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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回忆


芷若楞了下,才不甘不原的回道:“这是娘亲给我的。”说着抽回了手,皇帝一脸的菜色,后退了一步,脑子里面浮现起了许多往事来,他忘记一切也忘记不这个手环,这是自己以前在身上带了好些年的,只是后来送给了一个女人,他楞楞的想着,他一直以为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当时的他年少轻狂,那时的他还是一个太子,还没有做皇帝,出宫到了一个小地方,看见了一个很是漂亮的女子,就留下来,只是最后因为父亲的病危,他才不得不离开,他答应过回去找她的只是后来的事情太多,而他坐上了皇帝后,宫里面有了许多的女子,他也就渐渐的把那个在江南水乡等着自己的女人给忘记了。

        但是看着这个手环的时候他又想了起来,这个红玉手环天下只有这样的一块,很是珍贵无比,有钱也买不到的,他看着芷若的模样,果真是和记忆里面那个已经有些模糊的影子有着七分像的样子,他心里面有些酸,低下了头来,问着芷若道:“你娘呢,还在吗?”他问时心里面已经知道了答案,当时的她说过会一直的等着自己的,现在却是她一个人来了,想来,应该已经不在了吧。

        芷若看着他一脸的帐然的表情,冷笑一声,“我娘在思念中死去的,思念那个无情的男人!”她咬牙切齿的说着,瞪着眼里面闪着怒火。皇上心里面有一些愧疚的感觉,也就不计较她的无礼了,反而觉得有一些可爱,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道:“是我记错了,你真的是我的孩子,你和你母亲真的很像,以后你就随我进宫,住在宫里面吧,以后你就是公主了。”他说着,心里面有些欣喜,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有这样大的孩子了。真是个意外的惊喜啊,一边的洛雨萱看着皇上的变化,心里面总算是舒了口气了。

        洛雨萱注意到了芷若震惊的神情皇上被眼前的事实震惊了,坐在龙椅上好久才回过神来,不敢去看下面跪着的芷若,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揪着,痛苦不已,后悔自己怎么就不相信芷若说的,还把她们都关了起来,差点害死自己的亲生孩儿。

        “父皇……这次相信孩儿说的是真的了吧。”芷若早已忍不住哭出了声。这段时间流落在外吃不饱穿不暖,逍遥又被朝廷处死,亲生父亲又不承认自己,芷若终于受不了,大哭了起来。

        “好孩儿,莫哭,到父皇这里来。”皇上颤抖着手,把芷若搂在了怀里,“是父皇不对,没有认出芷若,父皇错了,以后一定好好对待你。”

        “恩,父皇,孩儿不怪父皇,只要让孩儿陪在父皇身边,让芷若做什么都行。”芷若偎依在皇上的怀里。

        皇上此刻心中五味具杂,后悔自己之前不相信芷若,还处死了自己女儿的大恩人逍遥。一想起逍遥,皇上就觉得无颜面对芷若。

        皇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怀里的芷若刚刚擦干眼泪,像是能读懂皇上的心思一般,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认真的对皇上说:“父皇不必自责,孩儿和义父都不怪父皇了。因为父皇不知情,义父如果泉下有知父皇与孩儿团聚,也会高兴的。”

        “好孩子,朕会追封你义父为正义守忠护国恩公。”

        “谢父皇”芷若甜甜的笑了,皇上看了心里像吃了蜂蜜一样甜,“朕的小公主想要个什么称号呢?”

        “恩?我吗?”芷若歪着头,一时搞不懂自己的身份的转变,“我听父皇的。”

        “傻皇儿,以后要自称本宫。”皇上摸着芷若的头宠溺的笑了。

        “来人,拟旨,朕今日追封逍遥为正义守忠护国恩公,皇女芷若为静慈芷若公主,赐灵韵宫为其行宫。”

        “谢父皇恩典”芷若下跪谢恩。

        皇上转身准备离去,“父皇,父皇等芷若一下。”

        “朕的小公主还有什么事?”

        “父皇……萱妃娘娘她……”芷若转头,望向依旧跪倒在地的洛雨萱。

        皇上这才注意到了她,这才想起洛雨萱也是促使自己父女团聚的大恩人,“萱妃,平身吧。这次也多亏了你朕才能与芷若公主团聚。暂且回你的青宸殿吧,你所犯下的罪行朕与你改日再谈。”

        皇上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洛雨萱早已吓得衣服都湿透了,两条腿软的都站不起来,勉强在倩儿的搀扶下才回到了自己的青宸殿。刚才真的吓坏了,她真的害怕皇上盛怒之下把自己等人拉出去斩了,伴君如伴虎这次是真切的体会到了。

        “什么?那个小杂种真的是皇帝的亲生女儿?”月妃惊讶的喊出了声。

        红玉赶紧拉住月妃,“娘娘不要这么大声,小心隔墙有耳,传出去说娘娘对芷若公主不敬。”

        月妃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本来还觉得洛雨萱这次弄了一个假公主来冒充龙脉肯定死定了,没想到这下成了公主的大恩人。月妃气不过,伸手拿过桌子上的瓷碗,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萱妃娘娘……”芷若公主老远就喊着洛雨萱,欢快的跑了进来。自从事情平息之后,芷若就喜欢粘着洛雨萱,洛雨萱也喜欢这个比自己小五六岁的公主。

        “儿臣拜见萱妃娘娘”芷若见到洛雨萱就要行礼。

        “公主不要多礼,快快请起。”洛雨萱忙把芷若扶起,“公主若是不嫌弃,以后可以直接叫我雨萱或者青姨娘就好。”

        “是,青姨娘”芷若甜甜的笑着。

        洛雨萱越来越喜欢这个孩子了,或许是从小作为一个平民百姓,在江湖上风风雨雨闯荡惯了,芷若一点都没有贵族千金的矫揉造作,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积极阳光的样子,就算在狱中也是抱有希望。放在现代,应该是一个特别可爱的小萝莉吧,洛雨萱笑眯眯的看着芷若。

        “青姨娘,芷若想问你一件事……因为刚入宫不懂规矩,希望青姨娘不要责怪芷若。”芷若小心翼翼的说着。

        “没关系,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青姨娘。”

        “芷若已经入宫一个月了,特别想念宫外的朋友们,小猪和二丫头那些小伙伴们肯定也都特别想我了。自从上次被抓进大牢里之后他们都特别担心芷若。所以……”

        “所以想让青姨娘带你出宫?芷若……”洛雨萱故作严肃的拉长了声调。

        “如果这实在不合礼法,就当做芷若从没有提过吧。”芷若失落的低下了头。

        “宫中有规矩,嫔妃和公主不可随意出宫的,不过,也不是不可……”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芷若兴奋的问道。

        “恩,可以的,青姨娘带你出去,不过要保密啊。”洛雨萱摇晃着手里的黄金腰牌,还好皇上没有把这个收回去,他还不知道自己用这个已经偷偷出了好几次宫。

        “青姨娘,快看,那个杂耍的艺人,他的小猴子是从昆山抓回来的,一开始抓回来的时候,小猴子逃跑了好几次,每次都被他抓回来痛打了一顿,真是残忍。”芷若义愤填膺的说道,“每次小猴子不听他的话表演,他都不给小猴子东西吃。”

        “青姨娘快看,那个卖木梳的男人以前到我和义父寄居的拂尘庙去卖过木梳。”

        洛雨萱听着糊涂,“拂尘庙不应该是佛门圣地吗?就算有你和逍遥这样的寄居者也应该是少数啊,大部分都是没有头发的和尚,他去卖木梳,有人买吗?”

        “就是啊,一开始,他和他的哥哥都去卖木梳。他的哥哥到了那儿发现没有人买,就回来了。而这个人想了一个好主意,他找了拂尘庙的住持方丈,说可以先放在庙里一些木梳,如果有人来庙里上香,住持可以说这个是功德梳,每日梳理一下三千青丝,能梳下烦忧。每只木梳只要三文钱,住持答应了。”

        “然后呢?”洛雨萱好奇这个人怎么有这样的奇思妙想。

        “后来这个功德梳就卖的很好,因为来上香的佛门信徒都想得到佛祖的保佑,去除烦恼。寺庙里的香火也越来越旺盛,这个男人就给寺庙长期供应梳子。”

        “这样啊……他真的是太聪明了,真会做生意。”

        “就是啊,而他的哥哥就惨了,梳子卖不出去只能改行去给大户人家当车夫了。”

        洛雨萱觉得这个男人放到现在一定是一个很出色的市场营销者。

        一路看着聊着,洛雨萱发现芷若对这儿的一草一木都熟悉无比,听她讲这儿的奇闻趣事的时候,她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果然,人都是依恋和深爱着自己生长的地方,洛雨萱突然特别怀念自己的家。

        “青姨娘?你有在听吗?”把视线从大街上转移回来的芷若看到洛雨萱眼眶红红的,“咦?你怎么哭了?”

        “我没事,只是……沙子眯了眼,一会儿就好了。”洛雨萱慌忙擦去了眼里的泪珠。

        “姨娘,您这是带我去做什么啊?”芷若发现马车越走越往城边。

        “芷若,你熟悉这儿的东仁巷吗?”

        “东仁巷?那不是一些吃不饱穿不暖的百姓聚集的地方吗?大家都把那儿叫做贫民窟,姨娘你带着芷若去那儿做什么?”

        “是啊,贫民窟,你去过吗?”洛雨萱不答反问。

        “芷若跟着义父闯荡江湖,也是饥一顿饱一顿,没法救济其他穷人,所以……芷若没有去过。”芷若羞愧的低下了头。

        “好孩子,以后就有能力了,多多帮助一下这个可怜的人吧。”洛雨萱摸着芷若的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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