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下马威
李家。
李夫人正在清算账本，小翠疾步走了进来，小声道：“夫人，门房的人说大门外来了一个仆妇求见您。”
李夫人放下手中的账册，“什么人？”
小翠道：“门房听那仆妇说江夫人被衙门的人带走了，被带走之前江夫人请她来向夫人求助。”
“被带走了？哪个衙门？”李夫人饮了口茶，淡声问道。
“京兆尹。”
“又惹什么事了？”李夫人皱着眉将茶盏重重的往桌上一放，茶水瞬间溢了出来，“这沈氏可真会惹事儿！”
小翠忙拿着帕子将桌上的茶水擦干，以免沾染到了账册上，“夫人，那仆妇还在外间等回话，您可要见一见？”
“见什么见？让她回去，就说我知道了。”李夫人哼了一声，“江小将倒是个好的，可娶这媳妇儿也着实太能惹事了，就是个祸家的搅屎精！”
小翠知晓夫人是因着江夫人没有买来更多的玲珑香给大小姐带去莱州而迁怒，心中对她可怜了几分，但也不敢多说话，毕竟夫人才是她的主子。
等李夫人脸色好看了许多，已是盏茶功夫之后，小翠小心问道：“可要派人去京兆伊递个话？”
“让她受些难是对她好，免得以为和在乡下似的不把贵人放在眼里。”李夫人抬了抬眼皮，“下响再派人过去。”
“若是老爷知道了”小翠有些担忧。
“圣上秋猎还得五日才归来，到时候沈氏早已归家，谁知道怎么回事？”李夫人阴沉的扫了小翠一眼，这一眼看得小翠后背一紧，立即上前表忠心，“夫人说的是。”
衙门。
朱有才是被躺着抬进来的，右腿绑着纱布，可见被咬得多么严重。当衙役将他放下的时候，也不知碰到了哪里，朱有才立即哼哼唧唧的叫唤了起来，“好痛好痛”
“当家的，你怎么了？哪里疼了？”崔氏跪着挪动着身体到朱有才的身侧，胖乎乎的手一巴掌按到了朱有才的大腿上。
“哎哟你按到我腿了，你个臭婆娘想压死我啊”朱有才痛得大叫出声，脸上疼着浑身是汗。
“你找死是不是？”崔氏抬手就朝朱有才胸口拍了下去，疼得朱有才捂着胸口直咳嗽。
马大人喝道：“安静！安静！”
沈小婉这时看清朱有才的脸了，尖嘴猴腮的模样，分明就是夜里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猥琐男人，难怪听着女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原是昨日听过的。
这么一来，沈小婉便能猜个大概了，定是这男人昨日见财起意，半夜跑到平安巷里想偷盗，结果被小黑给咬了？但是她昨夜真的是一点儿动静都没听到，到底是被谁家的狗咬了？还是说小黑翻墙出去咬的？
马大人问道：“朱有才，本官问你，昨夜你为何会出现在平安巷？”
朱有才一路被抬过来并未有人和他说衙门的事儿，所以他还以为是媳妇儿状告的法子奏效了，也没有看到崔氏朝自己使的眼色，“大人，草民的腿就是被这只狗咬的，一定要将这只狗打死以免再祸害其他人。”
“还要赔偿草民药费，大夫说小民这腿可能保不住了，她还得负担草民后半辈子的生活银钱”
“别说了。”崔氏眼睛都眨抽筋了，这榆木脑袋还没看到，气得她想一巴掌拍死他！
沈小婉嗤了一声，眼底露出几分轻蔑。
“住嘴！本官问你什么便答什么，休要左顾言它。”马大人拍着惊堂木，喝道：“本官再问你，你需老实回答，否则板子伺候！”
朱有才终于察觉到不对，呐呐道：“大人您问。”
马大人：“昨夜你为何会出现在平安巷？”
“草民”朱有才想到自己见不得人的目的，犹豫着该怎么同大人说。
马大人为官多年，一眼便看出朱有才眼中的闪躲之意并试图欺瞒他，心底怒意丛生，猛地一拍惊堂木：“竟敢欺瞒本官，来人啊！给本官打！”
朱有才脸一白，大呼冤枉，“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夜里睡不着便想出走走，刚走出不到十丈便想到时辰尚早宵禁还未结束，立即往外走，哪知往回走的时候就听到有狗叫声，回头一看就发现一只黑狗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追着我就跑。”
“大人，草民句句属实，请大人明察！”
倒是聪明了一下，知道轻描淡写一下违背宵禁外出的原因，可沈小婉不会这般轻易放过他的，“大人，可适才这位夫人明明说是她家男人亲眼看见我家小黑爬出墙去追着他要得，若是这般，便同他的说的不符了。”
朱有才脸色愈发难看，“我什么时候亲眼看见了？我没有！你这婆娘怎么胡说八道呢？”
崔氏转头瞪向自家男人，“不是你给老娘说的吗？怎么又不承认了？”
朱有才偷偷瞄了一眼马大人，瞧见大人面色不善，立即冲着崔氏使眼色，可崔氏一直没搭理不停的骂着，“好你个朱有才，你竟敢骗老娘，你给老娘说清楚，是不是盯上骚狐狸了”
朱有才被崔氏骂的无地自容，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你个泼妇胡说八道什么？”
马大人拿起惊堂木猛地拍响，“公堂之上岂容你们泼妇般喧吵，来人，给本官掌嘴！”
“啪啪啪——”
沈小婉看着崔氏的嘴巴被薄木板拍的红肿了，眼睛不由抽了抽，一定好疼，“大人，这两人供词自相矛盾，民妇怀疑他们是想讹民妇家的银钱才故意闹出这一翻，还请大人明察。”
这时，一个衙役从外间走了进来，弯腰在马大人耳畔小声说了几句，随即马大人便起身出了公堂。
莫约又等了盏茶功夫，马大人再次坐到上首，微微眯了眯眼。
沈小婉觉得有些奇怪，总觉的马大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变了变，可仔细去看时又并无两样，怎么回事？
马大人轻轻拍响惊堂木，“朱有才，本官问你，昨夜子时末你究竟在何处？”
朱有才满头虚汗，“大人，草民在屋门前的不远巷子里啊。”
马大人：“还敢满口谎言，本官看你是不打不招！来人啊，给本官打！”
“大人，您这是做什么？是要屈打成招吗？这分明是她养的狗把民妇的男人咬成这样，您要打也是打她”崔氏大声哭了起来，“大人，他说的都是真的啊，你别打他了，你别打他了”
“如此鹣鲽情深，本官也不好不成全你们了，来人啊，给本官打，本官倒是要看看今日你们到底是招还是不招。”马大人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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