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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玫瑰别墅 7


  在别墅外的垃圾桶处,她忽然站住了脚,目光被一件东西吸引住了,是南一扁来时拖着的那只大行李箱!空空如也的大行李箱!

  郑小燕挎着那只装满菜的篮子从外面回到了玫瑰别墅后,坐在客厅的茶几前择着菜。

  叶玫瑰穿着睡衣懒洋洋地从卧室里出来了,说道:“昨天那个丑男人走了,别准备他的饭了。”

  郑小燕择着菜装作无意地问:“昨天晚饭时不还在吗?什么时候走的呢?”

  叶玫瑰装作很坦荡、很自然的样子道:“哦,他,昨夜里走的。”

  郑小燕心里说:“她昨夜里拎出去的麻袋里装的是什么?还有玫瑰园里异样的响动又是怎么回事?”

  而宋晓晨则急急地进了一间网吧,迅速打开了电脑,浏览到了一则配有叶玫瑰的漂亮照片的征婚启事。

  他将屏幕上的字读出声来:“天使姐姐,一个美貌如花的年轻女子,独守着一栋别墅,她一天天翘首等待着一个诚挚的男人跟她迈入婚姻的殿堂,共度美丽时光。这个男人必须经济殷实,因为无忧无虑的生活是滋养女人美丽的根本。如果你是一个贫寒的男子,一切免谈。天使姐姐的QQ是——”

  宋晓晨马上注册了一个新的QQ号,然后打开了——

  第三天,一个头戴礼帽、身穿风衣、脸上戴口罩、戴墨镜的全副武装的年轻男子又远远地向玫瑰别墅走来。

  跟南一扁来时一样,叶玫瑰也手拿一支猩红的玫瑰花,站在大门口迎接着那年轻男子。

  “你就是网上跟我联系的,名叫华庄的求婚者?”叶玫瑰问。

  “是我。”来人回答。

  两个人牵着手向玫瑰别墅走来。

  冯威龙在窗缝里又看见了这一情形,气得什么似的。

  两人走到垃圾桶边的时候,戴口罩的年轻男子很在意地看了眼那个空空如也的大箱子。

  “看什么呢?”叶玫瑰注意到了这一点神情异样地问。

  戴口罩的年轻男子愣了下神:“谁的行李箱呀这么大?”

  “不知是谁的。”叶玫瑰说。

  进了客厅后郑小燕过来倒茶,她探究地打量了一眼这个全副武装的年轻男子。

  叶玫瑰在旁见了,将郑小燕拉到一边说:“放你几天假,离开玫瑰别墅吧。我这里有客人,有些事情不方便。”

  “好的。”郑小燕便退出去了,疑惑地离开了玫瑰别墅。

  客厅内,叶玫瑰问:“华庄,你看起来这么干练,是从事什么职业的?”

  “警察。”华庄答。

  “警察?”叶玫瑰深看了华庄一眼,神情有些慌乱。

  华庄笑道:“曾经是。”

  叶玫瑰问:“真想和我结婚?”

  华庄道:“是的。在网上看到了你登的征婚启事,在看到你照片的第一眼,我就迷上你了!”

  “这栋小别墅,很贵的,我是贷款买的,压力很大。你能为我分忧吗?”叶玫瑰问。

  华庄掐了支花瓶里的玫瑰花,疼惜地轻轻掸去上面的土道:“那是应该的。鲜花是需要在温室里培育的,美丽的女人只让人看便可了。我可不忍心让你这样的美人为了生存到处奔波,去经受生活的烟熏火燎、柴米油盐。”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和一枚精致的戒指来,放到了叶玫瑰的手里。

  叶玫瑰问:“怎么,你是在正式向我求婚吗?”

  华庄点点头。

  “你爱我什么呢?你对我的过去还一无所知。”叶玫瑰苦笑了下问。

  “我喜欢你美丽的容颜。”华庄说。

  一丝不易察觉的狞笑兀地浮上叶玫瑰的嘴角。

  当天晚上依然是个大风的夜晚。

  华庄和叶玫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叶玫瑰扭头异样地看了华庄一眼,问道:“我再问一遍,你真爱我的这张脸吗?纯粹是因为这张脸来征婚?”

  她的眼睛里忽然有一簇火苗燃起来了,充满希冀地看着华庄。

  “是啊。我喜欢你这张美丽异常的脸。”华庄说。

  叶玫瑰眼里的那簇火焰瞬间熄灭了,好像有什么在她心中砰然碎裂,再看华庄的眼神里含了一丝敌意,脸上的表情变得坚毅,说道:

  “好吧,就让这张涂脂抹粉的脸深刻地留在你的脑海里。你等我一下,我去化一下妆。”叶玫瑰站起来离开了。

  过了会儿,叶玫瑰款款地回到了客厅。

  盛妆之后的叶玫瑰,艳丽得又像一朵怒放的玫瑰花。脖子里扎着的那条玫瑰色的丝巾分外地飘逸。

  华庄怔怔地看着她说:“你真美。”

  “是吗?”叶玫瑰惨淡地笑了笑说,“今天是个有月亮的夜晚,我们到玫瑰园中赏月好吗?”

  “好啊。”华庄说着起了身。

  两人手牵手来到了院中的玫瑰园里。

  “躺到藤床上去吧。”叶玫瑰轻柔地牵领着华庄。

  华庄仰身躺到了那张藤床上。

  女人将脖子里的丝巾扯了下来,欲用丝巾将华庄的双臂捆绑起来。

  “你想干什么?”华庄惊问,欲起身挣脱。

  “谁规定的女人必须被动?你喜欢女人的别样风情么?”叶玫瑰语气异样地说,蛇般的身体从华庄的脚处一寸寸慢慢地蠕动了上来,附在他的身体上拥吻着,浓密的长发遮掩了她的脸。

  男人全身瘫软了,再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终于,他的双手被丝巾绑住了,又举过头顶系在了他头顶后的那棵树上。

  这下,是真的挣脱不了了。

  这时,叶玫瑰忽然一反常态地附在华庄的耳边恶狠狠地发出一句呓语:“你去死!”

  那声音像是一股来自坟地深处的寒气,掠过华庄的耳边,使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

  说着,叶玫瑰返身从身后拿出了把斧子向华庄举了起来!

  华庄猛地挣脱开丝巾的捆绑一跃而起一把抓住了叶玫瑰手中的斧头,大喝一声:“你想干什么?”

  华庄凶凶地抓着叶玫瑰的手腕径直将她拽到了客厅里,“啪”地一下打开了灯,室内顿时亮如白昼。

  男人摘去了礼帽、口罩、墨镜。

  叶玫瑰惊骇地望着来人:“晓晨?!”

  宋晓晨痛楚道:“不管平时我对你怎样,但在法律面前,我绝不袒护你!”

  “我没有触犯法律,只是制造点刺激的小游戏,你这么紧张干吗?”叶玫瑰不以为然地坐回沙发上道,“你自己看看,这把斧子是塑料板做的,哪里能杀人啊?只是个玩具。”

  她又仔细去抚宋晓晨胳膊上的勒痕,问道:“勒疼你了吗?”

  宋晓晨甩了甩手腕道:“没事的。你搞这种名堂做什么?”

  “只是一种心理宣泄罢了。一种游戏,学美国电影《本能》中的情节,”叶玫瑰板起脸,咬牙切齿地说,“对那些喜欢这张脸的男人,我要让他来一个‘死’一个!”

  宋晓晨惊恐道:“来一个死一个?”

  “又不是杀人,只是从经济上宰他们一刀而已。这样,我心理上的仇恨就能得到些许的缓解。”

  “你怎么下得去手,去骗那些爱上你的、无辜的男人?”宋晓晨道。

  叶玫瑰的情绪忽然变得激愤起来,她面目狰狞地抓着自己的脸道:“哼!爱我?他们爱的是这张不属于我的脸!这张我最恨的女人的脸!我早就发过誓,叶飞舞得为对我的伤害付出代价!所有对我这张脸有好感的男人也都不会得到好的下场!”

  “所有对你这张脸有好感的男人都不会得到好下场?包括前天来的那个又矮又丑的男人?他,被你杀啦?”宋晓晨马上紧张地质问。

  “你是说南一扁?”叶玫瑰陷入了回忆之中:

  昨天晚上,叶玫瑰在客厅里急不可耐地打开南一扁带来的那个大箱子后,一看里面的钱,一下火了!气恼地一脚踢翻了箱子,满箱子一角钱的角票像树叶一样纷纷扬扬地散了一地。

  “砰”地一声,她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南一扁的卧室,而此时,南一扁正盘着短腿坐在床上眯着眼喜滋滋地做着洞房花烛夜的梦:

  满房间的红色,他和叶玫瑰都穿着老戏里的传统服装,叶玫瑰蒙着红盖头,他拿着一杆秤撩开了红盖头,叶玫瑰绽出了羞涩的笑……

  “妈呀!”南一扁疼得叫唤着睁开了眼,梦醒了,只见叶玫瑰凶巴巴地站在跟前,正揪着自己的耳朵!

  叶玫瑰将南一扁揪出了房间,来到客厅里,恼羞成怒地指着那些角票叫道:

  “骗子!你这一箱子的角票连你的晚饭钱都不够!给我滚出去!”

  但即便如此,叶玫瑰还是像吸毒者见到毒品一样,一张一张地,去捡那些树叶般的角票,捡到她自己的一个大花包里去了!

  “我没有说谎,我说过,这里面装的全是钱!”到了这会儿了,南一扁还在坚持。

  叶玫瑰捡完钱后,便去搡南一扁:“你给我马上滚出去!”

  南一扁心疼得抹着眼泪哭了起来:“你收了我的钱,可又不跟我结婚。”虽觉得委屈,可也只得往外走。

  “等等!”叶玫瑰忽然起了一念,说道,“你半夜里从我家里出去,万一让小区里的其他住户看见,你又长得这副模样,让我没脸做人,干脆,我把你装到麻袋里送你出去吧。”

  说着,叶玫瑰便去找了个麻袋来,让南一扁钻到麻袋里,她吃力地拎着麻袋打开屋门来到了院里的车旁,将装了南一扁的麻袋塞进了后备箱里,自己进了驾驶室,将车开出了玫瑰别墅——

  ……

  听到这里,宋晓晨长舒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那麻袋里装的是南一扁被肢解了的尸体呢,吓死我啦!”

  “那半夜玫瑰园里异样的响动,也是你,像跟我一样,跟他之间做的一场‘杀人’游戏?”宋晓晨问。

  叶玫瑰低头默认。

  宋晓晨伤心道:“曾经在商场上那么叱咤风云的一个女强人,现今却搞起这些小伎俩来了!你知道自己已颓废、消沉成什么样了吗?重新振作起来吧!”宋晓晨失控地摇着叶玫瑰。

  “振作?我靠什么振作?我已经被冯威龙骗得一无所有,除了你施舍给我的这一安身之处和那辆车,我连一日三餐都快保不住了,再说,因为失去自己公司的那场重创给我的精神造成的毁灭性打击,我这张脸,随时面临着毁容的危险。我时时刻刻都处于万分的恐惧之中,哪里还有力气和本钱东山再起?”叶玫瑰道。

  说着,叶玫瑰又抱腿坐在沙发里,手中把玩着那把斧头,脸上浮着一种冥想般的沉醉的快意,一下下地“杀”着空气。

  宋晓晨望着叶玫瑰的神态,心想:“她好像已有轻微的人格分裂的症状了!”想到这里,他语重心长地说:“人什么错误都可以犯,唯有法律是绝对不能触犯的!因为一旦触犯了,谁都救不了你!”

  叶玫瑰被击中了什么,道:“我何尝不知道?只是……只是我太需要钱啊,晓晨,虽然这次得到你的倾囊相助已做好了修复手术,可万一以后再毁容,再出现什么严重的状况——我怎么办哪?哪来钱再做修复手术?我不能拖累你太多啊!再说,利用征婚骗人的,压根儿不是我的脸,而是这张借来的叶飞舞的脸!”叶玫瑰神情怪异地指着自己的脸。

  “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会像南一扁这么好对付,在拿了他的钱之后再被轻易地打发掉,要是遇到那种难缠的,你怎么收场呢?”宋晓晨又说。

  “我想过了,若遇到那种非要跟我兑现婚约的,我就把他们统统关到一个房间里去!”叶玫瑰快意地说。

  “一个接一个地骗下去、关下去么?那外表如诗如画的玫瑰别墅,岂不成了一个骗人的魔窟?你岂不成了《画皮》里的女妖怪,成了吸血鬼了吗?”宋晓晨惊道。

  “我化妆进来时给你的那张银行卡是空的。你怎么能料定在跟那些陌生男人的周旋中,你总会是赢家呢?万一出现什么更严重的事端……”宋晓晨越想情况越严重,他将自己的双臂搭在叶玫瑰的肩上,一字一顿地说,“玫瑰,来,看着我的眼睛!答应我,不管出了什么情况,不管你心里有多少怨恨,都不能做错事,尤其是触犯法律的事,是绝对不能沾的!因为有个人那么需要你,依赖着你而活。人生一步步地走过来,有过多少不易?你尤其该疼惜自己,也该疼惜那个人,别再让他为你担惊受怕。”

  叶玫瑰庄重地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也答应我,以后绝对不再搞征婚骗术这种小伎俩了!”

  “好。”

  叶玫瑰答应这句话的时候,宋晓晨看见她的眼神有些犹疑。

  在过后的一连几天里,宋晓晨和他的那辆破摩托车都守护在玫瑰别墅外的一个拐角处。他在偷偷地看护别墅内的叶玫瑰,担心她再往邪路上走。

  甚至夜晚到来的时候,他也不敢离开半步,弄一张草席铺在地上,困了时打个盹,凑合着就是一夜了。

  叶玫瑰端着饭菜进来的时候,冯威龙把身体扭过去。

  “我已经做完修复手术了,快吃饭吧。”叶玫瑰低声下气地说。

  但冯威龙看也不看她一眼,坚决不看。

  “即便我是整过容的,可‘女为悦己者容’,一切都是为了取悦你,罪过何至于如此?”叶玫瑰委屈道。

  冯威龙嘴角撇了撇,不屑道:“哼!不仅仅是为了取悦我一个人吧?你把我锁起来还有一个主要的目的,为了和其他男人幽会方便,是吧?”

  “哪有的事啊?”叶玫瑰慌乱不已的样子,但明显看出底气不足。

  “你这道帷幕遮得并不严实!几天来我在窗缝里看见了院里不该看见的一幕幕。”冯威龙气道。

  “宋晓晨是我以前的男朋友。”叶玫瑰低头说。

  “你以前的男朋友?”冯威龙惊骇不已,不认识似的看着叶玫瑰,“你身上还有多少秘密?!”

  “你等我一下。”叶玫瑰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玫瑰很快便回来了,只不过回来的她穿了一件肥大的黑色男式风衣。

  “这不是我……我的衣服吗?怎么在你手里?”冯威龙疑惑道。

  “这是你在一个大雨的郊外,送给一个叫叶小篮的女人的,对吧?”叶玫瑰追问。

  “可是,怎么会在你手里?”冯威龙继续问。

  “你真的认不出我了吗?我就是当初曾到你们家做过保姆的叶小篮啊。”

  “叶小篮?!”冯威龙像见了鬼般往后退了几步,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人,“你跳崖后没死?”

  “是的。后来我按着叶飞舞的模样做了全身的美容手术,改名叶玫瑰,走向了你——”

  “这么说,那天我在大街上遇见的以及从那以后在我的生活里出现的叶玫瑰,都是你叶小篮?”冯威龙问。

  “不错。”

  “真是滑稽至极!”冯威龙苦笑道,嫌弃地离叶玫瑰远了些。

  “那天夜里我让晓晨来,是为了要钱,我做修复手术用的钱。从晓晨那里拿到钱后,我才去医院做了修复手术,才能不戴纱巾地站在你面前。”叶玫瑰向冯威龙诉说着。

  冯威龙情绪剧烈地起伏着,走来走去地说:

  “不管怎样,对原来的你,那个从前的叶小篮,虽然称不上爱,但起码还有好感、尊重,现在的你算什么?一个怪物而已!将一些人造的物质塞入体内,一个人,一个身体,怎么可以这样?我绝对接受不了!”冯威龙又往后退缩了几步尖叫。

  “你接受不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行为中有多少是女人接受不了的?!”叶玫瑰声嘶力竭地质问。

  “当你和郑小燕一副夫妻情深的样子的时候,在深夜的书房里却对着叶飞舞的照片发呆,又搞什么‘寻人启事’的花样,郑小燕知道了的话能接受得了吗?当你和我叶玫瑰一次次激情燃烧的时候,郑小燕能接受得了吗?当你和小刁等女人乱来的时候,我的心痛楚得那种欲碎了的感觉你想过吗?”叶玫瑰叫道。

  “不管怎样,你都不该把我关起来,你简直是个魔鬼,是我命里的克星!”冯威龙气得跺脚。

  叶玫瑰虚弱地躲开冯威龙的逼视:“我也是没办法。你拥有太多的时候,便会傲慢,谁让你得意时那么张扬呢?”

  冯威龙大梦初醒的样子,逼视着叶玫瑰:“该不会,小树的意外之死跟你也有关吧?既然你瞒着我做了那么多事!”

  叶玫瑰神情虚弱地分辩:“那是一场意外。”

  冯威龙惊道:“真的是你!你的心虚将谜底泄露无疑!你明明知道,我那么喜欢这个儿子。他是我生命里的珍宝。”

  “因为这个儿子,郑小燕在我面前极尽显摆,她还使坏让我失去了我的孩子,我也要让她尝尝失去孩子的痛苦!”叶玫瑰咬牙切齿道。

  “这么说,是我间接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我在世间唯一的血脉。”冯威龙揪着自己的头发仰面望向天花板,欲哭已无泪。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你还牺牲了多少?!”叶玫瑰尖叫着反问。

  “你知道,什么叫戴着镣铐跳舞么?”她用一双泪眼望着冯威龙,神情里透出一种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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