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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绿园识友


  一阵琴声自绿园传来,断断续续,哀怨悲凄。丁斯薇与尹睿昭寻声而去,只见一女子身着五彩华衣,一头青丝垂坠而下,只是用一支玉簪松松地绾起。她偶然拨弦三两声,偶然又对月长叹。

  皓月当空,晚风送爽。丁斯薇来到她的身旁,面带笑容:“依依姑娘/!”

  江雪依依缓缓起身,对他二人视而不见。她那份孤高自赏的神情,令丁斯薇也自叹不如。尹睿昭见这女子如此目中无人,便没好气地说:“姑娘何必致人于千里呢?今天不如就以琴会友?”

  “会友?依依没有朋友。”江雪依依冷冷地说。

  “姑娘兰心惠质,清新脱俗所交之友也必为芝兰。我自是不敢与依依姑娘交友。”丁斯薇自嘲道。

  然而在尹睿昭心中,除却丁斯薇便再无更脱尘遗俗的女子。就算眼前的江南依依貌带凄色,举止清婉,令人怜惜,他也不会动容。“何必妄自菲薄,论琴技,论容貌,依依姑娘已是望尘莫及。”

  尹睿昭的话刚说完,边遭受了丁斯薇的白眼。睿昭自知唐突了美人,便不再说话。依依听完后,便将那已用布裹好的琴再次展开道:“今日,我听何妈妈说起,你也善琴?”

  “不瞒依依姑娘,我只会些简单的曲子。”丁斯薇谦虚道。

  “那姑娘也奏一曲让我听听,如何。”江雪依依道。

  “在这里吗?”丁斯薇问道。

  江雪依依满怀期待,睿昭也想一饱耳福。“难倒你是嫌弃这烟花之地?”

  然丁斯薇却道:“从前我奏琴必在山野溪涧,我认为非旷达之地不能奏妙音。然而后来我才明白,真正好的音乐并非来自于妙手,而是出自妙心。如有妙心,即便是身处囹圄,也能奏出佳音。今日我心中无琴,自然难成音。”

  只见这把琴古朴精致,琴尾坠着流苏。丁斯薇才将手指抚上那弦,心中便有一股清流滑过。她小心翼翼地将琴包好。

  “姑娘似乎说的是我,心不在琴,音自难成。”江雪依依道。

  丁斯薇觉得她异常聪慧,能听出自己的言外之音。“我知姑娘的琴只为一人而奏,只是那人远在关山。姑娘心远音自稀。不如姑娘将心事抛开就会轻松一些。”

  “妾以三年为期,却不想如今已经五年。三年前我与梁子彬尚且鸿雁传书,如今却已音信全无。”江雪依依伤感道。

  “想必那梁子彬也只是个一般的风流鬼,依依姑娘何必心心念念。他不来,便从此断绝思恋。”尹睿昭道。

  他哪里知道,她一片芳心早已深系梁子彬。他一日不来,她等一日,他一年不来她等一年。“公子,依依的心胸自遇上子彬后便狭窄了,任凭世间男子才情万千,俊逸不凡。我的心已容不下。”

  她对爱的执着之心,令尹睿昭与丁斯薇钦佩。她虽堕落尘埃,但也有不染污垢之心。都道是歌妓无情,然而她却能有这般的痴情傲骨。尹睿昭故意试探道:“如那关山客从此就不来了呢?难倒姑娘就自愿青春延误?”

  “君若不返,妾自凋零。如果他果然忘记三年之约,那我江雪依依就必然了此残生。”江学依依果决地说。

  她言语渐渐激烈起来,丁斯薇为了不让她悲伤,便故意将话题引开“你们看,月色多美。”

  月自皎洁,星自璀璨,可有谁知心中的悲苦。

  “我的心肝儿,你怎么就在这里,让我好找。”金满堂提着一壶酒,也来都了绿园的杏花亭里。

  那被他称为心肝的江雪依依白他一眼,便又与丁斯薇谈起月色来。那金满堂又对丁斯薇打起了主意:“飘飘姑娘,你也在这里。想必你也是睡不着吧,不如我陪你说说话。”

  说完金满堂便坐在了丁斯薇的身旁。丁斯薇被他盯得后足无措,一颗芳心忐忑起来。江雪依依附在丁斯薇耳边道:“飘飘姑娘,你不用理睬他。我们只谈诗书礼乐,他必定知难而退。”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飘飘,你觉得这句可好?”

  “甚好,思亦何杳杳,共此白玉团。”丁斯薇听她吟诵起此句不免勾起了对父亲与妹妹的思恋来。

  那金满堂听她二人吟起诗来,自觉插不上话,便伺机打断他们的谈话:“飘飘姑娘吃点果子吧。”

  丁斯薇谢绝,接着那金满堂将果子放回袖中,继续聆听她们的谈话。尹瑞昭只恐这下流货的眼神亵渎了丁斯薇,于是他道:“月色皎皎,哪来的伤感。我最喜欢这句‘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日夜深,不如我们明日黄昏再约。”

  金满堂心急起来:“月色那么美,你们慢慢吟诗,我走,我走。”

  那金满堂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杏花亭,一副偷食不成的样子。亭中的三人见他无趣地离开,心中暗笑。“曲高和寡,那金满堂接不了二位姑娘的招,还不识相离去?”

  江雪依依道:“每次他一来烦我,我就用诗词曲赋来搪塞他,他的便收起淫心,离我三尺。以后她若是缠上飘飘,也可用此法,叫他退避三舍。”

  三人一阵猛笑。然则,那金满堂在他三人兴致正浓时,拿着酒壶便又出现了。“姑娘赏月,我赏姑娘。我们各自有各自看的?这亭中的石凳刚好有我的,我就不客气了。”

  三人不知他竟来个回马枪,便将吟诗作对的心情收起来。尹睿昭将脸沉下:“金兄,我可警告你,离这为飘飘姑娘远点。”

  “呵呵,她男人又不在这里,再说了,她如今已经卖给了醉红楼。都已经是姑娘了,就别一副清纯佳人的样子。过几天恐怕她就要厚着脸叫‘客官来啊!’你瞧瞧,这里的姑娘哪个不是最初的几天假正经,如今上路了。还不是拼了命儿卖弄风骚。就说这江雪依依,虽然不卖身,却一样的与客人眉来眼去。进了这个地方,就别想干净。”

  丁斯薇愤怒道:“你何必那依依姑娘说事?”

  那金满堂见丁斯薇总算同他讲话了,心里高兴极了。“飘飘,听说你的琴弹得好,赏我听听吧。”

  无耻狂徒,尹睿昭越看越想揍他。“金兄,我最后奉劝你离飘飘远一点,否则我就。”尹睿昭抡抡拳头,眼冒火星。

  “我只是来给你们送酒助兴的。没别的意思,我走还不成吗?”那金满堂,放下酒壶,笑吟吟地离开。

  对月畅饮,本是人生的一件乐事。金满堂的一席话当头棒喝,令江雪依依自惭形秽。“飘飘,你我都是只卖艺不卖身的女子,但是身处在这污泥之中,可又有谁相信我们是真正洁净的。如今我视你们为朋友,不如我们一起举杯同饮。”

  众人皆感叹造化弄人,可怜依依原本名门闺秀竟然被卖入青楼,虽有极高的品性,却也难免堕入俗流。真是“落花枝头空璀璨,一朝付诸

  东水流。”

  尹瑞昭一叹她薄命如此,再叹她芳心甚痴。三人举杯共饮,各怀心事。

  江雪依依道:“酒若真能解我愁,我便死方休。只怕酒后愁上心头,无人语诉,万千秋雨化作万千泪。”

  丁斯薇的愁绪被她牵引,她执起一杯,道:“雨过泪痕,和着清酒。今日我同姑娘饮过此杯,便教那万千愁绪,抛诸脑后。”

  三人饮下第儿杯酒,便觉得头晕目眩,纷纷扶到在石桌上。金满堂笑呵呵地从回廊出来。“呵呵,我的小美人,你是我的了。”

  说完,她将丁斯薇抱入怀中,却又舍不得一旁的江雪依依。他抚摸着江雪依依的脸蛋道:“我的心肝,你的麻药还要两个时辰才过,你先睡睡,我就来。”

  说完,那金满堂将丁斯薇抗在肩上作贼似地往丁斯薇的屋子摸去。“我的小心肝,你是我的了。”

  他轻轻推开房门,将丁斯薇撂在床上,再将房门掩实。“小美人,我会很温柔地对你的,来再嗅嗅这醉生梦死香。”那金满堂扶上丁斯薇的脸庞。把半截迷香在她脸上环绕。这张脸,美得令他口水纵横。再凑近她的发际一嗅。他全身的神经立即兴奋起来。

  金满堂当即慌乱地脱下自己的衣服,又动手去解丁斯薇的衣服,他是那么的心急火燎,却又技艺娴熟。这家伙虽然粗野,却也懂得怜香惜玉。动作极其的轻柔。

  却在他正想侵犯她玉肌的那一刻,“香满怀”的屋子被一道风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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