也有点坏，停着的这几辆豪华轿车正好在他办公室之下，阿豆眼睛眨巴眨巴的，计算了一下距离，然后就这样把窗口的盆栽给推了下去。
“咣”盆栽不偏不倚的，就砸在了下面停着的豪华车上，瓦片泥土乱飞中，却吓的那些个正从车里出来的大肚子官员猛然一跳，忍不住拍拍胸口，心说还好，砸在了车上，这要是砸在脑袋上的话，不得……
实在是叫人不敢想下去啊！
随即阿豆起身出了办公室，对那十二个保镖说道：“穿上你们的职业套装（黑西服）跟我走，又有人上门找麻烦来了，对了，你们准备好仪器，别告诉我没有，回头把这些人的嘴脸给记下来，送到网上去，看来这帮软骨头前几次来诊所得到的教训还不够，现在居然又来找我麻烦了，这回看我整不死你们。”
保镖们闻言全是一阵大汗，每当这小子说“整不死你们”这话，就意味着有人要倒大霉了，这十二人既然能做阿豆的保镖，自是知道这小子的靠山到底有多大了。
有时候，保镖们想想也是奇怪，这个阿豆郎中究竟要做什么大事情，值得首长们派这么多人守着他？
……
到了楼下，外面那帮卫生局的官员正为盆载事件大发雷霆，可惜诊所的那些医生护士除了看热闹挖，根本就没人理会他们，只不过就是多了些好奇，这帮人今天居然就这样直接开着车进来了？
医护士们来诊所也有段时间了，知道小区门口的岗位很严格，除了小区的车能进来外，一般的，都只能乖乖停在外面了，就连前几拨的政府官员们来的时候亦是如此，再一看阿豆院长扳着脸，带着保镖们杀气腾腾的下楼，看来，今天又要上演好戏了。
不光他们如此，甚至那些在院的病人和家属们都是这样一付表情。
阿豆出了诊所门口，第一句话就是：“那个王八蛋在我楼下按喇叭的，难道不知道这里是诊所吗？吵到了病人，引发了病情恶化出了人命，你们赔得起吗？”
话说当地卫生局的官员总算看到这难缠小子出来了，正要发泄怒火的时候，却兜头被阿豆这么来了句，一下子，这帮人居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有点搞不清状况了。
等明白过来的时候，却看到清一溜的黑衣保镖站在阿豆身后，看他们的模样，貌似自己一个答应不好的话，这帮家伙就会上来动拳头了。
场面虽然大，却还是有个年轻胆大的官员出来说道：“喇叭声没出人命，我们就要先出人命了，看见没，那个盆栽就砸在了我们的车上，要是砸在脑袋上的话，想不出人命也难，我们是卫生局来这里执法的，你这样做，性质上已经是属于暴力抗法了，暴力抗法懂不懂？”
阿豆不屑的瞥了下他，继续骂道：“丫丫的草你祖宗，还暴力抗法？你小子懂个屁，这盆载是被你们的喇叭声给震下来的，砸死了人，活该，杭州市是禁止鸣笛的，你们才是知法犯法呢！还说我暴力抗法？谁知道你们是哪个山洞出来的，证件呢？要执法的话，先把你们的证件拿出来证明一下，连这都不懂，就想来我这执法了？”
被阿豆这么一说后，这些人都有些恼怒了，不过理由不在他们这边，要想执法先出示身份证明也是应该的。
这时，一个领导模样的人站了出来，只见他大声喝道：“大家听我的，就把身份证明拿出来给这小子看看好了，我说小子哎，你也别狂，回头就有你好看的……，我们是卫生局的，专门管你们这种开诊所的人，想继续开诊所的话，还得看我们满意不满意呢！你要是再这样冥顽下去，说不得……”
他话还没说完，阿豆就已经在怪叫了，“呀呀个呸的！你娘的，居然敢威胁我？还回头叫我好看，流氓才会这样说话呢！现在，我怀疑你们就是黑社会了，是到这里找麻烦来的，天底下，那有你们这样执法的，证件也别拿了，咱不稀罕看，你，就是那个叫我别狂的人，你给我等着。”然后，阿豆转身对其中一个保镖继续说道：“给你们领导打电话，叫他们过来处理黑社会，我到要想看看了，究竟是谁敢找我的麻烦，究竟是谁要谁的好看。”
阿豆现在很生气，因为有人威胁他了，还叫他别狂，甚至回头要给他点好看，最过份的是他们当着病人们的面说的，可谓肆无忌惮了，这……这不是摆明了给小鞋穿嘛！要说之前的阿豆只是发点牢骚，讽刺一下他们的话，那么这次，他是真正的生气了。
原本，阿豆不过是想叫这帮人出点洋相，充其量也就是把偷拍下来的场面发到网络上，叫这帮人丢一下脸而已，现在，他不打算这样做了，你不是替政府办事吗？好办，建在大王村山下的疗养院，里面的大官海了去了，干脆，咱就叫他们来办你们吧！
想完之后，阿豆也懒得再理会这帮开豪华轿车的政府官员了，他平生就讨厌这种在其位不办其事的家伙，一看来者挺着大肚子，再开着这样的车，阿豆就不想理会了，实在是叫人倒胃口啊！
保镖们也不客气，这几天都快被人给烦死了，听到阿豆发话叫领导来处理，就知道这小子着恼了，其中一个保镖速度飞快，拿起电话直接给当地的一个小分队下了个命令，这点小事不用麻烦领导，他自己做主就能解决了，反正出了什么大事情，让阿豆小子扛着就是，顶多的，也就事后再写份报告交上去，仅此而已。
其他的保镖，除了一个去叫门口岗位上的老兵帮忙外，余下的，在阿豆命令下，准备强行扣留这帮官员了，先扣留了再说，反正有录象在，事情闹大了，才好玩呢！
阿豆的能量有多大，保镖们也不完全清楚，他们只知道，以老班长老李这样的人，见了阿豆也只有挨骂的份，这两位是什么身份？够大了吧！
区区几个地方上的卫生局官员，小意思。
当下，保镖们和门卫一起，包括司机在内一个不拉把这些官员给拷上了，手法非常的熟练。没多久，外面的那个小分队就开过来了，叫大家觉得滑稽的是，110警察居然也来了，不过从气势上来看，明显比不上那个小分队，人家的车头上，挂着的可是军牌照。
不管那些110警察，阿豆双手在胸前交叉，神态冷冷的看着刚才叫他别狂的那个官员，说道：“你不是很有能耐吗？有种就再说一次刚才的话，别以为我这个诊所好欺负，惹急了我，就算市长来了我也照样拷，卫生局怎么了？老子最烦的就是你们这些卫生局的主，虚高的药价不去管，医药代表给医生们的回扣不去管，老百姓看不起病不去管，却来管我这个诊所？你们今天也别走了，到部队去住几天再说……”
卫生局的这些个官员已经傻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把诊所怎么着呢，自己等人就被拷起来了，这些穿黑西装的人有手铐，就已经叫他们吃惊了，再看看来的那个小分队，杀气腾腾的不说，开的还全是部队牌照。
现在，连110的警察都不敢直接上前来放人，只是在一边和部队的人说着什么。
边上围观的人中，有小区的居民，也有诊所里的病人，眼看着这些人被阿豆一阵好整，有好事者已经在鼓掌了，不为别的，就为了阿豆之前说的那几句话，普通老百姓对于这些卫生局的人，可说是异常的痛恨，药价虚高了多少年？老百姓又为之花了多少的冤枉钱？要说不痛恨这些卫生局官员的，估计也就只有那批先富起来的人了，毕竟人家有钱，看得起病嘛！
小分队的人，足足有五、六十个之多，全是黑西装打扮，整个场面看上去，和黑社会火拼差不多。
阿豆在瑞士开医院，老班长和老李他们是知道的，最近美国和瑞士中医院发生的事情，这俩人是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不愧是阿豆郎中，这脾气都发到美国政府身上了，随之而来的，他们俩加强了对诊所的护卫工作，小分队就安排在外面不远处随时待命，免得一个不小心阿豆把人给菜了，他们别的不怕，就怕阿豆被人惹急了发火。
说实话，对这小子的行事作风，老班长和老李还是有些怕的。
现在，110的警察也有些为难，这里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权利范围，一边是卫生局的官员，一边却是部队上的人，腰间鼓鼓的，全带着家伙呢！既然管不了，那就干脆点，叫那些管得了的人来管。
没等110把人叫来，保镖们已经把事情汇报给了老班长，这老头听完后，说了句话：“只要不出人命，其余就随他去折腾，这都多大的事啊！”
既然老领导都这样说了，那还犹豫什么？一声令下后，小分队派出了十来个人，手铐也不解的，就这样压着卫生局的官员上车，直接开去部队了。
看着发生的一切，围观的老百姓都有些吃不准了，不过有一点他们却是看出来了，那就是这个取名“中医DIY”的诊所，背后靠山非常的硬。
这个时候，阿豆脸色平静的说道：“呆会，叫那些管事的家伙上来见我，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得好好算下帐了，大家也别看热闹了，散了吧。”
说完，阿豆转身进了诊所。
……
没过多少时间，市长他们就来了，随即在保镖们的指引下，一行人上了诊所四楼的办公室，至于他们和阿豆谈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只不过从此以后，杭州诊所就再没有官员上门了，并且小区的门岗处，多了个里面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的110报警岗厅。
仅此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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