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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郑小燕的正气歌:大厦倾覆前后 3


  这个可怜的总经理,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一把椅子。这个世上,恐怕没有比她更窝囊的总经理了。

  郑小燕正在办公室内忙着。

  “砰砰砰!”响起了敲门声。

  郑小燕起身去开门,吕麝仰着那张蛇头般的小鬼脸媚笑着站在那里。

  “郑总,我给你送来了一小篮新鲜的草莓。”吕麝进了门,用涂了蔻丹的五指拿起几个草莓来递给郑小燕。

  “我不想吃。”郑小燕推辞。

  “吃吧。”

  “我刚吃了水果,真的不想吃。”

  “你不吃就是看不起我。”吕麝手拿着草莓执拗道。

  郑小燕只得接过几个草莓吃了。

  第二天黄昏,郑小燕在家里提着袋垃圾开了门打算出去倒。

  门外站着的一个人吓了她一跳。又是吕麝,手中提着一篮红枣,仰着那张蛇头般的小鬼脸媚笑着倚墙站在那里,也不知已经站了多久。

  “我给你送来了一小篮新鲜的红枣。”吕麝不由分说地进了门就将那篮红枣放下了。

  吕麝洗了手,又用涂了蔻丹的五指拿起几个红枣来递给郑小燕。

  “我不想吃。”郑小燕推辞。

  “我的手已经洗干净了。”吕麝将自己的手伸到郑小燕的跟前看。

  “我真的不想吃。”郑小燕冷淡地推辞。

  “我的手真的已经洗干净了,不信你拿显微镜看看上面是否有细菌。”吕麝执拗地在郑小燕的眼皮底下伸着自己的手。

  郑小燕只得接过几个红枣吃了。

  “我给你倒垃圾去!”吕麝又不由分说地从郑小燕手里夺垃圾袋。

  “哎呀,别!”郑小燕往回夺。

  “我这人喜欢清静。以后,不要再打扰我了,好吗?”郑小燕厌烦道。

  “你就给我一次学雷锋做好事的机会吧。”吕麝近乎乞怜道,使劲地扳郑小燕的手,直把郑小燕扳疼了,被迫松了手。

  吕麝提着那袋垃圾兴冲冲地下楼去了。

  这天,郑小燕提着大包小包从一家超市里出来的时候,吕麝又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窜出来,冲上前去从郑小燕的手里夺那些包:“我帮你提着!”

  “不需要!”郑小燕耷拉着脸尖叫道。

  “我已经表现得这么卑贱了,你还想怎么样?”吕麝内心不满道。

  郑小燕躲开吕麝径直往前走着。

  吕麝冲上前去,挡住郑小燕的道路,小尖脸几乎凑到了郑小燕的脸上,扯着郑小燕的衣角,看着她的脸色,小心卑怯地幽怨道:“你为什么不理我?”

  “这里明明有一个生命,你怎么视而不见呢?事物的存在是一个哲学命题,萨特的存在主义你懂吗?”吕麝又以一副阅历丰富、见多识广的样子对郑小燕谆谆教导道,“高傲可绝对不是一种美好的品质啊。”

  “你的性格太孤僻了!”最后,吕麝又以一种善良、体贴的真诚语气对郑小燕说。

  “你已经让我忍无可忍了!你感觉不出来,我反感你,不喜欢你!”郑小燕爆发出来,嚷道。

  “你理我,我就捞着了,你不理我,我也没损失什么呀。”吕麝摊了摊双手。

  “除了等着时光将我们腐烂,再也找不着其他的事可做了。”吕麝感慨了句,伸了伸懒腰,总算走了。

  办公室的门缓缓地开了一条门缝,一个头悄悄地探了出来,是郑小燕的,她看见楼梯的一个拐角处露着一个裙角,吕麝的裙角!郑小燕吓得赶紧缩回头来。

  郑小燕打开了窗子,身上绑着绳子,从窗户里爬了出去——

  总算落地了,郑小燕紧张地往四下里张望了下,甩掉身上的绳子撒腿就跑。

  郑小燕气喘吁吁地跑到一家派出所。

  “有一个人,老是跟踪我,骚扰我,求你们快点啊,拿绳子去把她抓起来,捆起来,拽到警车上,然后把她拖走,拉到西伯利亚去!不然,我就疯掉了!”郑小燕扯着一个男民警的胳膊神经质般地央求。

  “因为什么抓他?”那个男民警好奇地看着她。

  “她老是接近我,跟我说话。”

  “他跟你说话也是犯罪么?我们能拿胶布把他的嘴封起来么?即便我们是警察。这可不是国家的法律所许可的。”那个民警好奇地看着她。

  “说白了,她就是骚扰我。骚扰不也是一种犯罪么?”

  “他怎么骚扰你了?你口头上说骚扰就骚扰了吗?你得取证。”那个民警又说。

  “还取证?”郑小燕惊讶道,“怎么取证?”

  “比如他对你有什么越轨的举动啦,你就用相机拍下来;他对你说过什么淫秽或挑逗的语言啦,你就用录音机录下来。”

  “那倒没有。她就是老来找我,或跟踪我,找借口跟我说话,讨好我,给我送吃的东西。”

  “你说了这么多,我终于明白啦,他只不过是在追求你,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何况你已经这么大了。”那个民警说。

  “她跟我一样,是个女的!”郑小燕气得扭头走了。

  周日,郑小燕在家里气愤不已地走来走去,念叨着:“不行!我得找威龙说说,给我配张办公桌!无论如何得给我一张办公桌!”

  她再次拨打他的手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话务台传来这样的回话。

  “关机!关机!总是关机!一个星期都找不着人影了!”她气得将手机摔到了墙角。

  她换上鞋子,急匆匆地出了门。

  郑小燕来到公司,气冲冲地径直走向冯威龙的办公室。

  吕麝正在门外跷脚往冯威龙的办公室内窥视,一股浓重的香水味忽然就扑过来。

  “怎么周日她也在?该不会她主动来对威龙投怀送抱吧?”一个念头突然升起。

  一个女人对男人太工于心计,显得有些可怕。

  “这单位里,有多少女人,多少双眼睛瞅着他一个人。也怪不得,他被惯得不像样啊。”郑小燕忽然起了一阵烦躁,那将是她难以逾越的障碍。

  “嗨!郑总,你怎么周日也过来啦?”吕麝转过身雀跃地喊道,仰着张小脸看着她,“你今天穿得可真漂亮!”

  “哦,我来找冯总,有点事。”郑小燕答。

  吕麝很意外的样子:“怎么,连你都不知道吗?冯总去外地出差了,和叶飞舞一块儿去的,去了五天了都。我看看他回来了没有,有工作要汇报。”吕麝意味深长地看着郑小燕,那种看像只野猫的爪子,想极力地从郑小燕的脸上、心里挠出点什么来。

  郑小燕的脸刷地变了颜色,转身向卫生间走去。

  “又有好戏看了!”吕麝看着郑小燕踉跄的背影幸灾乐祸地说了句。

  郑小燕从卫生间出来后在走廊里走着,路过吕麝办公室的时候,无意中从门缝里看见吕麝在往桌上的一张纸上削铅笔的芯,然后鬼鬼祟祟地将铅笔芯的铅屑倒进了水杯里。

  “她将铅屑倒进水杯里干什么呢?”郑小燕边走心里边打了个问号。

  “郑总!等等!”吕麝在后面追着郑小燕殷勤地喊。

  郑小燕停住脚步转回身来。

  “来,喝杯水吧!”吕麝热情地端着个水杯递给郑小燕,是融有铅屑的那个水杯!

  郑小燕的脸色一下变了,但很快便调整了自己,她并不去接那杯水,而是以嘲讽的眼神一直看着眼前的那张美女蛇般的小鬼脸笑,一直盯着她笑,久久地。

  吕麝端着水杯的手颤抖起来。

  郑小燕这时说话了:“一般人们都认为铅是有毒物质,实际上,铅笔里的铅芯主要成分是石墨和黏土,是无毒的,而不是重金属的铅,重金属铅才是有毒的。虽然名字好像是一样,但实质是截然不同的。”

  吕麝手中的水杯掉在了地上。

  郑小燕转身离去。

  走着走着,郑小燕忽然就回想到了吃过的吕麝一次次给的草莓、红枣等食物,顿时惊恐地捂住自己的胸口,下意识地干呕了一阵。

  冯威龙出差回来刚进办公室,郑小燕便跟进来了:“如果你顾及我们多年的情分的话,就把叶飞舞和吕麝这两个小鬼开除了!”

  “这个公司,我说了算!”冯威龙牛气道。

  “凭你对我的了解,我是无理取闹、找茬闹事的人么?”她凝望着他,哭泣着发出一声问,“威龙呵,生命是一株脆弱的芦苇,不是任多少风刀雪剑都摧毁不了的石头城堡,你反复说我的对你忠与不忠,让周边这些细细微微的把我害死了,我又如何再爱你、疼你、为你付出呢?”

  而冯威龙的脸,板得像一块石头一样,没有丝毫的动容。

  郑小燕见状绝望万分,下意识说道:“离开公司不干了?远离开这里一切复杂的纷争?”

  冯威龙听到这里眼睛暗暗地一亮。

  “可我原来的工作已辞了,我这个年龄的女人,再找份工作不容易的,何况我又没有学历。”郑小燕犹豫道。

  冯威龙听罢眼神又暗下去了。

  “回家去也未尝不可!诗情画意怎么就养不活一个对物质要求甚少的女人?靠一年四季的景致也足够抚慰一个女人孤寂的生活,再说,我还有小树。也或者,我慢慢再找份家教的工作?”郑小燕又矛盾。

  冯威龙的眼睛再次亮起。

  “可我现在回家去的话,明摆着是被叶飞舞给生生地欺负走的,这口窝囊气能把我活活地憋屈死,要走,也是该她走,再大的艰难我也要坚持下来!”郑小燕又说,跟当初的叶玫瑰一样的心态和处境。

  “再说,我还要提取股红或股金给沈三付工程款呢,最近财务上怎么老没钱?我以后一天催他们八遍!”

  郑小燕终于有了一个最后的决定,在经过一番思想摇摆之后。

  冯威龙暗中气恼地攥了下拳头。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郑小燕自己吭哧吭哧地扛着个简易桌子进了办公室,累得满头是汗。

  将简易桌子放好后,她认真地办起公来了,一副要打持久战的样子。

  冯威龙从门缝里看见了一切,他看着那个瘦弱而顽强的身影,心说:“这个肠子不转弯的傻大姐啊,她赖在办公室里硬是不走,怎么办呢?”

  三郑小燕被送进疯人院的恐怖经历

  郑小燕正在办公室内翻看资料,外面响起了由远而近的急救车的声响。

  “是谁得急病了呢?”郑小燕好奇地走到窗口,朝外看了看,又回身继续工作。

  没过一会儿,忽然门开了,叶飞舞领着几个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匆匆地走了进来,叶飞舞指着郑小燕对一个穿白大褂的说:“就是这个女人得了精神病,你们把她带走吧!”

  一个医生模样、戴深度近视眼镜的男人一挥手,几个穿白大褂的便上前拉扯郑小燕。

  “干什么呀你们这是?”郑小燕一下惊呆了,猛地站了起来。

  “你得了精神病,需要进行治疗!”叶飞舞说着,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得意。

  “胡说!医生,你们别听她一派胡言啊,我没有病!”郑小燕大声申辩,往墙角躲着。

  几个穿白大褂的拿出绳子来就要上前绑她。

  “谁敢过来?”郑小燕嚷着从桌上拿起了一把水果刀威胁,又试图往门外跑。

  但终于寡不敌众,郑小燕被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往外拽去。

  “威龙,你在哪儿?救我呀!”郑小燕大喊着。

  “我这才是救你呀!”话音落处,冯威龙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小树。单位的员工听见动静也纷纷跑出来看。

  “燕子,你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需要住院治疗。”冯威龙以万分关切的神情道。

  “我哪有什么精神病啊,你们怎么那么胡说?”郑小燕极力分辩。

  冯威龙低下头去问小树:“你妈妈犯有严重的抑郁症,有多次自杀的举动,是不是,小树?”

  “是,”混沌无知的小树点头,“有时想跳楼,有时拿刀子抹脖子,有时还喝毒药。”

  “有一次她还闯到办公楼里来,见到女人就打,这一点单位的人都可以证明。”叶飞舞说。

  “是啊!”吕麝、小刁等纷纷应和。

  “她还把手机说成是魔鬼的盒子,是不是,小树?”冯威龙又问。

  “是!”小树回答。

  “这些穿白大褂的人,能治好妈妈,妈妈以后就再也不自杀了吗?”小树天真无邪地问。

  “是啊,这些白衣天使们,会彻底治好你妈妈的病的!”冯威龙说,他上前双手紧握住戴深度近视眼镜的那个男医生的手,殷切道:“张医生,你们一定要用最好的药、最好的设备,不遗余力地将我爱人治好啊!我和孩子都离不开她!”

  “您放心吧。”张医生一挥手,几个人便将郑小燕押走了。

  郑小燕绝望得流着泪仰天苦笑道:“举世皆醉我独醒!哈哈!”像一个被押往刑场的战士一样。

  “你看,她的症状,是不是很明显?”冯威龙又上前问那张医生。

  张医生认真地点着头:“确实!”

  在“大庇天下寒士”的办公楼外,沈三刚好赶来,正巧看见五花大绑的郑小燕被推搡着向一辆救护车走去,郑小燕也看见了沈三,像见了救命稻草般喊:“沈三,救我啊!这办公楼里的人全疯啦!”

  沈三纳闷地赶紧问旁边围观的叶飞舞:“怎么回事啊这是?”

  “郑小燕得了精神病,被南郊精神病医院里的人接去治疗!”叶飞舞快意道。

  “郑总得了精神病?我看着不像啊!她去治病还喊我去救她?”沈三依然疑惑。

  叶飞舞不屑道:“哪有精神病患者承认自己得了精神病的?!”

  而此时,宋晓晨正骑着摩托车载着一个客户来看附近的一套二手房,他也看见了“大庇天下寒士”的楼外发生的情形。

  郑小燕已被推上了救护车,还在边挣扎边喊着:“沈三,救我啊!一旦拿到那笔工程款,一定要先将工人们的工资给发了啊,免得让大山叔的悲剧再重演——”

  刚喊到这里,一根冰凉的针忽然扎向她,她顿觉全身瘫软无力,眼睛模糊起来,而一条细长的旧领带也随后蒙上了她的眼睛,她很快便丧失了意识,什么也不知道了。

  冯威龙也夹在楼下的人群中,他看着那辆载着郑小燕的救护车扬长而去,不易察觉地嘴角暗暗露出一丝胜利者的得意。

  “砰”地一声,一道门被踹开了,七八个白大褂将昏迷中的郑小燕拖了进来,合力把她按倒在床上,然后把她四肢分开,用粗硬的绳子结结实实地把她绑在了床上。

  房间里还有七八个穿格子病号服的女人,一个个神经兮兮的样子,但都凑上前来神态各异地对新来者表现出足够的好奇。这是精神病医院里的一间女病房。

  郑小燕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手脚被绑在床沿,成了一个“大”字。

  几个穿白衣的人在眼前晃来晃去。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放我回家!放我回公司!”郑小燕挣扎着欲起来。

  护士们忙自己的,没人理会她。

  “我的工作很忙的!你们耽搁了我,是要赔偿我的经济损失的!”郑小燕挣扎着继续叫道。

  “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地这样对我,纯粹是一场武力绑架!我要去告你们!”郑小燕还叫,“你们懂不懂什么叫人权?”

  护士们总算有反应了,向郑小燕围拢来:“吃药!”

  “我无病无痛的一个正常人,吃什么药?”郑小燕申辩。

  “要是没病,你不停地叫喊什么?”一个面相凶悍的女护士说。

  郑小燕强咬着嘴唇,坚决不吃。

  就有几个护士上前掰开郑小燕的嘴,强行将药片往她嘴里塞了进去。

  “是药三分毒,你们知不知道啊!”

  “我真的没有精神病,你们放我回去啊!”

  “你们放我回去!我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没有处理!”

  “我要回家!我的孩子需要照顾!”

  ……

  郑小燕依然不停地叫喊着,喊得嗓子都哑了,但依然竭力地申辩着。

  这时,那个戴深度近视眼镜的张医生被那个面相凶悍的护士喊来了。“张医生你看,喊个没完!”护士告状。

  张医生见状后,总结道:“病得不轻啊,加大剂量!用针剂!”

  凶护士又举着粗针筒向郑小燕逼来!

  郑小燕极力抵抗着,不停地挣扎:“你们这帮惨无人道、灭绝人性的东西!白白玷污了白衣天使这个称谓!可耻行为快赶上法西斯了!即便是监狱里的犯人,还有申诉和投诉的权利!我一再说明,我压根儿就没病!”

  “都把白衣天使说成法西斯了,还说自己没病!越不承认有病,病得越严重!上最有力度的治疗措施,‘五联体针’和电疗!”张医生挥了一下手道。

  很快,一帮白大褂七手八脚、动作麻利地将郑小燕按住,强行给她扎了令人十分恐怖的“五联体针”!

  所谓“五联体针”,也就是两寸至三寸长短、粗细不同的五根银针从她的人中、合谷、足三里等穴位狠狠地扎了进去,一边扎、一边捻,最后又在钢针上通上电流,进行更加强烈的神经刺激。郑小燕浑身痉挛,痛苦地挣扎喊叫,但是无人理会。

  那个面相凶悍的女护士一边扭动电击器开关,不断加大电量,一边咆哮:“以后,还敢不敢不吃药、不打针、不配合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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