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被风吹过的岁月 2
男人眼前一黑,便知道了这件事是怎么样的一件事。他一个箭步冲出门,奔到那颗他们曾经约会的月桂树下时,他看见了妻子:穿着他最喜欢,也是因他喜欢而她最喜欢的一件长裙,安然的睡在月桂树下的草坪上。这是他们一惯的动作,她的笑容,仿佛还是枕在他胳膊上的笑容。男人不敢走近,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
可这是真的,当他看着方桂言被推进火葬场的时候,他回忆属于他们的生活!
他永远不会忘记初识方桂言的时候,在武汉大学的门口,她的那声不娇不羞的一句:“你就是诗写得很好的吴辉吧!”就是这样一句话,他便记住了她。
也是这样的一个季节,一个让他记住桂花的语言就记住了她的方桂言。
曾被他捧在手心的女子,却被他这样丢在了桂花的香味里。在这三年里,他不敢想,她是怎么过来的?她有语言功能,却不和他说一句话,还有她的女儿。他还能够清晰的记得她喋喋的叫女儿宝宝、蛋蛋的声音,是那样甜美。可是,他却扼杀了这样的言语。他不敢想她会在承受怎样的一种悲恸中,装着失语?
记忆一点点清晰!
毕业后,他们都被分在桂花镇所属的乡下,而且也离得很远。可那时候,他们坚信,一切都会好起来。至到他努力调到了桂花镇民政局,再后来当了副局长。他便要求妻子放弃工作,到镇里照顾孩子。刚开始,他还为他的事业牺牲妻子的事业而感到愧疚。可是渐渐的,他便忘记了这一切。当妻子说什么的时候他都感觉是唠叨。
渐渐的,他很少和妻子说话,妻子说点什么,他都会阴着脸,不吼一句也是最好的了。可妻子是个倔脾气,起初一点都不让,他们就吵。最严重的就是三年前的那一次,在他们吵的时候,他给了妻子一拳,妻子晕到在地下,醒来之后再没有了语言。
是这样痛心的沉默!竞是三年啊!
“吴辉,你别后悔,有一天当你明白的时候你就迟了。”这是他们吵架时方桂言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也是曾一度让吴辉耻笑的一句话。可是,这一天终于到了。他才知道,她,早有了这样的想法,而他,睡在她枕边的人,却没有这样的预感,他是怎样的忽略她。
(三)
从哑妻死后,所有小区的人,都才知道,哑妻是个大学生,哑妻名字叫方桂言,哑妻其实并不哑。那个静好如花的女人,却这样安睡,没有人会明白她的心思,她也不想让人明白。
在她活着的时候因为她是哑巴而惋惜,但现在,她走了,觉得她这样做还是婉惜。好多人还是习惯叫她哑妻。
桂花一年又一年的开,每年到这个时候,吴辉,深夜总能听到桂花的语言,可是,当他醒来推开窗户想仔细听的时候,又没有了声音!
吴辉多年后想,如果那一天,他不去定那个有月兔,有桂花的蛋糕,早点回家;如果他不是在嘈杂的街上,早点看到这个短信,就会没有这样的事了。如果,之前,他不要那样伤她,一切都是会没有的事。可事实,没有了如果,只有这样的夜,留着他痛苦。
他痛苦的时候,总会想起这样一句话:“伤什么都别伤爱人的心,伤了,你就再没有机会了。”林桂言,你竞是用这样残忍的方式处罚我!
吴辉的哑妻,永远叫林桂言。
另类抢婚
毕业后冷风和柏远分开了,一个在长江以南,一个在长江以北。每个周末要坐两小时的汽车再坐半小时一班的渡船才能见上一面。
冷风在县城的一所中学,学校在山脚下,不上课冷风就和几个同事骑车去看电影,或者跟一个技术特烂逢赌必输的男同事赌桌球,实在无聊就钻进附近居民家花一块钱看录像楚留香传奇。
柏远在市区的师范学院,白天打球,晚上打八十分,柏远的乒乓球和篮球技术在师院无人能比,只要上场必定连附近的窗口都挤满崇拜的目光,他打八十分运气特好,一副一副的好牌不是往他手里跑就是往他对家跑,那阵子师院年轻老师打八十分打到了白热化的状态,柏远忙得忽视了前来蹭他感情的女同事。
那是一个周末。阳光多少有点明媚。柏远去了冷风那里,就是那一天他给自己后来的命运亲手酿制了一杯致命的毒酒。世事总是带着扑朔迷离的色彩,神明又总是喜欢在最关键的时刻保持沉默,让人不得不信“天机不可泄漏”,所以那天没有任何神明暗示冷风应该稍作反抗,冷风宛如喝了蒙汗药一般听任柏远的摆布。
“带我去找你们校长。”柏远那天见到冷风的第一句话,而且不等冷风问为什么就拉起冷风直奔校长家。
不到一小时,柏远和冷风到了一个小镇上,柏远的怀里揣着自己单位和冷风的校长出具的两份结婚证明。小镇是柏远从小长大的地方,他的妈妈是镇上管理计划生育的委员。
妈妈听到柏远的话先是一愣,立刻脸上笑成一朵花,这个儿子比大儿子有本事,女方家长都还不知道就拉着这丫头来打结婚证,给家里省了一大笔彩礼钱。
做妈妈的捏着两张证明,屁颠屁颠地找到开结婚证的,那时结婚太容易了,没有婚前体检,柏远没到法定年龄,单位那边领不到结婚证,柏远就跑回老家来领。结婚证上要照片,因为冷风的脸型不上相,照出来的不是偏老就是偏胖,平时如果不是柏远强迫他照相,她从来不照。没办法,跑去照相馆现照,因为事先没有准备,俩人那天都穿的是平时喜爱的灰暗色调,按迷信的说话就带了一种不祥的征兆,不过没人提醒他们。
有熟人就是方便,几分钟照片就出来了,又过了几分钟,两个红色的本本放在了他俩的手上。
结婚证!直到看到那三个很刺眼的大字,冷风的意识才慢慢复苏,天!从得知自己要结婚到拿到这个本本,整个过程只花了两个小时!而她家里的人还不知道,要命的是,两个小时之前她自己也什么都不知道,柏远从来没有跟她提结婚这档子事。
一切都在冥冥中,冷风现在才悟出。柏远那天之所以没有给冷风任何冷静思考的机会,是因为他知道这事只能有行动,不能有商量。大三那年冷风送过柏远一首诗,冷风喜欢涂鸦,每星期都要写一首,算是情诗吧,冷风的读者只有一个,那就是柏远。那首诗的开头和结尾这样写着(中间部分已经记不全):
如果我不爱你了,我还能爱谁呢?我将不再恋爱,也将不再工作……
若干年后,当鬓发花白的我回到故乡,那时,也许你已认不出我。
为什么这么急着结婚?冷风问。她有点麻木,真不骗人当时她真的没有激动和高兴的感觉,不过也没有接受不了的感觉,整个像一个局外人。
柏远说,我们学校解决夫妻不在一地的问题要排队,按结婚先后排,现在领了证三年内你就能调到我们单位,如果不领还得等五年。
其实柏远急于生米做成熟饭还有个原因,每次去冷风那里都看到几个男同事往冷风的房间钻。而他自己,也不想被师院那些女人纠缠,在他眼里,没有人比冷风更完美。
直到生命最后,柏远都像最初那样爱着冷风。他的爱毁了自己。
冷风更不解了,你明明知道我想考研,干嘛要去占那名额呢?
冷风当时真的想考研,在山区呆了一年,她想浪迹天涯的念头再次膨胀,她希望通过考研不让家人担忧地离开山区,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去流浪,吸食天地精华,做一个精神上超凡脱俗的自由的人。
柏远说,你考你的研,我排我的队,两不相犯。
柏远害怕冷风真的会从他的世界里消失,虽然他平时喜欢和异性打趣,围着他的异性也没少过,但他从来没有对谁产生过超过正常交往的兴趣。冷风曾对他说过,她厌恶用形式的婚姻捆绑她的爱,那是对她的爱的亵渎。在她的词海里,流浪和爱情不冲突,只要他想她,她就回来,让他看到,然后再走。
这事换作谁都会当成无稽之谈,但因为是冷风说出来的,柏远相信她会做到,冷风外表柔弱,但骨子里是叛逆的,中学两次出走,在别的女孩绝对无法做到。所以在毕业的时候,柏远逼着母亲给他跑分配的同时给冷风找个好单位。那时安师院没有生物系,柏远的母亲便找教委将冷风分到县城中学。
闪电般的领到结婚证带给柏远的第一个打击是母亲什么也不给,包括最简单的结婚仪式和向亲朋好友散发喜糖。冷风只记得那一个应该算是举办结婚仪式的日子,但柏远的母亲对前来道喜的邻居撒谎说仪式已在几天前在儿子单位举办过了。
那个本该是特殊的日子,却因为如此暧昧,具体的日期不久就从冷风的记忆里消失,婚后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还有一个和生日一样值得庆贺的结婚纪念日。
那时他们刚刚工作,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不到三百,柏远对母亲说结婚总该买几件像样的衣服吧,母亲给了他五百块钱,柏远买了一套西装,冷风只买了一套单衫。其它一切柏远只好找同事借钱购置,先借后还,好借好还,这样的日子维持了很多年,柏远从结婚的那一天开始便背负起沉重的还债的压力,直到得癌的前夕。
男和女,我和你
女:我落泪的瞬间,就是我离开你的时刻。你总说多愁善感并不适合我,却永远不知坚强只是我无力的迷惑。你总是喝醉之后拉着我诉说你和她之间的坎坷,却总也看不到我有多么心疼你的不快乐。当她怒气冲冲的找到我,我才知道在你身边我已成了错,离开也许是我最好的选择。你傻傻的问我为什么?我只是微笑着什么也没说,转身那刻,你始终看不到我眼中的不舍。从此以后我就是独自一个,而你也将扮演回忆中的角色,不知多年以后你是否还会记得,我这个对你默默爱过,泪过,离开了的小小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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