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抓贼
夜晚的宁静被连续不断狗吠声打破了。
漆黑的染坊瞬间灯火明亮，染工们拿着木棍将翻墙而入的两个贼给抓了起来，“偷东西偷到我们染坊来了，打不死你！”
两个贼被染工们拳打脚踢的，痛得嗷嗷直叫，不停的求饶喊救命。
“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们！”江海跳起脚去踢贼的屁股墩子，“竟敢偷到染坊里来，打死你们活该！”
“江海，住手。”江执沉色看着两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贼人，“昨日是他们俩？”
江海仔细瞅了瞅，其中的一个贼人就是昨日在河滩上看到的那个人，就是因为他，二公子才会掉进水里的，当即指这贼人的鼻子道：“老爷，就是他，他鬼鬼祟祟的躲在树林里头偷偷打量着染坊，还跑去沙包村用几块糖向邓小柱他们打听染坊的事，幸亏邓小柱他们机灵，什么都没说就跑了。”
江执盯着两个贼人，“谁派你们来的？”
“什么派我们来？我们随便走走不行吗？”贼人是燕京城的地痞流氓，嘴硬的说道。
江海道：“狡辩，昨天我就盯着你们了！”
“我随便走走你管得着吗你？”
“你走倒是行，可你为什么围着染坊走？大半夜的还爬染坊的墙？”江海骂道：“老爷，他们就是要偷染坊的东西，把他们送官，让官老爷把他们抓去做苦力！”
江执见两贼人并不怕被送官，看来与官府是有交情，他直接摸出一把刀，“送什么官，我不就是官？”
江海眼睛一亮，“对呀，老爷您也是大官，照样可以将他们关起来送去做苦役。”
两个贼人脸色纷纷一变，呸了一声，“你们敢，知不知道我们是谁？我们可是”
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江执给塞上了抹布堵住了，沉着脸让人将两人高高的吊了起来，“你们出去。”
江海领着众染工走了出去，守在院子里，隔着门紧阖的门窗影影绰绰的看见两个贼人被狠狠的揍了，还有不时传出来痛苦的哀嚎声，只是嘴巴被塞住，听不清他们在叫唤什么。
江海、张足青等人看得后背发凉，虽然不知道老爷（东家）做了什么，但一定很痛苦。
江执将人折磨的差不多了，扯开其中一人嘴巴里的抹布，“说不说？”
“我说我说”贼人毫无骨气的求饶，“是刘氏染坊的少东家派我们哥俩来的。”
“之前刘氏染坊的老东家被关起来了，少东家气不过，想要报复，就让我们来放火。”贼人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我们刚爬进来，什么都没来得及干，就被狗发现了”
“我什么都说了，求你饶了我们”贼人声音发颤，可见被江执那些刑罚给折磨得多痛苦。
江执冷声问道：“他还吩咐你们做了什么？”
“没有了，没有了。”贼人连忙道。
“真的没有了？”江执晃了晃手中的绳，绳子的一端系在贼人的脖子上。
贼人只觉得脖子一紧，感觉快要喘不过气了似的，“真的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江执冷哼一声松了手，将江海叫进来，吩咐他将人放下来绑起来。
张足青偷偷瞄了一眼被绑着的贼人，觉得瘸着的腿又疼了，“东家，他们是刘氏染坊派来的？”
江执颔首，“刘富贵被抓之前可有陌生人出现在染坊外间？”
“来了几个人问我招不招染工，有两个还是以前的老熟人，但夫人说了不招染工，所以小人也就没同意。”张足青现在庆幸自己没同意，要不然就引狼入室了，“东家，小人晚上再多安排两个人巡逻。”
江执嗯了一声，又看了一眼在场的染工们，“若是让我知道谁管不住自己嘴巴和贪念，与外人勾结谋害染坊，别怪我不客气！”
染工们纷纷绷直了背，齐声道不会。
“不会最好。”江执看了一眼被揍得奄奄一息的两人，“多派两个人盯着，等天一亮就送官府去。”
张足青应是。
江执离开后，染工们纷纷露出后怕的神情，“东家老爷也太吓人了，他一说话我连大气都不敢出。”
“那是不是传说中的杀气？”
“恐怕是吧，刚才我以为东家老爷会把那两个贼人给杀了。”
“还是东家看着仁善好说话。”
“那是你们没有看过咱们夫人发火。”江海说完拍了拍手就往外走，夫人生气了老爷也不敢吱声。
“也不知道东家发火是什么样子？”
张足青低声呵斥道：“没事的赶紧回去睡觉，明早还得开工，要是做不好，你们就知道东家发火是什么样了。”
众人一哄而散，只留下几个守夜的人。
江执回到庄子时，沈小婉正坐在床上等他，设计抓贼的事情她都是知道的，只是她没有过去守着而已，“抓住了？”
“抓住了。”江执脱了鞋子，“刘氏染坊干的。”
沈小婉蹙眉，“刘氏染坊？刘富贵偶读被关了，他们还能闹幺蛾子？”
江执嗤了一声，“刘富贵有个儿子，不学无术，与燕京城的地痞流氓常混在一起，这些人只要给银子他们就干。”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沈小婉嫌弃的撇嘴，“刘富贵害人害己，他儿子好意思找我们报复？什么德行！”
江执嗯了一声，沉默了会儿又说道：“这些染工们没被收买，也倒是个好的，今晚也特别卖力的抓贼。”
“嗯。”沈小婉点了点头，“明儿天亮了好好犒赏他们一下。”
“又犒赏？”
“有赏有罚他们才能忠心，要不然谁愿意老老实实地给我做事。”沈小婉不是恶毒地主，不会折磨长工，“要想马儿跑就得给它吃饱，懂不懂？”
“懂。”江执挨着沈小婉躺下，“营里也是这样。”
“这一套到哪儿都行得通。”沈小婉拿起扇子扇了扇风，将江执身体的热气驱扇一些，“你明儿一早将人给押去京兆伊衙门？”
“明日一早我得去营里，两个贼人就让染坊的人送去。”江执顿了顿，“既然刘氏染坊不想在开下去，那就别让他们开了。”
“我也是这个意思。”沈小婉打了个呵欠，“时辰不早了，早些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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