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文学网 > 王府戏精夫妇 > 21.第 21 章

21.第 21 章


  谭潇月后悔了。

  她此刻就是非常后悔。

  她在说出口的那一刹那就悔得不行。

  为什么要说一个谭老爷的兴趣爱好呢?这个根本不属于祁子澜想知道的方向,更不属于等下会用到的消息,还会暴露自己某些奇怪的兴趣。

  谭潇月试图挣扎抢救一下:“是这样的,这是灵云觉得我总在家里头无聊,所以才寻来告诉我的事。我也就是听说,并不知道我爷爷是不是真的洗澡唱歌……”

  祁子澜忽然就笑开了。

  和他平时轻笑有点不一样。

  有点,惊艳。

  像是蓦然回首,那一瞬间看到花开。

  谭潇月微怔了一下,随后试探性问了一句:“我是不是,说的话有点奇怪?”

  祁子澜笑着回她的话:“不觉得奇怪。”

  他不仅不觉得奇怪,还很有兴致问起来:“他喜欢唱什么?自己写的,还是几十年前流行的那些个俗套的?”

  京城里有专门写曲的,那些个小曲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流行的出来。

  谭潇月只偶然一回翻墙路过时听到,根本没听个仔细。

  她觉得祁子澜也不可能去和谭老爷对峙,撇去自己刚才心头的微动,当场眨了眨眼,现场来了个瞎编:“什么都爱唱,最爱就是那昆曲。听说江南沿海那儿极为流行,京城里火。”

  其实她半句都没听过。

  祁子澜笑意加深:“我也爱听昆曲,回头我与谭老爷聊两句。我有挺喜欢的角,以后带你去听听他唱。他师父演的《牡丹亭》,在我小时候可知名。”

  谭潇月:“……”

  十六岁的小时候能有几岁?

  张口牙牙学语的时候能听得懂《牡丹亭》么?

  谭老爷到底听不听昆曲?

  在谭家过日子这八年,她就没见过戏班子!

  谭潇月面带微笑应了,再次恨不得打烂自己的嘴。

  瞎编就瞎编,编那么细,话那么多作甚!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人生在世不过自求多福。

  谭潇月轻微打了个小巧的哈欠,随后像是惊到一样:“呀,这起早了有些困了。”

  祁子澜将小桌子收了下去,坐了个端正,还招手示意:“靠我肩上眯一会儿。很快就到了。”

  转了话题的谭潇月心里头默念了三回“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往祁子澜那儿挪了位置。

  她眼睛一闭,视死如归,轻微靠在了祁子澜肩上

  祁子澜听着旁边轻巧的呼吸声,笑意渐深。

  谭潇月则是各种念头混杂在自己脑内,简直能开一场大型斗殴比赛,看看哪个念头能够获胜。

  现下很早,马车外都没多少动静,唯有木头滚轮声和哒哒马蹄声,偶尔也夹杂马夫拉绳子的声音。

  马车内再度安静了下来,京城里以貌美知名的两人靠在一块儿,心里头各有思量。

  谭潇月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开始习惯祁子澜了,闭着眼竟是隐隐安了神。

  等马车一停,她敏锐一惊,才醒悟到刚才自己真的在祁子澜肩膀上“眯细”了片刻。

  祁子澜轻声问了她一句:“可醒了?我们到了。”

  谭潇月缓缓从祁子澜肩上起来,微微转了转自己的脖子。

  她正要开口说话,祁子澜手就伸到了谭潇月脖子那儿。

  谭潇月猛然绷紧了身子,双眸都锐利起来,又陡然意识到不对,立刻放松了自己。

  祁子澜伸手轻柔捏了捏谭潇月脖子:“靠着是有些累,下回咱们在想个别的法子。在马车上铺个小床也好。”

  谭潇月微微避开祁子澜的手:“……不用如此兴师动众的,区区马车而已。”

  她起了身,先一步往马车外走,一眼都没有看祁子澜,更没看到她身后的祁子澜并没有看她,反而看着他自己的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谭潇月下了马车,走到了灵云旁边。

  灵云细心询问了一声:“娘娘身子可还舒坦?”

  谭潇月轻轻点了头,见雀生离她们还有点距离,正在那儿指挥人拿着她们回门的礼,低声问了一句灵云:“谭老爷听昆曲么?”

  灵云一下子就明白了谭潇月的意思,低声回了一句:“谭老爷可以听。”

  谭潇月放下心。

  她快速和灵云说了问题:“我怕回头和祁子澜睡多了,我习惯了。”

  这可真叫人有点害怕。

  一个没有警惕心的锦衣卫,等于亲手送出了自己的绣春刀。

  灵云微顿:“莫慌,还有我。”

  身为侍女,要比主子起的早,比主子睡得晚,平日里随时还要有警惕心。

  谭潇月小声说:“回头给你加月钱,从我这里出。”

  灵云一听,笑了起来。

  以往做任务,谭潇月武功高,每回做的都是最危险最容易被发现的,就如上回在金玉满堂。灵云大多不过是做些配合谭潇月的活计。

  这区区早起晚睡,哪有玩命可怕。

  但她明白谭潇月的意思,当即回了一句:“加,不加是小狗。”

  谭潇月:“区区小狗。不加就学小狗,在亲王府亭子上学狗叫。”

  凶残还是谭潇月凶残。

  灵云被逗得止不住笑。

  祁子澜下了马车,就见谭潇月和灵云靠着在说话,而灵云在那儿根本憋不住笑意。

  他往前走了两步:“在笑什么?”

  灵云见了祁子澜走过来,忙收敛了一点:“王爷。刚才娘娘在与我打赌,舍去仆役,谁会先从屋子里迎出来。我猜是谭老爷,娘娘猜是娘娘的娘亲。”

  祁子澜顺口问了下去:“哦?若是输了怎么办?”

  灵云回答:“在亲王府亭子里学狗叫。”

  有人叩了叩门。

  大门一开,在场几个人都看向了谭宅的大门。

  “月儿!啊,见过王爷。”青年的男声响起,来人面上有些难言激动,强压下来对着祁子澜先行了礼,“我想着今个月儿回来,这就赶巧在门口了。”

  青年身上衣物已穿戴好,一看就是在门口候着的。他年纪不大,一身行头却是有模有样,很有京城公子哥的风范,想来日常里谭家对他是上了心的。

  常年在国子监中,青年还没全然长开的脸上带着一点不知世事的纯质。身为谭家嫡孙,他又有着自己渐长的通身气派,混杂在一起,正是年少风头盛。

  这就是谭阳。

  谭家人模样长得都不算差的,可惜……

  谭潇月面无表情,连叫人都不想叫。

  灵云面上带着微笑,愣是也没对青年行礼。

  两人就这个静静看着谭阳。

  可惜这人出来的太早了。

  祁子澜难掩自己的笑意,想憋住又憋不住,最后噗嗤在那儿笑着。

  谭潇月:“……呵。”

  祁子澜听到这一声,哈哈大笑起来。

  被笑得一脸莫名的谭阳,疑惑看向祁子澜,又看向了谭潇月:“王爷笑什么?”

  谭潇月瞥了眼这会儿什么话都不说,装着规矩的灵云:“在笑祸成口出。”

  谭阳还是一脸没想明白的模样,摸不着头脑。

  祁子澜眼内含笑:“成,这事进去再说,在门口算什么事情。谭阳才从国子监出来罢?快到秋闱了。”

  这话题一收一转,谭阳也不好再问,先就迎了人进门:“王爷请。是,秋闱日将近,国子监暂放了几天,让众人就近的回去休息,不就近的也自我调整一下。”

  谭阳眼神止不住往谭潇月那儿飘,还没理解自己怎么得罪自家妹妹了。

  祁子澜进了门,这才和谭阳简单说了刚才的事。

  “你这一出来,她们两人可都要去亭子那儿去学狗叫了。”

  祁子澜一说,又禁不住笑起来。

  谭潇月幽幽叹口气:“什么样的主子,带出什么样的侍女。这事还得怨我。”

  皮皮一时爽,后事火葬场。

  灵云跟在她身后,觉得自己惨是惨,却一时还有点想笑。

  谭阳算是明白刚才祁子澜为什么会在笑了,就连他都忍俊不禁。

  他和祁子澜说道上两句:“王爷别看月儿体弱,偶尔还有点胆怯,实际上可爱玩闹。或许也就是因为常年关在家里,这才如此爱玩闹。”

  说到这里,他又有点感叹。

  祁子澜应了声。

  几个小辈进了厅堂,谭阳拿出了谭家嫡孙的风范,该招待的招待,该将拿来的礼去放好的放好,还招呼人去叫谭老爷以及自己爹娘。

  祁子澜将一切看在眼里。

  旁边谭潇月也如此。

  两人看着不动声色,却是在这会儿格外同步,就连伸手取茶喝茶来遮掩自己面上神情的动作都是一样的。

  在后头观察两人的灵云眼神微动。

  王爷的习惯,怎么和谭潇月有点相似?

  难道成婚真的就那么快影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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