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报还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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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落雪和古云峰还没太大反应，莫雨却如一个晴霹雳呆住了。
落雪嘴角一扬：“我记得陈邦彦好像是韩玉衡的表弟？江湖上人送逍遥公子的称号，没想到居然栽倒在念手里。”
古云峰也觉得不可思议：“我跟陈邦彦交过手，他认真起来，实力不在韩玉衡之下。”
“没办法，英雄难过美人关。”
莫雨呆呆地看着他们，根本听不进去一字一句，她满脑子都是“不可能”“怎么会”？
“阿离。”
慕容仪突然把目光落在她身上，轻声将她从混乱的思绪中唤醒。
莫雨迟缓地看向慕容仪，手心开始冒汗。
念杀谁她都信，就是不信会杀了陈邦彦。
可是慕容仪也不像是会开玩笑的人，他念杀了陈邦彦，除非是同名同姓，不然不会有假。
莫雨咬了咬下嘴唇：“是……王爷的命令吗？”
完这句话，莫雨的心一下子揪住了。
她好害怕他会“是”，但这也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解释了。
慕容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像是意料之中，却又带着一丝无奈。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我。念的功力在陈邦彦之下，我怎么会让她去白白送死。”
“……”
莫雨沉默了。
的确，面对面硬拼的话念绝对不是陈邦彦的对手，但是之前陈邦彦不顾家里人反对要赢取念的事已经闹得满城尽知，陈邦彦对念有情的事王爷不可能不知道。
只要对方念情，那就不可能会下死手，念也就有机可乘。
可是……
杀邦彦的可是念啊，那个怀着邦彦孩子，表面傲娇，其实早就芳心暗许的念啊。
就算是王爷下的命令，念那样心思缜密的人，怎么也能想到应对之策，怎么会真的下死手呢？？
除非……王爷已经知道了念怀孕的事，用她腹中孩子相逼？！
可是之前看念的态度，对这腹中的孩子好像又不甚在意……
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莫雨在那儿干着急，落雪仿佛看出了莫雨的心思，直接替她问道：
“王爷，到底发生什么了？不是你的命令念可从来不会轻易杀饶。”
慕容仪叹了口气：“本王也没想到晏家还有一个幸存者会突然跳出来报官指认念。”
“晏家？”
古云峰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莫雨不解地看向他：“晏家是谁？关晏家什么事？”
古云峰解释道：“晏卫民是中山王慕容泰的人，当年老是上书弹劾王爷，与王爷作对。”
莫雨还是没明白：“可是这跟陈邦彦有什么关系？”
古云峰正要回答，这时念被带来了。
几日不见，念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大圈，脸色苍白如雪。
她的眼神像是失去了魂魄，没有半点光亮，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念！”
莫雨迫不及待地跑到她面前，一下子抓着她的双肩：“念！你、你真的把陈邦彦……把他杀了？！”
念什么话也没，只呆呆地看着地面，不管莫雨怎么问都不吭声，像聋了一般。
慕容仪看向已经打了无数个哈欠的白老：“白老，给她易容可有难处？”
白老走过去懒洋洋地打量了她一眼，一会儿伸手捏捏她的脸、鼻子，又检查了一下牙齿，念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任凭他摆弄。
白老检查完后点零头：“可以，不过我得先准备一下。”
慕容仪点点头：“白老费心，事出紧急，还望尽快办成。”
完，慕容仪让手下人带白老下去休息，然后又看向莫雨：
“阿离，你先带念回去休息吧。云峰，落雪，你们俩跟我进来。”
“是。”
所有人都离开了，只剩莫雨和念还站在原地。
莫雨拉起念的手，压抑着内心的翻涌，使自己的表情尽量保持平和。
“念，我们先回去。”
念一言不发，任她拉着自己的手一步一步往前走。
走到半路，念像是突然醒了过来停在原地，然后凄惨一笑，呆呆地看着莫雨。
“凤离，你和素银都当不了干娘了。”
莫雨一愣：“什么意思？”
念轻轻牵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晴，走了。”
摸到念平坦的腹，莫雨的手好像被针扎了一般一下子缩了回去。
她惊愕地看着她：“怎、怎么可能……晴怎么……怎么……”
念定定地看着她，突然毫无征兆地大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凄厉且尖锐，像是午夜哭魂。
笑完后，她咬牙切齿地盯着莫雨，盯得莫雨一阵毛骨悚然。
“凤离，陈邦彦是个混蛋，他该死！！”
“念……”
看着念这副样子，莫雨能明显感觉到念正处在崩溃的边缘，稍不注意就会是一个万劫不复的下场，感到既心疼又害怕。
念紧紧握着莫雨的手腕：“他口口声声爱我，娶我，要我生下晴，可最后，最后，是他亲手杀了晴！”
到“晴”的时候，念的声音都在颤抖。
莫雨一下子愣住了。
“他杀了晴？”
莫雨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怔怔地看着念，觉得她是在胡话。
“我不信，他怎么会……怎么会……”
莫雨颤抖着声音想要驳斥她，却发现自己此刻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不出来了。
念这时反而突然平静下来。
她放开了莫雨的手，笑了笑，仰起头看向空。
夕阳西斜，红光万丈染透了一片。
“因为，我杀了一个不该杀的人。”
“可是……晴是无辜的啊！”
念怔怔道：“就是啊，就算是我杀了那个他曾经最爱的女人，晴毕竟是无辜的。”
莫雨一怔，脑海里突然电光火石一般想到了一个名字。
“晴儿？！”
念微微惊讶地看向她：“你知道她？”
“韩玉衡跟我起过她。”
念苦涩一笑：“那你怎么不早早告诉我？”
“我是怕……”
“罢了，已经无所谓了。晴，晴儿，晴儿，晴……原来当年那个在晏家府上跳舞的歌姬居然是他的挚爱，真是一报还一报啊，哈哈哈哈！”
“……”
“可是晴是无辜的啊，”
念喃喃自语着，声音轻的像是一阵风随时都会消失。
“我苦苦哀求他等我把晴生下来我便以死谢罪，晴也不用他抚养，因为晴有干娘，干娘会好好抚养他们的，他却不肯。”
“……”
“他喂我喝堕胎药，我不喝，他按着我的头逼我喝了下去。”
“……”
“孩子没了，他也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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