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剑惊人
一剑刺在了菊花上，无法再向前。
菊花握在花满楼手里。
好像是高手轻松写意地摆平了一切，其实不然，花满楼已经后退了三步，腰往后仰着都快折了，毫无疑问竭尽全力，甚至一瞬间脸上有恐惧。
行营内鼓荡着风，帐篷被刺出了无数的洞，温度骤降，酒杯上的水滴都结成了冰。
龙飞扬愣住了，这一剑很强！
东方不败的眼睛放射着狂野的光，就像两只豺狼相遇时的光。
被风掀起的青纱下，豆蔻的眼中也有惊讶。
天绝兴奋地站起，“我一定要死在这剑下！”
吕延也惊呆了，把专诸以前所有剑的威力加在一起，也不如今天的一剑，石破天惊！
有的人急忙把嚣张跋扈的脸收起，换上彬彬有礼的面孔。
“杀”的一声，所有的豆蔻花全都碎了，那朵菊花也掉下两丝的花瓣，专诸往后退了一步，剑归鞘。
谁也没有发现，所有木桌上的杯中的酒都没有了，蒸发了还是被偷了？
吕延有点懵，“你们怎么成了仇人？”
“永远化解不了的仇恨。”专诸切齿道。
花满楼不再是永远微笑的花满楼，冷冷道：“我的恨大于你的，绝阴过后你我了却恩怨，不死不休！”
“好！”
吕延急忙岔开话题，问花满楼：“花仙人查到了凶手？”
“没有，查不到凶手我不回仙界，凶手就在这里，我一定会抓住他。”
吕延又对专诸说：“该见的不该见的都见了，我们走吧。”
几人就要离席而去。
“等等。”豆蔻说话了，“你们有留下来的资格。”
吕延对专诸笑了笑，“还得靠你，才能有口酒喝。”
真人宴正式开始了。一开始没什么气氛，没人愿意说话，豆蔻也只是偶尔举杯示意，有的人没什么胃口，有的人胃口很好，比如人参。
终于有人开口了，“请问圣女，能否赐教这次的纯阳会是什么？”
“我族魔老已经算出，但暂时不便透漏。”
龙飞扬微微一笑，“能否让我等见识一下贵族的魔老？”
她的脸已经在青纱后，隐约也是微微一笑，很倾城，“无妨。”
从后面进来一只七彩的鹿，骄傲地仰着头，炫耀着头上的鹿角，在空地上转了个圈之后盘跪在豆蔻的手边。
豆蔻抚摸着鹿的七彩毛，鹿头在她身上轻蹭着，尽情地亲昵。鹿的肚子上长着一张闭目的老脸，她拍了拍老脸的额头，眼睛睁开了，盯着云飞扬。
“来自深不可测的家族，”老脸道：“还是逃不出宿命，走在没落的道路上。”
龙飞扬有些不自然，“魔老真的算出了纯阳？”
“天机不可泄露。”
龙飞扬立刻就恢复了自信，说道：“巧了，我们也算出了纯阳。”
“是吗，彩头就让给你们了，请讲。”
龙飞扬摆摆手，“天机不可泄露。”
魔老哈哈大笑，龙飞扬也笑了。
气氛再度沉闷。
吕延品了一口酒，说道：“请问，上次的纯阳是什么？”
没人理他。
有的人嗤笑一声，有的人交头接耳，带着惹人生厌的笑。
饶是吕延的涵养再好，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专诸正吃着一口肉，来不及嚼就咽下，低着头笑着。人参也憋着笑，脸上的褶儿秋波荡漾。
脸掉在了地上。
这时童虎说道：“这次的绝阴似乎有些特殊，除了纯阳之外，好像还孕育着别的东西，应该是什么呢？更有传闻，可能是周天最后一次绝阴了，不知道诸位听说了没有？”
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客人们纷纷地献言献策。
“会不会一直盛传的逆神呢？”
“听说这次的造化也是极大的！”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说话之人抑扬顿挫如同朗诵，“过不了绝阴，什么造化也是枉然，大局为重呀！”
“上纲上线！”有人反唇相讥，“谁不知道大局为重，真到了绝阴时，谁的出力也不会比你少。”
“你！”
两人开始了骂战，各种含沙射影的话都出来了，豆蔻恍如没有听见，别人也乐得看热闹，添油加醋的也有。
等到魔老说话，众人立刻缄口静听。
“十二魔老，三昼夜的推衍，大致窥见了轮廓。本次阴气极盛，太阴溢出，未到绝阴，先遇到心境反射，幻境出，真假莫测。进入绝阴，先遇到造化洪水。关于造化，各位都来自太古门派，互通心得最善。”
立刻有人站出，“魔老的话在理，说实话，我们趟这趟浑水，无非也是为了寻找造化。要么得道，要么死于绝阴，无路可选。彼此应该放弃私心，坦诚相见。”
一人立刻发声：“我族古籍中记载着一种，叫做心魔瘴，万物即好生又求死，着了道的人必定会自裁，只能趁心魔瘴最弱的三炷香时间，压抑自杀之念快速通过，否则必死。”
又有人说道：“我派遇到过杀戮造化，以宝器诱人，得宝器者会变为杀戮机器，反过来诛杀同类。就连大乘者若是道心不圆满，也会杀心着了魔。”
有人续道：“我教的祖师遇到过毒之造化，毒物蕴于无形，随势而变，连环相套，每每匪夷所思。不过，”这人满腹的自豪，“祖师得到了用毒真谛，将我教发扬光大，最终得道成仙！”
有人嗤之以鼻，有人轻蔑，有人冷笑，有人做出惊羡的表情，很假。
吕延说道：“我曾遇到一个叫孙木二的，人称孙药师，为何没有来呢？”
无人搭理他。
有人接着说道：“闪电！天劫！我宗万人共赴绝阴，被轰得只剩三人，但是，我宗从此不惧天劫，修行圆满必定成仙！”
人参凑到吕延耳边说道：“人家说得热热闹闹的，为何你总要破坏气氛？”肉笑皮不笑。
吕延使劲眨了几下眼睛，“我看见你就不烦别人。”
人参又忍不住笑。
这一番的七嘴八舌，气氛烘托得空气都热了，有人连喝了几口酒，酒意上身舌头更痒，再把气氛推了上去。
豆蔻放下了酒杯，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人们就住嘴了。有些人也觉出失态了，拱手抱歉后坐下。
魔老说道：“过了洪水，是时空交错区，时空之刃是最锋利的刀，碰着就会粉身碎骨。”
好像一盆凉水泼到了众人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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