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暗夜中的较量
深夜，G城郊外一处荒凉别墅。
一名黑衣男子恭敬地站在布置简约大方的大厅里。一名五十岁左右，身材矮胖的男人在他面前看似悠闲地踱步。臃肿的圆脸上微带几丝笑意，可眼睛里却不时闪过一丝阴狠。
“那照你所说，海狼这个人物果真是名不虚传喽。”
“确是如此！正面交锋几乎没有取胜的把握。更何况先生一再明令不得持枪！”黑衣男子偷瞄他一眼，似对他的命令稍有微词。
“呵……真没想到。我左猛也有失算的一天。让你痛失那么多的兄弟，左某深感惭愧和惋惜。他们不仅是你的生死弟兄更是我的左膀右臂啊。”依然步态悠然地走到黑衣男子的面前，轻拍下他的肩膀。“你现在的处境相当危险，还是躲避几日为好。”轻击下掌，有人递上来一个厚厚的信封。
“这？”黑衣男子警惕地看向左猛。这明显事先准备好的信封让他心中隐隐不安。
“无需多虑！算作是让你暂避几日的经费吧。你对我左某忠心耿耿，不久还要委以重任。放心收下就是了。”左猛的脸上依然挂着笑意。
黑衣男子双手恭敬地接住。左猛却未撒手。“海狼真不知道是谁派出你们的？”
黑衣男子抓住信封的手不禁颤抖下，复又恭敬地垂下。“不知道，属下对天发誓！”
“他也没问你们是何组织？”左猛的眼角抽搐下。
“没有。海狼高傲得很，应该是……不屑一问。”黑衣男子谨慎用词，处处小心。
“哈哈。好，好！你走吧。”左猛重又将信封塞到男子手里。
黑衣男子微躬下来后退几步后，迅速转身离去。
半刻钟后，一名长发披肩穿着复古飘逸的绝艳女子迈着轻盈的步伐出现在大厅门口。与她极不相称的是手中的枪！
“解决掉了？”左猛恢复一贯严肃俨然长者的面容。
“舅舅何不亲眼去看呢？”绝艳女子樱唇微启。媚眼如丝，自带一份颠倒众生的妖娆。“左太阳穴，一枪命中。您可满意？”
“哈哈……很好。甚慰我心。诺子没有辜负这些年舅舅对你的栽培啊。”
被叫做诺子的女子只轻扯下嘴角，对左猛的话并未做任何回应。低头把玩下手中的枪。忽而说道：“舅舅，我若没有猜错，刚才我解决掉的应是影子杀手最后一名成员吧。”
“不错。”左猛爽快地点头承认。一双浑浊的老眼却犀利地注视着诺子。
“他们本是我二哥的随从。我二哥雅宏死后他们投靠了您。您又为何对他们赶尽杀绝呢？”诺子嘴角依然挂着醉人的笑，仿佛是在谈论天气般的闲适心情。
“你刚从日本归来，对以前很多事情并不很了解。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一臣不事二主’！暂不去追究当年他们护主不力的事情。况且……他们已经没有多少实力为我所用。不杀则有后患！你明白吗？”左猛神态严肃语气缓慢地说道，眼角习惯地抽搐下。
“舅舅的足智多谋和谨慎多疑都不减当年啊。”诺子语气轻松地说完后，看着左猛阴晴不定的脸爽朗大笑。
“好了，您这次找我来可不仅仅是为了找个活人当靶子看看我的枪法吧？”诺子收起脸上的笑，正色问道。
“我想你已经知道影子杀手这次是为何任务失利。”
“当然！若我了解无误的话，准确地说应该是舅舅亲命让他们虎口送死吧。”
“不管怎样，现在我们都已经知道海狼这个人物绝对不容小觑。如那个笨蛋所说，正面交锋胜算不大。好在这些年我几经周折终于知道了他的真实面目。影子杀手也不过是投石问路。所以……”
诺子接过了左猛的话，“所以你把我调来就是想暗中解决掉他，对吧？”说完，把枪举起，如对待恋人般献上一记香吻。
“不错！够聪明。当年你二哥如若有你一半的机智也不至惨死于海狼之手。”
“舅舅不要提他了。死都死了！”诺子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好！你就先在这里住下。具体的事情过几天再说吧。几年都等了，不在乎这一时了。”
深夜，温暖高地，狼寨书房。
两个男子兀自沉默着。
良久。
“你在想什么？”灵狼终于受不了这份沉默率先出口。
“没想什么。享受这份安静。”海狼耸耸肩，一副轻松自在的表情。
“哈……老大！拜托您老人家上上心好不好。你知不知道现在你的尊荣可能已经挂在市区广告栏里任童叟敬仰。你预算一下现在有多少人想摘掉你那颗脑袋。”灵狼受不了地自沙发里坐起来，晃到海狼面前，比手划脚唾沫横飞。俨然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模样。
海狼受不了他的情绪激动，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没有你想的那么夸张。我一直在琢磨对方的心理……没有暗杀，却选了一帮看似凶恶实则没啥能力的杀手。这是猫抓到老鼠的心态！或者也是一个暗示。”
“什么暗示？暗示我们左猛他现在有能力与你抗衡？暗示与他之间的较量正式开始？”
“差不多吧。这都无关紧要。”海狼来回踱着步子，左手轻轻揉着微皱的眉头。缓缓说道：“我们也可反向思考。左猛是要我防他？以此来牵制我的注意力……”
未等海狼说完，灵狼恍然大悟地双手击掌。“也对。想想这三年来你明里暗里破坏了人家多少好事。这次，左猛肯定又有什么大的行动。幕前吸引我们注意。幕后暗箱操作。”
“而且他掌握了我两个要点的同时，也透漏给我们两个重要的信息。”
“说说看。”灵狼闪动着一双深邃的蓝眸，满脸迫不及待的样子。
“他知道了我的真实面目。而且知道我从不直接对官员下杀手。我想这是目前他掌握的。而对于他的这次行动，一是他的身边有了一个全然信赖的人供他操纵，所以他才能公然出面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以此牵制我们。二嘛……”海狼斜睨一眼灵狼。缓缓说道：“左猛的一石两鸟之计。”
“什么意思？”
“当时围攻我们的那帮人。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归于左猛帐下却一直没有什么作为的影子杀手组。所以要么我死，要么影子杀手组死。而不管谁死，都为左猛除去了一块心病。”
“为何？”灵狼依然一副满脸茫然的样子。
海狼嘴角上扬勾起一丝浅笑。“你忘记了影子杀手组原先效忠于谁。他又是如何死的。”
灵狼一拍脑门，顿时恍然大悟。“对了对了。当年护送藤印雅宏的跟车党死光了。而影子杀手组却归到了左猛帐下。自从坛南废墟被你拿下，外界便谣传是你杀了藤印。而只有我们知道其实是他的舅舅左猛所为。当然，还有一方了解内幕。那就是影子杀手组！”
海狼微微点头对他的分析表示肯定。
灵狼略作思索后，又滔滔说道：“那顺着这个方向猜测，难道是有人调查或者说有与藤印有关的人出现了。所以左猛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十有八九。”海狼复又坐回到沙发里，摆了个舒适的姿势微微闭上双眼。
“这么肯定？对了，你怎么就能确定他们就是影子杀手组。”
海狼向灵狼展露一个邪气得意的笑。“这个就没有必要告诉你了。”
“说说嘛！”灵狼一脸的恳切。
“一句话，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对付藤印纪宏的时候用的。没想到现在依然有所收益。”说完抛给灵狼一个是否了然的眼神。
“没劲！”灵狼耸耸肩“那好吧。本少爷暂时不必担心你的项上人头。你继续做你该做的就是。有我密切注意左猛身边的人。”说着拿起外套作势离开。
“哦，对了。你不惜牺牲色相接近莫绿萼，与她勾搭成奸。怎么样，对你这次的行动可有些微的帮助呢？”已至书房门口的灵狼不怕死的回身问道。
海狼瞬间换上一副凶狠的面孔。在他发作之前，灵狼已识相地闪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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