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方鸭爸我登场 2

　　重点不是这个啊，亲！重点是与美男共浴啊，亲！就算……被这池里的金龙鱼吃了也值了。

　　“放心，它们不敢造次。”

　　他抱着她走入天池。只见他身上逸出淡淡烟气，溢满池面。水仿佛更柔了似地，荡起圈圈涟漪，向外扩散而去。

　　怪异的是金龙鱼真的没见踪影。

　　“你，到底是谁？”她怔怔地问。

　　“我是……”他把她拉入怀里，轻轻印上她的唇，“你的男人。”说完，力道猛然升级，像是饥饿了许久似地，一再向她索求。

　　两唇相交之间，束枝毫无反抗的能力，只能随着他不断沉沦，旋晕。

　　“记住，我叫鬾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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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鸭子！你到底在做什么梦啊！还不给我起来擦擦口水！”桦榔用脚把她踢到地上。

　　她爬起来一看……

　　晨曦柔柔地撒在地上，已是第二天早上。

　　“你看！”桦榔指着鬾魅衣上的口水印说：“脏死了！”

　　这……

　　她明明和那个男人在天池里的，怎么一眨眼就是早上了呢？真的是梦？伸出两手，那上面还残存着他的体温。不是梦。那么……

　　她一把搂住土地公的肩膀，“我们到那边去刷牙吧！亲～”强行拖走。

　　身后，鬾魅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目露担忧。

　　【四】

　　这趟上天池收获巨大，满载而归。

　　本该是高兴的，束枝却高兴不起来。那天把土地公拉到一边想打探消息，结果被他装傻混了过去。

　　好吧，没证没据的，他又是个神，还是在不能让另外两人知道的情况下，能套到什么才怪。于是，那个叫鬾桦的男人的身份就成了梗在她心中的一根刺。

　　某次聊天，她问鬾魅他以前是做什么的。他想了老半天告诉她，忘了。

　　她又问桦榔同样的问题，他倒是爽快，想都不想就回答是杀手，还掏出弯刀来不怀好意地叫她过去看。

　　过去的就是白痴！她躲在鬾魅怀里冲他做鬼脸。自从恢复成人形后，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敢跟桦榔顶嘴互瞪。

　　反正惹恼了也不怕，一躲到鬾魅怀里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一开始鬾魅还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后来次数多了也只能随她去。

　　其实这是束枝动的小脑筋，鬾魅虽然温柔，对感情却是很迟钝，要想攻下他就得从小处做起。像牵一下手啦，扑一下怀啦，抱一下腰啦，甚至亲一下额头啦，日子久了还由得了他不承认吗？

　　嘿嘿嘿，她喜欢鬾魅也势在必得！至于老是在一旁阻挠的毒舌桦榔则是敬谢不敏，虽然那厮长得也丝毫不逊色。

　　她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

　　半夜里，她抱着棉被敲鬾魅的门。

　　“我又做恶梦了。”说着，她把棉被抛上床，泥鳅似地溜了进去。

　　“束枝……”

　　“你不问我梦到了什么吗？”她探出个头，托着腮问。

　　鬾魅无奈，顺着她的意思问了，她满脸惧意地回答：“我梦见一个男人被人劈开两半了，好可怕。”

　　所谓的梦当然是瞎编的，没想到鬾魅信了，伸手替她拢了一下发，“别怕，那只是梦。”

　　“可是很真实。”她趁机蹭到他身上搂住他的腰。深吸一口他身上特有的青草味，然后笑嘻嘻地拉开被子“请君入瓮”。

　　“快点熄灯，等下桦榔察觉了就麻烦了。”

　　“束枝……”

　　“又想说男女授受不亲对吧？我知道了，快点上床睡觉吧！”

　　拿她没办法的鬾魅最后还是熄了灯。

　　“你……别动来动去。”

　　“哎哟，人家在试试看哪个姿势最舒服嘛。”

　　需要上下其手吗？为免惹火上身，鬾魅干脆主动搂紧，良久良久，直到她睡着他才侧脸把目光移到窗外。

　　那里，桦榔不知站了多久。

　　“你确定真的这么放任她吗？”桦榔用气音传声给他。

　　“是的。”

　　“你……很爱她？”

　　“是的。”目光柔柔地落到束枝的脸上，浓烈的爱意表露无疑。

　　“为什么？她也不过是只鸭子！”桦榔握紧了拳头。

　　不，她不是鸭子，她是他等待的那个人，两万年的执着，才把她从现世召到了祈凉山。鬾魅微微一笑，说：“爱是没有理由的，你应该很清楚。”

　　“清楚个……鬼……”声音犹在，桦榔却已走远。

　　“嗯……鬾魅……”束枝翻身滚到另一边，他伸臂又将她揽回，心想：桦榔，即使你没有了以前记忆，对束枝的感觉也不会有变，掩饰是没有用的，我们是互相了解的存在啊！

　　【五】

　　冬天到了，祈凉山下起了雪，白垠垠的一片。

　　零下十度对鬾魅和桦榔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对从小生长在南方的束枝来说事情就大条了。

　　即使在屋里生了火，即使身上穿了厚厚的皮草，她还是被冻得缩成了一团。

　　这种情况下鬾魅的怀抱成了她的避寒所。当然，这遭到了桦榔的强烈反对。但是在某天，他把她拖到屋外害她生了好大一场病，需要两人轮流照顾后，他对她的态度似乎好了许多，也默许了她整天巴着鬾魅的这种行为。

　　只要美男在怀，病死也值得！她咳得脸色发青，而后趴在鬾魅的肩上喘气。

　　吃了药，她又昏昏沉沉地。临睡前鬾魅好像跟她说了些什么，又好像没说，反正她不记得了。等到一觉醒来，屋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黑夜来临，又在寒风呼啸中过去，白天来临，眼看又在等待中过去，仍然不见有人回来，她慌了，披了衣服，一脚深一脚浅地跑向山腰。土地公就住在那里，他应该知道他俩去了哪里。

　　积雪很深，路十分难走，半路上她不留神摔了一跤，从斜坡上滚下去，滚成一个大雪球。

　　正不知怎么脱身呢，突然听见有人轻笑。

　　“嗤，好丑！”

　　是桦榔的声音！

　　她心里那个激动啊！“桦榔！桦榔！你们去哪里了？鬾魅呢？”

　　“他不要你了！”一双黑鞋停在她跟前，桦榔蹲下，勾着嘴唇笑。“你说你有什么好？长得不漂亮，不会煮饭又不会洗衣，金龙鱼多贵啊，天天给你吃还是寒风一吹就病倒，要你有什么用？”

　　“你……骗人！”鬾魅才不会不要她，一定是他骗人！

　　“信不信由你！”他还在笑，眼神却是冷冰冰的，伸指戳了下，她顿时感觉自己向前滚了几米。

　　“对你好一点就以为自己真的是宝贝了？”鬾魅又抬腿用力一踢，山坡上顿时荡起一串尖叫。

　　天在转地在转，束枝转得五脏六腑都快要移位了。包着她的雪越来越厚，雪球越滚越大。最后撞在石头上，雪花飞溅。

　　终于能看到天空了，虽然很模糊。她躺在地上，觉得全身上下像散了架似地。泪水悄悄地染湿了眼角。她不相信，绝对不相信鬾魅会不要她。一定是桦榔把他骗走了，借机要杀她。

　　“咦？竟然又变回鸭子了！”脚步声近，榔桦的脸又出现在眼前，只不过比之前要大很多。

　　他抽出刀架在她脖子上，这种情况似乎不是第一次了，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他会杀了她，一定会！

　　可奇怪的是刀举起了，又挥下了，却在她面前停下。

　　“可恶！”不知为什么她能听得出桦榔的声音里掺杂了很多的烦躁。

　　他在躁什么？真奇怪！明明是大好的机会可以杀了她，往雪里一埋就了无痕迹，为什么反复地挥刀又停下呢？

　　瞧，又来了！看这架势，这回应该是货真价实的了吧？她闭上眼准备等死，刀风逼近身体了，又硬是咣当一声停了下。

　　“桦榔，你疯了？”鬾魅哑着嗓子大喊，愤怒至极。

　　鬾魅来了，她是不是不用死了？束枝睁开眼，瞧见了魅魅顿时泪流成河。呜呜呜……英雄救美啊！鬾魅生气的样子太绝美了！

　　“你……你竟然能破了我的结界！”桦榔倒退一步，十分吃惊。昨天，他、鬾魅和土地公三人去天池捉金龙鱼，他使了个计把两人困在结界里，没想到鬾鬾竟然能不惊动他地脱困了，怎么做到的？

　　“即使被天帝抺去了记忆，你也应该知道我们本来就是一体吧？所以你所设的结界根本就困不住我。”只不过寻找办法耗了点时间，而他，竟然就对束枝下手了。不可饶恕！

　　鬾魅从腰间拉出一条银丝，缠在手上微微绷紧，便发出“噔”的声响。那是他的武器，因为性格温和，不曾动怒而没用过。如今把它拿了出来，说明他的愤怒已到了极点。

　　“有想过为什么要历时一万年寻找你，又与你相伴一万年而不离祈凉山吗？因为束枝！只有我们两人在一起才能把她的转世召回。”他缓缓说道：“等待了这么长的时间才能重逢，阻挠我的人，格杀勿论！”

　　银丝渐渐地发光，像是有了生命似地蠢蠢欲动，鬾魅一放手，它就划出一道优美的弧，扫向桦榔。

　　桦榔闪身躲过，单膝着地没有还手。可他不动并不等于鬾魅就会放过他，银丝蓦地伸长，他跃起，长袖迭起中银发飞舞，顿时满天银光，分不满哪根是武器哪根是头发。

　　他的动作是那么流畅优美，瞬间便将打斗控制在手里，桦榔被逼得步步后退，最后躲到一棵树后才避过攻击。

　　树上的积雪乱飞，有几块竟然弹向束枝这边。

　　“嘿嘿，别怕，有我呢！”土地公凭空出现，挡开积雪，在袖子里掏出一颗金色的丹药，一骨脑塞进了束枝的嘴里。

　　传说中的仙丹吗？束枝简直要喜极而泣了，谁知下一秒土地公的话又给她浇了盆冷水。“那是我搓的泥丸子。用胳肢窝搓的哦，沾满我的仙气的。”得意洋洋地笑。

　　“……”

　　“喂，小束枝，我说你倒是吱一声啊！不然鬾魅真的会杀了桦榔的。你看他的发，那是坠落成魔的前兆！”

　　忙着吐呢，亲～顺着土地公所指方向望去，她发现鬾魅的发不再是纯银色，掺杂了些许黑色。

　　怎么回事？刚才还没有的！

　　而且……

　　他的银丝上原本发出的是淡光，如今竟然也跟着变黑了！随着他飞舞的动作，黑气飘散在空中久久不散，触及的地方树木枯萎，雪地变硬，要将所有的一切毁灭似的。

　　桦榔只守不攻根本就不是对手，手脚都被银丝划伤了，流血不止。又是一次擦身而过，眼花缭乱中他错把发丝当银丝，结果便是被缠住脖子。

　　殷红的血顺着银丝往下淌，落在雪上令人惊心。

　　只要再用几分力，头就会被整齐地切下。只要他死了，束枝就不会再有危险，她就是他一人的了！杀了他！杀了他！

　　这声音在鬾魅的脑海里不停地回响，同时银发变黑的速度更是加快。

　　杀！

　　心念一起，手就要动……

　　【六】

　　“呷呷呷呷！”鸭子的叫声倏地穿透黑雾。

　　不要杀人！

　　小小的身影映入眼帘，跌跌撞撞地，突地摔倒在地，拍动着翅膀怎么都爬不起来。

　　哎哟喂！本来想做英雄的，结果摔了个狗吃屎，太丢脸了！束枝只得向他求救。

　　“快来扶我！”向他伸手。

　　鬾魅见了眼露惊喜。她又变回人形了！他松开桦榔拔腿奔向她，银丝失去了力顿时变得跟头发一般柔软。

　　桦榔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而那边……

　　“痛！吹吹！”抬高手。她还没察觉得到自已又变回来了。

　　“好。”鬾魅依言照做，一缕调皮的银发柔柔地垂到她手上。黑气已完全退却，他的发也恢复了原色。

　　这个男人可真真是很在乎她呢！束枝得意地想，不由得翘起唇角扬起脸颊。“这里！亲亲！”

　　“好！”

　　“这里……”趁机索吻。

　　“嘶～”一旁的土地公顿时掉了满地的鸡皮疙瘩。

　　两人一番亲亲我我之后，土地公问：“你不把所有的事情告诉她吗？还有那只。”指了指不远处的桦榔。

　　鬾魅闻言沉默，目光闪烁不已，良久良久才微微点头。

　　其实那也不过是个狗血的爱情故事。无非是谁恋上了谁，谁又阻挠了谁，重中之重是天帝变态的惩罚：把鬾桦一分为二。善良的鬾魅拥有关于她的全部记忆及感情，深爱着她，无心无肺的桦榔则是性格乖张，坠落成魔，怨恨着她。他俩要先寻找到彼此，然后在时限到来前将她的灵魂召到蛋中，孵化出来，再度相爱，不然三人一起毁灭。

　　束枝强烈怀疑被尊为天帝的那个人已经无聊到了极点，才会想出这种折磨人的游戏。当然，对于他来说只是游戏，对她和鬾魅及桦榔来说却是劫难。

　　夜深了，月上中天。系在束枝脖子上的荷包又发出淡淡的光。跟上次一样，将鬾魅和桦榔包裹在里面，最后化作鬾桦。

　　他朝她伸出手说：“来，我们一起回天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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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混蛋！信不信爷杀了你！”弯刀咻地落在石桌上，砍出一道痕迹。

　　“好吧，还给你。”束枝把鸡骨头吐出来，肉则吞下腹。

　　桦榔额上青筋突冒，举起弯刀又是一顿砍，吓得束枝叫声震天。

　　“呷呷呷--”被这么一吓，她又变成了鸭子模样，扑进迎面而来的鬾魅怀里呷个不停，告状。

　　“我说，你们俩个就不能和平相处吗？”魅魅无力极了。每天的每天，他所面对的都是这两个人的吵架问题。这样毛毛躁躁地，她怎么能静得下心来修炼，从而不再在受到惊吓时变成鸭子呢？

　　“呷呷呷！”

　　“不可能！”

　　两人回答得倒是异口同声。

　　“你们继续吧！我进屋换一身衣裳。”鬾魅决定忽视这两人。刚从外面回来，他满身大汗，需要清洗一番。

　　“呷呷呷！”我也去。

　　“想得美啊，你这只色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晚上都在勾引鬾魅！”弯刀一伸便拦住她。

　　“呷呷呷……”那又怎样，我和鬾魅两情相悦。

　　挺胸，鸭子跩得鼻孔都朝天了。经过差点被杀那件事后，桦榔彻底地不敢动她，于是她说话和做事便肆无忌惮起来。

　　“……不知羞耻！”桦榔红了脸，不知是怒还是嫉。

　　“呷呷呷呷。”不关你事！

　　“……”

　　吵架还在持续着，屋里的鬾魅侧耳听着，不时露出幸福的笑。虽然嘴上不说，但他实在喜欢极了这种闹腾的日子。她没有选择与鬾桦一起回天界，等于变相地保存了他和桦榔，那么，就让他和桦榔一起陪她，慢慢地走下去吧。

　　【真相】

　　神马？天谴结束，合二为一回天界？她还三合一洗发香波咧！留在人间多好啊！左拥右抱，虽然桦榔那家伙嘴硬不肯承认，但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他臣服，再加上每逢月圆就可召唤的鬾桦……

　　哇咔咔……

　　她太幸福了！才不要回天界吃斋念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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