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吴邪目瞪口呆的看着被他压下去半截的祭祀台,显然也是没有想到这东西这么不经压。
沈煜默然,收拾收拾心情看向传来一声巨响的石台。那石台后面的巨树上居然裂开了一道口子,裂口里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青铜棺材,用铁链绕了几圈合在树身里。
吴三省啊哦一声,恍然道:“原来真正的棺椁在这里。”
大奎兴奋得很,沈煜看了他一眼,也算习以为常,毕竟胆小又贪财的人算是见过不少。
就是别坏了事就好。
虽说总算发现了点值钱东西,可再仔细一看,连吴邪都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开这个里面不知有什么的棺椁。
沈煜倒是不纠结这些东西,听着几人讨论,目光放在棺椁上方的满树藤蔓上。
纠结到最后,吴三省一咬牙,还是决定开馆,可潘子却在他说了出去的方法后疑问的询问树是食人树怎么出去。
“这树是九头蛇柏,最怕一种叫天心岩的石头,这里的石头都是那天心岩,到时候弄点石灰抹身上就好了。诶,就像他这样。”
吴邪见吴三省冲自己指过来,想起身上的石灰是谁撒的,不自觉看向一边的沈煜,却见青年目光虚虚的看着那蛇柏,表情淡得几乎看不出情绪,不知在想些什么。
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沈煜扭头看向吴邪,勾起唇角,刚刚萦绕在身上的显得有些复杂的情绪悄然消失,“讨论好了?那走吧。”
吴邪说不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只是突然就有些相信了沈煜之前说过的不要只看长相来判断他的年龄。
因为刚刚那样的情绪出现时,沈煜身上有一种只有经历了岁月沉淀才会有的气质浮现出来。
大奎背起还晕着的胖子,几人收拾了一下装备,沈煜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那道裂缝透出的月光,又回头看了眼密集的石洞,隐秘的皱了下眉才跟上走在最前面的吴邪。
走到了树洞前面,几人才看清树洞不是自己裂开的,而是被那十几根铁链扯开的,巨大的青铜棺材就在里面,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铭文。
吴三省拿撬棍敲了敲棺椁,里面发出沉闷的回音,他听了听,问吴邪能不能看懂上面写的什么。
吴邪大概讲了一下上面的内容,和了解到的八九不离十,几人研究了一番,吴邪几个点射把铁链断掉,只剩下几个固定位置的留着。
几人正想把棺椁想办法弄开,那个棺椁突然自己抖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响。还没等反应,又是一震。
几人顿时往后一退,对视一眼纠结起要不要开棺。
这时久未出声的沈煜像是终于从自己的思绪里出来一般抬头看了眼棺椁,出声道:“开吧,这东西密封的很好,里面不会是活的东西。如果是死的,那就只能是粽子,有我呢。”
吴三省闻声看向漫不经心的沈煜,思考了一下,咬牙道:“开!我倒要看看里面是个什么东西!”
其实没有沈煜这句话吴三省也是要开棺的,沈煜心里清楚,于是刚刚才会主动给了个台阶,看,这不是顺着台阶就下了吗。
等到吴三省把青铜椁板撬了起来,沈煜扳住椁板深吸口气,沉下下盘,猛一使劲将椁板掀了过去。
八百多斤的椁板落到地上发出巨大又沉闷的一声响,沈煜顶着几人看怪物一样的目光拍了拍手上的灰,微微一笑:“怎么了?棺材露出来了,不看看吗。”
青年笑的一如既往的斯文又温和,看不出一点刚刚徒手掀了八百多斤的椁板的样子。吴邪无言以对,将目光放到开出来的棺材上。
棺材很精致,外面是个玉嵌套棺,上面镶满了玉石,里面是一只彩绘漆木棺。
潘子看见这棺材眼睛都快掉出来,兴奋的想要上手拆玉,被吴三省急忙拦下来,一顿说教,只能蔫下来看着吴三省折腾这玉嵌套棺。
沈煜没管众人有多兴奋,只是有点担心还没出来的张起灵,按理说就算他要找东西也不应该到现在还没出来,是又遇到什么事了吗。
那也不应该啊,他身上还有自己给他抹的血呢,能避开不少东西来着,所以该不会是那家伙又给自己找事了吧。
说起来三省这小孩也是,他原以为一个引吴邪入局的斗会难度低一点的,没想到刚刚是血尸和尸蹩,现在又是活尸,哪里像是给新手菜鸟准备的啊。
沈煜正思索着,不经意抬眼发现那胖子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摸索着检查玉佣有没有什么可以脱下来的地方,兴奋的指着玉佣腋窝里一片玉片上多出来的线头就要扯。
沈煜顿时眼神一凛,拿出匕首就要往胖子脖子上抹,可几乎同时,他突然听到一声破空的响,有什么东西电光火石般往这边飞来,很不巧的行进路线里有他。
沈煜只能反身先护住自己,用匕首将那东西改变方向别开,“戕”一声金属碰撞的响之后没入后面的树干中。
这时众人才看清飞过来的东西是一把黑刀,没入树里大半截,很明显动了杀意,再回头一看张起灵站在石洞口刚刚收起甩刀后的动作,右手里还提着一个奇怪的东西,仔细一看,竟是遇到的那只血尸的头。
胖子被这变故吓得呆住了,他当然看得出来沈煜也是想杀他的,只是不巧刚好处于黑刀的轨迹上才没能得手,气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你俩他妈的刚刚要干什么!”
沈煜心情不是很美好的看了张起灵一眼,对着胖子微笑道:“看不出来吗,杀你啊。”
他脸上甚至还是笑眯眯的温和模样,和刚刚作出的行为大相径庭,连带着那笑都让人不寒而栗。
胖子大怒,想要冲上来讨个说法,被大奎眼疾手快的一把抱住,吴三省忙打圆场,好不容易把胖子安抚下来,不忿的坐下来听两人要怎么解释。
张起灵走上台阶来到众人身边,有点小心虚的看了眼沈煜,将手里提着的血尸头放到玉床上,咳了一声,道:“这具血尸就是玉佣的上一个主人,进这个玉佣,每五百年脱一次皮,脱皮的时候才能把玉佣脱下,不然就会变成血尸。里面的这具活尸已经三千多年了,一拉线头马上起尸,到时候谁都跑不了。”
话说完他又咳了几声,从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沈煜看着他身上又崩开的绷带眯了眯眼,嘴角平直下去。
一会儿没见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真得夸一句厉害,找个东西这么费劲吗?明明血尸都已经对他造不成什么威胁了……
除非,是他故意的演出来的。
想到这个可能性,沈煜反倒冷静下来,仔细看了看张起灵身上崩开的绷带,倒确实没看到有添上新伤。
他一想便明白了,若是如他对吴邪几人说的血尸对张起灵已经造不成威胁了一样,那他应该能很快解决完血尸然后和几人汇合,可他还要去找东西,就一定不会很快,这样就会惹人怀疑。
他要是身上受点伤或者看起来惨一点,那众人就会自然而然的想到会不会是路上又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东西才会这么晚来。毕竟之前那个墓室里还有七只粽子呢。
行吧。沈煜微微挑了挑眉,转头去看听了解释之后已经服气甚至显得有点后怕的胖子,“外头那只血尸都已经搞的你这么避之不及了,里头这只要是出来了可比它厉害的多,你怎么办,不是你对付你站着说话不腰疼,真临到头了唰一下死的倒也干脆,何必呢。”
他早被这胖子搞的发烦,从遇到开始就一路骚操作,不让人省心,此时说的话自然算不上友好。且说完就不理人了,转头看着走到鲁殇王尸体前的张起灵。
听到潘子对着张起灵说的一番话,沈煜好笑的提起嘴角,以他那闷油瓶的性子,能搭理就见鬼了。
张起灵果然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连个眼神都没有分过来,只是厌恶的打量了一眼鲁殇王的尸体,突然卡住尸体的脖子将它提出了棺材,手上一使劲,捏断了尸体的脖子,尸体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四肢一阵颤抖后腿一蹬,皮肤变成了黑色。
几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随手将尸体一扔的张起灵,不明白为什么他二话不说就把尸体掐死了。
沈煜表情不变,仿佛张起灵掐死的只是个不值一提的玩意,还递了张纸让他擦擦手。
吴邪想要去拽张起灵,手动了动又放下来,质问道:“你和这鲁殇王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这样二话不说的就掐死他?”
张起灵看了吴邪好一会儿,才道:“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沈煜看着吴邪不怎么服气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这家伙追求的是长生不老,变成这样三千多年了,死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人人都追求长生不老,但是长生不老真的是好东西吗,从古到今哪个追求长生不老的人有好下场,就这还是一点记性不长。”
吴邪去看沈煜的表情,青年看着已经彻底死亡的尸体,脸上表情有些捉摸不定,乍看之下好像有些厌烦,但是又多了点自嘲的感觉。
吴三省给吴邪递去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再问了,吴邪也只能把满腹疑问咽回去。
胖子不服气道:“这是什么道理,我们辛辛苦苦下到墓里来,好不容易开了棺材,你二话不说就把尸体给掐死了,你他妈至少也应该给我们交代一声吧?”
张起灵转过头表情悲凉的看着玉床上的血尸头,指了指棺材后部的一只紫玉匣子说:“那里面有你们想知道的东西。”
沈煜没去管研究帛书和玉佣的几个人,靠坐在玉床边上翻看自己拿来挡刀了的匕首,脑子里却想着刚刚张起灵那个悲凉的表情。
这表情实在不符合张起灵的性子,刻意又夸张,演的成分太大了,就好像是故意让吴邪他们看出有破绽一样。
看来张起灵也被吴三省拜托了任务啊,就是不知道那块帛书有什么问题了。
沈煜漫不经心的想,手上划到匕首上的一处豁口,显然是刚刚挡刀的那一下磕的,不由得啧了一声。
他听着吴邪讲了一个故事,关于鲁黄帛上的鲁殇王的生平,还有他和张起灵的一问一答。
但是听着听着就感到有点微妙的违和感,等到张起灵又讲了他在一个宋墓里看到的铁面生的自传后沈煜便彻底明白过来这点违和感出在哪里。
刚巧吴邪把它问了出来,“那鲁殇王的尸体被拖出来的话,这里岂不是有两具血尸?”
张起灵眼神有些不自然,飘了一下,道:”书里没有写,可能是因为他入佣的时间太短,还不能变成血尸。”说完可能是觉得可信度不够,还又找补了一句,“一本自传,他没有详细的记载。”
沈煜一听就乐了,这话说出来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没看连吴邪这小家伙都没信吗。就算想要卖破绽也不用这么浮夸的演技吧。
看着说完话以后好像完成任务了一样的张起灵,沈煜好笑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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