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羽林六年的蜕变！
看着已经褪去了多半稚嫩，长得和小大人一样的赵彻，始皇帝眼中带上了几分笑容。
九岁！赵彻才九岁！
如果不是带在身边养大，谁又能想到，面前面前这个七尺少年，居然是一个九岁的毛头小子？
“这是你提出来的政策，应该怎么执行你更加清楚。”始皇帝笑了一下打断了赵彻不切实际的幻想。
想上战场？想屁吃。
赵彻眼中露出几分失望。
无双割草可是他期待了整整九年的梦啊！
哪个男子汉不喜欢无双割草的快感？
不过，赵彻自己也清楚，自己九岁的年龄还是太过幼小。
城管就城管吧……
训练了六年的精兵羽林当城管讲老实话多多少少是有点屈才了。
不过总之赵彻也算是第一次有了属于自己的职位，多多少少可以施展一下拳脚，这对于赵彻来说是一个不错的好消息。
“这个给你！”始皇帝沉吟了片刻，又特意命人取来一块令牌递给赵彻。
“适当时候，可以便宜行事。”始皇帝脸上带着鼓励，眼神中带着期许。
“先斩后奏？”赵彻愣了一下挑了挑眉头。
始皇帝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他赋予赵彻的特权当然不仅仅是什么所谓的先斩后奏。
便宜行事四个字，可以引申出来的含义太多了。
赵彻挠了挠头，城管需要这么大的权利么？未必需要，但是在设定上城管的职责其实和衙役是有一定冲突的，有始皇帝的特许确实情况会好上许多，最起码执行命令的时候可以不必顾虑太多。
始皇帝眼神中是带着鼓励的！
他是丝毫不介意赵彻先斩后奏甚至违背秦法的！
因为赵彻的性格还是太柔了！
幼君当有大气度，要压得住人，要镇的住人！
大秦依法治国！
但是最大的误区就是大秦的法律至高无上。
封建王朝都逃不过一个宿02命，不管是以儒家为根本，还是以法家为根本，都是为了统治者服务的。
封建王朝至高无上的只有一个，就是皇权！
皇权是天然凌驾于百家百派之上！
始皇帝不想让赵彻产生任何误解！
大秦的根本不是律法，而是始皇帝！
始皇帝就算用儒家那一套大秦依旧是大秦！
甚至于始皇帝说出便宜行事这四个字的时候，语气之中是带有挑唆和鼓励的。
他当然不是要让赵彻当一个法外狂徒，而是要让赵彻清楚一件事。
当你执掌权力之时，一切都要为你的目标而让路。
包括！秦法！
律法是限制臣子的东西，是管理百姓的东西，不是限制君王的东西！
他是为了加强君王的统治而诞生的存在，他天然就是为了君王而服务的。
早在很久之前始皇帝就这么说过！
他曾经告诉过赵彻，你以为你得到的是谁的宠爱？
在得到始皇帝宠爱的同时，内心就不该有任何顾忌和条条框框。
……
始皇帝并没有多留赵彻，而是给赵彻留出来时间学习和通知羽林。
走在出宫的路上，赵彻拿着始皇帝送给自己的令牌若有所思。
总感觉……始皇帝说话的时候带有一丝挑唆是怎么回事？
和始皇帝相处这么久，赵彻不可能听不出来始皇帝话语之间的鼓励和暗示。
可是这个暗示不正常……
便宜行事？凌驾于律法之上？
难不成始皇帝想让自己当一个法外狂徒？
赵彻的眉头高高隆起！
伴随着自己的长大，始皇帝对自己的期许越来越高，同样始皇帝的心思也开始越来越难以把握。
律法本身是为统治者服务赵彻清楚。
封建时代的律法和现代的律法本质上来说是两个概念。
说什么大秦的律法君王都得遵守那是扯淡，历朝历代，嘴里天天念叨着祖制，念叨着规矩的皇帝，有几个是出色的皇帝？
但是……
赵彻是臣啊……
始皇帝再怎么宠溺赵彻，也改变不了赵彻是一个臣子的本质。
换句话说，法治是大秦目前的国策！
一个臣子无论如何是不应该簪越的。
可是始皇帝话语之间分明是带着鼓励和唆使，似乎很想看到自己打破常规的一幕。
赵彻挠了挠头……
这样真的没问题么？始皇帝的语气那么直白，赵彻听不出来才见鬼，他只是不清楚始皇帝是怎么想的。
他知道，始皇帝一直觉得自己差了几分锋芒。
赵彻自己也清楚，这是他来自于一个现代人的谨小慎微。
但是很明显，现在始皇帝正在迫不及待甚至带着期许的想要把他往另一条路引。
“霍去病曾经当中射杀李敢……除了面对汉武帝，还有自己的舅舅卫青，对所有人都桀骜不驯！”赵彻微微呢喃。
再联想到上一次始皇帝语重心长的呢喃。
你以为你得到的是谁的宠爱？
很显然，始皇帝想要的并不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换句话说，随着赵彻年龄越来越大，始皇帝想要赵彻展现出趁手的锋芒！
赵彻忽然明白了什么！
霍去病论为人处世，或许什么都不是，他为人倨傲，当众射杀李敢！
他行军打仗甚至需要厨师！
但是他唯独只听汉武帝的话！
霍去病就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宝剑！
这种宝剑寻常的，胆小的君王只会想着摧毁，因为他们掌握不住，也不敢掌握。
但是像汉武帝这样的帝皇，唯有如此锋利之剑，方才能让其深爱不已！
再联想到李信当年的事迹，赵彻忽然有些明白了始皇帝的想法和动机。
“锋芒么……”
赵彻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知道了……
赵彻从来到这个世界就开始了自己的表演，无论是一个小孩子的天真也好，哭闹也罢，赵彻都恰到好处的捏着始皇帝的喜欢的点。
现在赵彻对于这种事情可以说是轻车熟路。
甚至时间这么久，赵彻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原来的性格究竟是什么模样。
此刻的赵彻就好像后世活在美颜里的人一般，忘记了自己的本能模样。
不过本相如何重要么？当然不重要。
始皇帝喜欢什么样子，赵彻就会表现出什么样子。
赵彻不可能对始皇帝的暗示视而不见！
他必须迎头直上！
他如今年纪越来越大，始皇帝对他的要求已经不在仅仅满足于是一个听话，乖巧，聪明的孩子。
如果把赵彻比作一块天外陨石！
那么始皇帝就是那个铸剑人！
敲打，熔炼！
无论多少的喜悦，都只源于这块天外陨铁可以铸造绝世宝剑！
而始皇帝，此刻已经似乎开始急于让这个没有开锋的宝剑亮出锋芒。
“总感觉有点怪……”赵彻觉得自己肯定有什么东西没有考虑到。
但是又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可是这种事情又不可能拿出来问人。
“果然……天底下没有一个傻子！”赵彻叹了一口气。
王翦明哲保身是一种处世之道！
当初的李信狂傲无比也是一种处世之道！
说开一点，能够在朝堂上蹦哒的，辉煌过的，没有一个会是真没有脑子的。
李信倘若如同王翦一般广结善缘，恐怕到时候不爽的就是始皇帝了。
“所以我也应该如此么？”赵彻挠了挠头。
貌似王翦和蒙武也不对付……
那自己呢？未来是不是也要让始皇帝安心？
回头干匈奴的时候要不要找个机会点炮一手蒙恬？
这倒不是赵彻无事生非，没事瞎想。
假若赵彻真的封狼居胥，功冠天下……
同时又和军方大小头目关系都不错……
换位思考一下，赵彻觉得自己是始皇帝，到时候恐怕也放心不下自己。
所以说……其实蒙武和王翦的不对付也是有意为之？
赵彻觉得自己抓住了华点。
思来想去，赵彻总感觉自己肯定有东西没想到位，政治之间的人心斗争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但是具体问题出在哪里赵彻又实在抓不住。
就这么一边想，一边来到了下邺的军营！
因为训练羽林的原因，下邺在六年前就在村中老卒的自发行动之下开辟了军营和校场等训练场所。
如今老卒们因为可以自行生产蜂窝煤的原因，生活也有了很大的改善。
说每天大鱼大肉不至于，最起码现在也是衣食无忧。
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又经历过荣华富贵，这里的老卒身上大小都有爵位，真不是什么贪图享受之人。
所以保证了温饱非前提下，老卒们的主要目光就是义务性的帮助赵彻掌握羽林。
赵彻甚至都不需要对羽林洗脑什么忠诚之类的话。
家里的老卒都会对他们耳提面命。
老卒们虽然固执，可是不是分不清好坏。
赵彻来下邺不是来作秀，是真心实地帮他们，给他们改善生活，还让家里的孩子有了出路。
可以说孩子，是大多数老卒们的最后一点顾虑。
解决了这一层顾虑，别说羽林了，就算赵彻要这群老卒为自己拼命，这群老卒也就提着秦剑就冲锋上去了。
“骠骑将军来了？”
瞧到赵彻的身影，有老卒笑着行礼。
“哪门子骠骑将军，连个品级都没有，可别折煞我了！”赵彻露出一些苦笑对着打招呼的老卒还礼。
在赵彻六岁之前，老卒们还是习惯叫赵彻小稚奴。
六岁以后，赵彻身高突飞猛进，老卒们是军武出身，最重上下规矩，再加上赵彻对羽林毫不藏私，经常拿一些珍贵的兵书给全体羽林抄阅学习。
而且那个时候的羽林已经训练出来了一些成效，老卒们都知道这对于赵彻不是儿戏，所以也就不再孩视赵彻，把赵彻真正的当成一个将军看待。
每次赵彻出入，口必称骠骑将军，体必行礼。
倒是弄得赵彻十分尴尬，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受不起老卒们的礼的。
不过老卒们也固执。
他们感谢赵彻啊……
如果不是因为赵彻，很有可能他们中一部分人都挺不过寒冬。
如果497不是因为赵彻，他们的孩子未来都没有出路。
更不用提，他们的孩子还能够随意学习兵书！
那可是这个时代最珍贵的知识！
赵彻不仅允许他们的孩子学习，还会要求他们，监督他们！
这是授业之恩！
他们当然感谢赵彻，尊敬赵彻。
当然，内心之中，这群老卒为把赵彻当成一个孩子保护着。
他们虽然不再孩视赵彻，但是心底里是认为赵彻就是一个九岁的孩子。是没有忘记赵彻才刚刚九岁的。
因为不好意思受老卒们的大礼，又着急召急羽林宣布命令，赵彻回了几个礼以后，挑着没几个人的路走。
下邺的路赵彻走的也多，还算是比较熟悉。
避开了大多数老卒，路上也少不了遇见几个。
一番行礼回礼过后，赵彻来到了羽林的校场。
“骠骑将军！”陈胜恭敬的对着赵彻行礼。
如今的陈胜已经长大，早已经不是那个嚷嚷着给自己虎符的虎头虎脑的小家伙。
而章邯经过三年的时间，也成熟了许多。
要说章邯倒也稀奇！
被赵彻问始皇帝从御马苑要走以后，一直不显山不露水，后来还是赵彻自己把章邯塞进羽林之中。
没想到进了羽林以后，章邯立刻展现出自己出色过硬的军事素养。
章邯的军官根本压不住章邯。
虽然不排除章邯多少带着那么一点欺负小孩子的成分，但是羽林里的孩子真拉出去，他们的军事素养是绝对算得上精锐的。
章邯算是一枝独秀了！
再加上赵彻后来经常带兵书让他们学习，其中就章邯学习的最好最快，王翦甚至都动了爱才的心思亲自指点了好几次。
如今章邯统管羽林，也是完全靠的自己的本事，羽林上下，几乎都服服帖帖。
“牵马，召集羽林校场集合！”赵彻点了点头说道。
胜立刻躬身行礼领命，牵来大宛良马！
如今身高七尺的赵彻已经不需要骑小矮马了！
现在的赵彻，身体上已经是一个妥妥的男子汉，已经有了驾驭来自西域的大洋马的资格和技术！
胜跪伏于地，露出脊梁！
赵彻踏而翻身上马……
章邯发出召集命令！
羽林的反应速度非常迅速，哪怕是紧急集合，都能做到快而不乱，井井有条军容整齐！
赵彻骑在来自西域的大洋马之上，昂头看着这些！
和自己相处成长了六年的士卒！
军容！可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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