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紫影九破
正午时分，沈念大摇大摆走进了风雷堂营地。
营地坐落在坠枪谷左侧的悬崖山头上，居高临下的地势十分险峻。
沈念走进营地，如入无人之境。
“来者何人？”
两个侍卫提刀警戒，怒目死死瞪着沈念。
“我只是一个路过的侠客罢了。”
沈念慵懒得说着，摆了摆手臂，手掌攥成拳头，笔直迎了上去。
他甚至没有动用灵气，体内小周天处于隐匿状态，这样就避免自己的位置暴露在护法长老的视野之中。
普普通通的两拳，邦邦两声过后，两位侍卫应声倒下。
这两个侍卫小卒，只是炼体境的修为，修行刚刚起步，面对玲珑境而且拥有骨骼灵气镀层的沈念，战斗力可谓天壤之别。
所以，一个照面就撂倒了，甚至没有出现交锋对峙。
面对如此费拉不堪的侍卫，沈念也懒得搜刮这两人身上的物品，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会有什么宝贝。
但出于细致，以及某种类似仓鼠的收集癖，沈念还是耐着性子，在侍卫身上翻了个遍，从他们怀中摸了一瓶黑色丹药和两枚刻有“鹰”字的令牌。
黑色丹药的质地平平无奇，瓶子上贴有纸条，写着【九品破脉丹】的字眼。
“这应该就是鹰刹教弟子强行突破境界的丹药，看上去副作用不小。”沈念稍加斟酌，认为这瓶丹药对使用者弊大于利，副作用绝对不会小。
随后，他将目光移到令牌上，材质是梧桐木，表面打磨的光滑，摸上去非常轻柔。上面的“鹰”字，象征着鹰刹教，这是鹰刹教侍卫弟子专门佩戴的令牌，用来验证身份。
沈念站起身来，把【九品破脉丹】和【鹰刹教木牌】一起装进空间宝囊的芥子空间之中，随后迈步，继续向营地中心的营帐走去。
芥子空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大概三立方的容量，能放许多驳杂的物品，想要充分利用，还是需要一定的收纳技巧，沈念这个时候的物品并不多，但他已经预备着大收获，所以把物品全都整齐地码放在边缘，按照用途归纳，丹药放在一处，符箓放在另一处，杂物则堆叠在角落里。
靠近营帐，沈念并没有着急进入，他先是盘旋了一周，确认了没有危险，这才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红衣少女月筝和风雷堂主凌羽，两人呆立在原地，画面如同静止一样。
“真奇怪，我明明看到是这个红衣女子控制了风雷堂主，但现在看来，两人似乎都被控制住了。”
沈念心中疑惑，他近距离观看凌羽的状况，只见他还可以自主呼吸，仍然具有活人的生命体征。
只是他的眼眸之中，始终黯淡无神，浮动着一抹红色的光影。
“这是心斋的心法……”
红衣少女月筝也是一样，她也呆坐在木椅上，眼眸中同样浮现着一抹诡异的红色，情况与凌羽完全相同。
“难道，这个红衣少女，早就被人控制了？”
沈念现在只有这么一个推断。
“她早早被控制住，但是风雷堂主并没有察觉，这给了幕后施法者一个绝佳的靠近机会。”
沈念认真分析着，同时试图
“然后，风雷堂主在施展法宝后，会有一个短暂的虚弱时间，幕后施法者抓住机会，发起攻击？”
“一击得手之后，立即脱离了控制，神识离开了红衣少女。”
沈念徘徊在营帐内，一直以心思细腻，逻辑鲜明著称的他，推断也是顺理成章。
再加上红衣少女之前的反常表现，处处流露出来的与年龄不符的妩媚，明明只是十六七的少女，却表现得如同千金台上的花魁一样。
这种反常的表现，唯一的解释就是欲盖弥彰，这也更加佐证了沈念的推断。
幕后有一个人，控制了红衣少女，然后利用红衣少女作为媒介，控制了风雷堂主。
一番精彩绝伦的操作，堪称缜密连环。
沈念唯一困惑的就是，幕后施法者的身份？
很大可能是邹家的人，但邹家不像是有这种摄人心魄的功法。
“不知道邹家从哪里找到的，如此强劲可靠的外援。”
沈念心中只是佩服，能够远程操纵一个人的行为，并做到没有疏漏，这个的修为实力简直强得可怕。
“不管了，我先从这两个人身上取走法宝。”沈念喃喃自语，走到凌羽面前，呆立如木偶的风雷堂主，虽然睁着眼睛，但是丝毫没有做出反应。
这种控制程度，功法强度一定很高吧……沈念心中吐槽道。
他伸出手臂，顺势往腰间注入一丝灵气，空间宝囊瞬间展开，芥子空间波动出涟漪。
修行人的事情，怎么能叫偷呢。
虽然是第一次使用这种手段，但沈念竟然意外的熟练，他迅速摘下风雷堂主凌羽指尖的扳指。
这是一枚储物扳指，其中蕴含的空间波动，比空间宝囊要强上十倍不止。
沈念轻抿嘴唇，眼里露出贪婪地神情，凌羽作为一堂之主，他珍藏的宝物一定不会少，沈念几乎看到了的曙光，嘴角甚至提前扬起了丰收的喜悦。
他信心满满地伸手，抓向凌羽手中那枚储物扳指。
指尖轻触的瞬间，沈念浑身如同触电一样，产生强烈的酥麻感，甚至手脚都有些痉挛。
“糟糕。”
沈念立即运转小周天，真元灵气爆发，在指尖散溢出灵气，隔绝手指与储物扳指之间的联系。
“幸好，及时运转灵气，否则真要受伤了。”
沈念心有余悸，暗自庆幸，心中对于储物扳指的期待更胜了几分。
先前凌羽使用【步惊雷】的时候，沈念刚好在场，他亲眼看见那个法宝能够调动九天雷霆为自己所用，威力强大无比。
【步惊雷】这个风雷堂的镇堂之宝，此时就在储物扳指之内。
宝物近在眼前，但扳指方法设有禁制一般，让沈念无论如何都无法摘下。
“真是难办啊。”
沈念打了个哈欠，旋即眼眸露出凶恶的神情。
“实在不行，就把你手指砍下来。”
沈念作势运转内力，指尖凝聚出一道淡蓝的的羽毛状气刃。
“流风疾羽。”
气刃爆射而出，重重劈砍在凌羽的大拇指上。
“铮~”
金属碰撞的回音响彻整个营帐，两道金色的光团从天而降，发出两声巨响。
“轰隆。”
激扬起大量尘土，竟然是两把朴刀插在地面上。
沈念看到朴刀，脑海一片嗡然。
糟了，这两个老头子亲自下场，我怕是捞不到好处了……
沈念如是想着，眉间凝聚一个气旋，吹散营帐中的尘埃。两把朴刀自天而降，早已把营帐劈开，此时营帐内的事物完全暴露在外界的视野之中。
尘埃落定，两把朴刀化作流光消弭于无形，两位护法长老显现出来身形。
“少侠手下留情。”
两位护法称呼沈念为少侠，此时山谷底部的战斗已经基本结束，除了几位负隅顽抗的硬汉，鹰刹教三堂几乎全部覆灭在这里。
赤月堂主眼看情势不对，立刻脚底抹油，遁逃开来，其人逃跑速度堪称一骑绝尘。邹家众多弟子只能眼瞧着渐行渐远，完全追不上赤月堂主的速度。
这一战，除了赤月堂主逃跑，鹰刹教三堂的两位堂主都交代在这里了。
冷晖堂主身死，成为了一摊肉泥，风雷堂主中了迷魂咒，当场被俘虏。
“敢问少侠，可是沈念沈公子。”
两位护法的态度出乎意料的诚恳。
护法的态度如此友好，沈念自然不可能拂了面子。
“正是在下。”
沈念立即拱手，豪放一笑。
“沈公子请坐。”
两位护法率先坐下，沈念紧接着也坐在椅子上，三人围坐在风雷堂临时营帐的酒桌前，展开了第一次谈话。
“此战，我邹家险遭灭门，幸得沈公子的信件，这才警惕鹰刹教，布置了这次反伏击的计划。”
两位护法嘴上说的轻巧，但是神情上一直非常凝重。
这让沈念也不得不堤防，面对两位实力远超于自己的护法，一旦气氛不对，沈念随时准备开溜。
两位护法说完话，营帐内的气氛陷入到一种寂静，此时的营帐顶部已经撕裂，清风袭来，再度吹得四分五裂。
营帐，是个露天的营帐。
山谷的残局打杀声，幸存弟子的欢呼声，受伤弟子的呻吟声，在这个露天营帐之中听得一清二楚。
两位护法长老轻闭双眼，面露不忍之色。
过了半晌，最后一点喊杀声也消失了，战事彻底结束。
红色头巾的青年跑上左侧山头，浑身沾染着血迹，站在营帐外汇报战果。
“禀护法，此战我方阵亡三百一十二人，重伤两百三十五，全歼鹰刹教众五百七十六人。”
伤亡歼灭人数有零有整，显然早就已经数好，就等着最后一个敌人歼灭，直接可以汇报。
两位护法掌管邹家族规，红色头巾青年在汇报的时候显然有些拘束难安。
“好！”
左护法拍桌而起，他剑眉星目，怒目圆睁，眼角虽然有泪花，但眼睛瞪得极大，看上去气势十足，其人显然也是激动兴奋到了极点。
“此战，我邹家损失不少，但也保存了族中大量的精锐弟子，你们一定要在秘藏开启之后，奋勇争先。”
左护法居高临下，不只是说给红巾青年，更是朝向山谷，说给山谷中所有幸存的弟子听。
“你们进入秘藏的资格，是你们的手足兄弟们，用命换来的。”
“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要中用啊。”
左护法的眼泪在眼眶内不停打转，他的鼻头一酸，却是强忍住没有流出两行热泪。
“我说完了，弟弟你来讲两句。”
左护法攥拳坐下，震荡整张桌子有些晃动。
右护法微微笑着，露出狡黠的笑容，他轻轻倒了一杯酒，慢条斯理举起酒杯，缓缓站起身来。
“且以此酒，祭死去的族人。”
酒杯倾覆，澄澈的酒水洒落成一道细线，落到泥土之中。
山谷中的邹家弟子，纷纷露出肃穆的神情，低头哀悼战死的兄弟。
几秒过后，右护法重重将酒杯掷下山谷。
随着一声清脆的破碎声，众人一齐昂起头颅，眼神中充满了狂热的希冀。
他们在等待着右护法，说出一句话。
右护法清了清嗓子，正午的阳光直射在山谷，在场的众多弟子汗流夹背，甚至有些人因为消耗过大，昏倒在地。
右护法环顾一周，看着还算齐整的阵型，他的眼睛扫过每一个弟子的眼眸，满意地点了点头。
“凡此战之斩获，众弟子以战功自取。”
右护法深吸一口气，在腹中酝酿许久，终于中气十足地吐出这句话，其人也终于释然。
斩获自取，意味着所有所得都归自己，有的弟子甚至一战斩杀了数十人。
此言一出，坠枪谷内的欢呼声响彻不绝。
营帐外侍立已久的红巾青年，沾满血迹的脸上也浮现出笑容。他叫邹列，是邹家的核心弟子，这一战斩杀了足足三十五人。
看着邹家处理战后的缴获，这完全是邹家内部的事情，沈念一个外人，坐在营帐正中央，反而显得格格不入。
是表现出同喜的心情？亦或者一种与有荣焉的态度？
沈念不善于处理人际关系，此时这个场面，属实有些手足无措。
还没等沈念开口，两位长老就注意到了沈念的反应，立即拱手起身，把沈念也请站起来。
“这一战，虽然我们付出许多，但是事前的情报也至关重要。”
“这位沈兄弟，是我们邹家的救命恩人，为我们抓出了吃里扒外的管家，还给我们带来了鹰刹教伏击的情报。”
“年少有为，堪称豪杰！”
两位护法如此吹捧，反而让沈念这个当事人有些不好意思。
白鸽是欧阳剑影打落的，只是情报通过沈念的行动送到了邹家内部，面对两位护法的强烈称赞，沈念不禁有些心虚。
“你们都抬起头看着这位沈兄弟，记住他的脸庞，从今往后他就是我邹家的大恩人。”
左护法高声大喊。
山谷众人闻言，齐刷刷地抬头，同时看向山头上的沈念。
“沈公子，沈恩公。”不知是谁率先喊了一句。
然后整个山谷中的邹家弟子，齐声高呼，有武器的晃动武器，没武器的挥动手臂。
“沈公子，沈恩公。”
“沈公子，沈恩公。”
如此吹捧之下，并不习惯戴高帽的沈念，脸上微微有些发烫，他的目光游离在人群之中，忽然眼前一亮，发现在角落里的欧阳剑影、常叹、李渝中三人。
目光对视之下，沈念瞬间怔住。
山谷角落中的欧阳剑影三人，也挥舞手臂，给沈念助威喝彩。
真是意外之喜……
沈念勉强恢复镇定的神色，强行用灵气压制情绪，尽量表现地坦然接受。
心中高兴的不得了，毕竟他们四人才是这次秘藏之行的队友，失散之后重新团聚，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无法用语言描述。
沈念已经无心在山头上呆着了，他只想飞奔下山谷，与队友们团聚。
他无比煎熬的撑过战后讲话的环节，护法长老们后续又讲了许多，沈念压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直到说道【紫影枪】的分配时候，沈念的耳朵这才猛然竖起，他捕捉到这至关重要的关键词。
紫影枪是沈念心心念念的好东西，自然不想错过，但沈念也知道自己并没有在这一战中做出实质性贡献，所以基本无缘了。
“这一战，沈公子当居首功。”
“【紫影枪】是本次战斗缴获的最大战利品，理应赠予沈公子。”
左护法诚恳说道，沈念对左护法的好感极度攀升。
右护法则是摇了摇头，两位护法在观念上发生了分歧。
“我觉得不妥。”
右护法直言不讳，丝毫没有顾忌沈念就在身旁。
“有何不妥？”
左长老疑惑发问，沈念也侧耳倾听。
“愚弟认为，有三处不妥。”
右护法竖起三根手指，不紧不慢说道。
“哪三处？”
左护法瞪大眼睛看着右长老，神情显然有些不满。
“一者，沈念送信的时候，将信件撕扯成碎片，飘落在庭院，有辱我邹家威严。”
右长老慢慢说出口。
此言一出，沈念脊背发凉，身后冒出冷汗。
这是……兴师问罪吗？
两位护法说话中气十足，山谷底部也能听得一清二楚。欧阳剑影等人闻言，面色大变。
“这算什么不妥？”
左护法小声嘟囔了一句，声音只有营帐桌前的几人能够听到，营帐外侍立已久的红巾青年也能勉强听到一点儿动静。
“贤弟，咱们邹家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邹家六个长老，能办事儿的就我们俩，里里外外烂透了。”左护法掩面说道。
“绛天城五方势力，就属我们邹家混的最差，就别打肿脸充胖子了，有点儿自知自明，别当着沈公子的面儿闹笑话，也别难为人了。”左护法的声音越说越小，底气也越来越小。
“不行。”
右护法斩钉截铁说道。
“我邹家威严不可冒犯，我们俩身为护法长老，掌管邹家族规，更应该重视邹家的威望，世家之名，绝不能在我们手中断绝。”
右护法态度决绝，山谷中一片哗然，弟子们交头接耳开始小声交谈。
“那好吧，中共三条，除了这一条，其余的两条呢？”
左长老有些无奈说道。
“第二条，紫影枪是枪类兵器，百般兵器，沈念使用的未必是枪，所以紫影枪不一定适合他。”
右长老慢慢说道，与左长老对视一眼，似乎在交流什么。
“对对对。”
左长老立即颔首。
“有道理啊，沈兄弟不一定使用长枪，那么紫影枪给沈兄弟就不一定合适，咱们需要找个更合适的物件，这才能偿还沈兄弟的恩情。”
沈念听到这里，这才后知后觉这两位护法长老是在唱黑白脸儿。
好家伙搁这儿唱双簧呢……这还能阴我一手……
沈念自是一番冷笑，当即开口。
“且慢，沈念不才，兵器恰好就是长枪。”
一边说着，沈念手中握住白缨枪，灵气灌注枪身，白色枪缨绽放，隐约有龙吟声产生。
“啊这……”
两位护法面面相觑，露天营帐内气氛陷入到莫名的尴尬。
“这件法宝【紫影枪】到底归属于谁啊？”
坠枪谷众多弟子，也都仰头观望着事态的发展。
众人都见识过冷晖堂主施展的巨大枪影，体会过那种强悍的压迫感，心中自然无比清楚。这次战斗中，最大的缴获便是那法宝【紫影枪】。
“这个……”
左护法咂咂嘴，欲言又止，尴尬地笑了笑。
沈念歪头微笑，认真看向身旁的右长老。
右长老狠狠点了点头，端起酒壶一饮而尽，他思索良久，酒意沿着脖子上来，其人涨红了脸。使出全力拍打桌子，木制的酒桌瞬间爆裂开来。
“第三条，冷晖堂主是愚弟与贤兄一起击败的，所以……如何处理他的物品，应该由我们二人合议商讨才能下定论。”
看着满身酒意的右护法，左护法再度扮演一个老好人的角色。
“贤弟究竟想如何处置呢？”左护法悻悻问道。
“哼！”
右护法冷哼一声，一条腿伸出，拦在沈念身前。
“既然是我们两人决断，我丫的就不同意把【紫影枪】给他，你奈我何？”
看着醉醺醺的右护法，沈念不禁有些茫然，这俩人到底唱哪出？怎么还掀桌子了呢？
左护法端起酒壶闻了闻，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我这个弟弟，从小就不胜酒力，尤其是这种烈酒——霸王烧。”
他摊了摊手，神情露出些许无奈。
沈念似有似无点了点头，一时分不清邹家护法说话的真假，只觉得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
右护法直勾勾躺在了椅子上，以他的修为地位，犯不着在我面前演这一出……
“感情他是真醉了？”
沈念拍了拍大腿，心中叫了一声妙啊。
在与邹家左护法进行一番漫长的言语拉扯之后，由于右护法迟迟不醒，眼看着太阳西斜，左护法终于不耐烦。
做出了巨大的让步，虽然他不愿意把【紫影枪】赠予沈念，但是终于松口，同意把冷晖堂主储物戒指中缴获的秘籍《紫影九破》交给沈念。
沈念自然喜不胜收，一直以来缺失功法的他，终于在这个时候迎来了真正意义上第一本功法。
“沈兄弟不要见怪。”
左护法亲手递给沈念《紫影九破》的秘籍，脸上还充满了幸福的喜悦。
沈念也是欣然接受，对于这个结果，甚至比得到【紫影枪】还兴奋。
今日份的胜利，是邹家与沈念的双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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