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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汉之广矣 不可泳思


  第五章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感冒这几日,小姨叫教礼仪的嬷嬷和教书的先生一概休息了,我也偷得浮生半日闲,每天叫冬湘挑些好吃的,拿了书一并放到后院走廊的石桌上,我看会子书又发呆一会子,这一天就过去了。

  今日太子爷来了府上,果然如十三爷所料其他阿哥也跟着来了,是啊,他们这时都是该热闹的年纪吧,二十出头或十多岁,要放到现在他们这些公子哥夜生活指不定得多少。

  我还是躲在后院,对于有些事我还是当缩头乌龟,这就是人,明明知道是错误的,但有时只有错误才让我们能舒坦一时。

  “喂,还记得我么?上次见过的,你是暮念。”有人不请自来,还毫不客气的挑了我一块糖酥放进嘴里。

  怎不记得你这二宝,我连忙起身:“暮念,给十阿哥请安。”

  “得得得,要那些礼数干什么。”他包一口的糖酥也不注意点形象,“你这是在看什么?诗经,呵呵,你到还是在背这个,八哥四岁就倒背如流,背这个多没意思。”

  “暮念怎能跟八阿哥比,再说这诗经个人有个人不同的见解,每次读到都会有进一步见解,就如这句‘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你可说是江汉之宽广,无法泳渡,也可说是两人差距太远,不可,不可······总之,不同时候看,理解就不一样。”

  那呆子一脸呆像的看着我,“反正凭你们怎么说,我是不懂,繁文缛节的,读这些做什么。”

  你当然什么都不用懂,你母妃是贵妃,爷爷好像还是个一等公,就是个呆子也没人敢轻易动你,虽是八爷党成员,但也有个叫好的结局,八阿哥九阿哥就没你那么好运了。真是傻人有傻福。

  “你想什么?前面那么热闹,你怎么一个人躲这里?”

  “我觉着还是坐在这里好,不然暮念又给小姨惹出些什么祸来。”

  “呵呵,你还为上次的事担忧呀,不是说了么,是十四弟的错,你小姨有罚你了?”

  “这倒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你要是惹了事我担着可行?待在这里无聊,我们去前院吧。”呆子又拿了块糖酥放在嘴里,起身要去前院。

  哎,这大清朝三十多位皇子,没心没肺的也只他一个了吧。我笑笑道:“十阿哥可是好人,愿帮暮念担着,暮念记着。只是暮念等会子还要用药,就不能去了。”

  “你病了么?”

  “不是大事,已经好了。”

  他还想说什么,已有人说道:“十弟你怎么跑到这里了,怪不得前院找不着你。”

  我回头,就看见八阿哥笑着打趣十阿哥,他身边的阿星,不应该说是十四阿哥,只皱着眉头不语。我起身给他们请安。

  “起吧。”

  “八哥,十四弟,他们拉着我喝酒,我就逃了,你们怎么来了,我还刚说要去前院,不然十三弟肯定不饶人。”

  “我们在找你,正好,一起去前院吧。”

  “也好,”他又跟我说,“暮念,下次见,你病了,要好生照顾自己”

  我点头,也不敢抬头,害怕碰见他的目光。刚只见他的容貌,我就手足无措了,他是怎么了,我病了,他却比我这个病人看起来更憔悴。

  “十四弟,走啊。”十阿哥拉了下他的手,他却还站在那里不动。

  “十弟,十四弟还有事,我们先走。”

  八阿哥跟十阿哥说话,可是我感觉他的眼神一直盯着我,难道他知道什么?十四阿哥是他这一党的,那他应该什么事都会说吧,这不更说明十四阿哥的话也没有那么真实。

  十阿哥不明原因,但还是跟着八阿哥走了,他就站在那里也不知在想什么,我抬头刚好碰上他看我的眼神只好又低下头,佯装看手里的诗经。你既不说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或者我该找你要个明白的说法,可是能有么?连自以为亲切的十三爷也是在算计着伊尔更觉罗家的门第,你和八阿哥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只是我本就不是暮念,只是我那么相信过你,只是为什么你我还没真真切切的开始就这般了?

  “阿月,你可好些,我听人说你病了?”

  我点点头道:“十四阿哥费心了,暮念已经好了。”

  他三两步走过来:“你是还在为那晚的事气我么?阿月,我知道我骗你不对,可是我的心思,你见了那封信还会怀疑么?你这样倒是叫我真不如在那河里溺死的了。”

  “十四阿哥,可别说这话,让别人听了,暮念可是大罪。”我连忙行礼,低着头不看他。

  他双手抓住我的胳膊,几乎将我抬起,“阿月,我今日实不是来与与你斗嘴的,这皇家什么都是个变数,今日这里欢喜不知那里却是悲痛一片,若不把你留在身边不知明日就会出个什么事。前几日,额娘要我娶妻,我知道我这很唐突,可是我只想问你,你可愿意跟我?”

  他这话真的吓到我了,不说我们才认识不到几日,就说这清朝也没这么开放吧,竟然就这样当面问一个女生愿不愿意嫁给他。他就这么急着想拉拢伊尔更觉罗家这帮势力了。

  他见我没有反应,手上的力道也轻了,我后退了两步,“暮念不知道是那里让十四阿哥误会了,暮念从未想过要高攀十四阿哥。”

  他看着我,一脸惊讶和痛楚,我行了礼,转身离去。风凉凉的吹来,已是秋天了吗?树叶都簌簌的下落了。脸上的凉意透心,我怎么毫不争气的哭了。

  身后传来他沙哑的声音,“阿月,我只问汉之广,江之永,我是否可渡?”

  我愣愣的站在那里,他这般我还要怀疑吗?我到底是在疑他还是在疑自己?还是只是我太胆小不敢尝试有一点瑕疵的爱情。

  “阿月”

  我知道听到他的声音只会更让自己犹豫不决,既然已经决定了,我又在彷徨什么呢?再说若有一日他们发现我不是暮念,那么便是我骗他了,那时我们又该怎么面对对方。我只好逃也似地跑了。

  跑着跑着也不知跑到哪里了,眼睛早已经被泪水模糊,又能怪谁,叶问里有一句话说的是‘走的路都是自己选着的’,我即选择了又在这里哭什么,只好用手帕擦干眼泪。

  “上次见你跟自己的头发过不去,这次又是跟自己的眼睛过不去了。”这块千年石碑不该出现的时候就他出现的最勤。

  我猛地想起,你个狐狸要不是你,我又怎么会想那么多,我又怎么会把刚刚萌芽的一段感情就这么掐死在土壤里。

  可能是刚哭过的的红眼睛盯得他不好受,他眼神里有一丝异样,不过王者就是王者,就是再怎样也不会外露半分情绪。

  我只好低头行礼,告退。

  哪知他道:“既然你已经选择了,就不要为难自己。你以后还要进宫,若这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那还是赶紧给自己准备个千年木好了。”

  我只恨恨的走,鞋子才在地上,一步一声,我碎碎念到,“与你何干,死了都是被你气死的,你还要在这里装好人。”

  第二日,正在用午膳,一小厮急冲冲的跑来道,“福晋,主子在朝堂上被皇上骂了,现在还跪在养心殿外。”

  小姨手中的茶洒了一地,“怎么被皇上骂,你可问清楚了?也现在可好。”

  “宫里的小太监说是十六阿哥病重,爷不思兄弟情义却在府里摆宴就被皇上骂了,太子爷、四阿哥、五阿哥也都跪着。”

  原来他昨日说的这里欢喜那里悲伤,是这个意思,他早就知道,但是他什么也不说,他就是要让康熙认为四爷、十三爷不顾兄弟情义。

  可是不对,以四爷的城府,不可能宫里出了事他不知道的,太子刚在外面回来所以不知道,四爷知道十三爷肯定也知道。那为什么知道还要往枪口上撞?难道他们是知道,但是想让康熙对太子误解,所以宁愿连罪。他们兄弟还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

  “小姨,你别急,竟然在堂上皇上没有定罪,只是让他们跪着,那肯定不会怪罪了,毕竟都是皇上的儿子,皇上不会让他们跪太久的。”我安慰小姨,现在也没什么办法,才康熙四十二年,十三爷还不会有什么事。

  小姨在家坐立不安,还好晚膳的时候有人来报说十三爷已经回来了,只是他去了瓜尓佳氏那里。小姨终究没见到十三爷,一直放不下心的念叨,不知身体可好,不知侧福晋那里有没有好的药之类,我都被念烦了。

  “走,小姨,我们去瓜尓佳·敏敏那里。”

  “你这孩子,发什么疯,再说教你的礼数都去哪里了,人家好歹是你长辈?”

  “你不是想担心十三爷么?那就去见啊,现在还没入夜,有什么去不得的。”小姨就是太含蓄,担心个半天,十三爷又不知道,那瓜尓佳·敏敏整天甜言蜜语的撒娇当然受宠啦。

  小姨被我半推半就的带到了侧福晋那里,十三爷正抱着他的小格格在逗乐。果真,看他这神情那像是一个被自己爸爸骂了的人,是在得意自己的计谋得逞吧。

  我和小姨给十三爷请了安,“你们怎么来了?”

  “小姨担心你,老念叨,怕你没有照顾好自己,我就拉她来看看。”我上前一边逗着小格格一边看似无意的说。

  我刚说完小姨的脸就低下了,红的跟熟透的西红柿一样,十三爷看着她笑了笑,“我刚回来,想在这里用完膳就过去的。”

  小姨也直点头,什么都不说。

  “十三爷,我还是第一次见小格格,你要我抱抱吧。”这小不点就像肉包子,圆鼓鼓的好可爱。

  “你可小心。”

  “知道,十三爷,小格格还真可爱,白嫩嫩的。”刚说完就感到一道凌厉的目光射过来。

  咳咳,原来是瓜尓佳·敏敏,想起当日我叫她不要在太阳下晒不然生出的格格就不白了,今日她听到我夸小格格白,可能是想起了我当日的乌鸦嘴。我闷着坏笑,幸好没让你生个阿哥,要是生了个阿哥,指不定到时候怎么嚣张,小姨就更没地位了。

  我坏笑,小姨又过来逗她,小格格就也跟着笑了,十三爷见了道:“小格格挺喜欢你的,我这阿玛抱了那么久她都不笑。”

  刚想炫耀一下,那瓜尓佳·敏敏就喊道:“奶妈,把小格格抱去喂奶,不然等下又要哭了。”

  奶妈从我手里抱过小格格,我便说:“十三爷,对小孩子要有耐心,就是哭也不要烦,你可以让奶妈抱小格格去我哪里呀,我可以逗她玩。”

  “也可以,奶妈你以后多抱小格格去福晋那里,敏敏也没这么累。”十三爷吩咐道。

  看着瓜尓佳·敏敏脸都绿了,我心里那叫一个高兴,转念一想,我怎会变得这么事事算计,心又凉了一大截。不过,那瓜尓佳·敏敏太过气人,我能帮到小姨也是好事吧,就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转眼就是冬天了,我来清朝已经大半年了,这里的一切也习惯了。只是有时会梦到妈妈,有时会梦到自己被他们看出不是暮念,有事会梦到他,我们俩在月下牵手的记忆是那么清晰,可是梦却是那么的模糊。

  自那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他也没有任何只言片语,这也是我选择的,我明白,只是有时候想起,心里却还是难受,无法形容的难受。

  总是在小姨还有丫头们聊到阿哥们时打起万分精神,想听到关于他的一些消息,只等到了他娶了侧福晋的消息。那日,十三爷和小姨都去宫里贺喜了,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有出来,冬湘和奶嬷嬷急了一天,直到小姨回来。

  小姨晚上抱着我睡,“暮念,有些事我们无法做主,所以我们只能放宽心。还记得我第一次是见到十三爷是阿玛迁官进京的时候。他骑着马在马场的飒爽英姿,我现在还记忆犹新。当皇上赐婚时我说不出的欣喜,不管他是宠哪个,只要我是他的福晋,我看着他就行了。”

  “小姨,暮念知道了,暮念一定会学乖,成为小姨心中的暮念。”

  “傻孩子,在小姨心中,你就是最好的了,现在小姨子只要你幸福就是了。”

  我知道小姨是我在清朝最在乎的人了,所以我现在一切目标就是十三爷能知道小姨的心思,还好在我的推波助澜下,十三爷来小姨这里的次数也多了。

  还有一件烦人的事便是过完年我就要进宫选秀了,虽说十三爷和小姨都说过,康熙那老头会因为利害关系给我安个职然后在指个婚,但我还是担心,那座表面华丽的宫殿,我该怎样才能逃过处处皆是的阴谋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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